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是負責聚會的負責人,在北方位面對着旗杆的中間坐鎮,人皆在大圓圈的圈線外,古修們也全部站在圈外。
抽過簽的青年們皆去換适合活動的寬松衣服,陸陸續續的再次下場,沒誰進圓中間,而是在略小的圓圈線外,即處于兩圓之間的圓環内。
人員在不斷的增加,樂韻瞅啊瞅,兩眼瞪得溜圓,進圈内的人個個穿練功服,都是綁腿、束手腕的那種緊身服,人特别的精神,特别的有氣勢。
看到宣少姜少等人進圈,燕人還沒移步兒,轉脖子問站身後的門神:“燕帥哥,他們都去了,你怎麽還沒行動?”
“我不參加奪旗戰,”燕行微微低頭,看着小蘿莉仰起的嬌美面孔,伸手揉她的腦袋:“等會他們的争奪很精彩,站高點才能看到熱鬧,你到我背上來,我背你。”
“不用,你去參加活動好了。”縱然沒見過所謂的奪旗有多麽的精彩絕倫,樂韻并不想因爲自己成爲拖後腿的存在。
“不了,我上次參加過了,這次想旁觀。”燕行心底越發的溫柔,側身幾步走到小蘿莉前方蹲下身:“快到我背上來,很快就要開始了。”
樂韻瞅瞅,發覺左右的人皆笑咪咪,尤其是千宗主和玉島主也側面而望,那表情完全是支持的表情,那叫個囧啊,玉島主還可以理解,可千宗主是燕某人的師伯哇,哪有當掌門的人在自己門下弟子給人當牛馬時還樂見其成的?
瞄了瞄四周,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再看看蹲着的燕帥哥,遲疑了片刻,将随身帶着的包挪到後背,走到燕人背後緊挨着他,以手摁着他的肩膀。
小蘿莉貼着了後背,燕行暗喜,等她做好了準備,反手摟住她的腿,将她攏穩了再站起來,站得穩穩的。
玉島主看到小青年将小姑娘背了起來,微笑着收回視線,小家夥實在太矮了,讓她自己站着隻能看到幾個人跑來跑去,肯定看不到精彩的地方,有燕小子那個高個子當支架,應該能看到更真切。
千宗主也是十分滿意小師侄的表現,小龍寶的性子是清冷了點,還是挺有眼色力的,知道怎麽當個好護衛。
像宣家華家姜家周家姬家姒家等有青年俊傑後輩在京,并與仙醫門人關系不錯,早知小姑娘與燕少的相處方式,哪怕見山翁老人的弟子給小姑娘當“墊腳石”也半點不意外;
同時那些曾見過鍾離老家主因徒孫受小姑娘欺負跑去救場最後又視不見,以及見過千宗主平待禮待小姑娘的人,在見燕少背起小姑娘時也沒驚訝,連蓮花正宗的掌門都對小姑娘禮遇有加,燕少做啥都沒啥好奇怪的。
但,像貞夫人以及那些隻聞其事沒有親眼見過燕少與小姑娘相處的人在見到那一幕時,暗中震驚不已,燕大少可是蓮花正宗掌門的師侄啊,小姑娘竟然敢真的将燕少當牛馬使喚,她不怕落了千宗主的臉而遭排斥疏離?
黃支昌暗中一直關注樂家短命鬼,發現她大部分時間都與蓬萊島和蓮花正宗的宗主在一起,他已經預料到這次來古修聚會注定要失望而歸。
全副武裝在圈内等着的青年們發覺燕少不準備下場奪旗,頗感驚訝,燕少竟舍得放棄奪旗的機會?轉而又了然,奪旗所得的獎勵于大部分人而言很吸引人,蓮花正宗底蘊深厚,于燕少來說應該不缺那點獎勵。
奪旗就是争奪摘取旗杆上的那面旗子,具體規則是不能攜帶任何武器,需赤手空拳上陣,誰先爬上旗杆摘到旗子即算赢。
而且,既使人爬上了旗杆,隻要還沒有摘取到旗子,其他人也爬上旗杆進行争搶阻撓都不算犯規。
也不用擔心旗杆承重問題,那根竹杆是根十幾年的老竹,又煙熏火燎多年,堅硬似鐵,若問有多堅硬,斧頭砍上去僅隻留下一個白印兒。
奪旗中最後的勝者的獎勵有兩種可選,一種是與切蹉擂台賽第一同等的獎勵品,第二是一個機會——可以向在場任何人問某個問題。
那個機會看似好像不怎麽樣,實則曆來最受人歡迎,奪旗的人,尤其是底蘊淺薄的小門派或小家族的子弟最眼紅的就是第二個選擇,若勝出,等于有了一次向某些老世家或宗門請教修行方面問題的機會。
一般來說,被請教的一方隻要不涉及宗門秘密以及根本不可能滿足對方條件的事,基本都會有問必答。
