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針灸隻是起固本作用,僅半個鍾就完成。
做了針灸的郁奶奶,收拾了一番,神清氣爽的參加了晚上的團餐。
晚上擺了兩桌,樂同學帶着弟弟,與一群大小蘿蔔頭坐一桌,黎先生與郁奶、燕少柳少藍三、錢哥傅哥揭哥柴哥坐一桌,剛好每桌九人。
四個老帥哥依小姑娘的囑咐,晚上做了十個菜,有四個藥膳。
帥哥們全成了幹飯人,小朋友們也不例外,一個個敞開了肚皮吃,幹了一碗又一碗,吃得小肚子滾圓滾圓的。
小蘿蔔頭們都挺機靈,飯後自己收拾桌面,還搶着洗碗,傅哥幾個沒讓小朋友們幹活,讓他們先熟悉熟悉,以後才幫忙幹力所能及的家務活。
小孩子們第一天進樂園難免會患得患失,樂同學也在外院留了兩個多鍾,詳細了解小朋友們的課業和生活習慣、各種喜好,也給制訂了一份煅練計劃。
第二天将是8月份的第一天,也是建軍節。
樂同學淩晨三點起來,拎着弟弟和盧克,開了直升機,拉了一票大小蘿蔔頭去看升旗。
每個月1号升旗時有軍樂半奏,每年的8月1日是建軍周念日,升旗儀式更加隆重,各式各樣的樂手齊備的軍樂團隊與禮炮隊列陣以待。
當天的升旗儀式,軍樂團和禮炮團在列,升旗儀式隆重而壯觀。
自發參與升旗儀式的群衆,站滿了廣場,南來北往的車輛也排起了長隊,司機們和車上的都下了車,靜靜的等着升國旗。
當鮮豔的國旗迎着晨光徐徐升起,響起了嘶啞的、蒼老的高呼聲——“祖國萬歲!”“人民解放軍萬歲!”
那是從各省趕來的、曾經是人民子弟兵的退伍老兵團隊在向國旗緻敬,向軍隊緻敬。
那些老兵,有的已經白花蒼蒼,需要攙扶才能站穩,有的坐在輪椅上,有的已是被歲月在臉上留下了痕迹的中老年人,有的是剛退伍沒幾年或去年才退伍的青年。
退伍老兵們組成了一個方塊陣,都穿着當兵時的舊軍裝,哪怕最老的那些老兵的軍裝早已經褪了色,或者有破損。
然而,那樣的戎裝,與儀仗隊、軍樂團和執勤内衛隊嶄新的軍服一樣的耀眼,一樣的神聖,聖潔得如同日月之光。
老兵精神不朽,老兵不朽。
老兵們高聲喊出了傾注了所有感情的祝福,随之,四面八方響了“祖國萬歲”“人民解放軍萬歲”的祝福聲。
那聲音,彙集在一起,像山呼海嘯,連綿不絕。
因爲有柳帥哥和燕某人兩個殊權份子,樂同學帶着一群小朋友也受了優待,就排在老兵陣隊旁邊。
燕少柳少藍三,傅哥柴哥錢哥揭哥,也一個不落的全在場,七個帥哥們保護着郁奶奶和一群大小孩子。
首都兒童福利院都曾組織過孩子參加升旗儀式,仍然震奮。
淞海市的三個孩子和郁暢是第一次參加升旗儀式,激動振奮,站得筆直筆直的,一動不動。
當老兵們激情大喊,男孩子們受了感染,也拼盡全力的跟着大喊。
盧克和樂善也沒例外,滿懷激動的喊着口号,哪怕他們的聲音被巨浪似的音量給淹沒,也毫不在意。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少,而群體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也因爲群體的力量,才有了山呼海嘯般的激昂祝福聲。
那一波一波的聲浪,直至儀隊進了城門,才漸漸的落下去,然後,人群才慢慢的散向四面八方。
人群内外至内的朝外散開,外圍的人群還沒散開,離國旗最近的人群暫時都沒有移動。
“柳哥,今年的老兵團隊,是官方接待還是非官方的?”老兵團隊還沒有散,樂韻問左手側的柳帥哥。
“官方沒有通知,應該是群體組織,不過,如果住官方的招待所,都會免費接待。這裏的方陣位置,則是按慣例,給每年從各地來的老兵們參加建軍節升旗儀式而預留。”柳少望了望右手那邊的方隊,心底也滿是崇敬。
“柳哥,你擅長交際,你出面與他們團隊的領隊溝通一下,打聽老兵們住哪,如果方便,我下午去給他們看診。”
老兵群當中有幾位身體非常不好,有幾個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那些曾爲國家舍生忘死的老兵,大限将至,在生前仍千裏迢迢進京再參加一次軍建軍節的升旗儀式,可愛更可敬!
“啊?”柳少差點跳起來:“小美女你要給老兵看診?”
