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消息是這腿能治,因爲是一下砸斷的就是錯位了,送的也算是及時,要接上又不影響走路,通過手術和治療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另外一個消息就不容樂觀了,手術費要八十多,加上住院修養護理還有藥費,總要一百塊下去。
沒錢手術,這成了一個橫亘在謝家人眼前的難題。
因爲全家的錢加起來,還不到四十塊,就這四十塊,還要留着陳清華的家裏人過來談婚事的時候給彩禮的。
月亮搖搖頭:“我不要治,我要回去。”
“那怎麽行,醫生說骨頭不接好不護理好,以後天氣一差,你整個人都痛苦。”謝森緊緊握着月亮的手,最後咬咬牙;“看病,咱們肯定要看。”
“爸,媽,我有個事跟你們商量一下。”
謝國居夫妻兩個跟着出去了,月亮呆呆的看着天花闆:“其實,隻要能離開那裏,隻要能嫁給謝森哥,其他的都不重要的。”
看病難,不敢病,不管是從古還是往後,永遠都是老百姓心裏的大問題。
謝琳琅勸她:“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她身上,是有點錢的,但是那是沈固的,哪怕她作爲沈固的對象,她不能這麽理所當然的拿出來用。
可是眼睜睜看着,也絕對不是她行事準則。
幾個哥哥從小護着她大,謝老奶打她他們抗,謝老奶追了他們拉着自己跑,每次被吩咐做啥活兒,幾個哥哥都是把累的髒的都搶去做,要不她一個農村姑娘,地裏家裏家外一忙活,哪能養出現在的膚色,就連這手都要比很多同齡人嬌嫩。
謝琳琅咬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沒有對家人說自己要做什麽,不打算給哥哥和爸媽壓力。
過了十來分鍾,謝森和爹媽回來了,看上去神情要輕松了一些。
“這醫院說能治啊,咱們就治,今晚我先看護着,琳琅,你回去之後啊,把媽的衣服拿兩身過來,帶個盆帶個抹布,明天帶來給媽。”
“好,明天你們早飯在樓下買了吃,中午我給你們帶飯。”
“行,給你月亮姐煎幾個雞蛋。”
看上去,病房的氣氛是輕松了很多,謝琳琅也配合着,讓氣氛不那麽僵硬。
回去之後,謝琳琅才得知謝森的想法,因爲月亮腿傷的事兒不能延誤,謝森決定借錢給月亮看腿,也就是謝家出面借錢,謝森寫借條。
并且許諾一年内還完。
謝家家裏留着十塊錢應急,三十塊拿出來借謝森,謝琳琅自己的錢也存有二十塊,也拿出來,那就還差五十塊。
家裏人出去一趟,零零碎碎的又借到了二十塊。
謝琳琅一晚上都沒睡,默默的做點心,第二天給巧娟送了東西後,出來直奔自己的幾個老客戶那裏。
這是她第一次出售那麽多的點心的量,一次就拿到了十塊錢。
她抓了抓手上的錢,咬咬牙,冒險在這個點去了某個偏僻的院門外。
三長一短,連續敲了三個回合,院門開了。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懶洋洋的開了門。“呦呵,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