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修者,也有人叫做僵,或者是旱魃,魁等等。
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怎麽說呢,就像是娘親說過的一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也有每一個人修行的道路。
這世間的修行千百種,正修,魔修,混沌之修,屍修等等,沒必要因爲修行的法門不同便歸結爲邪門歪道。
隻要心正,一切皆正道。
但是……
“喂,你們屍修者能不能生孩子?”
霍藍好奇的問着何須,魔修啊,正修等等的修行都能和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當然,天道禁制自然不會準許這些事情的發橫,就像人和妖戀愛,人和魔相愛都會被天道禁制所壓制着。
那屍修者呢,能不能生崽兒?
“姑娘,你不僅力大無比,而且關注的點也很是奇怪。”
“小意思麽。”
霍藍揮了揮手,剛才還和何須打了一架,現如今二人倒像是兄弟一樣聊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如果你真下殺手的話,現在的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
畢竟是屍修者,她們修爲還暫時的喪失,所以說,如果真的饞都下去還不一定是誰勝誰負呢。
“姑娘說笑了,不過幾位姑娘應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嗯,我們來南國尋找一些藥草,被這個世界的天道禁制壓制着修爲暫時的消散,要不然還能讓你把我給打傷麽。”
“别動!”
剛剛給霍藍包紮好的繃帶又崩開了,魏雨萌眼神一寒,霍藍乖乖的坐好。
“嗯嗯,我不動。不過話說回來了,兄弟你能在這種天道壓制的世界裏面修行到如此的地步,也算是神人了,要不要跟着我們回去,我敢保證在我們的世界你的修爲刷刷刷的上升,就算是踏入神境也是很有可能的。”
霍藍真誠的邀請何須前往自己所在的世界修行。
在聽了何須的故事之後,霍藍覺得這個兄弟人還不錯,知恩圖報對主子不離不棄。
“真的可以麽,那我能不能帶着王爺一起?”
“沒關系,等我們找到海珠草應竹草和金蘭草就會開啓時空之門,到時候你們和我們一去回去就好了,逸心萌萌,你們覺得呢?”
霍藍做了決定之後才問着姜逸心和魏雨萌的意見,二人很是無奈的看着霍藍。
“你都把話說完了,我們還反對個毛啊!”
不過就像是霍藍說的,能在這樣壓制的世界中修行到如此的地步,何須也是個人才,她們找到三株草藥回到雲宗之時,也可以帶着何須和南風禦一起回去。
到時候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兩個人多多少少也會幫上一些忙。
“别看了,盛王爺已經故去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一切,讓盛王爺安心修行,等到他真真正正的踏入了屍修知道,或許會回來看你也說不準。”
後半句話姜逸心隻是安危南風碩而以。
屍修者不入輪回不在六道之中,而且踏入屍修就忘卻了前世的種種,就算是南風碩站在南風禦面前也不會認出他,否則剛才爲何還會被南風禦攻擊。
站在大門前的南風碩仍舊是透過門的縫隙看着南風禦的身影。
“皇叔,你真的忘了我麽。”
一幕幕畫面不斷地在南風碩的眼前浮現,那是和南風禦一同出現的畫面,有歡笑有溫馨有淚水。
魏雨萌看了一眼南風碩,無奈的搖了搖頭,二人終究是要成爲兩個世界的人,越早放下執念越好。
“何須公子。”
魏雨萌走上前,一聲何須公子叫的他骨頭都酥了。
“神女大人。”
“别這麽客氣,叫我魏谷娘便可。”
說着,魏雨萌将那本記載着屍修藥方的書拿了出來,給何須指着上面的一些出處。
“若是按照盛王爺的情況,并不适合食用這種房子,反而會适得其反,我修改了幾處,你可以按照這個方子來喂養盛王爺,相信不出一年的時間便可讓盛王爺脫離意識混濁的狀态。”
“多謝魏姑娘。”
說着,何須便要給魏雨萌跪下,好在霍藍連忙拉住了何須,可也因爲這個舉動牽扯到了内髒的傷痛。
“别看了,走吧。”
姜逸心扯了扯南風碩的袖子,有些人有事情都已經注定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何必在執着。
想必,南風禦也不想看到猶豫不決的南風碩,這才沒有将重病的事情告知南風碩,就算是死也要自導自演這一出戲碼,讓南風碩做一個好皇帝。
一抹沉重的笑意浮現在唇角,一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灌注到了南風碩的心中,讓他無法承受這種重量,可身爲南國的皇帝又不得不将這一份苦吞食下去。
轉身,南風碩離開了後花園,如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離開了盛王府。
可此時,站在樹下的白衣男人目視着那樹枝上的小鳥,口中輕輕張開,晦澀的呢喃着南風碩三個字。
隻是這第三個字很快的随着風消散在天地,無人得知。
神南樹林外,一行人從盛王府離開之後便來到了神南樹林。
有了先前的遭遇,南風碩開辟了一條特殊通道,這也是南風皇族禦。用的一條路。
姜逸心霍藍和魏雨萌三人在重兵把守的情況下來到了神南樹主幹下,遠遠地,便看到一片一片的盛開着粉色花朵的小花随風飄蕩着。
“這些就是海珠草麽?好漂亮!”
