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琅深有感悟。
她不就是在北華的樓建立起來之後,感受到了這種讓人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都不舒服的窺伺感,才想着加高圍牆的嗎。
也不知道自己跟沈固離開之後,那邊的院子是誰住進去了。
進去之後應該能很幸福,裏面的一切,都是謝琳琅根據舒适度改造的,又經曆過夫妻兩個生活兩年左右的實踐上的最佳布置。
住進去,就是一種幸運了。
“您說這些幹嘛,多說說筒子樓,更方便人家工人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啊,她又不是我們,丈夫都是幹部。”張媳婦忽然插嘴。
說話陰陽怪氣,謝琳琅是聽懂了這位的潛台詞,敢情這是覺得她是工人家屬,所以張媳婦帶了種優越感了,話裏話外都在點這些。
曹菊英也是好心,其實沒有那麽多心思的,聽了這話頓了頓,有點尴尬。
“這些我都不清楚,謝謝菊英姐給我講。”
徐子航許是路過,因爲三個女人在講話他不好插話的,但是眼見着船隻快到了,三人短暫的沉默間隙,一直做背景闆聽了好幾句話的徐子航解釋了一句:“沈工是上面特派的研究員,遇到軍械所這邊,是給您配備了一個小院子的,四個房間一個竈間一個洗手間還有前庭的院子标配。”
這話有點刻意,也不知道徐子航跟這個張媳婦是不有點誤會了。
曹菊英倒是挺高興的,謝琳琅既然是住院子,那就有可能跟她是附近的鄰居,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也就派上用場了不是自己話多白說。
張媳婦僵了一下,扯出一抹笑:“咋不早說是研究員呢,我還以爲真就是普通工人呢,你話也說不清楚,看這不是鬧誤會了麽。”
還怪起了自己,謝琳琅心中失笑。
謝琳琅沒繼續掰扯,隻在心裏提醒自己,這種人之後不能深交,最好還少接觸。
隻道:“我也剛來,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沒等氣氛尴尬起來,船隻靠岸了。
一路上,謝琳琅以爲自己做好的一切的準備,比如說先設想到漁島上的生活環境不會多美好。
沒想到上岸後看到的是一大片一大片原始森林一樣的樹叢,穿越了固定的小路後,才隐約看到了不遠處的生活區,更遠一些的地方能看到特别高的燈塔樣式的建築,但是那邊太遠了,要不是燈塔樣式的建築物太高,謝琳琅也注意不到。
徐子航這邊幾人就是來接沈固一家人的,下船之後,拎着謝琳琅購置的十幾個布袋子和兩個大包裹,朝着給她分配的院子去了。
離得進了,前面的生活區逐漸清晰了,三聯排的小院子,每戶院子的格局都差不多,院子占地面積不小,最少都有百十來平的樣子,有些人家院子内有搭建了葡萄藤,架子都高出院子了,盡管那都是還沒長出果子的,可看起來生活氣息十足。
時不時有一兩聲吆喝聲想起,估計是哪家的家長在叫自己孩子回來吃飯。
九點鍾上的船,下來之後走了一會,就十點四十多了,看來一次隻能做一個人。
離院子兩三百米遠的地方,就是之前曹菊英介紹到的筒子樓,一共四棟,每棟有五層左右,不算很高,估計是考慮到了特殊的地理位置,不好建得太高了,走廊上此時都是人,大部分是女人,估計都是在做飯。
畢竟這會都快十一點了。
“這就是給沈工和嫂子安排的院子了,挺好記的,第一排右邊數起第二個院子。”
東西都放下,徐子航幾人都沒逗留,直接将空間時間都交給了初來乍到的一家兩口子自己來收拾,計劃。
說道:“沈工,下午會有軍械所的人過來帶你去熟悉一下場地,但是您剛來估計會給您三天或一周的假期,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先走了。”
“有空來吃飯。”沈固其實也不是什麽熱情好客的人,客套話說了,也就将幾個男人送出去了。
謝琳琅将行李放下,環顧四周,發現院子裏還算整潔,因爲沒種東西,也不顯得荒蕪,隻在牆角位置有些青苔樣兒的微綠。
院子的角落有水龍頭,還有一個水泥搭建的微微凹陷的池子,估計是用來洗衣服之用。
她查看了竈間衛生間和四個房間,除了衛生間差強人意之外,其他的條件都還可以,一家三口住是真的足夠了。
“快中午了,要打理衛生最少需要兩個多小時,可能來不及做飯,你去食堂打兩份飯菜拉。”謝琳琅撸起袖子戴上手套和口罩,準備先把睡覺的屋子先整理出來。
沈固應聲從包裹裏拿出了飯盒準備打飯。“想吃什麽,我去打過來,你别都做了,先做輕省的,重活一會我們一起來。”
“随便吃點吧,晚上咱們再做安家飯,對了,帶上搪瓷缸子,先打點開水來,咱們還沒燒水呢。”謝琳琅交代道。
竈間還沒收拾好,還是先打點能馬上喝的開水過來将就下。
“好。”沈固清洗了一下謝琳琅遞過來的搪瓷缸子,以及自己手裏的飯盒,就出了門。
一出來,跟小黑打了個照面。
得了,兩人一起去吧。
“還習慣嗎,你們院子裏怎麽樣。”
小黑點點頭:“就在這第三行的最後一個屋子,等收拾好了過去邀請你們坐坐。”
“成。”
兩人本來是看着好幾個人都朝着一個方向走,以爲那就是食堂,沒想到人家是打完飯回來吃的。
好在小黑沈固兩人走了沒兩步遇到一個斯文的戴眼鏡的男人,沈固他好脾氣的向對方打聽了食堂的去路。
斯文男也是要打飯的,順路就帶沈固去了。
原來食堂在生活區的筒子位置更加靠後的一位置,因爲之前剛到對方,兩人還沒來得仔細的打量周圍的環境,又因爲筒子樓的位置是稍微高一點的,隻有一層的大食堂被完全遮蓋住了,所以沈固剛才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