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還是冷臉的模樣,但是熟知這位“内涵”的謝琳琅卻不怕。
反而揚起笑臉,過去捏捏她的肩:“辛苦你了嚴同志,一會給你做鹵味吃。”
香噴噴的鹵味,似乎一下子就出現在眼前了。
嚴婷抿唇,故作矜持:“那行吧,你做主就好。”
謝琳琅好笑,這姑娘都多久了,還端着這個姿态呢。
來到這裏也一年多了,嚴婷似乎哪裏都沒變化,又似乎變了很多。
以前的毒舌,似乎也一點一點轉化爲公事嚴肅,私事……看人吧。
對謝琳琅,是傲嬌,對沈固,是保持距離,對小黑,那就有點頤指氣使了。
興許是小黑自己寵的。
小黑喜歡嚴婷,認識到自己喜歡嚴婷之後,溫水煮青蛙一般,讨好了半年多,從不減少對嚴婷的好感,和視線裏的溫情。
嚴婷以前是女鐵人的心思,可畢竟還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對小黑的用心,也是受用的。
謝琳琅總覺着,自己喝喜酒的日子也不遠了。
她坐下來,看着閨女在玩。
小孩子七爬八坐,她家這個不知道是懶還是怎麽的,就是不起來也不愛動。
謝琳琅小心翼翼幫襯兩次,可實在害怕自己不小心把閨女怎麽了,隻能暫時擱置下來。
小新年不知道媽媽的心思,手裏拿着一個顯眼的布老虎,時不時眨眼蹬腿的,沖着媽媽擺擺手,好像是在分享自己手裏的布老虎。
這是汪翠雲做了寄送過來的,用料和手工都很不錯,小孩子對于鮮豔的東西似乎都抵抗不了。
“給媽媽玩會。”謝琳琅搶走了她手裏的布老虎。
“阿五——”小新年發出了類似這樣的叫聲。
謝琳琅的手一動,那顔色顯眼的布老虎也就在空中甩啊甩的,吸引得小新年的視線就離不開那個布老虎。
鮮豔的東西,對孩子的吸引力是很大的,看,新年小朋友這不就一直伸手了麽。
謝琳琅自己也覺得好玩,逗弄了孩子好一會,隻可惜小新年不是很清楚他的真實意圖,格外的配合,每次謝琳琅的布老虎靠近,她一定會去抓。
等謝琳琅的布老虎移開了,她就一定會阿五一下。
兩人自娛自樂,竟然也玩得開心,到後面謝琳琅都不想玩了,那小新年倒是越來越精神,咯咯咯笑着不算,還陸續流口水。
一副不肯放過媽媽的樣子。
“看吧,玩吧,你要是停下你試試。”
謝琳琅将布老虎給閨女,被閨女一腳踹開。
額額咯咯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看表情,似乎能猜測出,孩子在催媽媽:“快點,再來!”
謝琳琅扶額,耐着性子又跟孩子玩了一會。
大約手都酸了的時候,小新年忽然哭了。
謝琳琅趕緊檢查了一下,發現孩子是尿了,換尿布、換褲子、換掉濕哒哒的襁褓,再擦爽身粉,一通操作下來,本來不是什麽炎熱的溫度,謝琳琅卻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可孩子也開始犯困了,謝琳琅小心翼翼的,将孩子哄睡了。
“當媽可真不容易。”嚴婷是真的服了。
要是她以後又孩子了……
那就給老公帶。
麻煩得很。
“你先坐會,再幫我看會孩子,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孩子睡熟了,她才得空做好吃的啊。
謝琳琅去了大竈,熟練的燒火,再燒了半鍋的水。
從空間裏弄出最後兩根豬蹄子,并一些食材,她開始做準備了。
先是用火把豬蹄上的毛給燒幹淨,再用大砍刀将其砍成一段段,冷水下鍋蔥姜一起下去焯水,撇掉上面的血沫沫,謝琳琅将肉段沖洗幹淨放在一旁瀝水。
起鍋燒油加上冰糖炒出顔色,醬豬蹄倒進去快速翻炒,噼裏啪啦的聲音伴随着噴濺的油花子,一段段豬蹄都裹上了一種醬色。
謝琳琅才下了香料加水焖煮,炒好之後加醬油,加切好的辣椒拍兩個大蒜下去,又将它端回去爐子上炖煮。
這時候另外一口鍋,被用來燒水煮雞蛋,雞蛋熟了之後過涼水,就很好剝殼了,剝了殼的雞蛋上面用小刀劃兩下,進入鹵汁裏面浸泡,用小爐子慢慢的加熱。
土豆片,藕片,海帶結,也丢了下去。
香味很快就彌漫開來。
嚴婷不再自覺的吸吸鼻子。
又過了一會,這香味更加的濃郁,還多了一絲辣味,一絲甜味。
謝琳琅一邊看着火候,一邊盤算着自己的空間。
當初跟沈固辦完婚禮之後,作爲對沈固的尊重,以及自己想出來見見世面看看外面的政策已經影響到一個什麽程度,所以她跟着沈固來到了北華。
也因爲自己的未雨綢缪,她提前了半個月開始收集糧食和日用品。
加上後兩年家裏一直有多餘的糧食幫襯幫襯,兩口子是從來沒挨過餓的。
可是自從自己懷孕之後,家裏這些東西,基本就是屬于光消耗不進的一個狀态。
糧食之類的暫且不說,吃個一年半載的量還是有的,可這些肉食和比較好存放的吃食都幾乎清空的一個狀态。
接下來,那不成跟大家吃一樣的東西。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吃的東西上也是一樣的,都習慣了一日三餐,一頓兩三個菜,還要葷素搭配,時不時來個例湯之類,忽然要跟着大部分人家一樣吃饅頭,裏面夾兩根菜,那真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對了。
紅姐!
自己怎麽就沒想到紅姐呢。
她手裏可以說是要什麽都有什麽啊。
謝琳琅心道,早知道,就請人家吃個烤鴨什麽的了。
光是一碗面條,說不定人家下次不接待自己了。
也不想見到自己了。
算了,下次出門再見到再說,反正餓不着自己就是了。
在招待所的紅姐狠狠的打了個噴嚏,一動不動的将自己裹着。
這才幾月份,就開始冷了?
什麽怪天氣。
紅姐拒絕承認自己想要回到鎮上。
也拒絕自己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夏自強這件事,興許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先前,是不是自己過于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