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調配好藥劑的鳳無心走了過來,将藥汁全部倒入了浴池中。
“一會将會有很強烈的痛感,你要忍住。”
“我會的忍住的,無心姐姐。”
紫色的眸子準确無誤的看向鳳無心,這還是鳳無心第一次看到子休的雙眼,好看的不像話,但眼中沒有正常人該有的生氣,讓人不免惋惜。
藥汁與水完全融合的時候,随着水流劃過子休的肌膚,透過毛細孔進入到了身體中。
鳳無心聚精會神的盯着子休,避免出現任何差錯。
當藥勁上來的時候,可見子休咬着牙關青筋暴起,坐在水池旁邊的鳳無心此時也用自身的力量灌注到了子休的身體裏面。
占蔔星象是極其耗費心神以及精神力量,這麽小的孩子更會經受不住星辰之力的反噬,但好在他身體裏積郁的病症還沒到緻死的地步。
鳳無心也打算以自己的力量來填滿子休因爲占蔔而虧空的力量。
說起來很麻煩,做起來其實更麻煩。
此時此刻的鳳無心不能被任何人打擾,必須要聚精會神專注的盯着子休。
姜陌逸則在一旁守護着兩個人,一雙丹鳳眸看着自己的妻子,腦海中回想着方才與小家夥的對話。 小家夥占蔔了他們二人的命運,在不久的以後,二人将會有一場劫難,若是度過了這一場劫難,兩個人便會完完全全脫離命運的擺弄,否者将會沖入輪回,成爲命運
的棋子。
整整一天的時間,從清晨到日落黃昏,姜陌逸抱着睡着了的鳳無心離開了蘭亭苑。
子休也在侍女的照顧下進入了夢鄉之中。
在鳳無心的夢境中,她又回到了那片白色的花海世界中。
自從來到雲川洲後,這樣的夢境還是第一次出現。
巨大的花樹開的更是繁茂,鳳無心坐在花樹旁邊,目視着遠方,許是因爲睡在姜陌逸的懷中,倍感安心。
“喂,想什麽呢。”
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似是一個少年的聲音,鳳無心擡起頭看着遠方漸漸走進的少年,仿佛一道光芒圍繞着他。
“看什麽看,不認識我了?”
少年皺着眉頭,連連打着哈欠。
等少年完完全全出現在鳳無心面前的時候,鳳無心先是愣了一會,随後才想起來他是誰。
“是你,小女娃娃。”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男的男的帶把的,要不要我掏出來給你看看。”
少年瞪了一眼鳳無心,坐在她身邊點了點頭,雙眼中滿是贊許。
“不錯不錯,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你竟然達到了七階至尊境,比預計的好一些,不過還是差得很遠。”
感受到了少年贊許之外的嫌棄,鳳無心伸出手扯了扯少年及腰的長發。
“你怎麽醒了?”
少年是長生訣,是九尾狐的内丹所幻化,現如今醒來,難不成說出關了?
不過,雖說少年坐在鳳無心身邊,可仍舊是一副困倦的模樣。
“被那孩子給喚醒了,一會還得接着睡。”
打了個哈欠,少年和鳳無心聊了一會子休的事情,那孩子不是一般人,一定要小心的對待。
并不是說子休是危險的人物,隻能說這孩子的身世并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你這一次沉睡要多久的時間?”
“沒準,你男人也找到了,我也不用操心了,等下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更強大的你。”
到那時候,鳳無心也有足夠的力量對付那些人了。
這些話少年沒有和鳳無心說,又是一個滿滿的哈欠,少年揮了揮手囑咐了鳳無心一些事情後邊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少年消失之時,鳳無心從夢境中醒了過來,身邊一張放大的俊美容顔笑看着她,近的都能感知到彼此臉上的溫度。
“夫人可睡醒了。”
“嗯,睡了一個安穩覺。”
笑意浮現在眼中,鳳無心伸出手将姜陌逸擁在懷中撒着嬌。
“夫人這般引誘爲夫,爲夫便不客氣了。”
“别鬧,哈哈别鬧,相公公我錯了還不成麽!”
鳳無心連連求饒,她可不想大清早的就做運動。
而此時,門聲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如奪命煩音一般。
“開門啊,開門啊,别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們在床上,開門啊,開門啊!”
“姜青墨……你是不是有毒啊!”