海珠草盛開在神南樹下,一朵一朵粉色花朵張揚着笑臉,魏雨萌上前采摘着海珠草,将其小心翼翼的保管起來。
霍藍和姜逸心也走上前步入海珠草的海洋中,一陣清風緩緩吹過,那種沁人心脾的感覺流遍全身。
可就在此時,一段莫名的畫面突然間出現在姜逸心的腦海之中。
那湖面不斷的在眼前翻湧着,血腥一片,讓人心中異常的恐懼。
“逸心姐,你怎麽了?”
見姜逸心的臉色煞白,魏雨萌放好海珠草後幾步走到姜逸心身邊。
“怎麽回事兒,逸心姐你的手怎麽這般冷?”
用冷這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姜逸心的感覺。
出現在姜逸心面前的是一片冰山的景象,她也感覺自己身處于冰山之中,冷的牙齒打顫。
“逸心姐!”
“逸心!”
魏雨萌和霍藍在耳邊不斷叫着姜逸心的名字,可姜逸心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感覺自己在不斷地下沉,整個人的靈魂被什麽東西拉扯着,想要将其撕碎一樣。
“我詛咒你。”
白雪皚皚的山巅,卻被血染得通紅。
一身鮮紅嫁衣的女子癱坐在地上,看着死去多時的族人,眼中血淚翻湧着。
“南烈,我以生命詛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愛,詛咒南國再無女子,詛咒南國所有的男人孤獨終死。”
話音落下,身着嫁衣的女子縱身一躍跳下了雪山,那一抹鮮紅之色不斷地下落,一身甲胄的男人跑上前想要抓住女子,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女子消失在在眼前。
大雪紛飛,夾雜着無盡的哀傷。
男人坐在山巅,靜靜的凝望着山下。
一天,兩天,三天……
可是女子沒有出現,這一次,永永遠遠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撲哧一聲,一把長劍貫穿了心髒。
男人以佩劍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可詛咒并沒有因爲男人的死就此落幕。
從那之後,南國成了真真正正的南國,不再有女子出現,而南國的男子也不得踏出南國一步。
夜色,月光如水照在姜逸心的臉上。
躺在床上的姜逸心緩緩睜開雙眼,鳳眸中彌漫着夢中所看到的悲傷。
“逸心姐你醒了!”
“還冷麽?”
“我怎麽了?”
姜逸心低下頭,看着身上壓着的兩床被子。不僅如此,明明是夏季,屋子裏面卻點燃着暖爐。
“看來是沒事兒了!”
霍藍總算是放下心來,雖然不知逸心爲何突然間冷的吓人,可知道疑問就證明她沒大事兒了。
“你還說呢,我還想問你怎麽了,像是中邪了一樣全身顫抖不停。”
“我?什麽時候的事情。”
姜逸心努力的回想着,想起來在神南樹采摘海珠草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面蹦的一下子爆炸一樣,然後一幕幕陌生的畫面不斷地湧現出來。
那些畫面是她從未見過的。
“醒了麽!”
南風碩在聽聞姜逸心醒來之後便趕了過來。
在看到平安無事的姜逸心之後,吐出一口氣。
“怎麽會突然間暈倒?”
“不知道,可能我和海珠草不合吧,問件事兒,南國爲什麽隻有男人沒有女人,還有,幽若是誰?
幽若就是她夢中見到的那個身着嫁衣跳崖自殺的女人,而女人死前則是用性命詛咒南國。
“逸心怎麽會知道幽若?”
當姜逸心說到幽若兩個字的時候,南風碩的眼神楞了一下。
幽若的名字隻有南風皇族方才知曉,而且是隻有繼承皇位的太子才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
“夢裏夢到的,她跳崖自殺之前詛咒南烈和南國。”
姜逸心與衆人說着自己夢中所看到的一切,被血染紅的雪山,跳崖的女子,自殺的男子,以及被詛咒的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