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去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又不能讓别人幫洗衣服,她将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一洗晾曬在熏衣室。
再收拾了一隻行李背包,一隻裝随身物品的斜肩背包,從空間裏取了十紮現金塞背包裏備用。
整理好了行李,樂同學去西院找到了正在忙着搬整理書籍的觀音殿的卓長老,說有了有事要外出一趟,請觀音殿長老和幾位師兄晚上去東院給樂善做伴。
自然給安排了住宿,他們可以住外院客房,或者在九德堂或者廚房的中堂打坐。
卓長老沒問小姑娘要去哪,欣然點頭,也拍胸保證定會看顧好樂善,讓她放心的忙她的事。
因趕時間,樂小同學也沒多廢話,交待了東院廚房哪些箱子裝着食材,便趕緊駕駛着直升機奔赴機場。
直升機停在機場直升機停機坪,再去航站樓内取票換登機牌,不到半個鍾即進機場登機,也幸虧她有直升機代步,要不然也不一定能及時趕上。
航班于下午2點過後起飛飛往Y南省首府,于晚上八點抵達Y南省的首府昆市。
小蘿莉下機去了航站樓,再購買了淩晨四點飛往Y南省西邊德州芒市的夜航班飛機。
昆市的夜晚八點多鍾,天還沒完全黑。
樂同學本來想打電話與楊土壕聯絡一下感情,轉而想到自己來Y南省另有目的,萬一楊土壕知道她來Y南省又熱心的當地導,說不定會把他卷進一些事非裏。
Y南省之行不宜走親訪友友,她便放棄了找土壕朋友叙舊的想法,在航站樓的餐廳吃了一頓晚飯,在航站樓大廳一角有充電座區域的找了個位置,拿出掌上電腦連接上外接U盤,又孜孜不倦的當個出試卷題的工具人。
小蘿莉頭上還戴着個旅行人士最愛戴的帽子,若不近前看也看不清她的臉,胸前背着一個背包遮掩住身材。
她打扮得像個普通旅行者,又呆在角落,低調安靜的玩掌上電腦,自然不惹人注目,也沒受到什麽騷擾。
無人打擾,樂小蘿莉愉快的忙自己的,給初中高中出了好幾套試卷題,忙到淩晨三點多鍾,換取登機牌進值機室。
她趁着在等入機場登機的時間又成功的出了兩張高數試卷,登機後不宜再用電腦,安心補眠。
從昆市去芒市的航班是小型飛機,因經濟又實惠,乘坐的人員很多,僅隻有三幾個空位。
大部分人員都是去邊境旅行或者去特意去瑞市賭石、進貨,又或者将一些在邊境比較暢銷的東西運去芒市或瑞市。
飛機行程一個鍾多降落芒市機場,其時才五點,天色已經形如白天。
樂同學随着人潮出了航站樓,乘坐班車到達市區,直奔芒市的賭石市場趕早市。
翡翠市場的早市十分熱鬧,不亞于瑞市的晚市。
不僅有旅行者和專門淘寶的人,還有很多帶貨的播主穿梭其中。
街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早市晚市的賣主都是流動性的,商家趕了這一趟還要趕下一場,大塊料不方便攜帶,攤位上的翡翠料子基本都是中小型或小料。
翡翠市場也有不成文的規矩,報價與講價不能明來,免得被其他人聽見,一般是賣家用計算器按數字,買主也用計算器按數字或用手機按數字。
爲了不進入帶貨播主們的鏡頭成爲免費的宣傳工,樂小蘿莉拿出一個外科口罩戴好,背着包包混入早市。
好久沒有賭石和逛街采購,終于有機會發揮自己砍價的特長,愉快地跟人讨價還價,享受着殺價的樂趣。
早市就那麽大,逛個二圈就能走遍,樂韻東瞅瞅西望望,也入手了幾塊暗料,還撿漏了一塊頂級的老坑玻璃種的藍色翡翠。
遺憾的是塊頭較少,僅隻有二斤多一點。
逛遍了早市,樂同學找地方吃了早點,轉而殺去了芒市的翡翠交易區。
