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穿齊整了衣服猛地跪下來了:“嬸子,求求你不要打謝森,都是我,都是我教的!”
一言出,驚呆了屋子所有人。
月亮哭訴,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激蕩:“我爹娘還沒打消彩禮錢的心思,我之前想着跟三哥一起努力,兩人攢錢結婚,就當我還了爹媽生育情分,可是我那些錢,去年就被收了,我一直不敢說,找她們要他們就打罵我還不許我出門見三哥,我隻能忍,
但是他們去年收我錢還不算,還要把我嫁給隔壁大隊的二流子,就因爲他家能出三十塊,但是因爲他家要買斷,要我以後不許回娘家半步,我爹娘才因爲擔心沒幫襯沒有當場答應,可是我怕!
我怕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被人套上個頭套送到别人家裏去了,嬸子,您就當沒看見吧!我是自願的,我隻想跟三哥在一起,要是我被人發現了,那我名聲就不好了,他們再也賣不了我了!”
最後一句話,月亮簡直是嘶吼出來的。
巧娟也沒想到是這麽回事,她将月亮扶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應付了。
謝琳琅更是覺得自己簡直在看一出苦情戲。
兩人都看向了一隻麽吭聲的周外婆。
周外婆直接歎息,叫了一句傻姑娘。
“你覺得你名聲壞了,不得不嫁給謝森了,你爹媽就會沒臉來找你幫襯?餓狼永遠是餓狼,不會因爲你暫時逃脫就放棄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且不說這個主意馊主得沒邊了,就說眼前的麻煩,你在謝木的婚禮上鬧出這個醜事,你讓今天剛嫁過來的新娘子如何自處?
你說你奔着謝家來,可是許安安呢,她何嘗不是跟謝木處對象了半年多才歡歡喜喜嫁過來的,人家期待的婚宴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都順當,甚至婚宴有了琳琅的操持算得上大隊數一數二,給許安安一輩子的大事上掙了面子,好了,臨了了來一出外人在新房目睹奸情,你說,許安安又要怎麽辦?
三人成虎,你又能保證你嫁過來,面對無休止的謾罵奚落,你的日子還能好過?我勸你啊月亮,你們不要用這一套,民國時期這套就不好使了。”
月亮臉色慘白,她真的沒深想那麽多,就是覺得不要被家裏操控,不要和三哥分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石月亮掩面,眼淚無聲墜落。
家庭就是那個樣子,父母就是那個樣子,她每天都在被暗示每天都在被逼迫,如今鼓起勇氣反抗,卻發現自己做的事是會傷害到别人的。
是啊,許安安滿心滿眼的都是今天是她的新婚之日,她要是在這裏做醜事還故意給人看見,不是給人添一輩子的堵嗎?
她怎麽能做!她真的是太壞了,月亮自責,在心裏謾罵自己。
周外婆拉着她坐在一邊,心裏也替這個姑娘惋惜。
謝森懊惱得抓自己的頭發,蹲在地上苦惱。
一籌莫展之際,謝琳琅倒是想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