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殿位于瓊島的東南方位,表面就像沿海地帶無數的漁村漁鎮中的某一個尋常鄉鎮。
觀音殿紮根瓊島數百年之久,子弟們的家族或後裔們的人數已十分可觀,總數超萬人,屬于鎮級别的漁鎮。
它的地理位置也極好,地形呈蘆葫形,蘆葫屁股就是面海的沙灘灣,将其地圈成蘆葫形的山不是很高,但山的礁石直連大海,把沙灘灣與其他地方隔離開。
臨海區域風大,每年常有台風,距海太近的地方是不宜居住的,從而呈蘆葫屁股形的那個沙灘海灣并沒有人居,觀音殿與其曆代子弟的家族後裔們定居在蘆葫的頭部區域。
蘆葫頭部内是塊盆地,有一條城鄉公路從蘆頂那端連通漁鎮,漁鎮與其他城鎮相距最近的也要十餘裏。
從蘆葫頭的盆地裏有一條天然路連通海邊的沙灘,那是漁鎮人出海捕漁的必經之地。
沙灘海灣兩側的山沒有與其他地帶打路,如果想到沙灘海灣去,要麽乘船從海上登岸,要麽翻山越嶺,另一個徑途當然就是從漁鎮那邊來。
似漁鎮的觀音殿弟子們以捕魚和種植爲生,盆地土地肥沃,适合種植各種熱帶植物或水果,生活富足。
觀音殿的弟子們或家族們正常情況下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今年,觀音殿上下不僅做好了過中秋的準備,也做好了迎接未進弟子的準備,就盼着人的到來。
觀音殿的先輩們在當地定居時,建築風格保留了弟子們的民族或地區特色,風格多式多樣,融合了多元素的建築群也特别的韻味。
觀音殿的核心内院是四合院式,重重疊疊,院連院,外圍有獨棟或獨樓的建築,道路四通八達。
因沿海地區多風和多雨,建築的最顯著的共同點就是所有房屋最高不過兩層,基本是一層。
爲了迎接未進弟子與樂家姑娘的到來,觀音殿的弟子們在鎮子的廣場上豎起旗子當引路标,指引直升機降落。
他們盼到半下午,終于看到一架直機北方位飛來。
小蘿莉不到八點即從梅村出發,因E北距瓊島有一千多公裏,本身要飛好幾個鍾,途中給直升機加油也花點時間,飛行了七個多鍾才到瓊島的東南沿海區。
小蘿莉是不知觀音殿在哪,但,蟻老有從地形圖指出大緻位置,大緻方位沒有錯,到了附近再找一找,然後就對号入座!
駕着直升機的樂小同學,飛至某個區域,尋找到蟻老所說的地方,直接飛過山嶺,飛至某個鎮上方,府瞰下方時找到了某個地方的旗幟。
有旗幟指引,駕着飛機飛至上方,盤旋一圈,再降落。
有旗幟的廣場以石頭砌成,位于建築群中,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廣場的東方位有人群等候。
樂韻将飛機停在近廣場中央的區域,着陸後沒等螺旋獎靜止,開駕駛艙門,跳落于地,搖搖抱拳:“有勞諸位先生們遠迎。”
直升機降落,魚列成隊的觀音殿弟子正想跑去迎接客人,看到一個紫色衣裙的數嫩小姑娘露面,一緻齊齊抱拳:“樂小姑娘,我等有禮了!”
“諸先生們客氣。”樂韻與迎接的人員打了招呼,飛奔着繞過機頭,去接蟻老和弟弟。
蟻老帶着小徒兒坐在艙内,從窗門觀看下方的建築物判斷出小丫頭找對地方,待飛機降落,抱着小徒兒開開心心的鑽出機航。
站在懸梯上一瞅,呵呵,師侄與師侄孫輩們在東邊排排站,足足有五六十人呢。
觀音殿弟子們看到長老出來了,對着穿着暗紅唐裝,抱着個穿绯紫袍的小娃娃的長老,齊齊大喊:“恭迎師伯/師叔/師伯祖/師叔祖。”
然後又喊:“歡迎小師弟/小師叔回宗門!”
“嗯嗯,都是好孩子。小樂善還太小,膽子小,你們吼一二聲就行了,别吼個不停,會吓壞他的。”蟻老心情美哒哒,看師侄與師侄孫輩們也格外順眼,摟着小娃娃笑咪咪的下懸梯。
負責率人迎接的黎照,飛掠着跑到師伯和樂小姑娘面前,伸手就摸小師弟的臉蛋:“小師弟,還記得師兄嗎?”