翡翠交易區每天人來人往,不論交易量大不大,與冷清是搭不上邊兒的。
小蘿莉的記憶力超好,發現芒市翡翠交易區内許多商家手存着的料都是她曾經來芒市時就在的料,有些料被翻來覆去的看過,外殼的砂都給磨掉,有光滑感了。
時間過去了好幾年,有些料還沒人接手,可見真不被人看好。
交易區有積壓的剩料,也有最近幾年從其他地方流入的料。
新料老料,應有盡有。
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的樂小同學,晃進市場,用眼睛外挂掃描了一遍,直奔靈氣最濃的店鋪或攤位。
找到的一個目标是一家店鋪,有一塊屬上等品的半明料的飄花,還有兩塊藏在成堆的翡翠原石中。
小蘿莉将靈氣最濃郁的兩塊暗料扒拉出來,一塊有十多公斤,一塊不到十斤,又挑了十塊靈氣非常不錯的暗料。
以前,她覺得她從某些飛頭降家族打劫到大量翡翠,收藏量豐富,對那些水頭一般的料自然看不上。
去東辰大陸跑了一圈,她覺得對于翡翠還是可以多多益善的。
何況,她身邊還有一隻超喜歡啃翡翠的吞金獸小狐狸,真要是讓他吃,再多的存貨都不夠。
小狐狸最愛啃翡翠,爲了讓他幹活,自然要投其所好,所以收集存貨是必須的。
有些翡翠既然是給小狐狸當糧食的,重在品質而非形狀。
爲了收集原石,樂小同學把條件放寬了,不管有沒绺有沒裂,不管是閃電绺還是馬尾绺,不管是一條裂還是滿屏裂,隻要品質好,靈氣濃,一律都可。
而且,這次賭石也是爲掩蓋自己來Y南省的真正目的,不妨幹脆趁機大量入手一批料子。
她将扒拉出的暗料碼一堆兒,又跑出去其他原石堆裏扒拉,又扒拉了五塊料子,那挑選的速度就像是個第一次進翡翠市場的菜島,完全是不懂裝懂。
店主表面不動聲色,内心笑開了花,翡翠原石商家最喜歡的就是菜鳥的級别客人了。
然而,他的高興僅隻維持到‘菜鳥’顧客來談價之前,當菜鳥顧客報了價,店主差點沒跳起來。
砍價太狠了!
這種張嘴就砍掉了三分之二的殺價規律,究竟是誰告訴她的?
店主笑臉僵硬:“小姐,你這個價,到哪都不可能談成生意的。”
“怎麽可能?我這幾年在瑞市在盈縣,還有去密支那那邊的場口都是以這樣的價位賭石,報價的規則也是你們玉石界的一位老前輩親自傳授給我的。”
樂韻渾不在意,将似乎要談崩的一塊原石給扔一邊:“我出的價你不接受,你報的價我也不能接受,這塊石頭看來是談不攏了,那就出局,我們再繼續談下一塊。”
“我們還可以再談談。”眼見某位顧客将一塊将十來斤的石頭給判出局,立即退了一步,趁着四下無人,低聲問:“是哪位玉石界的老前輩給您透露了原石行的規則?”
“哦,你問那位前輩啊,你們翡翠商家應該都知曉,就是珠寶玉石協會的最高總顧問季老。”
心玉閣的老闆季老,是妥妥的翡翠行家,在玉石界名聲響亮。
倒不是樂同學胡亂給季老拉仇恨,而是季老曾經說過她殺價雖然兇,卻是完全在合理的範圍内,哪天若有人懷疑她是砸場子的,可以報他的号。
“季老啊,小姐是季老收的徒弟嗎?”店家瞬間将人對号入座,從事翡翠行業的确實不可能不知道季老,哪怕沒見過面,也聽過他的大名。
“不是,我與季老算是忘年交吧。我最近一年都在國外,忙得沒時間賭石,聽說前幾個月季老去了緬國春夏季的翡翠公盤,不知他有沒撿到大漏。”樂韻挪出一塊石頭,繼續與店家談價。
顧客提及季老時語氣平靜自然,看起來可能真的與季老熟,店家也沒再問其他,笑了起來:“我倒是聽到點小道消息,聽說季老在公盤上拍下了一塊暗料,有九百多斤,開出來是糯種的飄花,漲爆了。”
“噫,季老撿大漏了,果然是行家呀,早知道以前就抽時間去跟季老好好學學怎麽賭石。”
“小姐沒跟季老交流過賭石呀?”
