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陌逸在姜國皇宮之中蓋了一座千歲府,下朝歸來之時,每每都會住在千歲府的落雪園内,至于爲何,文武百官們心知肚明。
但是衆人不曾想到,姜陌逸真的将鳳無心帶了回來。
水榭中,姜陌逸夾着一筷子菜喂到鳳無心的嘴邊,眼神寵溺溫柔且滿滿都是愛。
倒是鳳無心一臉冷漠,不理會姜陌逸的示好,左手拿着筷子很是不協調的吃着菜。
站在一旁許久的大臣們不敢吱聲,微微的擡起頭,目光小小的看了那一眼白發白衣紅眸的女子,這個人不就是鳳無心麽。
聽說陛下回到姜國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女子,不少人都說這女子就是鳳無心,而且陛下爲了鳳無心停止了對燕國的讨伐。
本以爲一切都是傳言,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衆人是知道鳳無心的存在着的,七國皇室之中不少人都是姜國舊部的人員,當然明了六年前鳳無心和陛下的事情。
但六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切,鳳無心也不再是當初的鳳無心,陛下也不會是當初的九千歲,如今這一幕着實叫人憂心。
這鳳無心在看陛下的時候,眼中充斥着的仇恨無時無刻不想要了陛下的性命,偏偏陛下當做什麽都沒看到一般。
而且據傳言所說,陛下再燕國西部邊關之時,對鳳無心的稱呼是皇後,姜國的皇後。
這可萬萬不妥,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讓一個妖女成爲姜國的皇後。
“陛下!”
終于站在一旁的大臣忍不住開了口。
許是猶豫着什麽,但還是将折子成了上去。
“陛下登基多年,姜國在陛下的治理下國泰民安,天下萬民都感念皇恩浩蕩……”
大臣是姜國的左丞相,自從裴元義被鳳無心削成了人彘之後,大臣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姜國左丞相。
左丞相名爲左志章,是姜國舊部之一,一直潛伏在楚國做内應,如今姜國複國,又在短短六年制時間吞滅了數國,成爲最爲強大的國家,左志章的身份也不用再隐藏着了。
一大段無用的話說完,無非就是什麽體恤姜陌逸勞苦治國有方等等的詞語,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話,姜國後宮應該充實妃子了,不能再人後後宮空無一人,會讓天下人看笑話的。
“陛下,這些名冊是各大臣家及笄的女兒。”
說着,左志章将一本本名冊放在了桌子上,名冊上畫着一個個或是美豔或是青春的妙齡少女,每一個少女都散發着美好的朝氣。
“陛下,左丞相說的在理,現在天下評定,陛下還是要多爲姜國後嗣的事情考慮一下。”
站在左丞相身邊的老将軍也開了口勸說着姜陌逸要充實後宮,不能任由後宮閑置。
“夫人來嘗嘗這個,這個爲夫特意命人調制的,雖然味道比不上夫人熬制的湯水。”
壓根就沒理會左志章和老将軍的話,姜陌逸端着湯碗,舀了一勺子湯水吹涼之後送到鳳無心嘴邊,可鳳無心還是一臉嫌棄的表情,自顧自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左志章和老将軍都是人精,僅看一眼就明白了各種意味。
但鳳無心是萬萬不可以成爲姜國後宮的女人,即便是妃子也不成,誰人都知道鳳無心存在的目的。
若是将鳳無心留在陛下身邊,對陛下來說絕對是一個危險的存在,是一個禍害。
“陛下,名冊上的少女都是各大臣最爲中意的女兒,陛下不妨看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左志章再一次開口,卻惹來姜陌逸一記冷眼。
“沒看到朕正在喂皇後用膳麽。”
姜陌逸在面對鳳無心的時候是一種表情,在面對旁人的時候是一種神情,那天差地别的區别就連傻子都能察覺的出來,更别說是兩個老人精了。
無盡的寒意不斷地從姜陌逸的身上迸發着,僅僅一眼,便讓左志章和拉将軍心中寒意途升,若不是在官場上混久了,他們絕對會當即跪在地上求饒。
被姜陌逸一記冷眼震懾住的二人不再開口,畢竟兩個人都不想因爲這件事情沖撞了姜陌逸被斬首。
“夫人再吃一些。”
姜陌逸見鳳無心拿着不遠處的青瓜吃了起來,便将一整盤子青瓜都端到了鳳無心面前。
可鳳無心卻是皺着眉,将咬了一半的青瓜放回了盤子裏面,誰知姜陌逸當着衆人的面把鳳無心吃了一半的青瓜吃了下去,這舉動惹得鳳無心更是嫌棄。
“姜皇陛下,你惡心不惡心。”
“你是爲夫的夫人,又有什麽關系。”
半截青瓜下肚,姜陌逸笑看着鳳無心,那舉動看得衆人直皺眉,尤其是左志章和老将軍。
他們在陛下身邊輔佐了六年,從一開始的混亂之國到現在天下太平,陛下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他們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
可那霸氣威嚴冷酷無情的一國君主如今變成了眼前這個遭人嫌棄還貼着熱臉迎笑的男人,他們看到的真是姜國的皇帝姜陌逸麽。
二人沒有看錯,眼前的人不是姜國君主姜陌逸還能有誰,可那男人眼中所有的柔情隻爲鳳無心一人,旁人分不上一絲一毫。
“有病,你離我遠一些。”
吃飯的心情都被打擾了,鳳無心也沒有了用餐的心情,想要起身離開水榭去散散心,奈何那條該死的鐵鏈束縛着她和姜陌逸。
忍!
等她武功恢複了,絕對會讓姜陌逸付出千百倍的代價,絕對!
同心鎖,顧名思義,鎖住了世間癡男怨女,就算天地也無法将兩個人分開。
這便是同心之意,可如今卻生生的将鳳無心與姜陌逸所在了一起。
無論是做任何事情,二人都是如影随形,在外人眼中簡直就是恩愛的一堆,更讓宮女門羨慕不已。
夜半,兩張大床并列在一起,一條鎖鏈架空着,鳳無心躺在左邊的大床上,姜陌逸側身躺在右邊的床上,一雙丹鳳眸看着那女子入睡的容顔,唇角的笑意越是溫暖着。 此時,原本熟睡的鳳無心坐起了身,許是忘了鐵鏈鎖着兩個人,險些一個不穩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