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們不是要賣錢的嗎,又不是白給大家的,都敢開半個月的銷售點了,怎麽,我要一百斤菜都拿不出來?”
他帶來的兩個女人一起笑話阿麗。
阿麗皺眉問他們何必要這麽做,都快過年了,大家買點菜加個餐,她們讓利做點小本生意不容易,何必要故意來攪局。
管事的隻當做聽不懂,還想掀翻那些菜。
說都知道,那些菜要是全部掉在地上,再被踩上那麽幾腳,直接就廢掉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撿起來銷售了,誰會吃爛掉的菜啊。
根本就賣不出去的。
說時遲那時快,阿麗上前一步,直接攔住了這人的動作,卻被實打實的踹了一腳。
阿麗的孩子剛要哭,被姐姐捂住嘴巴,低聲跟他說了兩句話,弟弟一下就朝着遠處跑去。
小孩子每天都在跑,所以沒人注意到這一幕,他一路朝着謝琳琅的院子跑去。
謝琳琅拉開門就看到個孩子哭哭啼啼的說有人打媽媽。
謝琳琅扶着肚子關門,這就賣個菜怎麽就打上了。
腳步匆忙的朝着那邊走,到了地方,發現銷售點成了一個雜耍賣藝的攤子,一群人圍觀者,最外圍的白露見到謝琳琅來,還跟那供銷社的管事的提了一句。
“呦,這打了小兵,正主出來了,正好,你們說我故意爲難你們,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爲什麽要爲難我們,你在這裏賣這些東西了,還麥芽糖都一起賣,是要我供銷社的生意怎麽做下去?我的損失難不成你來賠償啊。”
謝琳琅環顧一周,像是答非所問。“看來保衛科的,跟你關系很好。”
白露眼神一凜,保衛科的頭頭喜歡她,所以這次找茬,她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該死的,爲什麽謝琳琅就不能好好跟管事的互相怼,要想到那一茬去呢。
鬧事的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露,白露一下就被顯出來了。
“原來跟你有關系啊,白露,我好話不說第二遍,你妹妹是玩忽職守,不單單是因爲故意給我打了孕婦不能多用的針才被辭退的,你不要因爲這樣就故意煽動,讓我跟這位工友之間産生矛盾,看着動靜鬧得這麽大,保衛科的還不來,我尋思着,一會就要驚動更大的領導了吧,
接着就要通過這件事來制裁我跟這位工友,我們兩個誰都做不成這個銷售點,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謝琳琅見招拆招,先把髒水給潑出去。
總是被動迎戰,她都煩了,各人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
謝琳琅這一出,差點讓那管事的也點點頭,但是他穩住了,陰沉的看着謝琳琅:“你别在這裏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就行了,就不糊影響我了,我們也不是要來找事,隻是你們不能光看着你們的利益,來傷害我們的利益。”
胡攪蠻纏的嘴臉,着實讓人心裏煩躁。
謝琳琅捂着肚子,身體上還沒緩和過來,讓這股煩躁變爲暴躁。
也許是想找個發洩點,也許是想徹底給這些聒噪的人一個教訓,謝琳琅暴走了。
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不想生氣,偏偏有事來招惹自己。
“我要是想傷害你們的利益。”謝琳琅說道:“那你們供銷社明天就開不下去,你信嗎?”
她明明看着普普通的小女人一個,卻帶着無上的氣場:“你的供銷社,三毛一個的香皂,賣一塊,還是最劣質的香皂頭,卷煙,你收人家兩倍的煙票,那點姜片大蒜,你能賣出十幾倍的價格,來工作的,大多都是爲了謀生,爲了糊口,爲了養育一家老小的工友,
你出這樣的價格,你覺得自己做得很棒嗎,我要是說我願意開這樣一個供銷社,每種物品多收幾分錢的運輸費,其他的跟城裏一樣的價格,你敢不敢跟我賣一樣的價格,北華那麽大,我們本來賣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你偏要來找茬,好,那我就從了你的心意。”
謝琳琅轉身對圍觀的工友們說道:“我謝琳琅将話放在這裏了,既然别人冤枉我了,我不把這件事做下去,我心裏不舒服,他覺得我搶生意了,行!
一個月内,我會在北華開一個供銷社,所有的商品,隻比城裏多幾分到幾毛錢不等的運輸費,我敢保證品質保證價格,保證東西的良好品質,說道做到。”
謝琳琅看着那兩三個一起來找茬的人,包括白露:“謝謝你們催促我們北華内部發展的多元化啊,我會去城裏申請授權給我們經營的,興許還能得到扶持。”
隻要走公家的路子,那就不存在倒買倒賣,這個管事不就是走這個程序将供銷社拉起來的麽。
隻是拉的旗幟大,卻無能匹配罷了。
連珠炮一般說完,謝琳琅忽然覺得心裏挺舒服的。
那個管事的,都被謝琳琅怼卡殼了。
豎起手指;“你,你有本事就開,老子倒是想看看你在這個地方這樣開能把你家底敗光不!”
他的妻子,一直在背後拉攏旁觀者共通性,這時候也拉不動了,趕緊過去:“哎呀,這都是幹什麽啊,我們價格雖然賣得高啊,但是那不是因爲運輸困難麽,還有那些個商品,都是城裏的人給我們的,我們隻能這麽賣啊,可不能冤枉我男人。”
“你說你年紀輕輕,怎麽嘴巴上就不知道積德呢,以後的孩子要是知道你——”
“保衛科來了。”
在這女人要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詞彙的時候,保衛科終于姗姗來遲,白露狐疑的看過去,卻見到走在保衛科後面的,不正是沈固和保衛科的老大麽。
白露心裏慌亂了一瞬,爲什麽沈固會跟他走在一起。
他們在說什麽。
沈固怎麽能說服保衛科的徐福呢。
白露心虛,所以看到兩人在一起,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徐福的視線掃了過來,平淡又帶着一點失望的,從她的臉上略過。
白露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