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發燒感冒了嗎,在這風沙之地,這是很正常的病症,就她金貴。
又謝琳琅的肚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白霜轉過臉去。
她是白露的妹妹,托了家裏的關系沒下鄉,前年開始做了衛生員,今年京城比較亂,她跟着姐姐和王醫生一起來了這新建立的北華,說不上這裏的日子比城裏好多少,但是自由,而且衛生室就五個人,就她一個女的。
沒有緊急情況和突發情況的話,每個人輪一個值夜班,她幾乎都不用,因爲是女的,撒嬌找借口,自己輪班的那天也就蹭過去了。
所以在這裏她過的還算是輕松,隻是接待的病人都是窮酸苦,也沒有紅包可言。
至于爲什麽認識謝琳琅和沈固,自然是她觀察到的。
白露是姐姐,過于天真過于鋒芒畢露,這是爺爺奶奶對她的評價。
白霜引以爲戒,從小就表現得跟姐姐不一樣,姐姐看得上沈固,她可看不上。
找已經結婚,而且對妻子情感深厚的男人來攻克,比什麽都難。
她才沒那麽傻。
要換做是她,絕對是先跟謝琳琅搞好關系,因爲一個命好的人,肯定身邊也都是優質的人,她找沒結婚的不行嗎?
當然了,命不好的,她都躲得遠遠的。
可是不妨礙她知道一點命不好的或者來自農村做媳婦的人,心裏都想的什麽,到時候用這個來接近謝琳琅好了。
下午的時候,謝琳琅有精神多了,見到身旁的沈固一臉的擔心,還有心思說:你這樣好像我快不行了。
被沈固白了一眼。
這女人,都什麽時候了還這樣逗他。
“好點了就回去吧,這裏冷,空氣也難聞。”
沈固說得太直白,正想過來打招呼的白霜尴尬的将腳邊烘襪子鞋子的小火盆給踢了踢。
似乎這樣子做,就能遮蓋那個火盆的蹤迹一樣。
還眼巴巴的看着沈固,似乎擔心沈固去跟她的領導告狀。
畢竟她領導剛剛才來過,還表現得跟沈固挺熟悉的樣子。
沈固無所覺,屋子裏明明有病人,這個衛生員還在屋裏放這些東西,一點專業性都沒有就算了,剛才打針的時候一點不認真還打着哈欠打下去的。
上午十點就在打哈欠,衛生員可是下午六點下班後幾乎就不見人影了,那她是做什麽去了不好好休息?
在其位,就應該謀其職。
這是規則。
沈固又将謝琳琅裹着毯子抱回去。
之前謝琳琅被沈固抱來看醫生的時候,是迷糊的,沒反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衛生室,可是現在已經清醒了啊!
這一路上,謝琳琅都沒敢擡頭,隻能裝睡裝迷糊。
要不然,真是要原地在地面摳出一棟愛麗小屋了。
沈固下午見謝琳琅确實好了,才安心了,嚴婷下午三點多過來看看,跟沈固說了什麽,沈固出去了兩個小時,晚上回來繼續陪伴她。
熱水準備着,被窩暖呼呼,人就坐在她身邊,盤腿在炕桌邊上畫圖。
謝琳琅催了幾次,讓他去下面的書桌那邊工作,不然腿一會就會麻掉,沈固沒聽,将人按進被窩休息。
花言巧語,不如生病暖手暖腳。
這是他對謝琳琅的态度。
謝琳琅隻能安靜,距離他很近。
不知道是不是有沈固的陪伴,謝琳琅一個晚上過去,那種痛苦的感覺就少了很多,隻是清晨醒來的時候,還是感覺腦袋有點昏沉。
沈固說要請假,謝琳琅搖搖頭:“我沒事,又不是寒冬臘月了,我穿多點,不去風口就好了。”
沈固親自給她圍了圍巾,将人送去畜牧站:“中午不要回去做飯了,我來帶你去吃飯。”
“好。”謝琳琅目送沈固離開。
“謝老師跟愛人關系可真好。”
“是啊。”
謝琳琅回頭沖她們笑笑,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剛開始沒什麽事,就是巡視一下,然後大家有相關問題回答一下,接着調配一些飼料給仔豬食用。
仔豬是過度到保育豬的一個關鍵環節,它們活潑不可控,卻又容易生病,感染了病毒,所以都要比較小心,最好是能提高身體的素質和抵抗力。
正忙活着呢,一個叫春林的北華家屬跑過來,手裏抓着一隻一動不動的仔豬;“謝老師不好了,它死了!”
謝琳琅趕緊抓下來檢查。
随後一通操作,那仔豬竟然嚎叫了一聲,嘿!又活了。
衆人驚訝的圍過來:“哎呦,這怎麽回事,死了的豬還能活着,這也太神奇了吧。”
“這咋回事啊,謝老師你能給我們講講不。”
“難道這是什麽病症。”
謝琳琅揚揚手,大家安靜了下來。
“這說是病症,其實也不是,猶豫仔豬比較脆弱,在成長的一個月内,就很容易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叫仔豬的假死的現象,一般來說是可以搶救成功的,在急救之前,需要将仔豬口鼻内的黏液擦幹後再進行急救,急救速度要快,否則就會變成真的死了。”
謝琳琅将那隻剛緩過來的小豬托起來。
“方法一是,飼養人員将假死仔豬然後用右手伸曲兩前肢或者前後肢,促使其呼吸。”
謝琳琅一邊說一邊操作。
“方法二是,用右手提起假死仔豬的兩後肢使其頭向下,用左手拍胸拍背,促使其呼吸,仔豬開口叫喚一聲,就代表被救活了。”
剛還叫得很大聲的豬都快消音了。
謝琳琅将這頭仔豬交給一旁的嬸子;“做個記号,多注意幾分。”
“好的謝老師。”
謝琳琅點點頭;“咱們費心點,等進入保育育肥階段,會相對安心一點,沒那麽繁瑣了。”
“好。”
估計今天謝琳琅這一手直接救活看上去沒氣的豬的技術,能在家屬圈子裏傳揚一段時間了。
衆人都散開了,就有個穿白褂子的女人還站在不遠處,本來是一臉嫌棄的,不過見到謝琳琅看過來了,又換了表情。
白露是來探探口風的,想問問謝琳琅跟王醫生的兒子熟悉不熟悉。
要是熟悉的話,能不能幫她個忙,介紹一下兩個人認識。
她心思流轉,上前就是一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