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保命也不盡然,虞幸隻是不打算把這場遊戲當做和伶人徹底開戰的戰場。
他剛回歸,許多事都沒弄清楚,劣勢太大,而他的助力——破鏡小隊,也隻有趙一酒和卡洛斯在。
小隊之所以強大,一大部分得歸功于隊員之間的配合,像現在這樣分散開,隻會給敵人機會。
所以對虞幸來說,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更别說趙一酒和卡洛斯還有系統給的任務在身,虞幸隻想快點結束這個遊戲世界,先回現實。
他把這意思說了,背靠着休息室,對洛家兩兄妹笑道:“這個世界是末日的世界,内憂外患,病毒和幸存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樣的世界我不喜歡,不是很想玩。”
“聽這意思,你已經有想法了。”洛旗山怎麽會聽不出虞幸的言下之意,對方來找他們結盟,當然不可能把自己放在完全依附的那一方,一定會有自己的籌碼。
隻有對等的雙方才有合作的可能。
“不瞞你說,我雖然來這裏沒多久,但了解的信息并不少,對于任務,确實已經有一些眉目了。”虞幸目光掃過兩人的胳膊。
洛家兄妹穿的是51号基地的幸存者統一制服,松松垮垮,但是爲了方便幹活,他們把袖子挽了起來,光滑的胳膊便暴露在空氣裏。
胳膊上沒有檢測留下來的刀傷,一片光潔,就好像這個基地從來沒有那種吓人的檢測方法似的。
爲了證明自己擁有的信息量,也是表達合作誠意,虞幸先抛出一個結論:“這場遊戲的終點就在于51号基地的立場吧?那個檢測有問題。”
洛珏看了看他,眼神飄向虞幸的手。
她有點猶豫地問:“你也做過檢測了?”
“沒有,我現在的身份,有辦法避開檢測。”虞幸幹脆把襯衫的袖子往上拽了拽,将手伸給她看,“喏,要檢查嗎?”
幸存者們每一周都要做一次檢測,但是傷口會恢複的很快,換成一般人,面對這毫無痕迹的胳膊根本用不上“檢查”兩個字,但虞幸覺得洛家這兩人是有判斷能力的。
因爲他斷定基地有問題,其中一個原因還是從洛珏身上得到的,他當時附身在卡洛斯身上,親眼看到洛珏用一張黃符淨化着被切開的傷口。
從傷口裏逸散出的東西很惡心,就像附着于靈魂的蛆蟲,一點一點被黃符吸收。
洛珏也不客氣,當下攥住虞幸的胳膊仔仔細細湊上來研究了半晌,眼睛睜的大大的,要不是虞幸知道洛珏沒有吃人的愛好,幾乎都要以爲洛珏想把他的胳膊烤了吃了。
過了一會兒,洛珏才戀戀不舍地放開虞幸,轉頭對洛旗山點頭:“沒有問題,沒有被感染。”
“好,我們跟你合作。”見狀,洛旗山也不再猶豫,終于給出了直接的答案。
“這個世界難度很高,推演者之間的恩怨隻是一個小部分,更重要的是無處不在的病毒和……來自基地的高強度掌控。”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發皺的制服,露出一絲嫌棄,“我也讨厭這個世界,到處都是虛僞的‘長官’,以收留幸存者的名義将希望之地變成自己的權力堡壘。”
“虞幸,你是個變數,而在這樣的權力堡壘中,我們最缺的,就是變數。”
系統給了他們任務,這是存活的助力,也是枷鎖,他們這二十個推演者從一開始就不得不順着系統安排的身份走,導緻失去了先機。
他們都是“落難終于被找到的幸存者”,進了基地必須感恩戴德,必須聽話,必須被監控。
伶人選擇加入清理小隊,就是對這些枷鎖的反抗,以靠近權力中心的方式争奪那一部分有限的自由行動權,而他和洛珏,則自願來養小雞,以遠離權力中心的方式,變相獲得自由行動權。
洛旗山笑了。
虞幸可了不得。
這家夥一來就得到了最高的自由程度,有虞幸在,一些計劃才能成功實施。
“既然達成了共識,那就來聊聊這個副本吧。”虞幸翹起了二郎腿,姿态十分輕松。
洛旗山點頭:“首先,整個世界充滿了怨靈病毒,而基地則是人類的反抗力量,這一點是沒錯的。”
“隻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51号基地似乎不僅僅甘心做一個反抗者,女長官在背後動的心思很多,她似乎不想繼續和其他基地進行聯合。”
“對!我感覺她好像正在做什麽實驗,表面上還配合着其他基地給幸存者做檢測,實際上凡是她看着不爽的人,她都會想辦法弄死,以鞏固自身統治。”洛珏鄙夷地撇撇嘴,“我們知道,上次檢測有人被她弄出去了,說是無人感染,實際上每一次檢測,她都會悄悄扣下幾個人。”
“那些人都感染了病毒?”虞幸挑眉。
防護得再嚴實的基地也免不了被病毒鑽空子,畢竟病毒那麽密集,普通人甚至看不到。
隻是,卡洛斯也在“感染者”之列,這就讓人不能理解了,他們推演者完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被感染和沒被感染的區别,卡洛斯不可能是感染者,卻依舊被針對。
這場針對甚至毫無預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伶人從中作梗,污蔑了卡洛斯,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事或許不一定是伶人做的,如果女長官出于主觀意識,非要讓卡洛斯死,也可以借口他被感染了。
問題就變得很清晰——卡洛斯身上發生了什麽,讓女長官盯上了他?
虞幸回想在檢測之前卡洛斯的經曆,有了一個很微妙的想法。
他有一個實驗要做,剛好,有洛珏和洛旗山的合作,他的想法就能實現了。
“這樣……”
三人在休息室嘀咕半晌,掐着時間走了出去。
想說的差不多說完了,虞幸臨走時,笑眯眯對小蘿莉道:“下周檢測的時候,靠你了~”
洛家兄妹朝叽叽喳喳的小雞走去,虞幸則腳步輕快地離開養殖區。
剛到區塊邊緣,他就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想起:“虞長官怎麽跑到這來了,這裏的味道可不好聞。”
女長官身邊的一位秘書懷裏抱着一疊文件,好像是路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