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心将空碗放在一旁,拿着方帕擦着顧雲涯唇角的湯汁。
“爲何?”
手心中出現這一句話,這讓顧雲涯慌了神。
“别害怕,你一定會看見聽到也能說出話,但不知是先看到還是先聽到亦或者是先開口說話,我說的緣分是這個。”
鳳無心亦是笑着,看着顧雲涯那俊朗模樣上的慌張神色,勾的她小心髒一揪一揪的。
站在一旁如看犯人的死人臉面具下更是陰沉的要死,這死女人竟然敢惡趣味的戲弄他們家公子。
鳳無心你等着,等到公子病情康複之時,他一定會将這些日子的新仇舊恨都算在一起,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看什麽看,我臉上又沒開花。”
被死人臉的視線盯得十分不舒服,鳳無心轉過頭白了一眼趙明,并且豎起中指來表達自己心中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禮貌之情。
離開顧宅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鳳無心懶懶散散的在街上走着。
一切果然如齊老所說,即便路人眼中寫滿了對她的輕蔑不削鄙視等種種神情,可連個屁都不敢放。
想來陌逸這麽做怕也是顧及到了自身形象,堂堂燕國九千歲的身份怎麽準心被這件事情給抹黑了,于是乎采取了強硬的手段阻隔了一切的消息來源。
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翌日,雪神節。
難得的大晴天,陽光普照,心情也不由得大好。
早早的,鳳無心做好了早飯送到了洛園後,就在陌逸的床上睡回籠覺。
氣的嚴明恨不得把鳳無心從床上拖出來扔到外面的雪地上。
這女人真是豈有此理,如果不是對千歲還有利用價值,他絕對會把鳳無心碎屍萬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貌似所有的主子的侍衛都不是很喜歡鳳無心,無論是顧宅的死人臉,還是千歲府的嚴明,亦或者是郡主府的高恒。
但是,沒睡着的時候鳳無心都懶得搭理嚴明,進入夢鄉中的某女人更是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麽。
夢鄉中,鳳無心再一次回到了那一片白色花瓣鋪滿的世界。
如同上一次一樣,在世界的中央,一顆巨大的花樹盛開的極緻。
但是這一次,花樹下卻沒有任何人。
鳳無心走上前,伸出手輕輕的觸及着花樹的樹幹,淡淡的冰冷從之間流傳着,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回蕩在腦海之中,即便她清楚明了的知道自己是在夢中。
“你,終究是個幻象。”
一抹笑意,無奈且悲傷。
鳳無心背靠着樹幹坐在了地上,目光迷離的飄向遠方,眼前浮現的畫面是她在二十一世紀之時所發生的種種。
二十一世紀的她是賞金雇傭兵,每一天都活在生與死的界限中,及時行樂,活上一天便享受一天,這就是她的宿命。
可一次任務中,她結識了那個男人,那樣的高雅純淨,和滿手血腥肮髒的她完完全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漸漸的,兩個人走得更近了,她想過金盆洗手遠離是非之地,找一個安靜祥和的小縣城就這樣和自己愛的男人過下半輩子。
可想想很美好,事實卻十分骨感,她最終還是死了,死在心愛之人手中。
其實她早就知道男人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來複仇的。
那日夢鄉中,樹下淺笑的男子正是他。
花樹下,鳳無心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似乎是在緬懷過去,以及那一份逝去的愛情。
因爲雪神節的關系,陌逸留在了皇宮中,沒人打擾的鳳無心一覺睡了好久,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聽着夜空中的煙花炮竹之聲,鳳無心整裝待發,雄赳赳氣昂昂的邁出千歲府,朝着熱鬧繁華的大街進發。
雪神節這一天,是燕國百姓們起伏心中所願的節日,就連皇族也要祭拜雪神節,民間的人更是如此。
一座富麗堂皇的廟宇,雪神仙子的金身像豎立在大殿上,鳳無心拜祭完雪神便花了一筆不小的費用找到了廟祝算命。
“大師,給我算算以後的運勢,鳳家能不能絕子絕孫,燕雲珩燕滄州還有陌逸他們什麽時候死。”
穿着一身道袍的廟祝看着坐在對面的鳳無心,一張花白胡子的臉直抽抽,要不是心理素質好,怕是要受驚過度吐血身亡了。
“女施主,你不要搞貧道,貧道還想多活兩天。”
要不是面前的女施主給的錢多,他早就讓人把她轟出去了。
“女施主,要是沒事兒的話貧道還要給下一個人算命呢。”
言外之意,沒事兒趕緊滾,别耽誤他做生意。
“有有有,當然有了,大師給我算算啥時候能發财。”
鳳無心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聞着廟祝她什麽時候能發财。
俗話說得好,子不語怪力亂神,迷信是要不得的!
但是,隻要不盲目的迷信,小小的滿足一下好奇心還是可以的。
“請女施主在紅紙上寫出你的生辰八字,老道來算一算。”
“好!”
鳳無心提筆在廟祝面前的紅紙上寫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雖然鳳三小姐和自己不是同年所生,但巧合似得,卻是同月同日出生在各自的世界上的。
“嘶~”
老道掐指算着鳳無心的命格,可不到片刻,一雙花白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來。
“大師,有什麽不對麽?”
“真是奇怪了,當真奇怪!”
廟祝不解的搖了搖頭又重新算了一次鳳無心的命格,可算來算去還是初次所得的結果。
“按照卦象上所顯示,女施主你乃萬年難得一見的殺破狼之命,而且女施主的陽壽已盡,不解,不解!”
殺破狼之命?
鳳無心多玄學多多少少有些理解。
所謂殺破狼是紫薇的命格之一,乃七殺,破破軍和貪狼在命宮的三方四照之時所命名。
而且這種人一生漂泊大起大落。
“大師,那我是七殺命格,還是破軍坐命亦或者是貪狼命格?” 鳳無心再一次問着廟祝自己這種殺破狼命格究竟是哪一種,而此時,廟祝擡起頭開口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