“記得,是黎師兄。”樂善笑彎了眼,主動伸出雙手要師兄抱抱。
黎照那叫個激動,接過軟乎乎的小師弟抱在懷裏,愛憐的摸了摸小師弟圓溜溜的小腦袋才問師伯有沒什麽行李。
“小丫頭帶來了拜師禮和一大堆的其他禮物,叫小子們來搬,貼紅色、金色和紫色紙條的箱籠現在就搬去大殿給掌門過目,其他的箱籠搬去小丫頭住的客房。”
蟻老語氣裏掩不住喜悅,直接把搬行李的活交給師侄負責。
其他人也已疾掠而至,黎照将小師弟交給樂小姑娘,他帶師兄、師侄們登直升機艙搬行李。
幾十号人,很快将行李全部從機艙内挪出來,共有四十幾個箱籠,最大的箱子足足有樂小姑娘那麽高。
樂韻想自己提自己的私人行李,蟻老沒同意,他挑出他的背包交給一位師侄,讓青年一輩弟子們按照他說的辦。
黎照作爲接引弟子,在前側引路。
蟻老昂着頭,龍行虎步,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樂韻抱着弟弟與蟻老并肩走,被蟻老的表情給逗樂了,笑得合不攏嘴。
黎照引路,一行人先往東走,再轉向東北方向,穿過了很多的樓房與四合院,才轉進非常氣派的大型四合院群落。
每個區都有觀音殿的弟子們,見到蟻長老和小姑娘,客氣的緻禮。
一連穿過了八進大院,第九進大院站滿成排成排的弟子,大院坐北朝南,其上房一排九間,另東西各有三間抱廈,而東西廂房一排七間。
四合院屋檐下挂了紅燈籠,貼有吉祥如意字,上房正堂是折疊的雙開門,大門大開,大門外一字排開兩列人員。
中堂保持着中原地帶的傳統式樣,正中有宗門祖先神位,正前方擺一張長條案,設香爐和花瓶、鼎,長案之下是寬八仙桌,桌子兩邊排着椅子,每并排兩椅與另兩椅之間有小茶幾。
正堂東西兩側也是如此,太師椅配茶幾。
中堂的八仙桌之兩側各放置十座,西面的一排座有八位中老年人在座,中堂的東西兩側的都坐有中老年男女。
進了第九進院,樂韻舉目一瞅就瞅到了上房中堂内的情形,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那架式,分明是觀音殿權威的人員全齊了。
那麽大的陣仗,讓人有點怕。
她不怕,是爲自己的寶貝弟弟心疼,明天舉行拜師儀式的時候要給長輩磕頭的,那麽多人,寶貝弟弟得磕多少個頭啊。
感覺要磕破額頭的節奏。
她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弟弟,沉默的舉步往前。
長老陪客人進了院子,在院門旁的弟子已正式向上房通傳,上房門外的弟子再向中堂傳報,走的是最正規的儀式。
正式帶小徒兒回宗門,蟻老走得四平八穩,走出了江湖霸主的豪氣,臉上驕傲的笑容比天空的太陽還燦爛。
走到上房前的台階下,樂韻将弟弟放下地,讓他自己走。
樂善一手抓着姐姐的手,邁着小短腿爬上三個台階,到了屋檐下,望着姐姐等着吩咐。
上了台階,樂韻站在觀音殿的正殿門口,不再往前走,鼓勵自己的弟弟:“樂善,你今天第一次回你師父家,進大殿去給你師門先祖磕頭,明天正式拜見師門長輩們再給你師門長輩磕頭行大禮。”
“好!”樂善點點小腦袋,松開手,自己理了理衣服,邁着小短腿,目不斜視,規規矩矩的往堂屋走去。
大殿内的衆人,在黎照引着客人登台階時俱站起來,正準備迎出去,沒曾想樂小姑娘讓小娃娃先進殿叩拜觀音殿的先祖,皆站原地不動。
衆人面色藏不住喜色,齊勾勾的注視着走來小娃娃,那小娃娃穿着绯紫色的寬袖袍子,腰間系玉帶,左側系玉禁步。
小小的奶娃娃生得眉目如畫,冰肌玉骨,有幾分雄雌莫辯,目不斜視的樣子也掩不住他的機靈勁兒,那舉手投足的氣度端的是君子如玉,雅正端方。
