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詭異兩個字根本無法形容男人走路的姿勢。
明明是晴空萬裏陽光普照,可這男人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衫,這種白色是喪葬吊唁之時才有的白色,而臉上的血紅則與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一步步走上前,可手腳都呈現出極盡的曲折度,仿佛是整個身子在托着四肢行走,而不是雙腳在支撐着人身體行走,總之異常的滲人。
半眯着雙眸,姜逸心看着漸漸走進的白衣男子,玉手一揮,一道氣勁擊中在白衣男子的身上,隻聽嘩啦一聲,男人的身體就像是花瓶倒在地上一樣碎裂。
可随後,原本攤在地上的白衣男人有重新組合了起來,隻不過那姿勢更是無法形容。
“這……這不是韓家的三爺麽?”
李長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韓家的三爺可是神道巅峰的高手,如今怎麽成了這個鬼樣子。
無疑,所爲的韓家三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十分凄慘,死後還被人制作成了提線木偶一樣的傀儡。
已經死去的韓家三爺繼續向前走着,冥夜指間微動,砰地一聲,韓家三爺的身體瞬間爆裂,整個人碎裂的四分五裂到處都是。
但是他爆炸之後,一隻白色的蟲子從韓家三爺的頭顱中爬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姜逸心反胃的險些吐出來。
“蠱術麽?”
“嗯,應該是蠱術和巫術的結合,其中也夾雜了一些别的術法。”
這點手段就想吓唬人,真當他們是三歲的孩童麽。
不過,韓家三爺炸了之後,到是沒發生别的事情,隻是韓家上上下下都昏厥了過去,等下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及自己爲什麽會睡着。
再一次來到韓家書房,韓愈臉色慘白的滲人,姜逸心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看着書房中挂着的一幅幅畫。
畫卷中畫着的一座又一座連綿起伏的高山,高山之中似乎有着若隐若現的影子。
“韓族長,若是你還想讓韓家留存于皓镧城,便将事情的真相告知與貧道,貧道也要有應對之策。”
李長生見韓愈還沒有開口說話,面色沉色了一分。
“難不成韓族長想看到韓家滅亡麽?”
“哎!”
終了,韓愈狠狠地吐出一口氣,伸出手,指了指姜逸心正在看着的那一幅畫。
“這一切,都是那幅畫的因由。”
韓愈的目光入神的盯着牆上的畫卷,仿佛能從畫卷中看到什麽桃源仙境一般。
随後,韓愈緩緩開口說着關于畫卷,以及畫卷和韓家之間的關聯。
這一幅畫卷是巫族的藏寶圖,也是流傳在所有帝國之中的一個故事,隻有皇族的人才知曉一二。
當年的巫族十分強大,寶藏數不勝數,可是,随着時代的發展,巫族漸漸沒落了,最後整個巫族消失,隻留下了一張藏寶圖。
隻要能找到藏寶圖,按照藏寶圖的指引去萬中山中尋找寶藏,便會得到無窮無盡的寶藏。
要知道,這些寶藏之中不僅僅有花不完的錢财,還有各種神仙丹藥和心法,當年巫族的大能者飛升成爲更高境界的修行者,便是依靠巫族心法。
不少修行者,大家族乃至皇族都想要尋找到這份藏寶圖,隻是藏寶圖太過于神秘,就算是找到了藏寶圖也無法破解其中的秘密,隻有找到巫族人方可。
蒼天不負苦心人,巫族人神秘莫測,但是韓綜竟然找到了一個巫族女子,爲了的得到藏寶圖中的玄機,韓家一衆長老的門決定讓韓綜去前往玉蘭墓,至于前往玉蘭墓的這段時間,便将巫族女足接來韓家。
若是那女子配合的話,自然好說,但誰知道,巫族女子在看到畫卷的時候吓的連忙逃竄,韓家爲了逼問出畫卷中隐藏着的玄機,便下了狠手。
“哼,自找的。”
姜逸心白了韓愈一眼,韓家之所以會成爲今日這般,都是韓家人咎由自取。
無疑,今日之事是那巫族女子的怨靈所爲,而且隻是一個開端。
“道爺!”
