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的情況很不好,就連藥不倒在治療張崇的時候都是緊緊的皺着眉頭。
房間外,姜逸心幾人坐在長椅上,清風吹過,伴随着從房間飄散而出的血腥味道混雜在鼻腔中,姜逸心靠在霍藍的身上,秀眉亦是微微皺着。
“這都過去一天的時間了,張崇不會就這麽撒手人寰了吧。”
平日裏面幾個人雖然打打鬧鬧一見面就掐架,可張崇現在身受重傷,幾個人也是擔心他的傷勢。
“應該不會,藥爺爺的醫術可不是蓋的!”
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也不見藥不倒和魏雨萌從房間中出來,可想而知,張崇的傷有多麽的嚴重。
“你們說,張崇萬一真的堕入魔道怎麽辦?”
李寒說的話,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張崇,身爲雲宗名門正派的弟子,匡扶天下正義爲己任,除魔衛道爲宗旨,守護一方平安。
可萬一張崇真的堕入了魔道,成爲魔族衆人,不僅是對十大家族張家來說,對雲宗來說都是讓人不恥的事情。
人們隻看自己看到的,他們隻會認爲雲宗的弟子堕入魔道,并不會去想是怎麽堕入魔道的。
“絕對不會,張崇這小子雖然平日裏面沒什麽正行,但絕對不會成爲魔道中人。”
“隻能希望如此了。”
又是一下午的時間,直到月色上升籠罩雲宗之際,藥不倒才出來。
全是都沾染着鮮血,幾乎被血腥味遮蓋住的藥不倒憔悴的很。
“藥爺爺,張崇怎麽樣了。”
“暫時性命無憂了。”
藥爺爺看了一眼秦玉陽和姜逸心。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老夫先去睡一會,實在是熬不住了。”
已經有許久沒有經曆過這般長時間的醫治,終究是老了,有些熬不住了。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吧,藥爺爺您去休息一下!”
“師父,您去休息吧。”
幾個人進入房間,看着病床上臉色慘白慘白形同一張白紙的張崇,要不是微微的呼吸幅度,衆人還以爲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紙人。
魏雨萌守在張崇身邊,眼中布滿了血絲。
“萌萌,我們來吧,你去休息休息。”
“沒事兒,我比較熟悉藥性,張崇服藥的計量比較大。”
魏雨萌搖了搖頭,起身來到櫃台上,一雙顫抖的手調配着藥劑,等回身想要喂張崇藥的時候,腳下一個虛晃險些摔倒。
“萌萌,你去休息。”
姜逸心連忙扶住了魏雨萌,示意萌萌先去休息。
“逸心姐,我真的沒事。”
“去休息。”
“是啊,萌萌,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其他的事情交給逸心和玉陽就行,難道你還不放心他們兩個人的醫術麽。”
霍藍安危魏雨萌放心,有姜逸心和秦玉陽在,張崇不會有事兒的。
“我……我真的不困,我就坐在一旁。”
從姜逸心他們進來開始,魏雨萌的視線便不停地落在張崇的身上,就算離開,也從來不超個五個喘息的時間。
衆人也明了萌萌擔心張崇,但這樣下去,身體終究是吃不消的。
但見萌萌如此堅持,姜逸心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從魏雨萌手中接過藥碗,坐在張崇的身邊,一勺一勺的強行喂藥。
“怎麽樣?”
姜逸心給張崇喂藥,秦玉陽負責把脈診治。
放下手的時候,秦玉陽皺着劍眉,看了一眼姜逸心,似乎爲了避免讓魏雨萌擔心最裏面說着沒什麽大礙。
可實際上,情況要比他們看到的嚴重的多。
喝了藥,重新換了繃帶,姜逸心和秦玉陽來到了一旁,避開了魏雨萌的視線,秦玉陽這才說着張崇的傷情到底有多麽的嚴重。
“外傷已經治愈了,棘手的是張崇本身的狀況。”
藥神峰有師父,有魏雨萌,有他和姜逸心,即便是生下一口氣的人他們都能從閻王手中把人搶回來。
但就如秦玉陽說的一樣,外傷并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張崇本身的問題。
三伯将張崇撿回來的時候已經入了魔道,若不是三伯把張崇打暈的話,張崇的情況怕是更加嚴重了。
“現在昏迷着或許不是什麽壞情況,我擔心的是醒來之後,畢竟這是堕魔!”
