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雲朵的前夫前兩年離婚了,也知道雲朵前公婆暗中請人來探問雲朵和兩個孩子的口風,也旁敲側西的想讓雲朵與他們兒子複婚。
講真,他們這些兄弟與長輩都不贊成雲朵複婚,因雲朵沒表态,而且,那邊也沒有直接找他們來說合,所以他們也沒表明反對的立場。
今天當着雲朵前公婆的面,老祖母提了個頭,小表妹又代表外祖祖家表示了反對,他們也正好趁機表明樂家的态度。
小表妹真真是個水晶心肝的人兒,就這麽斷了雲朵前夫家想複合的心思,爲雲朵甩掉了大麻煩。
兄弟們心情非常好,權當自己眼瞎,誰也沒去見雲朵前公婆是何表情。
外祖家的小侄女闡明的立明,樂健與兄弟姐妹們自不必發表意思,全由老母親作主。
寶音老太太看了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精神飽滿的童家青年,也沒當衆問小孫女的意思,讓孩子們将禮物搬下去。
收下了禮物,也表示女方有考慮結親的可行性。
如果不同意,等男家第二次上門求娶時将禮物退回,如果女方家同意,也會矜持一下,要等男家第二次再登門求娶時才給準話。
童家衆人噓了口氣,就着樂健樂康幾位的招呼,到一邊坐下,喝奶茶,吃奶疙瘩。
老人們在說話,幾個穿着騎裝的半大孩子進了帳篷,先向長輩們行了禮,全擠到了小表姑/表姑奶奶身邊,七嘴八舌地說準備妥當了,可以去騎馬射箭啦。
樂韻向大姑奶奶表伯父等說了一聲,牽了弟弟,帶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出了帳篷,去直升機那邊換衣服。
同村的大小孩子們都換好了騎裝,帶着弓箭和箭袋,大部分在離直升機不遠等着,各人都有自己的馬。
樂家的孩子大部分先牽了馬,與同村的孩子們在一起等着。
孩子們當中有十七八九歲的大孩子,牧民都很放心,沒有大人跟随,少年們也十分妥當,攜帶了鋪地的布和零食、水、奶茶等。
樂韻沒換衣服,隻拎了一隻帶有背包,樂善換了一套練功服,背上了自己的小弓箭和裝羽箭的箭筒。
樂韻牽着弟弟到了樂家小孩子們群中,接過一匹粟色馬的缰繩,揉了揉馬頭:“乖孩子,辛苦你背我們姐弟玩,跑得穩些,不要摔我弟弟呀,回頭我帶你去洗澡。”
粟色大馬膘肥肉壯,人類小姐姐溫柔又可親,它一嘴巴蹭上了小姐姐的臉。
“哎呀,你不喜歡洗澡?”樂韻抹了一把被塗了滿臉的馬口涎。
粟色大馬又蹭了人一嘴。
“哦,懂了,你喜歡洗澡,行啦,玩耍回來帶你洗澡。”
粟色大馬又湊過去,蹭了一嘴。
衆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原諒他們,他們從小與馬打交道,竟然不懂大馬是幾個意思。
大馬太熱情,樂韻将馬腦袋給扳到一邊,抱起弟弟放馬背上坐好,自己翻身爬到馬背上。
大大小小的孩子們紛紛上馬,得兒得兒駕駕地催着馬兒跑路。
孩群先是讓馬小跑,跑了一陣,策馬奔騰。
天上白雲悠悠,地面上幾十匹駿馬駝着人揚蹄奔騰,那畫面甚是美麗自然。
在草原上馳騁的馬群,迎風飛奔了約二十來分鍾,到了牧民家小孩子們練騎射的騎射場。
騎射場非常接地氣,在草原上豎了一排箭靶子,四周無遮無掩,場地十分的簡單樸素。
到了騎射場,大小孩子們紛紛下馬,讓馬兒先休息,他們也選了草地鋪開了布,将帶的零食和奶茶拿出來。
人很多,分成了兩起。
熱熱鬧鬧地湊堆玩耍了一陣,吃了東西,歇了歇,大小孩子們興奮的佩戴好了箭筒,拎着各自的弓箭準備練射擊。
先練習靜立射箭,五十步百步不等,一撥一撥的來,将一筒箭矢用光爲止。
每個孩子将箭矢用光,再拾回來,去一邊歇着,看别人練習,吸取别人的經驗,從而揚長補短。
擅射擊的大孩子還會糾正年齡小的孩子們的不足,孩子們相處非常好。
樂善雖然不是從小就接觸騎射的孩子,但他也不差,他從小習武,也學了暗器與射箭術,并不輸從小長于草原的小朋友。
樂小同學沒有跑去指手畫腳,她全程當吃瓜群衆,嗑着零食,美滋滋地圍觀小朋友們練習。
靜立射擊之後,有移動射擊。
運動是耗體力的活,小孩子們豪邁的練習了兩個多鍾,力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中場歇息,圍坐在草地上補充能量。
樂同學帶了一大背包的酒糟魚,等到中場休息才拿出來開封,分給小朋友們品嘗。
大小朋友們休息夠了,重整旗鼓,練習騎着馬射靶。
人在奔跑的馬背上搭弓射箭,難度系數高,也最考驗人。
騎射也是牧民們最傳統的必修技,草原上的小孩子們很小就跟着大人學習,準頭都不錯。
吃瓜群衆樂同學,笑咪咪地觀看那些還不到馬背高的小不點兒老神在在的騎馬射箭,也暗搓搓地想是不是明年夏天将樂園的幾個大小蘿蔔頭們拉到草原練一練?
