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馨困得眼淚花在眼睛裏面轉悠着,哈欠連連都睜不開眼睛。
一大清早就被姜逸心給拽起來了,還神神秘秘的說要去一個地兒,能去哪裏?
這燕都什麽好玩的地兒她沒去過。
看着一臉神秘表情的姜逸心,甯馨強忍着困意求爺爺告奶奶讓姜逸心别再賣關子了,到底是啥事兒,非得要起這麽早。
“當然是跟我去醫治齊國公主齊玉兒了。”
姜逸心一句話落下,原本困意十足的甯馨瞬間來了精神,倒不是困意沒了,而是吓了一跳,伸出手摸着姜逸心的額頭,不敢确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從這女人口中說出來的。
“你沒發燒嗎,怎麽腦子還不好使了,去救齊玉兒?”
甯馨當然知道姜逸心和齊玉兒之間是什麽關系,用水火不容四個字來形容都是九牛一毛,如今聽着姜逸心竟然要去救治齊玉兒,若不是這女人腦子壞了就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昨兒齊國使者來三王府求我出身,秉着醫者懸壺濟世的善念,我就答應了。”
姜逸心說起這話的時候,那臉上的笑意就像是昨天她看到的一樣,準沒憋好屁,甯馨敢用自己的腦袋保證,這貨壓根就沒好心眼兒去救人。
“你要幹啥?”
“當然是去救人,還能幹啥。”
甯馨太了解姜逸心了,簡單的去救人?别人還可以,但那個人是齊玉兒,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逸心,雖然齊玉兒那個小賤人做的事兒挺過分,但是咱們也不能明着弄死齊玉兒啊,畢竟是一國公主,若是真的給弄死了,三王府也說不過去的。”
看着甯馨的小表情,姜逸心伸出手輕輕地拍着甯馨的肩膀。
“放心,我是那種丢了西瓜揀芝麻的人麽?”
“不是!”
甯馨搖了搖頭,表示姜逸心并不是丢了芝麻撿西瓜的人,反而是芝麻和西瓜一起撿起來的人。
得到答案的甯馨放心了下來,但随即又滿肚子疑問,若是不奔着弄死齊玉兒的目的,那姜逸心的目的又是什麽。
“你想做啥?”
“當然是好好救治一翻齊國小公主了,畢竟我也是三王妃又不是什麽惡魔。”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姜逸心鳳眸之中的寒意讓甯馨背後森森發冷,這貨究竟要做啥。
馬車來到了驿站,由于齊玉兒砍傷了十幾個貴族夫人千金小姐,礙于齊國公主的身份也不能将其押入牢獄之中,便禁足在驿站中。
也正因爲如此,在齊玉兒身上的毒才會在先對安靜的環境中更好的蔓延開來。
姜逸心和甯馨下了馬車,爲首的齊國使者幾步走上前,面色異常的焦急。
“三王妃您總算來了,我們公主又發病了。”
“哦,帶我去看看。”
齊國使者在前面引路,姜逸心甯馨二人跟在齊國使者的後面來到驿站的庭院中,遠遠地便聽到院落中傳來齊玉兒叫罵的聲音,那罵聲要多麽的難聽就有多麽的難聽,若是不知道的話,完全不會認爲此時此刻污言穢語的女人正是齊國的小公主,根本就是一個市井潑婦麽。
“三王妃,公主就在院落中,您請。”
“嗯。”
進入院落,齊玉兒在看到姜逸心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泛青的雙手就要掐着姜逸心的脖子,好在姜逸心閃躲了開來,這才沒有遭到齊玉兒的毒手。
“賤人,你還敢來,本公主要你的命。”
“齊玉兒,本王妃勸你還是消停一些比較好,如今本王妃是來給你治病的。”
“滾,本公主才不需要你來假好心!”
齊玉兒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向姜逸心,甯馨一腳将花瓶踢碎。
“你怎麽不識好歹,要不是你們齊國的使者求爺爺告奶奶,逸心還懶得來這兒給你治病呢。”
甯馨白了一眼齊玉兒,這種人幹脆讓她死了算了,留在世間也是浪費空氣。
“滾,都給本公主滾得遠遠地!”
“公主,您的病情拖不得了,還是讓三王妃給你瞧瞧吧!”
