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答應了,兩人沒扯證,直接住在了一起。
還擺了兩桌席面通知了一下親戚。
月光如水,兩人在一張炕上的第一晚,聽着身旁的呼噜聲和臭得跟臭豆幹一樣的口氣,月亮默默的流了一夜的淚。
各人的選擇,各人都要自己承擔一切後果。
月亮用這句話來告誡自己,她摸着肚子,記憶回到兩天前。
兩天前,她高高興興的接了巧娟送的一些喜宴剩下的糖塊回家,她以前也從巧娟手裏琳琅手裏得到了很多東西可沒有一次是比如今還知足的。
路上看到阮玉披頭散發一樣跑出來,被十幾個人圍着毆打。
一聽才知道,是阮玉賣的藥,導緻一個原本就懷孕淺的孕婦肚子裏的孩子畸形,還發了奇症,将整個子宮都挖掉了,保住了命,也失去了做媽媽的可能。
所以她娘家和婆家人都來找阮玉算賬了。
月亮如遭雷擊。
阮玉被人抓着打得嗷嗷叫許諾賠償三百塊的場景,她都聽不進去看不見畫面了,手裏的糖塊也全部掉在了地上。
她驚恐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那是假藥。
那她也吃了,是不是自己也吃壞了,以後不能給三哥生孩子了。
那她改還有什麽意思?以後謝森知道了巧娟知道了大家知道了,謝家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恍惚了一整天,月亮終于憔悴着一張臉,找到了謝森,跟謝森離婚。
還什麽都沒要。
并給謝森寫了一張欠條,盡管謝森已經将欠條燒掉了,可她會永遠記得。
永遠記得這筆賬是她欠下的,也會銘記在謝家發生的一切。
三哥,再見。
雞叫三聲,大隊裏家家戶戶都起來了。
新的一天,并不因爲一個人的心境和遭遇延遲,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阮玉被人打了一頓賠償了三百塊錢的消息也在大隊裏瘋傳。
在憤慨和指責阮玉不當個人的同時,她手裏肯定還有更多錢的消息,也在流傳着。
阮玉苦不堪言,她好不容易湊錢要買個工位的計劃,就這麽被發現了。
早知道之前個煤炭廠的小工的工位她就不挑揀了,先離開了再說,到時候海闊天空誰死了誰活了關她什麽事情?
如今這樣簡直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跑不掉,又躲不了,每天都有新的人上門要賠償。
甚至有些不是買藥隻是托她在城裏買消耗品的婦人,都把用過的布料啊香皂頭啊拿來換錢。
氣得她婆婆天天喊着家門不幸,要不是她給二牛生了個兒子,阮玉婆婆早就把人趕出去鬧離婚了。
兵團,嚴婷看着沈固,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