咆哮着姜青墨雪姨似的鬼畜聲音,被饒了性質的二人總算是起了床,打開門之際,姜青墨和雪雲寒臉色有些沉重的走了進來。
“你們怎麽還在睡覺。”
“怎麽了,一連哭喪的表情。”
鳳無心刷着牙,看了一眼像是發生什麽大事兒的姜青墨,話語中幾分調侃。
“張良要死了,你快去看看。”
“誰要死了?”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姜青墨口中說的張良是誰,片刻功夫之後,鳳無心這才反應過來。
“怎麽一回事?”
簡單的洗了一把臉,鳳無心跟着姜青墨來到了君主府侍衛居住的房間。
大床上,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張良此時卻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全身都被血色浸染着。
“尊上您們可算來了,若是再晚一步,張良老大怕是活不成了。”
侍衛們自然是認識鳳無心的,那晚上三人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氣場足以震懾衆人。
而且也知道鳳無心在爲小王爺看病,本以爲隻是說笑而已,沒想到小王爺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轉,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尊上也一定會治好張良大哥的。
“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貨前幾日天還好好地,如今卻比死人隻多了一口氣喉嚨中叼着。
“針線繃帶和止血藥,姜青墨你回客棧一趟把背包拿過來,雪雲寒你去宮中的藥方找祛毒的幾位藥草。”
鳳無心示意衆人分工行動,自己則坐在了張良的床邊,将力輸送到張良的體内,來維持他的生命。
“這是什麽毒,竟然如此生猛。”
鳳無心爲張良把脈,一股極其陰毒的寒氣遊走在他身體裏面,肆意的破壞他體内的各大脈絡。
“到底發生了什麽。”
“回尊上的話,今日張良大哥帶着我們一衆人去都城外巡視,沒想到遇到了一群黑衣人,那群黑衣殺手下手果斷殺伐,張良大哥爲了保護我們……”
侍衛不忍心的别過了頭,當他們找救兵回去的時候,張良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知道了,你們先都出去,這裏交給我。”
鳳無心将衆人驅趕出房門,隻留下姜陌逸和她,以及病床上踏入閻羅殿的張良。
“相公公,我感覺不到任何魔氣,你呢?”
鳳無心并沒有在張良的身上察覺到任何魔氣,在姜陌逸的确認之下,暫且可以排除是魔道之人所爲。
不時之後,雪雲寒和姜青墨回到了房間,将鳳無心需要的東西都帶來了,而收到消息了的宇文吉也守在門外,一直等到鳳無心出來。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濃烈的鮮血味道彌漫着讓人作嘔,宇文吉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張良,問着鳳無心張良的情況如何。
“鳳夫人,張良怎麽樣了?”
“沒事兒了,不過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他上的太重。”
鳳無心洗幹淨雙手,問着宇文吉可查到了是什麽人所爲。 在事發的第一時刻,宇文吉便動用了大量的人手去追查黑衣人,但那些黑衣殺手太過狡猾,而且修爲極高,他派去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也沒能抓住黑衣殺手,但唯一确
定的一件事情便是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傷了張良的人皆是定海州的李宗門人。”
“定海州李宗門人?”
鳳無心等人當然不知道定海州李宗門人代表的是什麽意思,李宗門人四個字在定海州乃至十六州都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懼的存在。 “對,李宗門人本是蒼瀾大陸一個宗門,可後來因爲陰毒的手段被各大門派圍攻,不過定海州的君主庇護李宗門人殘餘的勢力,爲了報答定海州君主的恩情,李宗門人
發誓終身追随。” 宇文吉說着關于李宗門人的事情,并且告訴鳳無心等人,李宗門人之所以讓人畏懼,是因爲他們的手段功法以及使用的武器,一旦與李宗門人交手,将會是噩夢一般
的存在。
“十六州有一句話,甯可面對一群魔道之人,也不要招惹一個李宗門人。”
說的,便是如此。
李宗門人的可怕之處是常人難以想象得到的,可如今,定海州的君主竟然命令李宗門人混入雲川洲都城,并且上了君主府的侍衛!
“這麽說來,定海州是在挑釁了?”
鳳無心微微皺着秀眉,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浮現出絲絲笑意,隻是這笑讓人察覺不出任何溫度。
宇文吉也被鳳無心唇角的笑意搞得脊背發寒,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說個清楚明白的。
“即便你們四人都是至尊境的強者,但李宗門人有一本書是專門針對強者的陣法。” 宇文吉擔心那些李宗門人會對鳳無心等人下手,畢竟是鳳無心将紀王爺殺了,而紀王爺是當今定海州君主的親弟弟,兄弟之間的感情甚是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