瞅着小奶娃子沉穩從容,優雅矜貴的風姿,大殿内的一幹人越看越喜歡,笑眯眯得看着,看他一步一步的向大殿走來。
小奶娃兒個子太矮,到殿門前時因門檻太高,一步邁不過去,守在門口的一位中年弟子伸手給扶了一把,将小娃娃給扶過門檻。
樂善對扶自己的人甜甜一笑,并沒有出聲,繼續往前走,沿着堂中鋪着的長地毯靠右手邊的地方走。
走到堂屋距座和對着門口的一排人還有幾米遠,整理儀表,再一撩袍子,規規矩矩的趴下去,叩首,奶聲奶氣的報備:“未進弟子樂善叩見師門先祖!”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恭恭敬敬的朝着牌位方向磕了三個頭,再直起腰。
小奶奶跪下去時,主座上的衆人也轉向,面向東方位,當小奶奶磕了三個響頭,觀音殿的黎掌門一擡腳,飛掠至小家夥身邊,一把抱起還帶着奶香味兒的小娃娃。
看到觀音殿的掌門抱起弟弟,樂韻嘴角抽了抽:“樂善,抱着你的是你宗門的掌門,掌門是代表整個宗門的最高精神領袖,每個宗門的弟子,不論修爲高低或輩份大小,都不得對掌門無禮。”
執掌觀音殿的現任掌門黎璟,年九十有餘,外表年齡約五十歲左右,穿着繡有竹子、海浪團花刺繡花紋的暗紅色唐裝,普通圓臉,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他那樣的長相,走在街上就是路人甲乙丙,非古修界的人誰也想不到他是某派的一門之尊。
黎掌門抱着又香又軟的乖巧小師弟愛不釋手,伸手摸小家夥的腦袋,聽到樂小姑娘給小師弟說教,笑容和煦:“樂小姑娘,我們是自家人,小師弟還小呢,說得那麽嚴肅會吓到小師弟的。”
轉而對着小師弟,笑得更溫和,生怕吓着冰雕似的小師弟,聲音輕柔似三月的楊柳風:“小師弟,我是你三師伯的弟子,排行十七,是你的十七師兄喲,我和你小師兄同姓黎,十七師兄叫黎璟,小師弟叫十七師兄就好。”
“詩兄好。”樂善一點也不怕生,沖着人甜甜的叫師兄。
“嗯嗯,小師弟好,真乖!”聽到奶聲奶氣的一聲不太标準的師兄,黎掌門笑得見牙不見眼,喜滋滋的輕捏小師弟的嫩臉蛋一把,把小奶娃師弟交給身邊的師叔,才率着宗門衆人疾步朝外走。
與掌門師侄挨着的邢長老懷裏被塞個小奶娃,表情先是微微一愣,轉而原本肅穆寡淡的臉浮上笑容,笑得眉眼如春花開放。
緊挨着他的一位老者悄悄的伸手揉了揉小奶娃的腦瓜子,得到小家夥一個笑容,頓時笑咧了嘴。
幾位元老也沒遲疑,與掌門師侄去歡迎小姑娘。
他們說是走,其實是以飛馳的方式飛掠,輕飄飄的掠出中堂,其他人往屋檐兩邊有序的列隊。
居中的黎掌門,以正式禮節向客人緻意:“樂小姑娘光臨觀音殿,敝派上下不曾遠迎,失禮了!”
“黎掌門和衆前輩、先生們客氣,幼弟拜入觀音殿日期已久,身爲樂氏當家,至今日才攜幼弟拜訪貴派,是在下先禮。”樂韻抱拳回禮。
瞅着小丫頭和掌門師侄在互相客套,蟻老直瞪老眼,伸手從自己師兄手中抱過小徒兒,催人快點:“得了得了,小丫頭,你素來不喜歡那些俗禮的,你和我家掌門師侄也别搞虛頭巴腦的東西,進去喝茶,我老人家坐了七個鍾的飛機,渴死了。”
“師伯有了寶貝徒兒,越發的覺得我們這些師侄、徒孫們是不開竅的木頭啦。”黎掌門笑着調侃一句,親自引樂家小家主進大殿。
蟻老抱着小徒兒,樂呵呵的:“不是說我說你們,你們真沒我小徒兒貼心,個個總盯着我老人家,不給喝酒就算了,什麽鹹鴨蛋也不讓吃,這不讓那不讓的,讓我老人家很不開心。”
蟻長老在嚷嚷,黎掌門等人笑顔逐開,俱不跟他争論。
樂善乖巧聽話,誰抱都不癟嘴不變臉,當被師父抱着才骨碌碌的轉着眼珠子打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