韓愈将目光落在李長生的身上,眼中保留着最後一絲希望。
“我們當年所作之事是爲了大局着想,求道爺救救韓家吧。”
“大局?臉呢,韓綜爲了寒假前往玉蘭墓,最終死在了玉蘭墓裏,你們倒好,把韓綜的妻子帶來了韓家,非但沒有以禮相待,反而還百般的折磨,那女子是個孕婦,你們這群畜生不如的東西。”
姜逸心雙手端着肩膀,雙眼中慢慢的嘲諷,她就是要讓韓愈聽着,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想讓她管韓家的事情,除非天塌下來,否則,還是那句話,韓家的生死和她沒有一文錢的關系,她才不想和畜生一起共事。
“丫頭,行了消消氣。”
李長生安撫着姜逸心的情緒,韓家的人自是有錯在先,但禍不及後代,雖然他也不想理會韓家這件事情,可誰讓韓沐恒那小家夥是無辜的。
“巫族怨靈的事情貧道或許可以處理,但是有一句話韓族長應該聽過。”
李長生看着韓愈,說出了那句冤有頭債有主,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的俗語。
韓家做出了如此罪惡滔天的事情,必須要付出代價的,他不是善惡不分之人,雖說已經投身了道家,并且一心一意捍衛正道除魔天地間,可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主。
怨靈的事情他會處理,爲的是韓家無辜的後人,至于韓家作惡多端的這些是死是活,便不是他分内之事了。
“道爺,隻要你能抱住韓家的血脈,讓韓家能度過這一次危機便好。”
韓愈或許也明白自己時日無多,他現在除了讓李長生保護韓家的血脈之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麽,韓家有沒有韓元芳這個人。”
“有,但當年被我親手扔進了井中。”
韓愈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韓元芳便是巫族女子生下來的孩子,是韓綜心心念念的孩子,也是那個剛剛出生不久便被扔如水井中的無辜嬰兒。
聽到此話,姜逸心眼中寒意更是濃烈,心中的怒火蹭蹭的燃燒着。
“玉佩還給我。”
“什麽?”
“玉佩,那時候給你的玉佩,趕緊還回來,别惹她不高興!”
李長生示意韓愈趕緊把玉佩換回來,要不然姜逸心發表了,别說韓家了,就連整個皓镧城都跟着倒黴。
拿回了玉佩,将玉佩放回了戒指中,姜逸心不再理會韓愈,與冥夜轉身離去,隻留下書房中的李長生和韓愈二人。
但就在姜逸心即将離開韓家的時候,躲在一旁的管家追了上來。
“兩位高人,等一等,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們說。”
管家左看看又看看,直到确認周圍沒什麽人之後,這才請姜逸心和冥夜來到了門外的一處胡同,告訴了二人一件重要的事情。
“兩位高人,韓家發生的這些事情和家主當年所做之事情脫離不了幹系,老朽隻是有一個疑問,韓家這一年所發生的事情與二位要找的韓元芳,或許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和韓元芳有關系?”
姜逸心微微皺着眉頭,當年韓元芳在出生的時候不是被溺死了麽,怎麽會和他有關系。
“兩位有所不知,當年。”
當年兩個字落下,老管家又探出頭看了看,确認安全後之再一次小聲地說道。
“卻是當年那孩子沒有死,老朽趁人不注意從水井中将那可憐的孩子救了起來,送到了鄉下一戶人家收養。”
韓伯告訴姜逸心,當年韓愈将嬰兒親手扔到水井的時候,也許是上天可憐孩子,讓他挂在木桶的一個邊角上,這才沒有被水淹死。
管家又救上來了孩子,送到了附近的鄉村,将孩子交給了一戶好心的村民收養,并且給了一筆不小的撫養費,讓二人帶着孩子遠遠的離開皓镧城,有多遠走多遠。
“兩位,這件事情可千萬别和家主說,若是被家主知道了,老朽這條命沒了不要緊,老朽害怕的是連累了家人。”
“知道了,多謝老伯告知當年事情的真相。”
姜逸心笑着寫過,韓伯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
“其實啊,當年家主也是有苦衷的,隻是用的方法過激了一些,這才釀成了今日的悲劇。”
韓伯講當年的事情告知姜逸心,這心中也舒暢了許多。
如果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樣,是那孩子回來替母親複仇了,至少還證明那嬰兒已經長大了。
韓伯回到了韓家,不多時,李長生走了出來,還不等姜逸心出現,李長生先行一步跑得無影無蹤,生怕姜逸心問起關于如夢的事情。
“跑,哼,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看着李長生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姜逸心冷笑着。
夜色,彌漫着整個皓镧城,平靜安詳的繁榮景象下卻是隐藏着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客棧中,正在吃飯的姜逸心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名官差模樣的男人。
“有事麽?”
“請問是姜逸心姜姑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