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馨喝多了,因爲本身酒便是烈酒,更是因爲見到了雲安羽,一時間不受控制一杯一杯的下肚,所以才會爛醉如泥。
将軍府的下人攙扶着喝多了的甯馨回到了将軍府,甯徹則是不放心姜逸心一個人回到三王府,便親自護送。
“來燕國的這段時間,可還習慣。”
甯徹比姜逸心虛長幾歲,身爲将軍府的公子,年紀輕輕便有了顯赫的戰功,是燕國多少名門子女心目中的夫婿人選。
當然,甯徹尚未成婚,也不知道是沒有看中的姑娘,還是說早就心有所屬,這一切都和她沒關系。
隻是在和甯馨閑聊的時候,聽甯馨說了一些關于甯徹的事情,好像是喜歡一個女子如何如何。
“還好,就是燕國的冬天有些冷。”
姜逸心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寒風吹過,讓酒氣減退了不少。
“燕國的冬天就是如此,隻要年關過了一個月之後,便是初春了,那時候便會暖和一些。”
甯徹笑着,眼中的柔和就像是春天的陽光一般,看着姜逸心,目光之中流露着最爲真誠地喜歡,但他知道,姜逸心是三王妃,他本不應該對姜逸心滋生出這種情感。
可是每每看到那陽光下翩然的身影,總是不自覺的神往,盡管極力的壓制着内心的情感。
淡淡的月色之下,甯徹一路護送姜逸心回到三王府,正巧在三王府門前遇見燕冥夜和安遠主仆二人。
燕冥夜的目光落在甯徹和姜逸心的身上,聞到了姜逸心身上的酒氣,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幾分陰沉。
“夫人飲酒了麽?”
“一點點而已,今兒遇見了熟人就喝了一些,絕對沒有多喝!”
姜逸心連忙證明自己沒有多飲酒,隻是喝了一點點,若不是因爲有熟人的,她絕對會滴酒不沾的。
“相公公,真的是遇見了熟人。”
也不知道爲啥這貨會生氣,姜逸心繼續解釋着遇到了雲安羽,三個人在明月樓喝了酒,她沒喝多,隻是象征性的喝了幾杯。
“爲夫是擔心酒後又頭疼。”
燕冥夜伸出手,牽着姜逸心的手轉身進入了三王府,并未理會甯徹。
站在三王府門前的甯徹本想道别,可話都沒有說出口,便見燕冥夜牽着姜逸心的手消失在視線中。
“甯徹将軍!”
安遠走上前,阻擋了甯徹的目光。
有些事情,看來還是要說清楚的好,爲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姜逸心是我三王府的女主人,是三王爺的唯一妻子,如您方才這般的舉動,不僅僅會對三王爺也會對三王妃造成影響,還望甯徹将軍自知。”
安遠字字句句在警告着甯徹,不要癡心妄想對三王妃有什麽企圖,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從甯徹眼中看到男人對女人愛慕之情。
若是旁人,他都不會去開口,但事關到三王府,事關三王府,身爲三王府的侍衛,他絕對有義務将這個隐患扼殺在搖籃之中。
甯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卻又不敢信,最終,在最後看了一眼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後,這才轉身離開了三王府。
在甯徹小時候,木帆從暗中走了出來,懷中保證長劍微微皺起了眉頭。
“甯徹不會真的喜歡三王妃吧?”
木帆有點不明白,他今天在暗中保護了三王妃一路,自然知道三王妃都做了什麽,與什麽人接觸了。
不單單是甯徹,就連那個雲安羽在看三王妃時候的眼神都很是特别。
他有點搞不懂,姜逸心到底哪裏好了,人摳門,還貪财,又小氣,性子還惡劣,幾乎是極其了天下女人所有的臭毛病在一身,可無論是雲安羽還是甯徹,到底看上了三王妃哪點,對了對了,還有姜國的太子陸瑾瑜。
這邊,木帆在思考着無法解疑的問題,另一邊,進入三王妃的姜逸心一遍又一遍的燕冥夜解釋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直到夜半三更,姜逸心是真的忍不住困意了,這才回到自己的小院睡了過去,也不管燕冥夜到底要說什麽。
翌日。
日賽三竿起床的姜逸心木那的看着周圍,腦袋疼,疼得快要炸裂一樣。
她昨晚上也沒喝多少酒,最多就是一壺酒而已,爲什麽這麽疼。
勉強起床洗漱一番,頭疼的症狀還沒有消散下去,姜逸心坐在院落中的台階上,眼神茫然的看着四周。
“三王妃,您這是怎麽了。我去!”
木帆想要叫三王妃去書房,王爺有事兒要說,可剛剛看到三王妃的影子,感覺和行屍走肉沒啥區别,臉色差得要命。
“啥事兒?”
