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個人總不能拉着一車車的銀子滿街跑去西夏把,想想還是銀票比較便于攜帶。
一個人頭一萬兩的價格絕對是什麽小數目,就算是在殺手行當之中,也是重中之重的任務才有這樣的價格。
但是姜逸心相信南風碩能付起費用,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的到了都城南風碩賴賬的話,她們也有辦法讓南風碩把錢吐出來,一個子兒都别想私吞。
景城距離南國都城隻有四日的路程,可不用想也知道,這四天的路程會有多麽的危險。
所以,三人需要準備妥當方可。
“給錢,預付款,我們去準備一些東西。”
姜逸心伸出手,臉上寫着我要錢三個字打字。
南風碩也不遲疑,幹淨利落十分爽快地将一塌銀票放在姜逸心受傷。
那麽厚的銀票沒有個十萬兩也有八萬兩。
“額。你就不怕我拿着錢跑路麽?”
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塌銀票,姜逸心爲難着南風碩,這麽多錢交給她,就不擔心她們拿着錢閃人麽。
而南風碩的一句話則正中了姜逸心的下懷。
“相比于幾百萬兩,這十萬兩在你眼中分毫不值,而且你到了神都之後還需要我辦一些事情,不是麽。”
南風碩的笑容極其自信,似乎早就看透了姜逸心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樣。
他不是傻子,能走到今日這個位置,看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突然出現的三個少年是救了他,并且将一隻腳踏入閻王殿的淩風救了回來,但尤其是面前的這個小公子,絕對不會是那種平白無故做事兒的人。
反之,救了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雖然他還不清楚三人的目的是什麽,但進入神都之後,一切自然會明了。
姜逸心被南風碩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一般,心中有一絲絲虛意浮現而出。
這貨不會是看出來她們三個是女子的身份了吧。
應該不會吧!
姜逸心暗自搖了搖頭,将手中的銀票放在了懷中。
“我就喜歡和你這種聰明人合作。”
一抹笑意浮現在鳳眸之中,姜逸心扣着萌萌的肩膀離開了客棧,留下霍藍一個人守着南風碩和受傷的淩風。
“看什麽看,再用那種惡心吧啦的眼神看我三弟,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平了你的腦袋。”
噌的一聲,霍藍手中的清風劍出鞘,鋒利的劍鋒劃過之處,兩顆竹子應聲而倒,可見,若是這一劍化在人的身上,後果多麽的嚴重。
另一邊,姜逸心和萌萌離開了客棧之後,便直奔景城的藥房。
“别客氣,放開了買,咱們現在有錢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萌萌一看到藥草雙眼就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一頭砸進了藥房中左挑右挑抱着一大堆名貴的藥草,示意身後跟着的小厮将這些藥草全都打包起來。
小厮看了看藥房的掌櫃,姜逸心随手扔出了三張銀票,掌櫃的一見到一弄票就像孫子見到了是祖宗一樣,親自上陣幫着魏雨萌打包藥草。
不得不說,南國的藥草品種十分齊全,魏雨萌需要的大部分藥草都有,而且有些藥草是魏雨萌第一次見到的,無論是在藥性還是在藥效上都比一般的藥草要純良很多。
“我的天,我的天,這個是書中記載的苜蓿草,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出現了。”
當看到苜蓿草的時候,魏雨萌雙眼都直了起來,那表情就像是鄉下的小娃娃進城所看到的表情。
姜逸心坐在長椅上,喝着名貴的茶水吃着糕點,優哉遊哉的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回到了客棧,萌萌一頭砸進了房間中開始搗鼓藥草。
“都買好了?”
“嗯,我還給你買了這個。”
姜逸心出來了一件金絲軟甲,這件金絲軟甲雖然和雲宗的神器沒法比,但在這個世界絕對是好東西存在。
“你留着穿!”
