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抽噎着:“我,我奶生病,我想把羊給賣了,可是……可是屠夫前天說了要收我們家的羊,本來說的十塊錢,可是今天又說三塊,嗚嗚,三塊錢根本就不夠,嗚嗚。”
“是你家的羊生病了?”小孩的赤誠之心很可貴,謝琳琅想着能不能靠技術幫幫他。
要是自己能治好這頭羊,就能解決他的問題了。
“能不能讓我看看?”
謝琳琅見這孩子還警惕,就說道:“我是畜牧站的技術員阿姨,我不會傷害到你的養的。”
“可你看起來像個姐姐。”小孩抹抹眼淚,一句話差點把謝琳琅笑噴。
這孩子,啥時候了還注意這個稱呼問題。
不過小孩随後讓開了位置,顯然是允許謝琳琅查看那頭羊。
她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手套,一邊上手給羊檢查,手套是空間裏存着的,借着口袋的遮掩拿出來用。
“這頭羊是什麽時候開始這個樣子的?”
“羊,羊,羊前兩天還好好的,那屠夫摸了半天還說這羊是好羊,結果今天就說隻出三塊,還說我們家把羊給養廢了,還罵我們。”
小孩哭哭啼啼,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謝琳琅卻察覺到了點什麽,她在羊的下半部分身子檢查了一下,羊抽痛的蹬腿。
謝琳琅最後問了一次:“那個屠夫,有沒有把你家的羊攔着腰抱起來。”
随着小孩子點點頭,謝琳琅的心中有了猜測。
這羊不是得了什麽怪病,也不是被小孩養廢了,這純屬人家設的局。
“小謝同志,你在這裏幹嘛呢?”站長由遠及近,身邊還跟着他的朋友。
兩人靠近就有一股酒味,看來兩人之前是偷偷喝酒去了。
謝琳琅裝作沒聞到:“我看看這頭羊是不是病了。”
“小房子,你怎麽在這裏?沒在家照顧你奶奶?”站長的朋友是個大胡子,站長也是叫他一聲胡子的。
胡子的問話,顯然石錘了小孩的話,謝琳琅的心中堅定了幾分,打算一會等這兩位領導離開後,把這羊給包圓了,拉回沈固爺奶家,做成吃的。
沒想到身旁的小孩老老實實的說了之前的一切,胡子檢查了一下,撓頭,沒看出什麽門道:“這羊确實活不久了,不過你三塊錢也賣得太低了,要不農場向你買過來,你好拿着錢給你奶看病去。”
謝琳琅眉頭一跳,她沒聽錯吧,這胡子竟然就這麽直白的将買賣挂在嘴邊了?
她這個外人還在啊。
站長解釋道,胡子是個熱心腸,附近的農家有養得好的牲口家禽以及農産品,他會采買了充作農場的出品,幫大家銷出去,至于不在謝琳琅面前避諱說這件事,也是因爲謝琳琅是站長帶過來的,胡子信得過。
胡子确實是個熱心腸的,這胡子随後給小孩出了八塊的價格,又自己拿私人的錢給了小孩兩塊錢讓他買點細糧給奶奶吃。
小孩破涕爲笑,留下羊離開了。
謝琳琅沒買到羊,卻感覺心裏一樣滿足,順口對胡子說了一句:“這羊也不是得了什麽病,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就是腸子那邊會特别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