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莫染的根骨極佳,可以說是修行界的天才,而且還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少玄門的子弟紛紛上門求取,有的甚至希望看上莫染一眼,僅僅是一眼,也就心甘情願了。
就這樣,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十年的時間過去了,莫染從山外遊曆歸來,已經成爲了整個七國大陸的仙女。
衆人也并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打消了求取莫染仙子的這個心,反之,宗門求娶的人越來越多,多到讓人恐懼。
可不知怎麽的,莫染卻将這些心儀自己的年輕男子全部趕走,甘願守在這個清冷的宗門與師父天羽上仙爲伴。
别人或許不知,但是莫染的心中明白,她一直愛着師父,從小時候開始,在那大雪天的時候遇見了師父,這一輩子乃至下一輩子,甚至是生生世世都無法離開師父了。
一眼,便是萬年。
莫染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師父,即便自己勤學苦練,修行到了今日的地步,可終究,她還是一個人類,并未真真正正的修成仙緣,成爲大能之人。
莫染不求别的,隻要能安安心心的待在宗門,陪伴在師父的身邊就好,一日又過一日,一年又過一年,莫染對天羽上仙的感情更加的濃烈起來,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最深處,沒有表達。
殊不知,天羽上仙也對自己的徒弟産生了情感,而他知道,這種情感是罪惡的開始,莫染是自己的徒弟,身爲師父,萬不可對自己的徒弟産生任何不潔的思想,否者,自己将在這個世界無法立足,也對不起宗門所有的先祖。
不僅僅是莫染壓抑着對天羽上仙的情感,天羽上仙也同樣壓抑着日複一日更加激烈的感情。
但上天就像是有意在捉弄兩個人一樣,二人誰也沒有說出口。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宗門,這個人是天下聞名的公子,不論是長相還是修爲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是一等一的存在。
男人名叫馮正,馮正在第一眼看到莫染的時候,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純淨的仙子,發誓,無論經過多少歲月的摧殘,他都要娶到莫染爲自己的妻子,一年不行便兩年,兩年不行便一百年,水滴石穿日複一日下去,莫染一定會被他所打動。
馮正堅信着,并且也實行着自己的舉動,無論莫染出現在哪裏,馮正都會恰當好處的出現,美其名曰巧遇。
莫染并不知道馮正的心思,隻當馮正是自己的好兄弟,與其同出同進,但是,這種現象讓天羽上仙心中甚是不爽,漸漸地,開始組阻斷莫染與馮正的來往。
有一日,馮正從最爲危險的地方帶來了繁華草,以繁華草作爲聘禮求娶莫染,即便知道自己依舊會被拒絕,可他心甘情願。
莫染并未接受馮正的繁華草,爲馮正治療身上的傷口,可這一幕卻被天羽上仙看到,壓抑着的感情也随之迸發,如山洪一般宣洩着。
那一晚,身爲師父的天羽上仙和身爲徒弟的莫染跨越了二人之間最後一層阻礙,真真正正的融入了彼此。
也是從那一晚開始,看似一切甜蜜的背後,陰謀與悲劇正在緩緩走來。
天羽上仙身爲名門正派的宗師,與自己的弟子私通,這件事情讓天羽上仙不斷的自責,内心無比糾結,去而又無法阻擋自己對莫染的真情實感。
在天下人眼中,天羽上仙和莫染這二人同進同出,顯然生出了暧。昧,馮正怒了,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莫染喜歡的是天羽上仙,可是,這會将莫染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正如馮正所想的一樣,七國的天下對這二人萬分指責,言語犀利污穢。
更是皆着萬法書之名,聯合上山逼迫二人分離,并且當着宗門曆代祖師的面前懲治莫染這等妖孽。
或許是因爲求不得,或許是因爲萬法書這等曠世寶貝,也或許是因爲當時魔教的陰謀,使得各大正義之士紛紛揭竿而起,來到了宗門逼迫天羽上仙做出選擇。
馮正爲了保護莫染,被這些稱之爲名門正派的正義之士生生的殺死,并且将其頭顱斬下威脅莫染。
看着馮正就死在眼前,莫染怒了,那些名門正派打着各種正義的借口,實則坐着種種被逼的舉動,就連天羽上仙爲了護莫染亦是身受重傷。
馮正已經死了,莫染不想看到深愛的師父也因爲自己隕落。
至此,莫染入魔了,成爲魔教的妖女,将殘殺馮正的人全部殺死,并且不放過這些人的家人,即便是襁褓中的嬰兒。
