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同一件事情在兩個人心中卻是兩種不同的樣子。
鳳無心不僅一次的想過,如果在鳳鳴山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若是仔細的巡查一些細小的細節,自然會發現其中種種的端倪。
可實際上卻是她自動忽略了關于陌逸的一切,将所有信息都繞開了。
當時的她真的是傻得可以了。
一抹自嘲的笑意浮現在唇角,鳳無心一雙血色的眸子看着城牆之上的姜陌逸,說起當日鳳鳴山上發生的種種事情。
“自然記得,夫人所做的一切爲夫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中。”
姜陌逸當然記得,鳳無心爲了他不顧一切,這種情感他又怎麽會忘記,無時無刻不記在心中,深藏于心底,每每都會重溫舊夢。
“夫人有什麽要求盡管說便是,即便是天上的星星爲夫都會幫你摘下來。”
姜陌逸笑着,始終笑的是那麽溫柔,言語之間的寵溺就像許多年前,千歲府的九千歲在看着千歲夫人鳳無心之時的表情。
可衆人都明了,這一切根本回不到最初的遠點。
鳳無心變成了如今白衣白發紅眸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姜陌逸也成爲了萬人之上的姜國皇帝。
如今,鳳無心回來的目的無疑是爲了報仇,爲了當年之事,爲了奪取姜國皇帝的性命。
然後,姜陌逸竟然還一臉寵溺的說答應鳳無心任何的條件,即便是天上的星星都會摘下來送給他。
無論是燕國士兵還是姜國大漠聯盟軍,衆人的視線在姜陌逸合鳳無心的身上徘徊中,如果他們是鳳無心的話,絕對會提出來取了姜陌逸項上人頭來平複心中的恨意這個條件。
可事實,卻非衆人所想一般。
城牆之上,紅眸中冷漠一片的鳳無心緩緩的擡起手,玉手輕輕地勾起一縷長發。
陽光之下,那銀白色的發絲閃耀着光芒,異常的妖豔。
“姜皇陛下說笑了,我并不稀罕天上的星星,我的要求很簡單。”
話語說半段留下半段,似乎故意在引誘衆人猜想,鳳無心的條件究竟是什麽。
“如果姜皇陛下是一個信守承諾之人,那便穿上女裝出現在我面前好了。”
無疑,鳳無心是在羞辱姜陌逸。
姜陌逸,堂堂姜國萬人之上的主宰,姜國的君主,一句話便可以決定多少人生死的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鳳無心的要求并不是衆人想象中的要姜陌逸的命,而是讓一個皇帝扮成女子,這……何其滑稽。
“怎麽,方才姜皇陛下不是說過任何條件都能答應我,現如今要反悔了麽?”
血紅色的雙眸中級工充斥着挑釁的意味,鳳無心想要看看姜陌逸究竟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至于穿不穿女裝和她都沒有關系,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羞辱姜陌逸,僅此而已。
可誰知,城牆之下一身玄甲的男人确實點頭應允。
“夫人稍等片刻,爲夫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姜陌逸騎着馬轉身離開,衆人也随着姜陌逸離開的視線遠遠的看着,不明白那句夫人稍等片刻爲夫去去就來的具體意思代表着什麽。
但是……
在一刻鍾之後,無論是姜國大漠聯盟軍還是燕國的士兵,都明白了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而且清清楚楚十分直白的明白。
陽光正好,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那白衣随風飄揚着,一頭墨色的長發松散開來,墨色的光映着陽光角質在衆人面前,遠遠看去,一張絕美的臉龐讓人忘乎所以,可是世間哪有身形如此高大的絕世美女。
近看之下,他們才發現那一襲白衣長發的‘美女’不是當今姜國的皇帝姜陌逸還會是誰。
話說,姜國皇帝是不是瘋了,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當着十幾萬人的面前身着女子裝扮,難道就因爲鳳無心的一句話麽。
“夫人可喜歡,沒有夫人親手爲爲夫裝扮妝容,總覺得缺少些什麽。”
一身女裝的姜陌逸擡起頭笑看着鳳無心,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弄來的女裝的,也沒人知道一國之君爲何說穿就穿,讓人措不及防。
“呵呵,姜國陛下還真是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不過說說玩笑話罷了。”
目光落在姜陌逸身上,鳳無心眼底似乎閃現出一抹不尋常的回憶,可那異樣的情感一閃而過,便轉身間消散了。
城牆下,姜陌逸并未因鳳無心一句玩笑話而生怒,反之,還在打量着自己這一身女裝的不足之處。
“爲夫還記得當年抓捕采花大盜的事情,那時候爲夫與燕國三王爺一同身着女裝,還是夫人親自爲我二人裝扮。”
話語中,有意無意的聽着衆人,不僅僅是他穿過女裝,就連燕國戰神三王爺也穿過女裝。
一句話,徹徹底底的将一旁看戲的燕滄州拉下了水,這使得衆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燕滄州的身上。
原來如此,原來燕國的三王爺也有這種愛好。
還是城裏面的人會玩,他們這些偏遠地區的小山村老百姓根本比不了。
“姜國陛下嚴重了,六年前爲了抓捕采花大盜,本王犧牲一些又算得了什麽,不過論起女子裝扮,本王自認爲更勝姜國陛下一籌。”
燕滄州狹長的眸子一臉的冷光,眼中的神情根本不在意自己穿女裝是一件多麽可恥的事情,反之還很是自信的認爲他當日的裝扮要比姜陌逸美上許多。
“三王爺真是愛開玩笑,朕何時不知三王爺身着女裝的時候比的過朕,不放讓夫人評一評理。”
姜陌逸将選擇權交給了鳳無心,這又讓數以十幾萬的士兵們将視線落在鳳無心的身上。
當那齊刷刷的目光落在鳳無心的身上之時,隻見一襲白衣白發紅眸的女子眼中清冷之意更是濃烈着。
将陌逸有病也就算了,怎麽燕滄州也跟着犯渾。
現在是比誰穿女裝漂亮的時候麽! 現在的重點不是誰穿女裝漂亮,重點在于羞辱姜陌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