“沒有,與季老認識倒有了好幾年,季老是玉石界的行家,我主攻醫學,我們專業不同,鮮少有時間聚一聚,我賭石純屬愛好,爲的是調整情緒,季老爲了不讓我這個小白花太多冤枉錢,才傳授了我賭石界的價格規則。”
“噢,原來這樣啊。”店家懂了,難怪這位挑原石沒啥原則,感覺是看哪塊順眼就選哪塊。
收集了一點點顧客的資料,店家也知曉她賭石純屬散心,不在意能不能開出好料,不存在賭石玩家們的“看着好可能出好料怕錯失良機”的心态。
所以,談價談不攏,她完全有可能一塊都不要。
有了心理準備,店家便知道該怎麽與顧客談價了,要提價基本都是在她報價的價位上加個百分之二十左右。
這一下,談價順利多了。
僅隻一塊因談價談不攏被買家剔除。
談好了價,結算出總價,再轉帳。
收了錢,店主給原石标簽上再加标注,标注哪天售出,總價多少。
樂同學給運輸公司打了電話,也在标簽上簽字做記号。
等了約二十分鍾,運輸公司的人來了,而且不是單人單車,是一車三人的配置。
運輸公司也是樂小同學以前賭石辦理過托運的那家物流,它在邊城每個有翡翠交易市場的城市都分駐點。
運輸團隊一來,打包,裝箱。
填單的時候,跟單員瞅着收貨地址左看右看,又看了看貨主,欲言又止。
打包好的箱筐搬出店家裝了車,另兩位司機兼護貨員将車先開到停車場去等候,跟單員陪着小姑娘去其他地方轉。
遠離了那家店,跟單員才問:“小姑娘,你前幾年是不是在瑞市和盈縣賭了大料,也是找我們公司托運的?”
“咦,你們記性真好,我前幾年确實賭過好幾噸到的大料,都是托你們公司運送回京。”
某位公司的人有可能對自己有印象,樂韻也沒避諱。
“真是你啊,驚喜來得及太快!小姑娘當年從國外賭回一塊巨無霸的傳聞至今還在玉石界和邊城的運輸界流傳,我們有近三年沒聽到您賭石的消息了,您總算重出江湖。”
跟單員激動的眼神亮閃閃。
人說原石店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他們運輸公司遇上樂姑娘也是那樣的,當年僅樂小姑娘的一單,公司就賺了幾百萬,公司内部員工天天盼着小姑娘光臨邊城賭石。
更驚喜的是小姑娘這次在芒市賭石找托運時公司竟抽調到他接貨,他覺得他也時來運轉,要發達了的節奏!
幾年前送貨的那一撥人,完成了送貨到京城的大單後各分紅到了十幾萬的提成,他們不求一次性賺個十幾萬,能得個四五萬的抽成也就知足了。
“最近兩三年太忙,都沒時間賭石,這次是因爲要去理市那邊采摘一種藥草,我想屯點原石給我弟弟玩,便順便過來掃點貨。”
“與幸虧小姑娘你沒時間,你要有時間經常賭石,經常傳出撿漏的消息,賭石界的玩家估計會嫉妒到發瘋。”
“賭石全靠運氣,我也不可能次次撿漏。”
小姑娘謙虛随和,跟單員興奮極了,跟着小姑娘進了一家店鋪,也發揮出了小跟班的職業水準,小姑娘挑石頭的時候堅決不吭聲,她挑出原石放在那兒,他幫看守。
樂小蘿莉扒拉了一番,隻挑出四塊原石,砍價時還剔除了一塊,成交三塊。
三塊料子總重量不到二十斤,問店主要了一隻箱子裝起來先抱着,等湊多一點再打包。
小蘿莉似乎是漫無目的溜跶,有時進店挑到一二塊料,談不攏價不會買,又跑了三家店,入手的料子才湊成了一箱。
她帶着跟單員不停的轉悠,在交易市場逛了将近四個鍾,入手的料子加起統共有二噸,最大的一塊有五百多斤。
因貨物總重量超過了小貨車的載重量,運輸公司知道了委托人是誰,将一批貨先拉回公司,另派一部轎車送小姑娘和跟單員去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