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之下,黑色的枝幹更像是一隻隻人的手骨被侵染成爲了黑色。
第九道閘門被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而且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根本無法打開。
“怎麽辦。”
姜逸心攤開手,表示自己也沒有任何法子了。
無論是七絕火,還是雷法,亦或者是滅神刀,就連淨世也上場了,就是無法打開第九道閘門。
“等一下,我好像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息!”
淨世示意衆人屏氣呼吸,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
是尹月琴!
“是尹月琴,真的是尹月琴,第九道閘門之後就是尹月琴。”
淨世和尹月琴是出自同一個上古武器大師之手,彼此之間能夠感應到對方的氣息。
從進入十王墓範圍内開始,淨世就已經察覺到了尹月琴的氣,可奇怪的是,進入十王墓之後,好似有什麽東西隔絕了她的感知一樣,直到現在。
從第九道閘門内部,淨世能感覺到這股十分微弱的氣息正是尹月琴。
“尹月琴,我是淨世啊!”
尹月琴是先淨世而出存在于世間千年之久,如今被困在十王墓中,淨世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一問。
但苦于被一道閘門阻隔,無論用什麽法子都打不開第九道閘門。
“想要打開第九道閘門,就要将這些黑了吧唧的東西清除幹淨。”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若真如淨世所言,尹月琴就在第九道閘門之後,那這些黑色的枯枝應該是保護尹月琴的存在。
“淨世,無法和尹月琴溝通麽?”
“主人……我能感覺到尹月琴正在休眠,而且氣息極其微弱。”
就像是人即将油盡燈枯之前的情況,尹月琴也是如此。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時,一道輕靈好聽的聲音從第九道閘門之後傳了出來,那聲音異常的溫柔卻十分的虛弱。
“淨世,是你麽。”
“……你醒了麽,是我,我是淨世啊。”
淨世想要扒開門,但還是被枯枝阻擋在外。
時隔玩千年的時間再一次重逢,淨世心中說不出來的高興,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和尹月琴說清楚,想要告訴尹月琴她有了龍哥哥。
嘶嘶的聲音彌漫在墓穴之中,隻見纏繞在第九道閘門上的枯枝消散開來,第九道閘門緩緩開啓。
一片虛無黑暗的空間,隻有一條吊橋和繩索困住的千年寒冰玉床,在玉床之上,一身白色長衫黑色長發的女子看到淨世的那一刻,唇角綻放出了溫柔的笑意。
“尹月琴!”
縱身一躍,淨世來到了尹月琴所在的玉床上,可看到眼前的畫面之時,一下子愣住了。
“怎麽……怎麽了!”
尹月琴化身爲女子,腳踝被一條長長的鐵鏈禁锢着,脖頸也被一條特殊打造的鐵鏈牽制着無法動身。
撕拉……
淨世想要拽開鐵鏈,卻被鐵鏈上鏽迹斑斑的符文灼燒了手掌。
“沒用的,如今的我隻剩下一副殘軀,能在消失之前見到你,已經滿足了。”
像是長輩一樣,尹月琴伸出手請不請的揉着淨世的腦袋。
初次見到淨世的時候,她隻是一團沒有實體的武器,但如今,不僅能幻化成人形,還成長爲亭亭玉立的少女。
真好,若是主人知道淨世現在的境遇,一定也會高興的。
“不可能,你是上古尹月琴,怎麽可以被鐵鏈鎖住。”
淨世再一次想要掙開鐵鏈,可結果一樣。
“這些鐵鏈上的符文是專門針對上古神器的存在,如今的我時日不多。”
還是那句話,能在死之前看到淨世,尹月琴真的滿足了。
“怎麽會這樣,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淨世不解,她們是神器,是上古神器,究竟是什麽樣存在而強者才會将尹月琴傷到這般。
“淨世,你現在的主人是誰?”
尹月琴沒有回答淨世的問題,而是問着淨世現在的主人是誰。
“是她。”
淨世指着站在吊橋上的姜逸心,瞬間,姜逸心感覺到周圍寂靜一片,整個空間隻剩下她以及朝着她走來的尹月琴。
“你就是淨世的現任主人麽……你是女武神的轉世?”