霍藍示意姜逸心把金絲軟甲留着自己穿,要麽就留給萌萌,她不需要。
“你穿着,我武功比你好,萌萌已經穿上了一件金絲軟甲。”
姜逸心強行将金絲軟甲套在了霍藍的身上,還真别說,本就英氣十足的霍藍更是彰顯出了一種别樣的俠客風範。
“有點醜。”
“難不成你還想在上面繡個花麽。”
姜逸心笑着,問着南風碩和淩風主仆二人幹什麽去了。
“剛才來了個人,南風碩去和那人在房間中商議事情,淩風那小子不蹲在那呢麽。”
霍藍努了努嘴,不遠處,淩風蹲在地上直皺着眉頭,許是身上的傷口崩裂開來的關系。
“這家夥的傷口崩開了?怎麽一臉吃屎的表情。”
“嗯,崩開了,我給他換了新的繃帶。”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霍藍雖然不是學醫的,但逸心玉陽和萌萌都是醫術高手,她就算是不會也耳濡目染的學了一些,再說了,不就是包紮繃帶的事兒麽,在軍營中又不是沒換過繃帶。
但淩風完完全全不這麽認爲,讓霍藍換繃帶無異于第二次重傷,又不能表現出來痛苦,隻能狠狠的咬着牙忍着痛。
“怎麽感覺這貨被你折磨到半死。”
“老子給他換繃帶可是他的福氣。”
霍藍賊笑着,她就是故意的,誰讓這貨看萌萌的眼神讓人惡心。
片刻之後,南風碩和一個陌生男子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男子在看到姜逸心霍藍三人的時候,朝着二人行了禮,便轉身離開了客棧。
“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我們才動身,你去看看自己有什麽要買的麽,這裏我看着。”
“也好!”
霍藍伸了伸懶腰,她還真有一些東西要去買。
姜逸心坐在了院落中的位置上,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百無聊賴的和南風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剛才那人找你幹啥?”
“此人是我的家丁,回神都的之後吩咐他打點一切。”
咕噜~
此時,一道聲音南風碩的肚子傳了出來,姜逸心也有點餓了,可客棧的飯他是真的不想吃了。
“餓了?”
“主子,我這就去吩咐掌櫃的準備一些膳食。”
“别介啊!”
姜逸心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興奮的蹦起來按住了淩風、
“不就是做飯麽,我去做飯,你們等着。”
姜逸心不等南風碩開口說話,一溜煙的跑開了,轉眼間就沒見蹤影。
“主子。”
“無礙!”
另一邊,姜逸心找到了掌櫃的,示意她要下廚,掌櫃的深知幾個人的身份不簡單,連拒絕都沒拒絕,直接領着姜逸心來到了後廚。
但客棧掌櫃的敢用生命來發誓,如果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這樣一幕畫面,他就算是死也不會把廚房借給這個小公子。
叮叮當當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客棧廚房之中,廚房的大廚們都被姜逸心的舉止吸引了目光。
“……掌櫃的,這小公子在幹啥?”
“可能,可能是在做飯把!”
看着被活活剁成七八塊的大公雞,掌櫃的擡起手擦拭着腦門滴落下來的冷汗。
真是做飯麽,爲啥如此恐怖。
可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一幕幕,可以說是刷新了掌櫃以及客棧大廚們的人生觀,他們從未見到過如此才暗絕人寰的做飯現場。
咕噜~
直到姜逸心端着兩碗烏漆嘛黑的粥離開廚房之後,衆人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早已經成爲廢墟的廚房,以及那一鍋散發着死亡味道的黑粥。
“掌櫃的,給我們重新建造一個廚房,要不然我就辭職。”
大廚用自己的前途威脅着掌櫃給他們換廚房,要麽就辭職。
這小公子的廚藝實在是太特麽的震撼了,是他們這一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恐怖。
“換,必須換,快把小公子用過的所有東西都燒了!”
掌櫃的已經被吓懵了,等回過神來之後,連忙吩咐着廚房的人把姜逸心方才用過的東西全都扔掉燒掉。
這,簡直就是地獄,那小公子就是個惡魔,十足十的惡魔。
姜逸心端着兩碗黑乎乎的粥回到了小院,放在了桌子上。
“好了,我以精湛的廚藝熬制的兩碗味道絕佳的粥。”
“……小,小,小公子,這這是啥玩意。”
淩風吞咽着口水,聞着那股迷之味道眼睛都直了。
“粥啊,這是白米,這個是百合,這個是蓮子,這個是當歸,這個是人參,這個是雪蓮,還有這個是魚肉,對了還有這太歲,沒想到這個客棧還有太歲。”
“……!”
聽着姜逸心一樣一樣說着粥裏面夾雜的東西,淩風隻覺得整個人都淩亂了。
敢問如此黑乎乎看不清楚個數的一團泥漿,是怎麽分辨出來百合蓮子當歸等等的藥草。
“吃啊,味道應該還不錯。”
姜逸心一臉期待的表情,看着淩風和南風碩。
“主子,屬下賤命一條,還是屬下來吃吧。”
說着,淩風赴死的表情向前走了一步,顫抖的雙手端起粥碗,當看到面前那一碗冒着泡的黑粥,好似産生了幻覺一般,看到了已經死去的故人在朝着他揮手。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黑粥,淩風閉着眼睛将勺子送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