齊國使者苦口婆心的勸說着齊玉兒,他們也受不了齊玉兒的脾氣,但是這裏是燕國,若是齊國公主死在了燕國,他們幾個也要陪葬。
就算是出事兒,也要踏入齊國境内在死,至少他們還可以将責任推脫給山匪,不至于被滿門抄斬。
“你們幾個竟然勾結姜逸心這個賤女人來對付我,好大的膽子,本公主這就要你們命。”
說着,齊玉兒手中再一次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刀,一刀狠狠地刺入侍衛的身上,那侍衛不敢躲閃,就這麽被硬生生的刺入肩膀,疼的冷汗直流。
“公主息怒,您鳳體要緊。”
“齊玉兒,依我看,你現在的病情若是在不治療的話,不出三天準死翹翹,而且死狀極其恐怖,七竅流血全身潰爛,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現在的右臂已經出現了潰爛的症狀,就算用再多的花香去掩蓋,也難以遮擋這股子難聞的味道。”
姜逸心的話讓齊玉兒猛然間停下了手,站在姜逸心身側的甯馨左聞聞右聞聞,還真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被花香掩蓋。
現在的燕國燕都正處于寒冬,雖然過了年關,但還是冷,哪裏有如此濃烈的花香,一定是在遮掩什麽。
“這位,就和死了好久的死豬一樣,真難聞。”
甯馨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一瞬間便激起了齊玉兒的怒火。
“齊玉兒,本王妃勸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好,你這病情本身就是自己作出來的,再加上怒火攻心,會更加讓病情嚴重,到時候如果真的死了,這七國茶餘飯後的八卦新聞可就是你齊玉兒不知檢點把自己給作死了的事情呢。”
姜逸心笑着,笑的胸有成竹,她是知道齊玉兒的作風不檢點,所以才在齊玉兒身上下了一種很奇特的毒,這種毒對于平常人沒有任何的威脅,反之對于齊玉兒這種女人,卻是緻命的存在。
還是那句話,這天下隻有兩個人能解開此毒,一個就是神醫杜仙仙,也就是她師父,一個就是她師父的徒弟,也就是她姜逸心。
反正現在的齊玉兒沒有别的選擇,就算是知道她身上的毒是自己所下,隻有乖乖被坑的份兒。
“所以,齊國公主你的選擇是?”
聽到姜逸心的話,原本盛怒中的齊玉兒漸漸平靜了下來,半眯着雙眸看着姜逸心,咬牙切齒的念着她的名字。
“姜逸心,若是你治不好本公主,本公主要你項上人頭。”
“就你?不是看不起你,你還不夠格。”
以前的她,隻是姜家侯爺府的一個七小姐,沒有任何的官職身份,當時爲了姜家,也因爲自己的一時沖動才讓齊玉兒鑽了空子。
但現在不同了,她現在的身份是燕國三王爺的妻子,是三王府的女主人,是燕國三王妃,即便齊玉兒是一國公主又能如何。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姜逸心落座在長椅上,齊玉兒坐在姜逸心對面。
給齊玉兒診脈的姜逸心閉上雙眼,開始說着齊玉兒身體的異樣,沒一點都說的十分到位,齊國使者們确信不已。
“拿錢吧,我去給你抓藥。”
“藥方說出來,本公主不信你。”
“愛信不信,走人。”
話音落下,姜逸心起身便要離去,齊國使者見狀連連上前說着好話。
“三王妃,您别走,我們家公主脾氣大,還請三王妃您海涵。”
說着,爲首的齊國老者大手一揮,示意侍衛抱上來一個小箱子,打開小箱子的時候,裏面滿滿當當都是金銀珠寶。
每一個金銀珠寶都是價值連城的存在,更何況是一箱子的珠寶了。
“這些是孝敬三王妃的,當公主病情好了之後,老夫定然會奉上更多的謝禮。”
“還是老先生您懂事兒,這禮錢我就收了,不過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診金還是要另算的。”
姜逸心笑着,老先生被姜逸心這話說的啞口無言,隻能陪着笑。
看在老者的面子上,姜逸心從侍衛手中拿過紙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味藥方。
“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一天喝十二次,并且将這藥的藥渣子塗滿全身,隻需要兩天的時間便可以痊愈了。”
“真的麽!”
老者看了看藥方上羅列的藥材,雖說隻能看懂上面的一二,可也明了,這其中有一位枯草子的藥無論是内服還是外用,對人體的損耗都是極大的。
“怎麽,不相信本王妃的話,那就另請高明吧。”
“不不不,老夫隻是在想,這枯草子能不能換成别的草藥,我們公主身嬌肉貴的,怕是承受不了。”
老者是看着齊玉兒長大的,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齊玉兒嚣張跋扈的脾氣,但還是那句話,不能因爲這件事情讓齊玉兒死在燕國。
“老先生放心便是,這一副藥草中最爲重要的就是枯草子,沒了這味藥反之無用,誰讓你們家公主自己喜歡作死,這就是作死的代價。”
而且,隻是代價之一。
姜逸心看了一眼齊玉兒,抱着盒子轉身離開了驿站。
“兩天之後去三王府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