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無心口中說出來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當接觸到紫衣男人眼中的笑意之時,鳳無心更是确定了他的目的。
原來如此,原來與長生訣有關。
紫衣男子感受着鳳無心神态上的變化,倒是有幾分不解。
“怎麽,方才還一副戒備本尊的樣子,現如今确實如此的淡定,就不怕本尊殺了你,取走長生訣麽。”
“如果你有辦法,我此時此刻早就是一具屍體,而不是站在這裏和你對話。”
當她傻麽。
冷笑着,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鳳無心也不再擔心什麽了。
就像剛才自己說的一樣,如果紫衣男子真的有辦法從她身上拿走長生訣,便不會出現在夢中,更不會說什麽認識不認識這些有的沒的話語。
反之,紫衣男人現在還站在她面前,正是因爲他想要找尋自己身上的弱點,從而下手,拿走長生訣。
抱歉,沒這個可能。
“呵呵,你這個女人好沒有意思,虧了本尊來之前還想了好多戲碼,現在倒是毫無任何用處了。”
紫衣男人也不再與鳳無心彎彎繞繞,說出來自己姓甚名誰,并且來找鳳無心的目的。
目的無二,自然是長生訣,但此刻紫衣男人的目的又不是長生訣,而是鳳無心的一滴血。
“是你傻還是我傻,還是你覺得你自己傻,所以認爲天下都是傻逼?”
鳳無心一句繞口令一般的話語回敬給紫衣那人朝雲。
用紫衣男人自己的話語來說,他叫朝雲,是魔道血海魔君的軍師,上一次天榜之争就是他策劃的,可惜一切都被姜陌逸破壞了。
這一次來的目的便是與鳳無心要一滴血,而代價則是護姜陌逸一年周全。
“一滴血和姜陌逸在魔界一年的周全,這兩者孰輕孰重,難道你心理沒有平衡麽。”
朝雲問着鳳無心,在一滴血和姜陌逸一年的安穩兩者之間,究竟是誰比較重要,可看鳳無心的表情,似乎并不相信自己。
“我心理有沒有逼數不用你來哔哔,還是那句話,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麽?”
鳳無心譏笑着,如果朝雲說的話是真的,别說時一滴血了,就算是一壇子血她都放。 但現在關鍵是,誰也不确保朝雲說的就是真話,萬一拿了她的血去做什麽巫術蠱術之類的東西,而且還不兌換誓言保護姜陌逸在魔界的周全,那她可就是得不償失人
财兩空,到時候還可能莫名其妙的死翹翹。
“看來姜陌逸在你心中根本沒有本尊想的這般重要。”
此時,朝雲大手一揮,憑空浮現出了姜陌逸的影子,而此時畫面上,姜陌逸一行人正與一群魔道之人厮殺。 一批又一批的魔道中人不斷的湧現而出,姜陌逸手中的長劍一個又一個的将魔道之人斬殺與劍下,一襲黑影早已經被血色所染紅,眼中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剩下的
隻有無休無盡的殺意和冰冷。
“本尊給你看到的影像,正是本尊來人界之前恰巧看到的一幕,僅僅是一幕而已,也不知道姜陌逸日後還會早受到三大魔君如何追殺。”
朝雲言語中字字句句都在提醒着鳳無心,如果不是在天榜之争當日,姜陌逸爲了鳳無心的周全,也不可能導緻血海魔君的追殺,更不會讓三大魔君聯手迫害。
現如今,姜陌逸在魔界可謂是寸步難行,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着敵手。
畫面消失在魔氣中,鳳無心卻是沉默了。
許久之後,鳳無心緩緩開口,血紅色的雙眸看向朝雲,眼中的神情漸冷。
“你敢發下天地誓言爲證麽,雖然你已經身處于幽冥煉獄之中。”
正因爲違背了天地時間,正因爲面前這個人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所以才會出現在幽冥煉獄。
如今,在畫面上看到與敵人厮殺的姜陌逸,鳳無心動搖了。
如果自己的一滴血真的可以保姜陌逸一年無憂,她一定要利用這一年的時間,進入一界,進入幽冥煉獄。
“本尊朝雲,以天地爲證,若今日之言有半分期盼鳳無心,便永生永世堕入死海。”
“死海?”