名門正派的弟子堕。落成爲了魔教妖女,肆意屠殺正義之士,一時間,所有正派聯合起來攻打魔教。
在那一場曠日持久的正魔大戰中,正派死傷無數,魔教也屍橫片野。
最終,在關鍵時刻,天羽上仙出現了,出現在莫染面前,阻止了兩方的争鬥。
天羽上仙看着衆人,心裏知道,這一切千萬生靈慘死,都是因爲自己而起。
若是當初沒有在大雪天救了莫染,若是在山上能壓抑住自己的情感,若是……
最後一句,天羽上仙附在莫染的耳邊說了一句,若他不是宗門之人該有多好,那樣就可以和莫染過着田園一般的生活。
在衆人面前,天羽上仙和莫染消失了,就這麽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沒有人知道兩個人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兩個人是死是活。
畫面,就到了這裏,姜逸心眼前的世界也定格在了這一刻。
回想起在小木屋中所看到的那一幅畫,畫上的女子正是莫染。
哎!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着那血紅色的天血紅色得地,天羽上仙和莫染以及馮正都沒有錯,錯的是人們心中的貪念。
若不是爲了萬法書,那群正派之人又怎麽會大作文章,馮正也不會因此慘死,莫染也不會看到馮正和天羽上仙爲了保護自己而堕入魔道。
更不會因爲屠殺千萬的性命,導緻天下生靈塗炭。
一切,由有因有果。
作爲旁觀着的姜逸心沒有親身的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無法去判斷事情的對與錯。
輕輕的歎息着,姜逸心向後退了一步,眼前的一切恢複成了原來的冥想世界。
耳邊想起了一道道聲音,睡夢中的姜逸心緩緩睜開雙眼。
“醒了!”
秦玉陽正和無言坐着飯,飯菜都是背包中帶來的幹糧,随便熬了一些粥,粥裏面雖然隻有白米,卻也是人間美味了。
半個時辰之後,入睡的幾個人接連醒了過來,秦玉陽和無言則将祝好的粥一一端到衆人面前。
“暫且湊合一下吧,等出去之後在做好吃的。”
衆人吃着粥和肉幹配着幹糧默默地吃着,就連平日裏面多言的章程也沉默了起來。
“萌萌,你的眼睛怎麽紅了,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
魏雨萌搖了搖頭,唇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十分悲傷的笑容。
“就是做夢了,夢到了一些傷感的事情。”
魏雨萌這麽一說,章程也是歎了一口氣。
“我也做夢了,夢裏面的男女相愛卻沒有在一起,那女的還成爲了妖女,最後兩個人消失不見了,真真的讓人難受。”
等等……
章程話音落下,姜逸心,霍藍秦玉陽無言李寒和魏雨萌幾個人的視線紛紛朝着他看去,被盯着的章程吞咽着口水,很是不解的回應着衆人的眼神。
“啥意思,你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臉上髒了麽!”
“你剛才說什麽?”
李寒問着章程方才夢境裏面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剛才做夢了,夢裏面的天羽上仙和畫裏面的那個姑娘,叫啥來着……”
“莫染?”
“對,就是莫染!”
經由霍藍這麽提醒,章程這才想起來夢中的那個女仙子叫做莫染。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在互相交流了一番之後,可以十分确定一件事情,他們做夢了,而且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境。
夢中有天羽上仙,有莫染,有馮正,有那些名門正派,也有最後的那場天魔大戰。
“你們說,這周圍是不是有古怪!”
要不然七個人怎麽會做一樣的夢,好似有人在故意安排的一樣。
就在衆人質疑周圍是否存在着異常的時候,一到歌聲響起,那聲音悲鳴得讓人心碎,也同時,讓人眼前眩暈了起來。
姜逸心搖着頭,企圖将腦海中昏沉的感覺甩走。
可不知爲何,随着那莫名想起來的歌聲越發的濃烈,幾個人的意識也像是被什麽東西拉扯着一般,暈乎乎的!
一道身影換換出現在七個人的面前,這人不正是畫卷上的女子還是誰,也是他們夢中出現的妖女莫染。
一身白衣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隻是那雙眸子已經不再有夢中的純潔無瑕,剩下的隻是一片黑暗的深淵。
“你是莫染!”
“正是。”
莫染懸浮在半空中,純黑色的眸子一一掃過衆人的臉龐,當視線落在姜逸心身上的時候,眸子半眯着,眼中的魔氣更是濃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