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傷離别。
樂韻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與默裏教授那些學者們的師生情誼卻是實打實的,畢業了,一别兩地,再難有機會如在劍橋那般相處,想一想,也難免讓人傷感的。
任少毋少也看得出小蘿莉的情緒有些傷感,可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勸慰,何況晁少都沒做什麽呢。
長長的一段沉默之後,毋少實在憋不住,将嬌小可愛的小蘿莉給攬在懷裏,溫吞吞地勸:“小蘿莉,你舍不得的話,現在秋季學期的留學申請還沒結束,你向劍橋申請個學位再回來讀書,我和任少也沒畢業,我們又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美少年差點想一腳将毋少那貨給踹下火車,他家小團子該拿的學位都拿到手,再呆下去也是在浪費時間,結果這貨竟然還想慫恿小團子回劍橋?
“毋少,你少出馊主意。”樂韻将毋少總愛占便的爪子給從自己身上扒拉開,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想騙我回來讀書,就是吃我做的飯。”
“瞧你說得,好像你不來,我們就不吃飯似的。”毋少一臉“你看低了我”的幽怨表情。
“我回國了,你們飯是要吃的,不過吃的是西餐居多而已。”
“哎喲,小蘿莉,不要真相嘛,要給人留點面子,本少也是要臉的。”毋少剛被扒拉開的手又靈活的纏住小蘿莉的小肩膀。
“去去,你又想揩油。你一個女孩子,成天想着占人便宜,你哪還有臉。”樂韻将某家夥那隻蠢蠢欲動的手給抓住。
“我哪有占便宜,我明明隻是想安慰你才勾肩搭背。照你這麽說,你哥哥攬着你的肩膀也是揩油了?”
毋少不怕死,任少無比佩服她的勇氣,默默地瞅了瞅美少年晁少,他覺得吧,哪怕晁少不生氣,估計小蘿莉也會給毋少記一筆。
美少年确實沒生氣,毋少那人天生就是找揍的類型,爲毋少的話生氣不值得,有機會直接收拾毋少一頓就OK。
“毋少,你知道我哥哥是我哥哥,不覺得廢話麽。”樂韻淡淡定定地瞄着毋少的臉,毋少養得挺好,不胖不瘦。
毋少被盯得毛骨悚然,表面波瀾不驚:“小美女,你瞅我做啥?”
“我發現你最近養胖了一點點。”
“然後呢?”
“我立秋後要配制新藥。”
“不,我沒胖,我很瘦。”毋少腦子不笨,一下子就懂了小蘿莉的潛意思,立馬正襟危坐,那隻小蘿莉竟然想抓她當小白鼠試藥,太黑心了!
任少垂着眸子,嘴角上翹,就說嘛,不作不死,毋少那貨這兩年仗着她是女性,小蘿莉也縱容她,有向小作精發展的趨勢,結果這下作妖沒做好,小蘿莉的五指山還沒現就把她給鎮壓得死死的。
美少年,嗯,他就淡定地看着,他從不認爲毋少能翻得過小團子的五指山。
毋少也隻老實本分了一陣,不到半個鍾,又蠢蠢欲動:“小美女,你哥哥跟你親密無間,将來你嫂子是不是也能像你哥哥一樣跟你親近?”
“我跟我嫂嫂親近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嫂子要是不喜歡我,我晁哥哥也不可能跟她談對象啊。”樂韻目光溜溜地從毋少身上溜了一圈,心頭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毋少那家夥不會爲了能光明正大的占她便宜,從而準備做美哥哥的女朋友吧?
