【活動參與者載入中】
随着一聲機械音播報,幾乎所有正在浏覽直播闆塊的推演者都接到了“探秘南水鎮活動已開啓”的通知。
整個闆塊最上方,空降了一個上帝視角的官方直播間,将其他明星推演者所在的直播間都給擠了下去。
這種征召參與者的直播活動向來沒有個準信,不過隻要是系統強推的活動,都會有“全網播報”的待遇。
瞬間,就有一堆剛好趕上的推演者湧入了直播間裏,然後陸陸續續的,那些并沒有打開系統的人,也在同伴的提醒下進來了。
其實按照現在的推演頻率,應該沒多少人還有這個閑情逸緻去看直播了,可事實是,爲了留住觀衆,系統搞出來一個新的制度——
在看某一場直播時,如果到了參加推演的時間,那麽在該場直播結束前或者主動退出直播間前,推演時間可以無限期延後。
身處現實裏的推演者們看直播的時候不代表什麽都做不了,他們隻是會在眼前多出一塊别人都看不見的屏幕。
這樣一來不管怎麽樣,看直播都不會虧。
[來了來了,沙發]
[不知道這回有幾個大佬]
[系統提示:曾萊已進入直播間]
[系統提示:許樹已進入直播間]
[要我說,特别弱的人應該都不敢報名吧,這種級别的活動明擺着弱雞就是炮灰啊]
[萬一有智障的不信邪呢]
[系統提示:沙已進入直播間]
[别管這個,要不要來打賭明星推演者有幾個,我反正賭一手破鏡的魔術師,他在這個世界]
[我賭尋花人,上回買到他調查員的視頻了]
[系統提示:曲銜青已進入直播間]
[名單到現在都沒公布,不過等攝像頭開啓,個人直播間打開後應該就有了]
滾動的彈幕裏夾雜着一些閃閃發光的明星推演者進入提示,一片混亂。
系統不受幹擾,一行行熒光小字打在漆黑一片的屏幕上。
【本次活動邀請了50名推演者,等級不限,将采用積分生存制,以下爲具體規則。】
【積分獲取:①在南水鎮範圍内完成不同難度支線任務可獲得不等積分。②推進主線任務,每推進1%進度獎勵100積分(進度爲單人累計,不共享)。】
【生存條件:跟随主線劇情,存活7天,7天結束後,系統将清除每一位推演者身體上的傷勢。】
[居然是存活不是逃出,看來這個世界危險程度很高啊!]
[趙儒儒:噫惹,發現惹,系統說清除每一位推演者身體上的傷勢,畫重點,身體上的。]
[大佬不說我還沒注意,意思是精神上的傷害沒辦法恢複?]
[這不完球,又是給人格異化度沖業績的一個活動]
就在彈幕敏銳察覺到坑的同時,系統又放出一張名單。
上面整整齊齊列着五十個人格面具名稱,有不少都在閃閃發光,乍一看上去,直接給直播間的觀衆們帶來了一種震撼。
系統可不管這份名單上有哪些小細節會讓人瘋狂,它用機械音冷冷的播報:
【攝像頭開啓,個人直播間開啓,請各位觀衆愉快觀看】
獨占闆塊的官方直播間下面頓時出現了五十個小屏幕,然而,處于官方直播間裏的流量卻沒有第一時間分流出去。
相反,讨論區爆炸了。
有一些意料之中的大佬确實參加了這次活動,比如老派大佬尋花人、新起之秀魇。
但誰能告訴他們,一個按照等階排序的名單裏,處在名單最前面的,爲什麽是一個他們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見過的名字……“花”?
這名字擁有着獨屬于明星推演者的光效,說明他應該是在直播闆塊有很大名氣的。
但這合理嗎?這家夥的名氣從何而來?彈幕幾乎是問了一大圈,沒有一個人說知道“花”的存在。
而且這個“花”……和排在名單前列的“尋花人”放在一起,莫名的……刺眼。
[等會兒,第二是閻理,第三是美杜莎,第四這是誰?幸是誰?]
[卧槽,是我想的那個幸嗎?]
[卧槽,他不是早死了嗎!]
[卧槽,想起來了,是破鏡名義上的隊長嗎?!]
