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想忙自己的事,乍然發現樂清坐在那兒,勾着個頭,眼睛紅得像小兔子,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樣兒。
孩子爹看着像在傷心,周秋鳳也不能當作沒看到,過去坐下問:“樂大哥,你有啥事兒想不通逼得快要哭了啊?”
老婆一來就往自己心頭戳刀子,樂爸頂着紅通通的眼睛,委屈得望着老婆:“小鳳,我難過。”
“爲什麽難過?”
“我爸我媽在的時候,什麽都不告訴我,爸媽不在了,樂樂有事也不告訴我,都把我當孩子保護着,我太沒用了。”
樂爸心裏難過,想哭。
周秋鳳瞪着眼睛,有點無語,好在樂清他玻璃心歸玻璃心,知道兩老和樂樂瞞着他一些是爲了保護他。
她原本還想笑話他幾句,瞅着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樣,便人艱不拆,給他灌碗心靈雞湯:“樂大哥,你也知道兩老和樂樂是爲了保護你,你幹嗎還難過,你該高興才對,以前有長輩護着,現在有姑娘護着,你多幸福啊,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酸成什麽樣兒。”
不得不說,那碗心靈雞湯很甜,樂爸一下子就被安慰到了,眼睛亮了亮,又蔫了:“我是很幸福,可我一個大男人還要孩子來保護,也太沒用了。”
“這倒是真話,你文不成武不就,還真幹不了什麽大事,”周秋鳳認同的點頭:“不過嘛,你還是有點用的,田裏地裏需要你,打柴放牛需要你,收稻掰包谷挖紅薯都需要你。”
這就紮心了!
再次被老婆戳了一刀,樂爸的心拔涼拔涼的:“合着我就隻有做雜工這點用了是吧。”
“要不然呢?給你打個青龍偃月刀,讓你扛着大刀跟在姑娘身邊當保镖?就算真讓你去保護樂樂,先不說你扛不扛得動大刀,就你這身闆也震不住場子啊。”
“我……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樂爸真的被打擊到了,咋說呢,好像他手無縛雞之力似的。
“我已經在安慰你了啊,你想啊,你武力不行,文化也不高,真讓你跟在小棉襖身邊,你幹啥啥不行,反而因爲點火就炸的暴脾氣也隻有壞事的份兒,在家裏你還有用武之地。
行啦,你與其在悲秋傷月的自艾自歎自以爲自己沒用,不如開開心心地接受自家小棉襖的保護,快快樂樂的當個大家長,我們平平安安,至少讓樂樂無後顧之憂。”
“嗯。”被戳了幾刀,又被灌了幾碗另類味道的雞湯,樂爸勉強被安慰到,自己去打水洗臉。
給孩子爸捋順了毛,周秋鳳也利索地去做家務活。
蟻老岩老在南樓将樂家夫妻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内心就一個表情:“……”
樂清那個鐵憨憨估計上輩子拯救了人類,所以投胎到了樂家,以前有父母護着他,免了擔心愛怕的苦,現在有個崽崽護着他,即無性命之憂又衣食無憂。
那鐵憨憨做事一根筋,若是沒人管着他,就他點火就着的脾氣,估計墳頭草都有人高了吧。
說來說去,還是樂家小丫頭聰明,她幫她老子找了個好老婆,有婆娘盯着,那憨憨也不緻于會犯渾。
蟻老岩老也不得不感慨,有人護着就是好啊。
被羨慕的樂爸,自己調整好心情,下午牽着牛又出去幹活。
周奶奶程五等人,到半下午才聽說陳武和張大奶奶被抓走的事兒,跑去樂家沒找到了,等到傍晚又去了一次,逮到樂清好一頓說勸慰,讓他千萬别沖動,有啥事兒等小樂樂回來再說。
就一句話,老人們擔心樂清意氣用事,比如跑去找科或找陳雷家麻煩,萬一傷了人,到頭來還得要樂樂小伢崽操心。
被關心的樂爸,覺得老紮心了,也産生了自我懷疑,他真那麽不靠譜嗎?