毋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裏有個大膽的想法,不過,暫時不宜行動,她得觀望觀望有沒可行性再說。
毋少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任少也沒研究她又在打什麽主意,美少年多瞄了毋少幾眼,也沒研究她是不是在想什麽鬼主意。
毋少不鬧騰,自然就安靜了。
車行一個多鍾,抵達終點站,美少年一行人下車,拉着行李打的士直奔機場。
一行四人抵達機場航站樓前,便被守株待兔守候已的米羅給截胡,一起去候機室。
老法拉利先生、羅伯托、溫斯頓等老紳士全在候機室,他們也出席了東方醫生小姐的畢業典禮,典禮後也與她拍了合影紀念。
老紳士們沒有與教授們一起去吃午餐,他們提前回酒店辦理了退房手續,先一步離開劍橋到了機場,等着爲小甜心送行。
美少年帶着妹妹,與任少毋少先取票,再将行李箱辦理托運,再換登機牌,進候機室與老紳士們見面。
互相見面之後,坐着聊話。
在候機室等了兩個鍾,小蘿莉一行人準備登機。
在即将登機前,老紳士們将他們送小甜心的禮物托運單交給小甜心,他們贈送給小甜心的畢業禮物在他們去劍橋參加舞會前航空寄運華夏國。
樂小同學愉快的接受了老紳士們送的畢業禮物,不管有多昂貴,到時回份禮,不會讓老紳士們吃虧。
一群老紳士帶着一群小青年,送醫生小甜心到了航班之下,直到小甜心一行人進了艙,他們才随工作人員去安全地帶。
小蘿莉一行人乘坐的航班,又等了半個多鍾才起飛。
老法拉利先生等人送小甜心的客機遠去,他們也先後乘機回國。
米羅沒有與教父和奧斯卡回佛羅倫薩,他搭乘國際航班,飛往人妖之國旅行,準備去“偶遇”一下自己的“老朋友”莫裏蒂。
他與莫裏蒂又有半年多沒見面,爲了維系“兄弟感情”,有必要每隔段時間就去緬國附近走一走,增加與莫裏蒂碰面的機會。
任少毋少一行人乘坐的飛機,于Y國當地時間17号的下午四點多鍾後起飛,于華夏國的18号中午十一點抵達首都國際機場。
新曆7月,是農曆的六月,首都正值一年中天氣最暑熱悶燥的季節。
時值中午,氣溫已經升得很高,太陽照在人身上,感覺火辣辣的,地面被太陽曬得發熱,走上去有蒸桑拿之感。
夏日的高空,沒有幾朵雲。
巨大的白色鐵鳥,從天際線出現,再從高空降落在寬闊的機場跑道上,滑移到了預定的缷載客區。
行李覆帶機器與機梯被推到位,機梯精準的與艙門相連,架起了供乘客們上下機的橋梁。
直到客機四周的機器準備妥當了,接機人員才由工作人員允許進入客機的懸梯兩側。
精心收拾過的燕少和柳少,與藍三傅哥四人各抱着一束花束,守在了頭等艙的懸梯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航門。
空乘們打開了艙門,乘客依次下機。
頭等艙的乘客,先登機,自然也最先下機。
走前面的人,燕少柳少不認識,直到看到了假小子毋少和任少走出航門,等着接機的四個帥哥,眼中放光。
任少毋少走出客艙,看到下面有人接機,回頭沖着後頭的小兄妹倆笑:“晁少,你家小可愛面子大,有人特意來接機呢。”
美少年牽着小可愛,一步越過艙門,到了懸梯平台上朝下一瞅,也看到了四個手抱花束的帥哥。
少年的嘴角撇了撇:“樂樂小團子,你的工具人來了。”
毋少任少:“……”就不知道燕少聽到這話,會不會想吐血。
已經聽到了晁家黑心小公主與小蘿莉說了什麽話的燕行,隻覺一顆心被利箭給射了對穿。
他沒得罪晁少吧?
扪心自問,燕行覺得他已經做得非常好,從來沒得罪過晁少,有晁少在的場合,他盡量減少存在感,絕不與晁少唱對台戲,晁少怎麽就總不待見他?
樂韻早就知道工具人燕和工具人柳哥來了,擡眸朝下瞅了一眼他們手中的花束,撇嘴角:“浪費。”
任少毋少差點忍俊不住笑出聲,燕少柳少送什麽不好,偏偏要送花,這不妥妥的遭嫌棄了!活該。
幸災樂禍的兩位俊少,背着行李包,快快樂樂地走在前面。
下了懸梯,毋少眼珠一轉,興高采烈地與走到了懸梯前方的兩位俊美青年打招呼:“燕少柳少,你們說你們來接機就接機,還送他們花嘛。”
燕行一伸手,無比嫌棄的将毋少那隻煩人精給扒接到一邊:“毋少,你擋着路了,花是給小蘿莉的,沒你份。”
見燕少手伸來,毋少順勢往一邊跳開,站定,氣得吹胡子瞪眼:“燕少,我總算明白爲什麽柳少能抱得美人歸,而你仍是單身狗了,你這樣的人會注孤生的!”
