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乘地車、公交車的換了幾趟車,回到市政家屬大院已是黃昏時分,她公公婆婆也比她先一步到家。
王淩雲王夫人隻比兒媳婦早半個多鍾到家,在含饴弄孫。
王淩雲也從兒子那得悉兒媳婦去做什麽了,當兒媳婦回來,他也沒急着問結果,仍然逗孫子玩耍。
李青盈奔波一番,又是擠地鐵又是擠公交車,風塵仆仆的,回家先洗涮,煥然一新,喝了保姆炖的紅棗銀耳羹,才感覺有了精神。
恢複了精神氣,才與丈夫和公公、婆婆說自己的收獲,把堂姑說請人看病要遵守遞帖預約的規矩的話兒轉達給婆家人知曉,說堂姑同意幫忙送一次請帖。
“什麽年代了,哪來那麽多的破規矩,不就是有點醫術嗎,裝什麽清高!”王玉輝聽完老婆的話,惱得暴跳如雷,會醫術了不起啊,還要帖子請,就她事兒多!
“玉輝,注意你的脾氣。”王淩雲皺眉,不贊同的批評兒子:“你可以對誰有意見,但是,有意見留在心裏,不能說出來。”
“爸,這是我們自己家,沒什麽外人。”王玉輝心裏不服,臉色也不好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小心隔牆有耳,你該學會無論在何時何地都管好嘴,免得養成不好的習慣,哪天不經間就暴露缺點,以緻禍從口出。”
“知道了,爸。”
在家還得防着防那,有話都不能說,王玉輝言不衷的應了一句,又問老婆:“青盈,你堂姑怎麽說?她跟劉家交情有多深?”
“……”丈夫嫌下帖什麽的是破規矩,何曾不是嫌自己堂姑是老古懂,李青盈沒提出反駁,當丈夫再次問自己,沉默了一下,才平靜的回答:“我堂姑與劉家千金僅隻是源于她老師與劉千金的老師之間有點面子交情,沒有私人友情,王家與劉家還有同事關系,家裏想找吳老認識的什麽人,你和爸走同事關系那條渠道吧。”
王玉輝也覺察老婆的語氣不對,又不知什麽原因,不高興的皺眉:“青盈,這都什麽時候了,别鬧脾氣行不行。”
“你說我鬧脾氣那就是鬧脾氣好了,”李青盈也不準備慣着丈夫,硬氣的很:“爸,你和玉輝覺得我堂姑說下帖子的事兒麻煩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我晚上再跟我堂姑說不用辛苦她幫忙送帖了。”
這下,王玉輝也知道李青盈是真生氣了,可她好好的生什麽氣?
他不理解,王淩雲想得多,一下子就猜到兒媳婦生氣的原因,立即安撫:“青盈,你别跟玉輝一般見識,他接觸的特殊人物少,不懂老規矩,并不是對你堂姑的建議不滿。
你堂姑提醒先下帖去投石問路是對的,之前在被曝出是晁家小義孫救活賀家太夫人時,京中貴圈裏很多家族都給樂小姑娘下了帖子,我們家老爺子也有送帖去青大學校。
這次是我想得不周到,隻急着找人,忽略了晁家小義孫是傳統中醫傳人的身份,那類人物最守舊,凡事講究禮儀規矩。
我等會寫個請帖,辛苦你與你堂姑跑一趟。”
“嗯。”公公是個明事理的,再推三阻四就顯得矯情和有故意刁難的意思了,李青盈沒有跟公公擡杠,很平和的應了一聲,從公公身邊抱走兒子帶到一邊玩耍。
王玉輝從父親和老婆的話裏也找出老婆鬧脾氣的原因,仍然覺得自己沒錯,現在不是封建皇權時代,還死守着什麽約人見面還要送個請帖的破規矩啊。
他不認哥李青盈堂姑那套,自然也不會去向老婆服軟,堅持自己的理論,就當沒發覺老婆的小情緒。
最重要的是,他也覺得女人不能慣,就像爺爺總慣着奶奶,所以把奶奶慣得無法無天自以爲事,奶奶又慣把王玉璇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以緻給家裏惹來一堆麻煩。