秦玉陽的擔心也是姜逸心的擔心。
她親看到了一個人從正常人堕入魔道的過程,那是心死的悲哀,但百裏羽是幸運的,在沒有完完全全堕入魔道的時候被拉了回來。
可張崇……
“隻能等到張崇醒來之後在想辦法了,到時候看看他是什麽情況,不行的話,就隻能采取強硬的手段了,一會我去天霧峰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麽法子。”
“嗯,還有一件事情,萬不可給張崇服用任何丹藥,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丹藥的力量。”
秦玉陽說的姜逸心懂,一炷香之後,姜逸心來到了天霧峰的書館。
時隔數月的時間再一次踏足天霧峰,此時的天霧峰早已經不是以前人才濟濟的甲乙等弟子修習的場所,反之,現在的天霧峰凋零衰敗,偶爾有三三兩兩的雲宗弟子出現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妖魔再一次侵入。
嘲笑的看了一眼平日裏耀武揚威關鍵時刻卻膽小如鼠的‘天才’們,姜逸心進入了書館,查看着關于堕魔的書。
一排排書架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書籍,好在,在中間的書架上有一本人類堕入魔道的一些相關書籍。
書籍上記載着,曾經有個醫術高超的人将堕入魔道的修行者從魔道拉了回來,但是過程十分危險,若是弄不好的話,不僅僅是堕魔之人,即便施行咒術的醫者都會被拉入魔道之中。
書籍上記載着咒法,姜逸心拿着紙筆将咒法和法陣記了下來。
從天霧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正好遇見了剛剛起床的藥不倒。
“藥爺爺,問你個事兒。”
姜逸心把在天霧峰抄下來的咒法和法陣給藥不倒。
藥不倒紙張上滑下來的符咒,當即就明白了怎麽一回事兒。
“小丫頭,你打算利用這個陣法将張崇從魔道拉回來麽,很危險的。”
“所以我才來問問藥爺爺這件事情是真是假,當初不是雲宗的醫者施行了咒法将人拉了回來了嗎,當時具體是怎麽個情況。”
有了法子是好,但是還需要驗證,驗證當時的情況是否屬實,要不然隻憑借着書本上所寫的内容就貿貿然的施行咒術,誰知道後果會是什麽樣。
“這個啊,當年老夫也在場,那一場法陣确确實實的将堕魔的雲宗弟子拉了回來,不過施術者也承擔了巨大的後果。”
回想起當年的一幕,藥不倒微微歎了一口氣,和姜逸心說着寫下這個法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師父卿遵,也是雲宗第一修行醫者。
“藥爺爺的師父一定非常的厲害,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慢着,你這小丫頭怎麽不聽我說完話呢。”
藥不倒伸出手,輕輕地敲擊着姜逸心的腦殼。
“當時我師父确确實實是将雲宗的弟子從魔道拉了回來,但是也正因爲如此,我師父也沾染上了魔氣,以至于百年的修行一遭散盡,不得不重新修煉。”
而且,若是修煉還好說,自身被魔氣所侵染,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尤其是對師父來說。
自從那年的八月十五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師父的身影。
曾經聽人說師父出現在東海之濱,後來去了妖世,最後去了空虛之海,百年的時間,便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這個咒法需要施術者和被施術者公共承擔危險,就算是把張崇從魔道拉了回來,施行法術的人也會被魔氣所侵染,不是玩笑而已!”
藥不倒告訴這姜逸心,不要輕易的嘗試,會出人命的。
張崇雖然是雲宗的弟子,他也将張崇當成自己的半個徒弟來對待,但不能因爲張崇一個人,把武神峰或者藥神峰的任何一個孩子搭進去,絕對不可以。
“嘿嘿,知道了藥爺爺,我絕對不會亂來!”
聽到藥爺爺這麽說,姜逸心也就放心了下來。
看着姜逸心臉上的笑容,藥不倒更是不放心,不行,他必須的找三伯這老東西好好的說一說,絕對不能讓這群小東西亂來。
另一邊,姜逸心回到了房間,萌萌又是照顧在張崇的身邊。
秦玉陽端來一碗粥放在了魏雨萌身旁。
“吃點東西,暖暖胃,你若在這麽下去的話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好,謝謝!”
魏雨萌端着粥碗,一勺一勺的吃着青粥,形同嚼蠟一般。
萌萌的情況幾個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們知道,萌萌早就對張崇動了心,如今張崇身受重傷,萌萌不眠不休的照顧着,哎!丙等末班的好白菜終究還是被張崇這隻豬給拱了。
“你們幾個過來。”
姜逸心招了招手,李寒,章程,秦玉陽,無言和霍藍五個人聚了過來。
“啥事兒啊,神神秘秘的。”
“我在天霧峰的書館中找到了醫治張崇的方法,不過需要你們幾個配合。”
姜逸心把書上所寫的内容和藥爺爺說的事情給衆人說了一遍,當即,五個人一緻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