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男師兄問丹毒的事,樂韻平靜臉:“對哦,十餘年的丹毒啊,不要問我他是怎麽中毒的,你們得問你他本人,我隻管解毒,不過問怎麽中毒。”
“噢噢噢!”兩位師兄機械似的點頭,過了一下,玉七小聲的問:“小師妹,丹毒對大師兄的影響有多大?”
“潛伏時期影響不是特别大,隻會一點一點的破壞丹田,潛伏到二十年左右就會爆發,令人實力一階一階的倒退,直至丹田徹底破敗。”
“嘶-”玉七俞莫問倒吸一口氣,臉色也變了幾變,如果大師兄實力倒退,那比殺了他更難受,是誰那麽狠,竟給大師兄下那種惡毒的丹毒。
兩人望向大師兄,看到大師兄臉色發赤,從他身上散發出出的灼熱氣息更濃,就連他們也感覺到火熱的氣息。
兩人越發的心疼大師兄,長兄如父,大師兄當年對他們這些師弟愛護有加,他們無以爲報,這樣的痛,他們也無法代爲受過。
羅城聽到了師弟和小師妹說話,隻是,他太痛了,沒力氣解釋什麽。
他身上的針孔裏的青黑煙越來越淡,很快便不見丹毒煙。
觀察着的樂韻,不緊不慢的調好一碗藥,端給羅大師兄,他的臉像煮熟的蝦子,紅得發亮,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炙熱感。
那樣的溫度也隻有修爲到一定等級的人才能承受,如果是地球上的修士,比如燕某人、宣少主等人,身軀分分鍾就會自燃,将人燒成一截黑炭。
修爲越高,身軀也越強悍
金丹修士可不是擺設,身軀在相當于八百度高的高溫灼燒中也沒自燃,不是一般的強悍。
小師妹送藥來,羅城忍着疼痛,艱難的張開顫抖的唇,一口一口的喝藥,反正他嘗不出味道,剛配制郵來的藥明明是冷的,到了嘴裏也變得滾燙。
喝下一碗藥,不到一息時間,焚燒身體的炙灼熱度再次增加,有如某次尋找資源闖進天然地火窟,那種炙熱的烈火撲來,能瞬間将人點燃。
“啊-”渾身顫抖着,羅城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大喊。
“咻咻-”他一聲大喊,無形之中催動真氣,真氣動蕩,将紮在他身上的針給震飛。
“大師兄!”玉七俞莫問驚得飛起來,緊張地盯着大師兄,心跳怦怦有聲。
“哎喲哎喲,我的針啊。”樂韻呼呼咋咋的跳起來,飛過去搶自己的醫用針。
她身形如蝶,在空中穿梭,雙手快得讓人看不清動作,轉了半圈,将一百多根針全部給搶回。
成功救回自己的醫用針,落地,舉着交錯夾在指間的針,噓了口氣:“還好,沒壞啊,這可是我花了相當于十萬塊靈石才打造出來的醫用針啊,壞一根都能心疼死。”
“小師妹。”緊張得心都揪成團的玉七俞莫問,看到小師妹那肉疼肝疼的表情,竟然滿滿的是無奈。
“嗯,我在呢。”樂韻溜到放工具的地方,将用過的針放在一碗藥汁裏浸泡,再飛快的将擺放的醫用工具收起來,隻留下爐子和茶碗,端着碗喝茶。
玉七俞莫問也跑去灌下一碗冰蓮茶,俞莫問湊到小師妹身邊:“小師妹,大師兄能不能撐得過去啊?”
“必須撐過去啊,”樂韻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我配制藥用了三十幾萬棵靈植,從高級靈田挖回的靈植都砸進去了,連我從山頂前輩那裏搶來的萬年冰蓮也用了,這些靈植以後要大師兄還的,大師兄敢放棄,浪費我的心血,我非得去刨了羅家的祖墳不可。”
“小師妹,你不帶這樣吓人的。”俞莫問抹額,小師妹喜歡挖靈植就算了,還動不動就刨人家的祖墳,好兇殘。
“有什麽吓人的,我配藥容易麽,大師兄撐不過,以後就廢了,也不可能找靈植還我,我損失大了去,隻有去刨羅家的祖墳找點值錢的東西來填補空缺啊。”
“小師妹,你赢了。”小師妹腦瓜子裏的主意與衆不同,俞莫問甘拜下風。
“我……能撐住。”羅城被灼熱燒得快要炸,強撐着證明自己的存在。
“大師兄,你一定得撐住,你熬過去了,你家祖墳就保住了。”俞莫問嗷嗷叫着給大師兄打氣。
玉七一巴掌拍師弟腦袋上:“十九,你會不會說話啊,哪有你這樣的,大師兄肯定會撐過去的,我們說好了陪小師妹去遊曆大陸。”
俞十九抱住腦袋,可憐巴巴的望着七師兄:“我錯啦,七師兄别打我啊。大師兄,你一定要撐住哇,你才能壓得住七師兄。”
玉七沒好氣的又賞師弟幾個爆炒粟子,十九緊張的語無倫次,跟他扯不清楚的。
聽着師弟亂七八糟的安慰鼓勵,羅城想笑,可是太痛了,感覺火在燒骨頭,骨頭寸寸斷裂。
觀察一陣,樂韻打個漂亮的響指:“大師兄,是時候了,運行真氣遊走全身經脈,能将經脈拓張多少倍,就看你自己的了。”
“……”羅城想應,喉嚨裏隻發出一聲出氣聲,他也不強迫自己非得回應小師妹,強行集中精力,抱守元神,全神貫注的引動真氣修煉。
大師兄準備開拓經脈,玉七俞莫問緊張得不行,怕弄出聲響分散大師兄注意力,他們安安靜靜的坐着,當個一動不動的木頭人。
樂小同學很鎮定啊,慢吞吞的喝茶,将茶喝完了,将爐子搬到靠卧房的一側牆根下,遠離了某位在理财兄,取隻石鍋扔火爐上頭,扔進二隻魚頭煲魚頭湯。
玉七俞莫問:“……”小師妹啊,在這種生死難料的時刻,還煲什麽魚湯啊?!