鳳無心不解朝雲口中的死海是什麽地方。
“幽冥煉獄的極寒之地有一片永不結冰的死海,即便是大羅金仙出現在死海之中也會被永生永世的困于其中。”
聽朝雲這麽一解釋,鳳無心也明白了一二。
“你要我的血做什麽。”
“本尊若說救人,你可信。”
說到救人兩個字的時候,朝雲笑了,盡管這笑一閃而過,但鳳無心從朝雲那一抹極快消散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絲溫柔。
再三思量之下,鳳無心決定用自己的一滴血換取姜陌逸一年的安全。
“好,既然如從,我答應你,不過這天地誓言你要重新發。”
爲了避免朝雲耍詐,鳳無心說一句話,朝雲重複一句話。
“我,朝雲以天地爲證發誓,若有半分欺騙鳳無心之疑,便永生永世堕入死海,與相愛之人生死不複相見。”
主要的後面這句話,當鳳無心說完之時,朝雲愣了片刻。
“怎麽?”
“鳳無心啊鳳無心,無論是過了幾千年,你還是那個德行。”
顯然,朝雲是認識鳳無心的,但并非是這一世的鳳無心,但至于是哪一世,鳳無心沒有時間和心情去和朝雲細細說明。
她要的就是朝雲的誓言,一個牽制着兩個人的誓言。
按照鳳無心所言,朝雲發下了生死永不相見的誓言,鳳無心交給朝雲一滴血,要他記住一定要在一年的時間内保姜陌逸無憂。
朝雲臨消失前問了鳳無心一句話。
“你真的不認識本尊了?”
“我應該認識你麽?”
沒有得到答案,反之,鳳無心問了朝雲這個問題。
随即,朝雲搖了搖頭,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鳳無心的夢境中。
待到黑色的魔氣消散殆盡,整個世界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靜止在半空中的白色花瓣徐徐落下,白色的花海之内,仍舊是一片溫馨祥和,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若不是手指中的一道劃痕,鳳無心也認爲剛才發生的
之時幻想而已。
翌日。
三人再一次起早來到了寒潭。
雖然全身上下疼的要死,被水浸泡裂開的口子被風輕輕的一吹都疼的讓人倒吸冷氣,可好處在于,三人身體裏面的氣息又穩固了一些。
等到中午的時候,陸元才慢慢悠悠的趕到了寒潭,一雙半睜不睜的眼睛斜斜的看着三人。
“你們閑的麽,出來,跟我走。”
你們閑的麽?
出來?
跟我走?
啥意思????
浸泡在寒潭中的三個人不解的看着對方,陸元這話啥意思。
雖是不解,但三人還是起身上了岸,跟在陸元身後來到了一個洞穴前。
洞穴隻有一個入口,還不等三人明白要幹什麽,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齊齊的摔進了洞穴内。
而洞穴的門口又被一塊大石頭給遮擋住了。
“卧槽,你幹啥,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們兩男一女踹了進來,你個老變态有什麽居心。”
姜青墨拽着石頭,可巨大的石門堵得嚴嚴實實,即便是三人合力也無法搬動石頭一寸。
“……你們覺不覺得有些熱,而且越來越熱了。”
越說越感覺到了熱,好像有一股熱氣在不斷地從地下翻湧而上。
“老變态不會打算把咱們給清蒸了吧!”
封閉的洞穴,完全封閉的空間,加上不斷上升的溫度,很明顯陸元是打算把三個人活活的清蒸了。
“陸元你個王八蛋,趕緊把石門打開!”
姜青墨拍打着石門,撕拉一聲,炙熱的石門炙烤着姜青墨的手掌。
很明顯,站在洞穴外面的陸元并不打算将堵在洞穴前面的石頭移開,反之,不知從何處拿來的肉片放在石頭上,還撒上了一層鹽巴。
“滋滋!”
擰開酒壺的陸元一口酒下肚,不理會洞穴裏面的叫罵聲。 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洞穴外,北羽宗毅聽着洞穴中傳來的聲音亦是十分無奈,可如今,也隻有這麽做才能清楚擠壓在三人身體裏面的寒氣,若不然寒氣真的入了體
,三個人後半生就算是廢了。
“你就不打算告訴他們原因麽?”
明明是對三個後生好,但陸元并不打算解釋,任由鳳無心等人誤會下去,這樣做真的好麽。
“他們生死全靠自己,我能做的隻有按照我的法子教他們。”
陸元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可愁壞了北羽宗毅。 前段時間他曾經回去一界問了一下界主,從界主口中得知,從前的陸元上尊極其疼愛自己的弟子,即便是教授一個法術,都要親自的師範,就怕弟子們出現什麽誤差
。
可現在看來,陸元上尊的做法……
哎!
北羽宗毅心中再一次歎着氣,看來陸元上尊還是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也隻能靠三個後生自己了,希望鳳無心三個人能打開陸元上尊的心結。 直到兩個時辰之後,鳳無心,姜青墨和雪雲寒三人總算是被放了出來,三個人現在連罵陸元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個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