小蘿莉還沒說話,燕行一手拎住柳某人的衣領子:“你耳朵又沒毛病,怎麽還問長問短的,趕緊辦正事。”
被當貨物一樣給推走的柳少,一臉懵,他又做了什麽惹了這個笑面虎?
他明明沒惹小行行吧,怎麽就總對他吹胡子瞪眼的,他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破弟弟,要是能換,講真,他早就把這個弟弟給換掉了。
“等一等。”樂韻見燕某人粗魯地推柳帥哥趕他去上工,又叫住他:“我估計他們住得肯定比較分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跑,也不現實。
這樣吧,柳哥去跟他們溝通,請他們晚一些離開,燕帥哥你與大會堂那邊的人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借用那邊一個廳,讓老兵們過去歇一歇,我回樂園去拿藥箱,回來就去看診。”
“啊啊,太好了!小行行,你快聯系後勤部門!”柳少激動得快語無倫次。
隻有軍人才懂軍人對軍人和部隊的情感,柳家連續五代代代有人從軍,他受先輩們的熏陶,也最重視袍澤之情。
那些老兵,哪怕不是他一個集團部隊的,可同爲軍人,又有爺爺因傷不得不退役,他也最能深體老兵年老時的心境。
那邊的老兵,有些明顯沉疴在身,他不好意思說請小蘿莉給老兵看診,小蘿莉敬重老兵,主動提出想爲老兵看診。
柳少心中也無比贊同樂善經常挂在嘴邊的“姐姐最美最善良”那句,小蘿莉最最最最善良,是天下第一善良的小仙女!
柳某人總是搶風頭刷臉,燕行一手将他給扒拉開:“你的工作在那邊,快去上工。”
他将柳某人給從眼前推搡走了,掏出手機找出後勤部的聯系電話打過去。
升旗時間,後勤部門還沒上班,他打的是後勤部一把手的手機,那端很快就接通了。
某部的領導,聽聞樂園的樂小姑娘參加升旗儀式,看到老兵方陣,願意去給老兵義診,某領導激動得一骨碌爬起來,立馬就找相關部門聯系大會堂那邊讓勻個小廳給老兵暫作休息處。
又挨推走的柳少,因有正事要辦,也沒跟小行行那個臭弟弟計較,整了整衣衫,從随身行李包中掏出證件,繞到了仍沒有要散隊的方隊前方,端端正正地敬了個軍禮。
他的淳厚嗓音帶着絲絲輕顫:“X集團X旅現役軍士柳向陽,向老前輩們敬禮!”
老隊方陣的人,就算早已退伍,也下意識的一緻回敬軍禮。
互相敬了個軍禮,柳向陽向前,将自己的證件遞給一位被人攙扶着老年老兵手中,接受老兵們的驗證。
老兵用巍顫顫的雙手捧着青年遞來的軍官證,先看了證件和人像,與青年對照了,又摸娑着證件上的國徵和部隊的鋼印,眼角濕潤了。
他摸了一陣,才将證件還回去,不讓人攙扶自己,努力的立定,挺直了腰,蒼老的聲音異常的豎定:“老兵魏城,請長官下指示!”
老兵不死,身軀永遠堅挺。
風燭殘年的老兵,哪怕已經佝偻了背,心中軍人精神不滅,柳向陽喉嚨發硬,啞着嗓子說話:“上級有任務,請老兵同志原地休息等候指示!”
對老兵最大的尊重,是尊重他的老兵身份。
老兵們聽說上級有任務,一個個宛如枯木逢春,一下子有了精神氣,整整齊齊的應了一聲,坐下原地休息。
陪同老人們的一些家屬也不禁動容,一個個紅了眼睛,去了一邊站着。
讓柳帥哥去與老兵溝通了,樂小同學也沒再等,帶着一群大小蘿蔔頭慢慢向外移動。
燕行拿着手機等後勤部門的回電,一邊和藍三傅哥幾人護着小蘿莉和一群孩子緩慢移動。
外圍的人群散開了,内圍的人群分散的速度也加快。
直升機停在大會堂的旁邊,藍帥哥等人花了二十幾分鍾才走出廣場,藍三送小蘿莉一行人回去,燕少留下。
直升機很快就回到樂園,黎先生帶了小師弟和盧克回東院晨練,傅哥帶着大小男孩子們去做早點。
樂同學跑回東院,重新整理藥箱,整頓出兩隻大号藥箱,拎出東院,再次登直升機。
藍三駕駛直升,直飛大會堂,在即将抵達目的地時,從高處看得到廣場,發現老兵們還坐在廣場上沒動。
也在直升機快抵達時大會堂門口的上空時,後勤部的領導也終于協調好了工作,給燕大校回了電話。
燕行拉了電話,再給柳某人打過去,讓他帶老兵團隊移往大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