他們緊張,樂韻真的不緊張,便宜大師兄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和感知,有可能出現哪種意外也早就預測過了,現在正按照正常步驟進行,瞎緊張個啥。
羅城運行真氣,真氣運行時引來無窮的力量,那種力量那麽猛烈,所經這處幾乎要将經脈撐破,經脈被真氣沖擊,有如被刀割似的,一陣陣的劇痛,有時甚至好似被割斷了,鑽心的痛。
再痛,他都沒放棄,哪怕痛得渾身顫抖,他也緊守靈台,保持神識清醒,按修煉時的步驟運行真氣遊走經脈之間,他能感覺每當在經脈好似被擠爆了,劇烈的疼痛一次過後當真氣再次循環運時,經脈變寬了,也更強韌。
同樣,真氣再運行時,經脈又會被撐得膨脹起來,鑽心的劇痛再次傳遍四肢百骸。
劇痛過後,經脈變寬變韌,之後經脈再次承受真氣沖擊,劇痛……如此周而複始。
他每次以爲痛麻木了,當真氣再次從丹田開始重新運行,又清晰的嘗受到痛,就那麽反反複複,他的衣服被汗浸濕,地面上也有一層濕漬,很快,他身上流的不是汗水,而是粘稠的雜質。
當魚頭湯的靈氣香形成渦時,羅一的經脈擴張到極緻,他再運行真氣,也無法再讓經脈拓張,藥力所化的靈力沒有消耗完,在預定的時間内爆發,與真氣共鳴,形成一股洪流,瘋狂的沖擊穴道壁障。
羅城無法控制那股洪荒之力,聽到了洪流沖開穴道壁障發出的“嘣”聲,于某一刻,強大的力量撞擊頭部,大腦嗡嗡亂響,頭痛欲裂中,他無法思考。
過了好一陣,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似瓷器碎裂的聲響,瞬即,他痛得昏沉沉的大腦一輕,神識清晰。
也在那刻,他身上多出一道威壓,屬于元嬰期修士的威壓。
感受到自己的變化,羅城思維緩了緩,内視查看,正看到真氣返回丹田,原本丹田中的一顆蓮子狀的金丹正慢慢向人形轉變,很快變成一個縮小版的自己。
金丹化人,成功結嬰。
結嬰之後,真氣化爲金色的氣體彌滿丹田,小小的人就如泡在金色海洋裏,像睡着了般安甯。
看到丹田裏縮小版的自己,羅城喜不自禁,噌的跳起來:“小師妹,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蹿起來時,甩得汗漬與身體雜質飛濺,有幾點濺到了玉七俞莫問衣服上,俞十九被重點照顧到,臉上也粘到點酸臭的污質。
原本看傻眼的俞莫問,抹了把臉,哇哇大叫:“大師兄,你看看你一身污垢,還甩我臉上來了,哪有這樣的,害我白爲你擔心了啊!”
因爲之前不敢亂動,所以,玉七也挨污垢粘身,他反應不慢,下一刻飛走,離大師兄遠遠的,瞅着大師兄竊笑:“恭喜大師兄結嬰!不過,在慶祝之前,大師兄還是先去洗個澡吧,你這麽臭,我都忍不了,莫說我們漂漂亮亮的小師妹。”
蹦起來的羅城,滿腔的熱情瞬間被冷水潑熄,低頭望自己的手腳,沾着一層酸臭的油污黑質,天藍色的衣服變成藍黑色。
發覺自己的糗樣,羅城嗖的飛走,沖出大殿,化爲一抹光沖回自己住的小院,躲進房間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