燕行側頭,眼中冷光凝成了刀子,嗖嗖往毋少身上紮。
柳大少不理與假小子鬥嘴的小行行,快步往前,在小蘿莉步下懸梯時,将花束給遞送出去:“小美女,恭喜你學成歸來!”
“謝謝。柳哥,以後還是别搞這種形式主意了,你送朵花椰菜都比這個實用。”樂韻伸手接過花束,再塞給美人哥哥幫抱着。
“這不是因爲你學成回來爲國家做貢獻,柳哥我才随大流送花,人說送花也是代表祝願人如鮮花常開不敗,青春不老,對工作熱情似火。”
小蘿莉接受了花束,柳少無比機智,閃到小蘿莉另一側當跟班。
就因爲毋少那個絆腳石,自己又落後了一步,從而讓柳某人搶了先,落後一步的燕行,氣得又狠狠地瞪了毋少一眼。
他給罪魁禍首甩了幾個眼刀子,才往前兩步,将一束火紅的玫瑰遞給比花還嬌美的小蘿莉:“小蘿莉,恭喜學成歸來!”
“謝謝。”樂韻同樣接了花束,轉而就塞給柳帥哥幫抱着。
回頭瞪眼:“燕帥哥,下次再爲了排場浪費資源,一腳送你去護城河清醒頭腦。”
小蘿莉穿着半臂的紅色湘裙,頭梳圓髻,大約爲了将首飾帶回國,頭上的珠花簪钗比尋常多,妝扮得十分華麗。
她長得嫩,水靈靈的,美人杏眼一瞪,也仍然沒多少殺傷力,那副明明是小孩子臉要充大人的表情,倒更顯得她俏麗可愛。
燕行被瞪得……心花怒放,小蘿莉對他還是不同的,對柳某人比較客氣,對他毫不客氣,人啊,隻有對自己最熟悉的人才會不客氣。
“唉,僅此一次,下不爲例。”燕行心裏高興,歡喜得應了,下次再犯的話,頂多就是挨踹幾腳嘛,沒事兒。
柳隊燕隊給小蘿莉送了花,藍三和傅哥才迎上前,送上自己的祝福。
傅哥的花束是個特例,有荷花、牡丹、蘭花、芍藥、薔薇、茶花、石榴、迎春、桅子花、國槐等等的花朵,裝飾的綠葉是葡萄葉和梧桐葉、五葉木通藤枝和竹枝。
那一束花,簡直就是百花盛會,大得像個小太陽。
傅哥送上花束,耳雜尖都紅了:“這是樂園采摘的花卉,是我和揭哥錢哥柴哥自己做的花束。”
樂韻先接過了藍帥哥送的花,塞給了任少幫抱頭上,自己再接過傅哥送的大大的花束,咧嘴笑:“樂園今年的花種類很多,開得也很好,看來植物不負衆望,長勢可人。”
“嗯嗯嗯,樂園的植物今年長得非常茂盛,都長了新枝或長了新苗株,竹林長了竹筍,就連喚魚池裏的大王蓮也開了花。”傅哥讓到一邊,不忘彙報基本情況。
花束太大,樂韻都快被花枝給擋住,将花束塞給了牛高馬大的工具人燕某人,自己抱着美人哥哥的胳膊。
燕·工具人·行,抱着一束老大的花,有種自己變傻的感覺,還得硬着頭皮當個工具人。
毋少不怕死地盯着燕大少瞅了又瞅,觀望好幾眼,跑任少身邊,将任少給抓着回頭看:“任少,你瞅瞅燕大少這樣子像啥?”
任少打量燕少幾眼,默默的閉緊嘴巴,他猜到了毋少想說啥,他才堅決不上當,他可不想被燕少那家夥惦記上,更不想進黑名單。
任少不配合,毋少照樣能蹦跶:“任少,你也瞅出來了是不是?小美女抱着大花束,像抱着個小太陽,又可愛又萌萌哒。
到了燕少這,他這樣五大三粗,熊腰虎背的一個大男人抱着花束,讓人感覺抱着個花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