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竈間就不費事了,嚴婷心道:反正她自己做飯不好吃,平時就吃食堂,要不就吃謝琳琅做的,最多要是有補給的糧食之類的,都給謝琳琅這邊送來。
兩人合計好之後的生活,沈固也朝着這邊來了,手上還拎着一個小紅桶,那個桶還是塑料的,帶着同色的塑料蓋子,裏面正好裝了六斤水。
進門之後他跟嚴婷說了一下報到處和領水處的位置,告訴她帶上證明,到報到處那邊登記一下,然後拿着工牌去領水處,第一次領水的就有這個小桶。
如果不喜歡這個桶以後可以自己帶水壺或者别的容器,不過他們就是直接用這個水桶作爲容器給你倒水。
最方便還是直接用這個桶,到那邊人家給你裝滿就是。
嚴婷馬上轉身回屋,估計是找證明要去辦這些事了。
謝琳琅一言難盡的看着那個小桶。
她記得很多零零後小時候是拿這個做,便盆的。
算了,反正是新桶,不往這方面去想就可以了。
沈固将水桶交給謝琳琅,鼻子不自覺的東興;“好香啊,昨天的包子沒吃完?”
“是啊,還有一些。”謝琳琅指了指不遠處的小爐子;“餓了吧,你去吃點,我給你泡麥乳精去。”
“我喝開水就好了,麥乳精你自己喝。”沈固已經去拿自己的保溫杯了。
謝琳琅将他杯子拿過來;“說什麽呢,有我一口吃的也少不了你的,咱們不省這個。”
“嗯。”沈固應了一聲,坐下來開始大口大口吃包子。
謝琳琅泡好了麥乳精給他端着,沈固吹一吹,霧氣升騰一下又立刻消散,吸進去一口熱乎乎的麥乳精,香甜的氣息直沖擊四肢百骸。
嚴婷那邊也很快過來了,卻直接把水給了謝琳琅。
“昨晚和今早都用了你的水。”對上謝琳琅疑問的視線,嚴婷是這麽說的。
她雖然吃謝琳琅的蹭謝琳琅的,但是一有好東西就想着也給她。
“行吧。”謝琳琅看出她真的要給,就收下了。
要不然還不知道這姑娘會不會推來推去,到時候一盆水都沒了就糟糕。
“那你水給我了,我也抱你洗漱和打牙祭啊。”
嚴婷勾勾唇:“那好吧。”
趁着沈固吃飯的時候,嚴婷跟謝琳琅說了食堂的位置,并說道:“食堂大部分吃食是免費的,菜品也就那樣,要也不會免費了,至于部分細糧之類的要另外給糧票和錢,我看了一下他們貼的标示,飯錢跟那國營飯店的一樣,差不了多少。”
“這樣啊。”
中午的時候幾人就沒做飯了,而是去了食堂。
謝琳琅原本以爲免費菜品再難吃也就是糊糊和梆硬的馍馍罷了,誰知道到食堂了,才知道自己高估了。
她竟然在一款炖豆子那邊看到了稀碎的豆渣,這是飼料啊!
她作爲一個精心研究飼料的,怎麽會看不出來,這裏面的豆渣都是喂馬喂豬用的,這年頭肉的供應跟不上,騾子和馬又是運輸勞力,吃的也比較精細,就是這個東西。
沒想到竟然是食堂裏給工人的夥食。
之前的荒山風景、一天三斤水、以及沒門的房子,都沒讓謝琳琅感受到這邊的艱辛,看到這個夥食,她算是感受到這裏的艱苦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提前做準備存下那些吃的,是不是也要吃這個飼料。
好在自己存的東西不少。
她掙錢努力又辛苦,不是爲了在這種困難的時候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跟随大衆的。
謝琳琅忽然想感謝一下紅姐了。
遠在小鎮的紅姐忽然重重打了幾個噴嚏。
“你怎麽了?”夏自強靠過來,關心的問道。
注意到夏自強的視線,紅姐不自在的避開了。“就是鼻子有點癢,沒什麽大礙。”
“喝點水吧,你别忙活了,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了。”
紅姐有點避開的意思;“那你來做吧,我先進屋了。”
進了屋,紅姐靠在門闆上久久沒動彈。
他太年輕了,自己也不是幹淨人。
算了,不要去想,不要去放縱。
……
吃完午飯,沈固找到小黑,小黑的身份還不低,是本地人和工廠之間的話事人,這邊建築隊伍和開墾的隊伍裏就有五分之一的本地人,所以小黑每天都會在北華這邊忙活。
托福,沈固跟他搭上話,下午的時候就有人過來給他們的院門和房門量尺寸。
因爲木材的數量不太夠,謝琳琅要了院門和房門,又要了五鬥櫃,嚴婷要了院門和房門,就沒多少材料了。
小黑在心裏核算了一下,跟嚴婷說;“你一個姑娘家,邊角料我給你弄個放衣服的箱子吧。”
嚴婷問他要多少錢,小黑笑笑,跟着老鄉走了。
謝琳琅眯着眼。
自己跟沈固是夫妻兩個,明顯需要的東西更多,他怎麽不提自己跟沈固,反而直接去跟嚴婷搭上話了。
不對勁啊。
有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謝琳琅臉上沒藏住自己的想法,表情被嚴婷看了個正着。
“你怎麽笑成這個鬼樣子。”
“什麽鬼樣子,我這是和善慈祥的笑!”
兩人日常吵嘴,不過第二天開始,沈固和嚴婷就正式開始工作了,謝琳琅就要開始過每天大部分時間獨處的日子了。
剛開始的三五日,謝琳琅忙着收拾小院子和自己空間的東西,倒也有事可做,時間很快就打發了。
但是又過了三五日還是做這些事,謝琳琅就就覺得有點無聊了,最重要的是她想逛個供銷社,都逛不成,北華有供銷社,特别貴,是一個老幹部的親戚開的,謝琳琅去了一次,裏面東西又次等又不齊全,她完全沒了興趣。
沒事做的謝琳琅開始嘗試做袖套做一些洗碗的抹布啊之類的小東西,可是這些事情都不是她擅長的,反而覺得自己浪費了布料。
謝琳琅開始走出去,認識一下周邊的家屬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