尹月琴在看到姜逸心之後,察覺到了面前的少女是上古女武神的轉世,也怪不得淨世會選擇成爲她的神器。
這樣也好。
“淨世還小,以後就麻煩你費心了。”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的。”
面對尹月琴,姜逸心并沒有尋常之人想要據爲己有的貪婪之心。
“請問……您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這句話是她代替淨世問的,估計是有什麽因由不能讓淨世知曉,這才創造出了一個空間,隻有兩個人的空間。
“哎,說來話長,若非我貪戀人間的情情愛愛,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能做的就是彌補他所作所爲的錯誤行徑,她知道這是對自己的懲罰。
如今,也是時候離開了。
尹月琴說着她之所以成爲今時今日的下場,全都是因爲愛上了一個暴君。
尹月琴的故事中,暴君爲了她犯下了天。怒,不得好死,而她爲了償還暴君欠下的孽債,幾千年來一直守着十王墓。
若非這幾年前的時間有尹月琴在十王墓中鎮壓者,那群人蛹,大蛟,蛛後之類的妖物早就逃離了十王墓爲禍蒼生。
聽聞尹月琴和人類暴君的故事,盡管很同情這一對情侶的遭遇,但凡事有因有果,自己種下的因也隻有自己承擔其後果。
“現如今,我的時日不多了,能否告訴我你們來十王墓的目的麽。”
“不滿您說,我們這一次來的目的是爲了尋找主墓室中的仕女圖和魔名草。”
姜逸心也不隐瞞,告訴尹月琴他們來十王墓的目的,仕女圖與魔名草。
“也罷,一切也是該結束了。”
尹月琴莫名的一句話讓姜逸心有些不解其意,什麽該結束了?
察覺到姜逸心眼中的疑問,尹月琴解釋着仕女圖和整個主墓室之間的關系,一旦觸動了仕女圖,整個十王墓就會開始崩塌,到時候十王墓中的一切将不複存在。
“這是魔名草。”
尹月琴玉手一揮,一株青紫色的小草出現在姜逸心面前。
“魔名草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離開十王墓之後,好好地照顧淨世。”
這世間,最讓尹月琴放心不下的有兩件事情。
主墓室中的暴君,以及流浪在時間萬千年的淨世。
看到淨世平安無恙,尹月琴自然放下了其中的一個擔憂。
“您的意思,第十墓穴中不僅僅有仕女圖,還有你男人?”
“嗯,他成爲了屍王,被我困在主墓室中,一旦你們進入第十墓室,必然會與他正面接觸。”
有一件事情尹月琴說的很是詳細,便是在暴君死亡之後,将自己困在了邪惡的陣法之中,屍身千年不腐,如今已經成爲了屍王,如果不是尹月琴靠着自己的力量讓其沉睡,怕是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還有,你要答應我,殺了他。”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尹月琴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畢竟,那是她深愛着的男人,爲了他,尹月琴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是,甚至面臨着灰飛煙滅的結局。
而那個男人也愛着尹月琴,即便是衆人口中無惡不作的暴君,但爲了愛人,敢與天鬥,最終死也要将自己煉制成屍王,繼續和天抗衡。
“我會用我最後的力氣幫你們打開第十大閘門,至于之後的一切,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話音落下,姜逸心的思緒回到現實,吊橋盡頭的第十道閘門也緩緩開啓。
“尹月琴……!”
淨世抱住了漸漸消散人形變成了一把武器的尹月琴,想要哭,可眼底卻沒有人類的淚水。
“淨世。”
姜逸心縱身來到淨世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拍着她的頭,安撫着的淨世的情緒。
“主人,尹月琴……尹月琴死了。”
淨世從未想過,自己和尹月琴再一次相見的那一刻,卻是二人分别之時。
“閘門打開了。”
連通着第九道墓室和第十道墓室的閘門開啓,忽然間,一股邪惡之際的氣息從第十墓室中瘋狂的湧了出來。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邪氣,讓人全身感覺森冷異常。
“怎麽回事兒。”
“小心一些,第十墓室不僅僅有咱們需要的仕女圖,還有屍王。”
屍王?
“什麽屍王。”
“簡單來說,就是那些白毛僵的老大,是十王墓中最大的敵人,當然,也是最厲害的敵人,沒有之一。”
言外之意,想要離開十王墓,就要打敗第十墓室中的屍王,要不然,誰也别想出去。
沒有時間來緬懷死去的尹月琴,衆人小心翼翼的進入了最後一個墓穴。
墓穴在整座山的底端,空曠的宮殿占地面積十分寬廣,每個百步便會看到一根石柱,石柱上殷紅殷紅的,還能看得清楚在石柱上刻畫的咒文。
即便
衆人不知道石柱上寫的是什麽字,可從上面感覺到的氣息也能猜出一二,這些奇奇怪怪的咒文不是什麽好玩意。
“千萬小心,莫要大意!”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