尤其是老婆家裏也是高幹,再事事慣着她,她在家裏還不得反天去,所以,有需要商量的地方就找她商量,堅決不能事事順着,更不能爲一點點小事兒就低三下四的服軟。
王玉打定主意不慣着老婆,直接當之前的事沒發生過,與媽媽商量晚上帶哪些物品去醫院,作爲孫子,周末去醫院陪護于他而言不論從孝道還是道德哪個方面來論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從兒媳親戚那兒得到啓示,王淩雲回書房去寫帖子,幸而家裏備有很多樣式的請柬,找出份沒有注明是什麽請柬的雙頁帖子,斟字酌句的在草稿紙上想好了用詞,再正式書寫。
寫好了帖子,自己再細讀一遍,感覺措詞得當,沒什麽失禮的地方,找隻紅塑料袋子裝起來,拿去客廳給兒媳婦保管。
公公寫好了帖子,李青盈接在手,送回卧室放進自己的包包内,再陪兒子玩耍。
王玉輝在家吃了晚飯,自己開車去醫院陪護,因爲有兒子換班,王夫人也得以在家休息。
丈夫跟自己怄氣,李青盈也假裝不知,也不主動跟丈夫說話,自己在家帶兒子,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把兒子交給公婆帶,她帶着帖子出發與堂姑彙合。
李青盈自己開車,在約定點接到堂姑,再去樂小姑娘在京中的别院。
樂小蘿莉是不知道王某市長一家從樂園離開後并沒死心,仍然在汲汲營營的想辦法找門路請自己看診,她隻管埋頭苦幹,搞自己的事業。
萬俊兄弟外出轉悠一圈,購回十幾箱礦泉水,分别放在外院的客廳和四合院西廂房客廳。
因爲萬俟公子和他們的夫妻以及王師母要準備吃排毒藥,中午由燕少負責做午飯,吃了一頓家常飯。
到了半下午,小蘿莉抱出一隻箱子,分給兩位師哥、兩位師嫂和師母一人兩瓶藥湯,是用營養快線那種大瓶裝的藥湯!
王師母與兒子兒媳以比吃人參果還快的速度,一口氣幹掉半瓶,抱着另一瓶去自己該呆的地方呆着。
王師母呆在西廂客廳,萬俊兄弟與各自的婆娘抱着藥湯跑到外院的一間客廳呆着。
樂園的四合院内的衛生間和浴室是不分男女的公用衛生間,外院的衛生間和分了男女,每個衛生間裝有兩個馬桶,能同時供兩人上廁所。
萬俟教授兒子兒女媳共四人,就算是同時服排毒藥,急着上廁所時也不用搶衛生間啦。
各自跑到自己預先安排呆的地方,坐着等肚子有反應,哪怕覺得再熱,潮出如雨也不吹風扇,坐半個鍾再灌藥湯,再坐個鍾又灌藥湯。
大約一個半鍾後,身居不同地方的五人開始了頻繁跑廁所之旅,大約每隔二十分鍾到半個鍾就必須跑一趟廁所。
五人就在廁所與客廳之間往複,不跑茅房時就喝藥湯,喝完了藥湯,等了約一個鍾,然後口渴時就灌水。
柳少興沖沖的看萬俊兄弟的熱情,默默的做記錄,記下他們一個鍾跑幾趟廁所,觀察了兩個鍾,摸清了規律也就不好奇啦。
晚上仍然是燕少負責做晚飯,隻有萬俟教授、王二少、燕少柳少和傅哥五人,小蘿莉忙得沒空,沒跟他們一起吃飯。
夜晚,柳少燕少與傅哥擠一間房睡,他們睡得格外香,萬俟家的兩對小夫妻則在廁所與客廳之間打轉,直到後半夜,跑廁所的頻率才得以減慢。
萬俟教授與孫子也睡得格外安穩,王師母也不需要人陪,自己喝水,自己跑茅房,不拉肚子的時候,她還愉快的練習舞蹈,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快亮時,拉了一夜肚子的五人,終于排光了雜質污物,再喝水隻排尿不拉肚子了,各各拿了幹淨的衣服去沖澡。
煥然一新,照鏡子,俱發現自己皮膚白淨,光潔有彈性,氣色紅潤,看着就像年青好幾歲。
萬俟宏理、王宏智、杜秋荷、婁月晴興奮過後,打着電筒,踏着晨露,蹑手蹑腳的摸到内院去看老母親怎樣了。