自我懷疑不可靠的樂爸,悶悶不樂的悶了一晚,第二天又恢複了心情,無論村裏人說啥,他和周秋鳳都沒與自家小棉襖說陳武的事,讓孩子安心學習。
樂家夫妻沒說,燕少和他的團隊也沒誰把黃家的近況告訴小蘿莉,而燕大少因有其他事務要處理,在于6月中旬初返回首都,由藍三坐去拾市坐鎮,明面上負責與拾市警局溝通。
沒有給樂同學說黃老雜毛家的事,樂同學也不是沒事常刷手機的那類人,她是真不知死對頭黃家的近況如何,隻管認真考試。
美少年和幾個學霸也不例外,進入6月即開始忙于期末考試。
劍橋的夏季學期期末考于6月17日正式結束,終于熬過考試的學生們,以無比激情的心情準備參加每年一度的“五月舞會”。
五月舞會是劍橋大學的傳統舞會,也是畢業慶典,很久以前的劍橋的畢業季是5月,考試周也是5月,考試完即舉辦畢業舞會,慶祝大典便叫五月舞會。
後來,因學術改革,劍橋的畢業季和考試周都改到了6月,慶祝舞會在6月舉行,但五月舞會的名字并沒有改,仍沿襲了下來。
五月舞會不僅是劍橋學生的狂歡節,也是歐洲最著名的頂級舞會之一,每年都吸引全球政商名流、王室貴族們從世界各地彙聚劍橋,但入門票很難得到,往往一票難求。
許多留學生常爲留學期間沒參加五月舞會而深感遺憾,而樂小同學對舞會沒興趣,考完試的第二天先提前給教授們送了父親禮物,再和美少年收拾了行裝趕去參加二姐的畢業儀式。
毋少任少陳同學萬俟大少也沒參加舞會,在小蘿莉去劍橋時,也提着行李去Y國首都與其他學霸們彙合,先乘機回國。
晁二姑娘進修了兩年,又拿到一個碩士學位,畢業後将回國發展。
畢業儀式也很簡單,就是在禮堂内由學校給畢業的碩士生授學位,之後拍紀念照。
美少年攜帶着一隻小可愛,陪二姐拍了一天的照,晚上仨人飛Y國,再趕往牛津參加蕭哥的畢業典禮。
蕭少在牛津留學兩年,修完了國際法律,拿到了博士學位,圓滿畢業。
晁家兄妹仨人風塵仆仆的趕至牛津,在酒店将就一夜,第二天精神抖擻的出度蕭哥的畢業典禮,陪他拍了畢業紀念照,晚上再與蕭哥一起去參加他們學院的畢業舞會。
畢業舞會結束之後,蕭少将大部分行李郵寄回國,自己隻攜帶少量,再與晁家姐弟仨回國。
蕭少、晁二姑娘因畢業了,以後将投入工作中去,決定在正式投身工作前先給自己放個假,暑假仍去九稻梅村度假。
于是,晁家姐弟倆和蕭少在機場與小蘿莉先分别,他們先回家見見親友長輩,過幾天再動身去E北。
樂小蘿莉自己回樂園,輾轉了幾趟車,剛回到自己的地盤門口,就被守株待兔的傅哥發現。
傅哥看到一身半臂襦裙的可愛小蘿莉,麻利地打開門,等人進了大門再關上門,利索地報告正事:“燕少特意留了話,說小蘿莉你回來了,請你先回一趟E北給黃支昌做一次針灸。”
“給黃老雜毛針灸,莫非他落馬了?”樂韻精神一振,她與黃老雜毛是死對頭,正常情況絕對不會醫治老雜毛的,燕某人留話請她回E北給老雜毛針灸,隻可能是需要黃支昌開口說話。
“對,黃家被抓了好幾人,據說大部分都招供了,因黃某昌中風,沒法錄口供,他手也不能寫字,一直沒審訊。”
“行。我明天就回去。”聽說黃老雜毛落馬,自己的籌劃也快要顯出最終效果,樂小同學心情美好。
小蘿莉眉眼飛揚,一陣風似地刮走了,傅哥趕緊給隊長那邊打電話,告訴燕隊說小蘿莉回來了。
燕大少從拾市回來就去了某研究所,他團隊裏的人接到電話,知曉小蘿莉回來了,給研究所打了個電話。
樂小同學一溜煙兒的回了東院,查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樂院的三進院的院子裏栽的樹木都活得精神抖擻,石榴樹還結了果實。
院内播撒的各種植物種子發芽率也很高,長勢也十分喜人。
小蘿莉心情美妙,将背包扔自己卧房,開了東側門出去,去園子後方與東北方溜跶。
修士們和建築工程隊拆了園北與東面東北方向的所有宅子,暫時不拆西邊的宅院,将全部人力都投入了樂園建設。
因樂園要修人工湖,圍牆挖地基,都會産生大量的土方,阿玉坊主按小姑娘的第二方案,給做書院的西院後面再加建一進院子,将挖圍牆地基挖出來的土方用于填地基。
同時在樂園西大門的西邊也加建房屋,門之西的南房新舊加起共有十九間,南房的大廚房也加建了數間合成九間的大廚房。
阿玉坊主在将西南角新建的衛間洗浴間建成好,暫時把建設東門的工程先擱着,先重點建設西大門之西邊的南房和大廚房。
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西大門西邊和大廚房新增的房屋已落成,都是磚木混合結構,牆剛刮完膩子,需要晾幾天,修士們和建築工程隊着重于修建樂園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