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許安安很喜歡,正好冬季幹燥,她之前都是用蛤蜊油擦臉的。
“謝啥,什麽時候有空了咱們一起買布料給你做聲衣服,現在嫂子可是幹事了。”謝琳琅沒忘記四月份左右,火車上遇到許安安的時候,就聽她說去了宣傳那一塊。
後世很多年輕人都以爲這個年代沒有廣告,宣傳也隻是一些革命語錄,但其實這時候就有了這個概念了。
哪怕是一個火柴盒上的畫紙,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許安安也意動,隻要是個女人,怎麽逃得過新衣服的誘惑。
吃完之後,謝琳琅讓嫂子哥哥回廠子休息一下,下午還上工。
許安安有心陪她逛逛。
“好了,你們可是肩負了生産任務的,我就是農閑來看看你們,平時沒空我也沒來啊,好了,進去吧。”
謝琳琅将人勸了進去,轉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哥哥嫂子要真的跟着,她還怎麽去準備過年的物資啊。
城裏的黑市她不知道具體地址,但是她會觀察啊,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一處巷子,有幾個人手裏半抓握,走來走去的。
手裏那些,估計就是他們的商品了。
謝琳琅用圍巾将臉的大部分蒙起來,也走了過去。
此時,許安安敲響了廠長辦公室的門。
“廠長您好,我是宣傳科的幹事許安安,這裏有個東西想請您過目。”
說着就将一份表格給遞了上去。“我很不明白,爲什麽新來的李衛國倉管,要将這種帶有追責效力的文件和表格,讓謝木簽字。”
廠長點點頭,翻看了一下。“這件事,确實不對勁,謝木隻是個臨時工嗎?”
“是的,謝木同志也就是個小學左右的文化,所以進廠之後是個臨時工,負責的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這些東西,不應該是他能接觸到的事物。”
許安安指了幾個數據:“這邊,這邊,還有這條數據,上面标注倉庫存貨損耗,可簽字人都是謝木,這些并不是他的職責。”
她沒揭穿有些老員工和關系戶喜歡從庫存裏,立下名目占一點小便宜,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她還是聽過的,這事也輪不到她一個宣傳科的來管理。
可是這事扯上謝木了,就不行!
要是後續出了問題,謝木這些個簽名的損失,可都要從他的薪資裏面扣除,一個罐頭好幾塊的都有,可他工資就十幾塊而已,夠賠償幾罐?
廠長想了想,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讓人去問李衛國是怎麽回事。”
“好,謝謝您,打擾了。”
許安安離開廠長辦公室,回科室的時候跟李衛國錯身而過。
“許同志,剛吃完啊。”李衛國笑眯眯的跟許安安打招呼。
許安安也笑眯眯跟他打招呼。
食品廠數百米外的一條巷子,平靜被打破。
一聲抓人了,驚動無數巷子内外的民衆。
來這邊不是買東西就是賣東西的,都心中有鬼,都四散跑走。
“砰”的一聲,一個人路過謝琳琅的身邊時,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