四人潛行進四合院客廳,就見屋内坐着個美婦正在梳頭,激動的跟什麽似的,跑近,圍着欣賞。
“去去,你們這些皮猴子,别擋着我的光。”看到清清爽爽的兒子兒媳們,王師母假裝嫌棄的轟人。
“媽,我幫您擦頭發。”杜秋荷婁月晴站婆婆身側,争扮着幫梳頭、用綢布擦拭頭發水分。
萬俟兄弟跳到一邊,萬俟宏理吃吃的笑:“媽,您越來越年青,咱爸不一樣,爸和您站在一起,妥妥的就是老牛吃嫩草。”
王宏智站在一旁樂,哥他說得對,老母親有小樂樂幫調養,保持美顔不變,母親是個美美的媽媽喲。
“貧嘴,小心你爸打斷你的腿。”王師母被兒子逗樂了,幸虧老萬俟那隻老醋壇沒在場,否則,老家夥被說老不開心,非得找兒子算帳。
“不怕,爸打我的時候有媽您護犢子,再說,這是小樂樂家呢,爸也是要面子的,總不好意思當着媽您和您心愛的小棉襖打人,那樣會破壞他爲人師表的高大上的形象。”萬俟宏理又拍了老母親一記馬屁。
那記馬屁拍得很到位,因爲提到了自家最可愛的小乖乖呀,王師母很受用,開心得笑眯眼兒:“你們哥倆呀,别耍嘴皮子了,天快亮啦,趕緊兒去廚房發光發熱。”
“懂。”萬俊兄弟忙不疊聲的應了,轉身進廚房,煲粥,做糊辣湯、煲雞湯。
杜秋荷、婁月晴幫婆婆把頭發擦幹,再用吹風機吹一吹,盤成一個高髻,再去燒開水泡茶。
萬俟教授在兒子們跑進四合院時就醒了,先沒出去,坐在床上打坐,等小孫子醒來,祖孫倆又打坐了一個鍾,待天微微亮再起床。
燕少柳少睡到自然醒,先晨練了一圈,再進四合院廚房,和萬俟兄弟一起張羅早飯。
呆在上房東耳房的樂韻,對自己家園内的一切動靜了如指掌,直到将給師母的藥湯煲好,端下鍋放一邊冷涼,再離開制藥房跑去廚房,找出幾樣藥膳交給師哥和兩帥哥加熱。
傅哥等到天破曉時分,開了樂園的大門,再把栅欄門推到門口安放好,才慢條斯理的進四合院坐等早餐。
準備開飯前,樂韻拐師母去了耳房,在地面鋪開席子,讓師母喝了幾碗藥湯,脫掉衣服躺着,正式針灸。
師母吃了排毒藥,排空了五髒六肺内的雜質,接下來就是做針灸治療因某種藥物影響而逐漸老化的骨組織,促使骨組織和肌肉組織再次重新煥發新生。
針灸預計兩個鍾,樂小同學不慌不忙的一邊做針灸,一邊管理自己熬煮着的藥汁,熬藥、針灸兩不誤,兩手都在抓,兩手工作都到位。
萬俟教授帶着青年們美美的搓了一頓豐富的早餐,收拾好了餐廳和廚房,都去外院玩耍,免得一時控制不住整出什麽噪音影響小樂樂的工作。
園子大,青年們自己找樂子,都不會覺悶,萬俟教授最牛,他弄根釣杆,搬個椅子坐小水塘旁玩釣魚。
小水塘裏養着睡蓮,爲了清潔水池,燕少聽從師叔們的建議,後來去找了一些河蝦和小魚放池子裏。
那些魚蝦是野生類型,體型較少,而且,不需要喂食,水塘裏有田泥,有浮蜉微生物,魚蝦們吃微生物足夠維持生命。
爲了體驗釣魚的樂趣,萬俟教授把釣魚需要的工具都弄齊了,也爲了不傷到小蝦小魚,釣鈎是直的,一句話,他其實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萬俟宏理王宏智都被自己老父親的那波操作給驚呆了,他們也不去找樂子啦,搬個闆凳坐在門衛那排房子前方,坐觀老父親仿效姜太公垂釣。
公公的腦回路太清奇,自己丈夫有時的舉動也難以理解,杜秋荷婁月晴懶得研究男士們,愉快的享受自己難得的一個周末,溜達一圈,跑去田裏摘菜。
王二小閑着沒事,和柳少燕少打遊戲,玩吃雞。
論起來,僅傅哥一人是正兒八經的當門神,其他人都是湊熱鬧的路人甲乙丙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