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月亮沒發現自己有了孩子,主要是在娘家的時候,她月經就沒準時過。
所以理所當然的覺得一兩個月的不準根本就不是事兒。
這次聽到許安安有了孩子,月亮心裏就不太平衡了。
許安安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得到了歡迎,可她的孩子甚至沒有出來的機會就沒了。
月亮眼中閃爍着瘋狂。
想起阮玉說的,有了孩子才能在一個家裏站穩腳跟,管她什麽小姑子厲不厲害受不受寵愛,怎麽受寵都不如一個男孫金孫,月亮咬咬牙,将謝森存款裏最後的二十八塊五全部拿了起來。
阮玉是城裏人,她手裏有可以懷男孩子的神秘藥。
隻有跟阮玉關系好的,才能從她手裏買到。
如今,她也是沒辦法,月亮心道。
她前腳出了門,謝森後腳救回來了。
後山的東西賣了将近二十元。
他終于湊齊了一百,準備還給家裏了。
一直壓抑在心裏的石頭也終于要放下了。
盡管家裏沒給過壓力也從來不催促他還錢,但是做爲一個兒子作爲一個男人,他既然使用了家裏的錢來爲自己的女人治療,就應該承擔起這一份責任。
好在再忙再累再苦,他也用一年多的時間把錢存得差不多了。
“月亮——”謝森興高采烈的尋找月亮的身影。
他這筆錢還完了,以後攢的錢就是自己這個小家庭了。
哪怕十元二十元三十元五十元的慢慢累積,他還年輕,總能再掙出讓月亮也挺起胸膛,感覺自己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女人的自信。
“月亮?”沒找到月亮的身影,謝森聳聳肩,沒在就沒在吧,他的錢放在哪裏自己也清楚。
謝森找到放錢和票的餅幹盒,帶着笑臉将盒子打開。
笑臉凝固在了臉上。
錢,呢?
二牛家
阮玉接了錢,神秘兮兮的将一粒棕色的藥片遞給了月亮:“隻要吃下這個,你想要幾個孩子就有幾個孩子,說不定還要擔心孩子太多怎麽辦。”
“不會的,孩子生幾個都沒事。”月亮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将藥片吞了下去。
她似乎已經能看得到自己懷了孩子之後,謝森眼裏隻會看着自己,謝家也會對她态度改變,巧娟會爲了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讓謝琳琅讓步。
謝家那些吃的喝的用的,她重新能享受到。
懷着這份喜悅,月亮回了家。
看到謝森背對着自己坐在桌邊,月亮靠近:“三哥,你回來了。”
“嗯。”謝森手邊有一疊錢。
從分到大團結都有,皺巴巴的一大堆。
月亮上手收拾:“這是錢啊也不知道收好一點,要是來了一陣風吹走了,我看你怎麽辦——”
“餅幹盒的錢呢。”謝森擡起頭,眼眶是紅的,也是冷的。
是一種集合了麻木,崩潰,失望的冷。
月亮好像被凍到了,讪讪的将錢放回桌子上:“我跟你說啊三哥,我呢,今天去——”
“錢呢。”謝森站起身:“我那七十三塊呢。”
月亮頓住,她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
謝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