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怎麽了五哥!”
西門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所看到的畫面。
五哥,怎麽了!
西門雁的五哥西門元是西門家族的第五個孩子,爲人俊美儒雅,是多少北方女子心目中的夫婿首選。
在鲸船上的時候,姜逸心就聽西門雁說起他的六個兄長。
當日見到的西門宇是西門雁的二哥,用她的話來說,因爲自己是西門家唯一的女兒,所以特别的受寵愛。
其中六個哥哥各自有自己的特點,最溫柔的便是五哥。
可如今一見,西門元渾身是傷不說,眼睛還瞎了一隻,更重要的是無法言語。
西門雁看着哥哥凄慘的模樣,眼中的淚水不斷的滴落着,而西門宇一個勁兒的在雪地上用那雙媽沒事凍瘡的手寫下不要回家四個字。
“是被人毒啞的。”
姜逸心看了一眼西門元。
“先找個地兒,你哥身體裏裏面的毒不能再拖了。”
“好!”
直到姜逸心的聲音響起,西門雁這才從慌神中回過了身,找了一間客棧幾個人暫時安頓了下來。
雪易城,客棧。
客棧外面圍滿了人,那些人是什麽目的姜逸心暫且管不着,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清理西門元身體裏面的毒。
“銀針。”
“五哥你放心,這是雁兒的師父。”
西門元看了一眼姜逸心,盡管全身傷痕遍布模樣凄慘,可還是禮貌的笑着,
姜逸心以銀針刺入西門元的體内,加之力量的引導,将西門元體内的毒素全都逼出了體外。
噗地一聲,一口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在毒素逼出體外之後,西門元不斷的抽搐着。
“放心吧,你哥沒事兒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哥身上這種十分陰毒的毒素究竟從何而來。”
半眯着雙眸,姜逸心洗幹淨雙手,将銀針扔在了水盆中。
銀針上的毒素在遇水的時候完全溶解,不到眨眼的功夫,那一盆水也變得黝黑起來,更别說西門元體内的血液了。
這種毒十分的陰毒,但凡站上一點點,毒液便會遊走在全身,而且還會瘋狂的增長,直至侵入骨髓,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降世也無法将其拉回鬼門關了。
幸好西門元中毒的時間不久,再加上自身的修爲壓制了毒素,才會熬到了現在。
“雁兒!”
“五哥,我在,雁兒在呢。”
看着西門元痛苦萬分的模樣,西門雁不斷地抹着淚水。
“齊名,你給他處理一下,有什麽事情等兩個時辰之後再說,雁兒,你五個現在需要休息。”
姜逸心示意西門雁安定下來,過分的焦急不僅對西門元的不利,反而會讓西門元的清晰颠簸,适得其反。
“嗯,師父!”
西門雁強忍着滿心的疑問,她想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五哥這是怎麽回事兒,爲什麽五哥拼命阻攔她不讓她回到西門家。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斷的盤旋在腦海之中,西門雁緊握着雙拳卻還是安安靜靜的候在一邊,目光不離西門元。
齊名給西門元熟悉了一番,換上了幹淨的長衫之後,姜逸心給西門雁重新診治了一下皮外傷,并且包紮妥當。
這一切處理完已經是晚上的事情,昏睡中的西門元也緩緩睜開雙眼,再一次看到守候在床邊的西門雁,這才明了自己還活着。
“五哥!”
西門雁跪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握着西門元的手,終是忍不住眼中的淚水,豆大的淚珠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五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是誰傷了你。”
“雁兒,五哥沒事兒。”
西門元安慰着妹妹的情緒,看着平安無事的妹妹,也就放心下來。
微微擡起頭,西門元的目光看向妹妹身後的三個人,尤其是爲自己醫治的白衣女子。
“多謝神尊的救命之恩。”
“小意思,把這個吃了吧。”
看在西門元是西門雁兄長的份兒上,姜逸心将一個丹藥塞進了西門元的口中。
不用想,西門家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事情關乎到整個西門家族。
“哥,你告訴我,家裏發生啥了什麽事兒,你怎麽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西門雁一再追問,西門元即便不想說,也隻能夠将西門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妹妹。
就如姜逸心所想的一樣,西門家确确實實發生了變故。
現任西門家族長西門正言爲人正直,可他們的二叔一直惦念着西門族長的位置,便聯合皇族打壓西門家族,不僅如此,還與外人重傷了西門正言,幾個兄弟爲了保護父親被高手逐一廢了修爲,一個個扔出了西門家族。
“大哥呢,大哥他回來了麽?”
