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心白衣之上也侵染了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血迹,遠遠的看去,就好像雪地中傲然開放的紅梅,迎着那張滿是笑容滿面卻讓人心寒的面容,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死因皆是被一刀緻命。
而屍體旁邊,身着白衣的鳳無心手持着滴血的長刀,半眯着的鳳眸讓人看不清楚她眼中是何種神情,但那一股足以冰凍人心的寒冷令人膽怯不敢上前。
此時,趕來的陌逸袁正陽等人看着陽光之下的白影,衆人的目光皆是聚集在鳳無心的身上,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心中的震撼。
這……真的是鳳無心麽。
那騰騰的殺氣彌漫而出,即便是征戰多年的将士們也未曾有過如此胸痛的殺意。
似乎是錯覺一般,他們面前仿佛從鳳無心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戾氣,那是隻有從戰場中厮殺了數萬人才有的一種氣息。
咕噜~
趕來救援的士兵們紛紛吞咽着口水,礙于鳳無心的殺氣不敢上前,他們相信,隻要自己茫然走上前,定然也會被鳳無心當做黑衣人殺掉的。
金色的陽光慵懶的穿過枯枝間,斜斜地照在鳳無心的身上,此時,陌逸一步步上前,每走一步,眼中的溫柔更濃列一分。
當陌逸走到鳳無心身邊之際,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擦拭的濺在鳳無心臉上的血滴,而後将其擁在懷中。
“夫人,爲夫來晚了。”
溫暖熟悉的懷抱圍繞着全身,鳳無心也從彌漫着殺戮的視線中回過神。
尋着頭頂的那一道熟悉的聲音擡起頭,清明過來的鳳眸看着陌逸,一絲屬于人類的笑意重新浮現在唇角。
“相公公,你來了。”
一句話落下。
鳳無心兩眼一番昏死了過去。
看着懷中閉着雙眼陷入昏迷中的女子,陌逸将鳳無心抱在懷中轉身離去,可在離開之前,一道冰冷的話語似乎在警告在場的所有人,今天發生的一切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死。
即便在場的有燕國将軍袁正陽,可陌逸仍舊威脅着衆人說出此事的後果隻有一個,那便是死!。
看着那道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的身影,袁正陽半眯着雙眼,目光一直落在陌逸懷中已經昏迷了的鳳無心身上。
當侍衛們禀告林中異常之時,他們便沖入獵場之中,可完完全全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幕發生。
那是怎樣一種氣息,就連他這種征戰多年的人心中也被鳳無心身上迸發的寒意所震懾。
天地之間,那道白影傲立于與世,手持血刀踏着屍體。
鳳無心,你究竟是什麽人。
半眯着的雙眼讓人看不清楚袁正陽在想什麽,片刻之後,一到低沉的聲音響起,警告着在場的所有人莫要将今日的事情洩露出去,否則軍法處置。
先有九千歲的威脅,如今袁老将軍又以軍法将此事壓了下來。
這更讓衆人好奇鳳無心這個女人,尤其是他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怕是在過百年都無法忘記。
另一邊,陌逸抱着昏迷的鳳無心回到了營地。
營帳中,原本緊閉着雙眼的鳳無心悄咪咪的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看了看四周,在确認一切安全的情況下這才睜開了雙眼。
沒錯,鳳無心是裝的。
當黑衣人殺過來的時候,她爲了保護那群學生确确實實殺紅了眼。
殺意四起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陌逸和袁老将軍他們的到來,所以,鳳無心決定用混到蒙混過關。
若是别人要問起什麽,就說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樹林中的狐狸精附體就好了。
“夫人。”
毛皮墊子上,陌逸擁着鳳無心,一雙丹鳳眸中滿目擔憂的看着已經醒來的女子。
“嘿嘿,沒事兒,相公公擔心了。”
被陌逸抱在懷中的鳳無心揚起頭,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
“多虧相公公出現的及時,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麽收場。”
還好陌逸出現了,如果隻有袁老将軍一個人的話,她真是怕自己無法收拾殘局。
對了,說起這件事情她倒是想問陌逸是怎麽出現在樹林中的。
“那群黑衣人出現的突然,相公公怎麽知道我們危險了?”
“巡邏的侍衛發現異常,便派人出來通報,爲夫也是尋着聲音追尋過去的。”
懷中的少女一臉淡然的模樣,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害怕,陌逸内心長歎一口氣,萬幸鳳無心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看着那一張說個不停的小嘴,陌逸低下頭狠狠地吻上了那雙芬芳,
綿長的擁吻宣洩着擔憂也同時透着怒意。
“不許有下一次。”
“相公公放心吧,我是誰啊!我鳳無心從來都是能打得過就往死了打,打不過就跑。”
鳳無心舔舐着唇角殘留着的氣息,那眼中的神色别提有多麽的奸詐了。
但這話陌逸并不相信。
當看到手持長刀站在屍體中央已經殺得失去了理智的鳳無心,他又豈會不知道小妻子心中怎麽想的。
一雙丹鳳眸落在鳳無心的眼中,陌逸俯下身再一次吻上了那雙唇。
春季狩獵突發的事情讓此次狩獵提前結束了。
因爲刺殺一事性質十分惡劣,皇帝下令徹查此事,必須要在三日之内給千歲府一個滿意的結果。
千歲府中,鳳無心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封信,一臉的不解。
“應該沒有這個可能,鳳家雖然不待見我,但也不會傻的派出殺手進入皇家獵場刺殺我啊。”
信紙上,白紙黑字寫着鳳家種種行徑,并且指明了春季狩獵的刺殺世間是鳳家一手策劃的,目的自然不用多說,想要除掉鳳無心。
鳳家想要殺了鳳無心情有可原,衆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鳳無心本人卻不這麽認同。 别人不知道不要緊,她心裏明鏡的很,現在的鳳家對她避之不及,而且她鳳無心已經被鳳家除名了,鳳淵那老家夥又怎麽會做出這種蠢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