小朋友們主要是陪來自遠方的貴客樂善玩耍,并沒有貪玩,到十一點就收工。
去時大包小包,回時零食和奶茶壺幾乎空了,輕裝返歸。
孩子們高高興興地出去,開開心心得回家,村子裏的小孩也沒回他們自己家,又去了寶音老奶奶家。
樂同學回到大奶奶家,因午飯還要一會兒才開飯,她提了桶,帶了刷子牽着大馬去了小河不遠,提水給粟色大馬洗澡澡。
馬兒美美的享受了一次陽光浴,被牽回帳篷時,一路趾高氣昂,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樂樹海看到一群小孩子們簇擁着小表姑帶着馬兒回來,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哎媽耶,他怎麽感覺那馬兒好像驕傲很得意的樣子?
樂朝霞等人将馬兒送去了馬圈。
樂韻順便提了兩桶水回了帳篷區,進了專用的洗澡帳篷,洗了個澡,昨天大姑奶奶家客人多,她也沒好意思給大姑奶奶家添麻煩。
樂善暫時不洗澡,他下午還要和小朋友們玩耍,到時還會出汗,幹脆等傍晚再說。
姐姐要洗澡,樂善像個小衛兵一樣守在帳篷門口幫姐姐放哨,等姐姐洗好了,回了大帳篷,他又蹲姐姐身邊,拿着個毛巾幫姐姐擦頭發。
小小的娃兒,妥妥的小暖男,讓與寶音老太太說話的衆老人眼饞得不得行。
很快開飯。
擺席的帳篷拆了幾頂,隻留下一排,樂家爲了感謝幫忙的牧民們,中午仍然是整羊宴。
午宴上主客們又載歌載舞,一頓飯吃到半下午的三點後才散席。
下午,幫忙的牧民全回了家,鄰近的姻親們也走了幾撥,樂雲朵的前公公婆婆也黯然離去。
童家人在樂家吃了午飯,回去時個個笑容滿面。
在樂家的基本都是樂同族和兒女親家,樂家衆人也終于能歇一歇,也是時候讓樂家那些沒能去外祖祖家的人與外祖家親人正式認認臉。
樂韻帶着老爸和鳳嬸,從直升機上搬了幾隻大箱子進了大帳篷,将禮物用鋪了紅絨布的茶托裝起來。
樂家沒能随老祖母回外祖祖家的人,依年齡和輩份排行,排排坐。
寶音老太太一手拉着娘家侄兒,帶着娘家一家四口先與她丈夫的兄弟以及同輩的幾位同族叔伯妯娌們打個招呼。
樂同學捧着茶托,給大姑奶奶同輩人的見面禮也是鼻煙壺,是老黃花梨的木雕品,鑲嵌了寶石。
對于大姑爺的兄弟姐妹,樂爸周秋鳳依着表哥們的稱呼,也稱“伯父叔父”,樂韻樂善姐弟稱呼其“表伯爺爺表叔爺爺”。
寶音老太太同輩的樂家同族兄弟妯娌健在的就缪缪數人,見過之後,她再将她自己沒去梅村的兒女指給侄兒家認認。
樂韻換了一隻托盤,給沒見面的表姑表姑父送份見面禮。
之後,就是雲字輩的人。
寶音老太太沒讓侄兒一家去見雲字輩的人,叫了雲字輩的人上來給他們的表叔們一家行禮。
雲字輩的表兄表姐與自己同輩,樂韻隻受了半禮,回贈一份見面禮。
雲字輩後頭就是樹字輩的部分人,樹字輩有兩青年當年新娶了媳婦,去梅村的樹字青年,也帶着新媳婦給外祖祖家的長輩行了大禮。
樂韻很豪氣,除了見面禮,還贈送了一隻金手镯。
朝字輩也新添了兩個娃兒。
樂同學給朝字輩的孩子同樣是一人一隻長命金鎖。
互相認了認人,樂同學捧了裝有金镯子的茶托,給雲字輩的表姐表嫂們一人一副嵌六寶金手镯,給樹字輩的侄女和侄媳婦一個嵌四寶金手镯。
她也沒有厚此薄彼,給大姑奶奶丈夫的堂兄弟和同族兄弟們的兒子孫子輩也贈送一份禮物,男士一律是鼻煙壺,女士送金手镯。
給與樂朝霞同輩的那些朝字輩小孩子一人一隻長命金鎖。
不同的是送表哥們堂兄弟和族兄弟的鼻煙殼是銀胎畫琺琅鼻煙壺,金手镯式樣和刻的字與她嫡家的表嫂的手镯不一樣,重量也少了一兩,以此區分。
親戚也分親疏遠近,贈送親血表親的禮物自然要重一點,表兄弟的堂兄弟族兄弟隔着了兩層,禮物自然輕一些。
自家姑娘财大氣粗,樂爸周秋鳳早已經麻木了。
在場的樂氏姻親們,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