[卧槽,這名單多少沾了幾個靈異事件]
……
【加載完畢,副本即将開始。】
外界的熱鬧和虞幸這兒的寂靜形成極度反差,當倒計時結束,明顯有一種拉扯感從虛空中傳來。
他還坐在沙發上,身旁的卡洛斯和趙一酒的面容卻逐漸模糊,化爲白茫茫的一片。
光影明滅間,虞幸看見絲絲縷縷無色的絲線從空中垂下,阻隔了他與周圍的接觸。
這些絲線密密麻麻,明明像是很漂亮的冰,卻讓虞幸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的不适,仿佛它們不是絲線,而是一條條看不見末端的蠕蟲。
冰絲徹底連成一片,周圍光線驟然扭曲,在模糊之中變了個樣,虞幸閉上眼睛,在他的感知中,時間和空間都在以一個奇妙的速度躍入另一個軌道。
一聲輕響,接軌。
隻是一閉眼的功夫,在一睜眼,他已經坐在了一輛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
虞幸的位置是偏後面的,旁邊靠過道坐着一個身穿冬款旗袍,搭了個厚厚狐裘披肩的典雅風格盤發女人,還在睡覺。
從他的視角看去,能看見前面一大片高出座椅一小半的後腦勺。
再稍稍偏頭掃一眼後面,人數一覽無遺——不算司機剛好五十個。
窗外的陽光很燦爛,不斷向後倒退的景色明豔又清新,而他穿着不算太厚的風衣,鼻梁上架着一副裝斯文用的平光眼鏡,座椅邊還靠放了一個有點熟悉的畫筒。
大巴車一個颠簸,順着道路拐了個彎,依稀能看見不遠處小鎮的影子。
女音系統在虞幸耳邊提示:
【下車後将解鎖本次身份信息與背景,進入南水鎮後,将開啓主線任務,同時開放支線任務。】
大約過了一分鍾,安靜的車内逐漸響起說話的聲音,旁邊座位上的女人也猛的睜開眼睛,用警惕而銳利的目光掃了虞幸一眼。
看來,車上的乘客都在差不多的時間裏醒了。
虞幸面色如常,甚至有閑情逸緻去張望窗外的風景。
很巧,這次副本的背景大約和現實世界一樣,都是冬天——或許可能是深冬,也是剛下過雪,一片白茫茫的。
旁邊的女人注視了他半晌,通過前後座以及更遠的座位上那些人的竊竊私語,也能确認這一車都是推演者。
她輕輕戳戳虞幸胳膊:“你好……你也是來旅遊的?”
這輛大巴車是很常見的旅遊巴士,雖然系統還沒有給出任何背景介紹,但有經驗的推演者已經猜到能将50個陌生人聚集到一塊兒的方法了。
這次他們肯定是50個天南地北來的遊客。
女人想,錯了她吃屎。
虞幸這才回頭,推了推那讓他顯得非常有文藝裝逼氣息的帶鏈條鏡框,表情有些平淡,回應也言簡意赅:“嗯。”
既然是爲破鏡造勢,這回他不打算再利用自己僞裝出來的親和去和他人周旋,他要随心所欲,他要無人可阻,哪怕要算計,也會算計得直白,讓人明知是坑卻不得不往下跳。
更何況,單人積分制,除了确認和自己一邊的,其他所有人都是對手,這些老油條可不會心慈手軟。
女人被他的冷淡态度弄得一愣,仔細辨别了一下他的臉:“或許你沒見過我?我是薛守雲,稱謂‘守雲’。”
虞幸:“哦,我知道,沙漏公會新任副會長。”
沙漏的會長是沙,一個特别古怪的女孩,而副會長就不局限于一個了,據虞幸停留在穹頂雪山那幾日的了解,薛守雲是這一年裏異軍突起的一個推演者,原本也算是個孤狼,後來被沙看中,資源傾斜,一路提拔。
薛守雲可謂正處于如日中天的态勢中,守雲二字無人不知。
可惜在虞幸看來,底蘊不夠,還是太弱。
本着禮貌原則,他還是主動回了稱呼:“我是San,理智的那個英文。”
“……”薛守雲明顯更疑惑了。
這個名字傳度終究是不廣,虞幸“活着”的時候,大家還會叫一叫,在虞幸“死後”,破鏡的名氣越來越大,衆人提到破鏡的隊長,本就不熟,最多去了解他的人格面具稱謂, San這個詞隻有一些比較老的推演者才記得了。
在薛守雲看來,面前的男人未免過分淡定,一般這種連名字都沒聽過的推演者認出他們幾大公會管理層時,要麽尊敬,要麽畏懼,不管心裏怎麽想的,好歹會表演一下。
殊不知……
在她看來沒什麽名氣的普通推演者,直播間的人數已經是她的五倍,并且還在迅速拉開差距。
虞幸卻無心與她聊天交涉。
因爲他感覺到了一股視線。
他甚至不太能确定這股視線究竟是從哪個座位上傳來的,過于強烈,不帶着惡意,卻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甚至有點熟悉。
就在他懷疑某個自從被拆穿,就一次也沒出現在他面前的花店老闆也在車上時,大巴車晃晃悠悠停了下來。
一直悶頭開車的司機180度轉過頭,長滿了屍斑的臉上表情僵硬不悅,用嘶啞的嗓音對所有人說:“到了。”
這是倒數第二個副本了,最後一個副本是陰陽城。在這兩個副本之中,會交代主線的各個伏筆,預計5月末完結這本書。
大家想看的一些包括海妖和趙一酒的海底副本,之後可能會寫番外。
謝謝大家的打賞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