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做的肉可真好吃。”許安安誇贊道。
巧娟樂呵呵,拉着許安安講琳琅得獎狀的事情,獎狀的事兒巧娟都說了好多遍了,就是說不膩,謝琳琅她隻能随巧娟高興,乖乖當擺件不出聲。
謝家人還要趕車回去不能久留,許安安就攔着,讓他們等會,蹭蹭上樓之後,回宿舍拿了點東西下來,快過年了,廠子裏的福利是兩個罐頭和幾張布票,她都給了巧娟,還送了巧娟一條圍巾。
圍巾是毛線編織的,稍微有點瑕疵色,顔色不夠正,但是柔軟又溫暖。
“這圍脖好看,是你自己織的?”巧娟愛不釋手:“這毛線也是你們廠子的福利?”
許安安點點頭。“是啊,織圍巾餘出來的毛線,我給爸爸弄了漏指頭的手套,也一并交給您,這布票不多,年後我再攢攢,弄店布票給琳琅做條裙子。”
裏裏外外就安排上了。
她送謝家人出去的時候,室友來跟她聊天,羨慕她爹媽那麽大老遠給她送肉過來。
許安安說那是婆家,室友都面面相觑,她們還以爲這是許安安的爹媽親妹妹,畢竟謝家人穿的不出衆,就是普通農民的裝束,一看就是鄉下來的,那老多的肉送來,費時費力的,哪家婆婆這麽疼兒媳婦的?
“是我運氣好,得了個好婆家。”許安安笑笑。
其實毛線是她用雪花膏跟室友換來的瑕疵品,她織了一個多月。
出來工作不能時常陪伴,隻能做些小東西孝敬一下長輩了。
兩天後,謝木發工資了,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下次爹媽來的時候,交三分之二給他們保管。
謝木問她:“咱們給你家裏也寄一點吧。”
許安安家裏跟她,去年開始就沒怎麽聯系了,别說贊助她生活,有時候還會問許安安鄉下糧食夠不夠,勻一點的便宜賣給他們。
結婚證要用的戶口本,還是她打了電話回去,用三十斤糧食的交易方式借來的。
可謝木是許家的女婿,她自己氣性大,不能阻了謝木的心意,就同意寄了八塊錢回許家。
與此同時,沈固到了家鄉火車站。
下車後,沈固見到熟悉的街道,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像是……一醉經年,已物是人非。
明明才離開一年半而已。
因爲自己回來的日期沒提前說,自然沒人接,沈固就背着一個挎包獨自出站,在大包小包的出站乘客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一路來到了胡同口附近,有那熟悉的老漢眯着眼打量,驚呼;“這不是沈家的沈固麽,這是回來探親了?”
沈固打了招呼,叫了對方的名号;“三大爺。”
“诶诶,出去一趟人結實了,也長高了啊。”之前還是一米七左右的個頭,一年半過去了,這都要直奔一米八去了吧,難不成鄉下的生活還養人不成。
再一看黑褲子白襯衫毛背心加件軍綠色外套,看着就筆挺的,走路那氣質,像那部隊裏走出來的軍人!
沈固接着朝家裏走去,還沒拍門,就聽到裏面嘻嘻哈哈一陣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