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孩子和水的問題,老家的水是比這裏多,但是水不頂飽啊,在這裏好歹三餐都能吃飽。
謝琳琅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她說呢,學校都沒有,那麽小的孩子來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受罪,沒想到還有這麽一茬。
黑小子餘光看了嚴婷一眼,發現她也在聽自己說話,不由得後背挺直了一點。
車子慢慢停下,有一些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黑小子精神一震;“到了,下車吧。”
說着就上前幫謝琳琅她們拿行李。
沈固先跳下車,将謝琳琅扶着慢慢跳下來,還沒看嚴婷要不要幫助,人家已經一下跳了下來了,動作幹淨利落。
黑小子眼前一亮,欣賞的程度更深。
沈固站在車下面,接過黑小子從車上面遞過來的行李袋子。
他們的東西不少,不一會腳邊就堆了一座小山。
謝琳琅剛從車上下來,沒來得及看看接下來會工作生活的地方,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風。
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天已經黑了。
天冷得厲害,那接待的人見大家全部下來了,就給幾人點了馬燈,燈光照亮前面十幾米左右的可視範圍,再遠點就是一片黑了。
小隊伍點了一下名,那領路人吆喝了一聲出發,拎着一袋子行禮走在前面。
大家小心的跟上。
黑夜加上這坑坑窪窪的路哪怕有燈,都不好走。
沈固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牽上了謝琳琅的手:“小心點,跟緊我,别摔了。”
被當成小孩一樣交代的謝琳琅,捅咕了沈固的腰間一下。
走了約莫五分鍾左右,就到了沈固和謝琳琅和嚴婷的院子。“這邊兩棟就分給你們了……”
“啥?一個姑娘也住一個院子,我們來了卻要住地窩子?”帶孩子的女人氣呼呼的;“你們這是搞特殊對待!我們那麽多人了,一家四口,你讓我們住地窩子,人家就一個人,卻那麽大的院子!這說不過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鬧事的人不少,領路的那位接待着直接說了一句;“這位是核心技術員之一,享幹部待遇,住院子無可厚非,至于地窩子,你要是不想住地窩子,去跟你丈夫說一聲,我管不着這件事,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婦人的丈夫上前,一把将她拉到旁邊解釋去了。
在老家的時候都已經說清楚這些事了,這臭婆娘這時候還給他添亂。
見婦人丈夫自己解決這件事了,領路的打了個哈欠,開了那麽久的車,他也困了:“小黑,這邊就交給你了,我要去眯一會了。”
“好,叔你去吧。”黑小子答應了下來。
他跟沈固說了一句話,就先将那些人送到他們該去的地窩子的集合地了,那邊有個工人因爲讀書識字人也豪邁大氣,被大家推選爲代表,連同他的媳婦都是這邊的家屬話事人。
黑子将這些人帶給她就行。
轉頭就去了沈固他們那邊。
沈固這,謝琳琅問他黑小子說了什麽。
一邊聽着,手下也不停歇,先将炕上的灰塵掃下來,再用清水擦拭一遍。
她身上有水壺,暫時倒在了盆子裏用抹布浸濕了擦拭。
“他說一會還過來。”
沈固将謝琳琅拿出來的粗布釘在窗戶上,不釘不行,這風呼呼的毫無遮擋的進來。
估計還要想辦法弄個門簾,明天天亮了再想辦法思量門窗的事情。
黑小子沒騙人,過了十來分鍾就又過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有棉花和皮子的渠道,也能用糧食和日常用品幫大家換到水。
他看着傻乎乎的,但是眼神卻獨到,一眼看出謝琳琅幾人不是那種刻闆的,應該會接受這種方式。
謝琳琅要了兩張大皮子,裏面最好能塞上棉花,直接當門使用。
又問他炕席有沒有。
“有的,這邊有一種獨特的草,能編成炕席,你們要多少。”
謝琳琅指了指自己和沈固房間的炕頭,說道:“兩張吧,我朋友也要。”
黑子點點頭,又問了兩人要什麽,就說自己那邊有一桶水還沒用完,就先給他們用。
“好,那謝謝你了。”
黑子沒有久留,去提水去了。
沒過兩分鍾,嚴婷進來了,沒門也沒有辦法敲門了。
“你們整理得怎麽樣了有要幫忙的嗎?”
沈固沒動,繼續手上的動作,謝琳琅出去拉人進門:“我們差不多了,對了,那個小黑有渠道可以弄到皮毛棉花之類的,一會你看看也訂一張吧挂在門邊擋風,我剛你要了炕席,對了你去拿個盆來,一會小黑給我們一桶水,分你點,燒點水晚上喝,你有帶熱水瓶吧。”
“有。”嚴婷又蹭蹭蹭跑回去。
衛生搞得差不多了,沈固去兩個院子轉悠了一圈,大概測量了一下門的寬度,還有竈台的大小。
謝琳琅和嚴婷在屋子裏煮東西吃。
煮的就是糖水,包子饅頭放在蓋子上加熱。
看着謝琳琅跟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來一個水壺,嚴婷都服了;“你出一趟門是灌了多少水啊。”
“嘿嘿。”謝琳琅含糊笑笑,将這個話題錯開來:“如今是冬天,要是不做飯的話,每天三斤水也勉強用,要是夏天可難熬。”
“應該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要不然這廠子都辦不長久,總不能讓人去吃工業用水。”
“也是,诶,忘了加小番薯在底下燒了。”
“謝琳琅,你對吃的還真是在意。”
“人生在世,吃喝玩樂,吃可是排第一。”
“歪理。”
“那你别吃。”
嚴婷說不過,哼了一聲,卻也沒走。
兩人吵了好幾次,都差不多是這個樣子,沈固回來了也沒去幹涉兩人。
三人簡單的吃了包子配糖水,又一人吃了一個烤番薯,肚子暖暖,舒服的打了哈欠,困了。
人肚子吃飽了就會懶散或者想睡覺。
黑子在九點多的時候有回來了,身後跟着兩個漢子,手裏都拎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