耐着性子,姜逸心看了一眼木帆。
“王爺找您。”
“知道了!”
幽魂一般,姜逸心毫無人氣的走到了書房,書房中,燕冥夜正在看書,看到姜逸心到來,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有啥事兒。”
這都過了一個時辰,不僅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緩解頭疼的症狀,反正更加強烈了。
“夫人的臉色很差。”
“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到底有啥事兒啊!”
現在的姜逸心隻想去喝一碗藥,然後好好地睡上一覺,不被任何人打擾。
“麗妃重病,陛下需要找一位得心的醫師進宮爲麗妃診治。”
“多少錢?”
姜逸心也懶得去和燕冥夜說一些亂七八糟的閑話,直接問多少錢,什麽時候動身。
“價錢麽,自然會讓夫人欣喜,一會便進宮,隻是夫人。”
“沒事兒,我去收拾收拾。”
頭疼是頭疼,但是該賺的錢還是要賺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東西,姜逸心與燕冥夜進了宮,一路上,馬車中的姜逸心整個人靠在了木闆上閉目養神,來緩解疼痛。
燕冥夜伸出手,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按壓在姜逸心的額頭上,通過揉搓的方式來爲姜逸心舒暢經絡。
“安遠,回府,夫人今日身體不适,明日在進宮。”
燕冥夜的話如一股暖流一般湧入了心田,姜逸心順勢靠在了燕冥夜的身上,示意安遠繼續進宮不用回府,都出來了就别浪費時間了,再說她的頭疼症狀也好些了。
“是,三王妃!”
“夫人可知你昨日飲的酒是什麽?”
“不知道!”
姜逸心搖了搖有頭,并不知道那酒的名字叫什麽,一開始隻是聞着香甜,可沒想到後勁兒這麽大。
隻是喝了一壺的她就疼到了此時,可想而知,甯馨會是什麽狀态。
“三日醉,但凡喝了三日醉的人,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都會忍受醉酒的折磨!”
燕冥夜昨日在聽聞木帆禀告着姜逸心與雲安羽的一些狀況之後,也有幾分好奇,這小丫頭竟然和第一富商公子雲安羽相識,那人自明清高,嫌少有人能與其結交。
“我姜逸心對天發誓,若是這一個月内在飲酒的話,我就……我就罰自己五百兩銀子!”
姜逸心發着毒誓,對于罰款五百兩銀子來說,對她已經是很嚴酷的懲罰了。
“好,爲夫便在一旁監督。”
燕冥夜笑着,指間在姜逸心額前輕揉着,直到馬車到了皇宮,二人這才手牽着手下了馬車。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還是說做戲給旁人看形成了自然,每一次出現在燕國衆人面前的時候,燕冥夜都會牽着将以新的手,而姜逸心也從一開始的别扭到現在的自然。
燕國,後宮。
絕美的女子搬椅子長椅上,隆起的腹部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
女子的目光落在姜逸心的身上,坐在女子身旁的燕雲幕也是如此。
“三王妃,麗妃究竟如何?”
正在給麗妃診脈的姜逸心沒有回話,皺着眉頭示意燕雲幕閉上嘴巴。
片刻之後,姜逸心起身從背包中拿出了一些藥丸,将藥碗碾碎之後均勻的散落在了麗妃手腕上,用布包紮了起來。
“陛下,麗妃娘娘最近可吃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麽?”
“此話怎講?”
燕雲幕問着姜逸心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因爲麗妃的飲食有問題?
“有人在麗妃飲食中做了手腳,胎兒暫且無恙,中毒不深,我有法子将毒素引導出來且不傷害胎兒,但是麗妃娘娘……”
姜逸心看了一眼疲累的麗妃,毒素雖然對胎兒沒什麽影響,但是對麗妃本身卻是影響極大。
“麗妃如何?”
“陛下,借一步說話。”
姜逸心開了一些安神藥,讓麗妃先服用下去。
果然,在麗妃服藥後不久,便睡了過去。
“夫人受累了!”
燕冥夜走到姜逸心身側,伸出手輕輕地擦拭着姜逸心額前的汗水。
一旁的燕雲幕隻想知道麗妃的情況,便再一次催促着姜逸心問着麗妃究竟如何。
“回陛下的話,麗妃的身體在毒素的侵蝕下遭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這毒素必然是參雜在麗妃娘娘日常飲食之中。”
姜逸心說着毒素對麗妃身體的危害,以及來源問題,燕雲幕越聽臉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
“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做這等肮髒之時!”
能在皇帝眼下做這種事情還沒有被察覺的人,隻會是一個人,那便是當今皇後,戰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