西門家長子西門重是神尊境的強者,大哥去哪裏了?
“大哥還未有音信,二哥三哥被關押在牢獄之中,四哥和六弟現在下落不明。”
西門元咬着牙,滿眼都是恨意,若不是當初拼死逃離,早就死在了囚車之中。
“那爹爹呢,爹爹和娘親呢!”
“還在西門家,西門正陽以娘親的性命逼迫爹爹交出族長印記。”
西門家如今成爲了這個樣子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而且還毀在了自己的人手中,聯合皇族各種打壓西門家。
西門元本以爲看錯了,他本是想去西門家用自己最後的力量殺了西門正陽,但在半路上遇到了西門雁,還以爲是自己的花了眼。
當看到那少女就是自己妹妹的時候,西門元慌了,這才拉着西門雁進入胡同裏面,阻止她回到西門家。
“西門正陽麽!”
咬着牙,西門雁狠狠地叫着西門正陽的名字。
沒想到二叔竟然會對爹爹出手,對兄長們出手,披着狼皮人面獸心的畜生!
“雁兒,你幹什麽去,雁兒!”
看着西門雁奪門而出,西門元想要起身拉住沖動的西門雁,可誰知微微動了一下,便牽連着傷口痛的生不如死。
“你好好躺着吧,身爲小雁子的師父,我自不會讓小雁子出事兒的。”
姜逸心看了一眼西門元,示意齊名好好地照顧他,而後便和冥夜離開了客棧。
西門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深夜中,冥夜甚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心疼的看着身邊的女子。
“夫人若是插手西門家的時候,又是一堆麻煩。”
“麻煩就麻煩把,誰讓我收了學費呢,是不是。”
姜逸心也是無奈,好巧不巧就趕上了這件事兒,但還是那句話啊,小雁子是她的徒弟,徒弟若是發生了什麽不測,丢臉的可是她。
此時,西門家。
西門雁手中提着刀出現在西門家衆人面前。
黑色的夜彌漫在整個雪易城,西門雁眼中透着殺意,本應該天真活潑的臉上有的隻是仇恨。
“西門正陽,你滾出來!”
西門家族的侍衛當然認識西門雁,這可是他們家族唯一的小小姐,寶貝得很,而且二爺已經下了命令,即便小小姐回來也不能傷一分一毫。
“雁兒回來了,瞧瞧,這麽長時間不見,雁兒又長高了不少。”
褐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緩緩步入衆人視線中,月色下,男人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異常猙獰,那雙似狼的眸子更是讓人心寒膽戰。
此人便是西門家族的二爺,也是傷了西門雁父親兄長,導緻西門家族變故的罪魁禍首。
“我殺了你!”
見到了仇人,腦海中便想起五哥悲慘的模樣,她要殺了西門正陽給五哥報仇。
手中的長刀筆直的砍向西門正陽,可西門雁的修爲還未到神境,怎麽回事神尊境西門正陽的對手,還不等長刀靠近,便被一隻手捏住了刀刃。
“怎麽一見到二叔便打打殺殺的,二叔可舍不得傷你。”
西門正陽笑着,當啷一聲,雙指掐斷了西門雁手中的長刀,似乎根本不在乎西門雁會不會傷了自己。
“爲什麽,你爲什麽要傷了我爹爹傷了我爹爹!”
西門雁一嗓子吼了出來,宣洩着自己的憤怒,啪的一聲,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了西門正陽的臉上。
她根本不會想到,寵愛着自己的二叔竟然會做出如此讓人憎恨的行爲!
“爲什麽要聯合皇族打壓西門家,你是西門家的人,不是皇族的人。”
眼中的淚水不斷的滴落着,西門雁是真的不懂。
這一切都是爲什麽!
爲了保護她,二叔的臉毀了,可還是笑着和自己說沒關系。
那樣溫柔的二叔爲何搖身一變成爲了惡人。
西門雁不懂,也不理解,更是想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月色下,被打了一巴掌的西門正陽冷着臉,看了一眼西門雁,冷笑着。
“爲什麽?因爲西門家這一切本就是我的,你父親隻是一個卑鄙小人,不僅奪走了我最愛的女人也奪走了西門家的一切。”
西門正陽字字句句扣在控訴着西門正言的卑鄙行徑。
若不是因爲當初西門正言先到一步,以令人不齒的手段拿到了珠花,暮雪怎麽會嫁給他,成爲西門正言的妻子。
若不是因爲西門正陽的狠心,不念兄弟之前,又怎麽會在舍棄他之後成爲了西門家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