本年參與奪旗行動的人很多,某門派或某家族的人或者自組隊的小組們都自發的緊挨着站在一起。
樂韻被燕帥哥背着,有種一覽衆小少的即視感,因視野開闊,差不多能看清全場,也終于看到了古修界青年輩們中的女修佼佼者。
她并沒有正式與女天才中的祁天繡、劉凝霜、李婉瑤、風末蘋、陳詩岚見面,但是,任氣味和面相能認出陳、祁、風氏三位青年,分不清誰是劉凝霜,誰是李婉瑤,因爲她不知道那倆人的具體長相和特征,參與奪旗的還有二十幾個女性,都是長相出衆的女青年。
每個長發女青年都将頭發盤了髻或梳成辮子盤紮起來,不讓頭發拖後腿,那精練的打扮也格外靓麗。
所有參與奪旗者都是練功衣服,就連僧道們也不例外,畫面格外的和諧。
很快,參與者全部到位,第一個圓之外一群人,大圈外是圍觀的吃瓜群衆,人群組成了兩個大圓圈。
因爲時間沒到,清城方并沒有立即喊開始,等了幾分鍾,将近九點時分,各就各位,參與者全部以一足足尖緊貼圓圈線外,做出了長跑競賽似的起跑動作。
各就各位後,清城敲響了銅鑼,金屬擊打發出中的“嘡”響裏,奪旗人員朝着圓中心的旗杆狂沖,與此同時,争戰也拉開序幕,有的奔向旗杆,有的在邊對招邊跑,有的團隊則分工,有沖向旗杆的,有些阻撓别人的,各種計策層出不窮。
旁觀的人觀争奪戰有時也會小聲評論,有時也喊“好”,或瞎喊“快點啊”“誰誰跑前了。”,十分熱鬧。
人多力量大,團體配合在哪時都極爲重要,各門派各家族有自己的小戰隊,配合起來戰鬥力強,基本都能拖住其他人,讓奪旗手沖出重圍。
因爲有團隊合作,剛開始沒多久就有五十幾人甩開别人沖向旗杆,在中途有過爲數不多的交手,都沖到了旗杆下方,與此同時混戰也再次上演,誰都想爬旗杆,誰都不讓别人爬,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
“嗷,好激烈。”看着手段百出的人群,樂韻看懵了,這個真是奪旗?她覺得更像是團體戰和混戰現場。
“很精彩吧?”雖然看不到背上小蘿莉的臉,燕行還是偏頭向上仰望,那樣感覺與小蘿莉更親密一些。
“嗯嗯,他們你來我往,我都分不清誰跟誰是一夥的。”
“不用分他們誰是誰,反正最後隻會有一匹黑馬。”
“上屆的黑馬是哪家?”
“……”燕大校還沒說出是誰,一旁的宣家主笑着接了話:“上回的赢家是虞家,虞家七少在最後關頭技高一籌搶了先機成功奪旗。”
“姬家大美女對虞七少贊譽不絕,想必上次虞七少奪旗的姿勢一定帥呆了。”樂韻摸小下巴,感覺虞家七少很神秘很……厲害的樣子。
虞家某位成功引起來了小蘿莉的注意,燕行暗中撇嘴,若是換作他去奪旗,他的表現更帥更酷!
姬九小姐并不知因自己大力贊美虞七少而被小蘿莉記住了,她和兄弟姐妹們組團與其他團隊沖殺,爲當奪旗手的八弟阻攔一些對手。
混戰團隊開始時就纏鬥在一起,邊戰邊朝中間靠近,花了十幾分鍾才靠近旗杆,而沖到旗杆下方的人你阻我我撓你,誰也沒機會爬杆。
圈内争奪激烈,圈外的人看得興緻激昂,直到近半個鍾,參與奪旗的人員全稅挪至旗杆底下不遠,再次開展大混戰。
到差不多四十分鍾,宣少主在團隊協助之下爬上旗杆,緊接着白雲觀團隊助任少成功爬上旗杆,再接着是一個自由小團,又有聖武山派的一位旗手也成功抱住了旗杆。
有人爬上了旗杆,底下有人疊羅漢進行拖後腿,還有人以踩人肩的方式飛躍縱起去幹阻旗杆上的家夥,靠近旗杆下方的兩位被下方人幹撓,圈抱着旗杆進行應戰,爬到了差不多到旗杆中央段的宣少遭受着“空襲”,又要應付任少,攀爬速度極爲緩慢。
有四位爬上杆兒,四人身後的團隊守護在旗杆四周不讓其他人搶旗杆,由此,四個小團隊也成臨時團體一緻對外,外頭“進攻”也很激烈,一波又一波的往内突圍。
旗杆最上頭的宣少和任少漸漸擺脫了空襲,變成兩人的戰鬥,任少的實力在白雲觀年青輩弟子當中首屈一指,宣少主乃古修家族當中有名的天才,兩人拆了十幾招,宣少主在與任少對招時同時一個倒翻,以腳盤住旗杆,再逼退任少,仰身而起,與任少拉開了近一米多的距離。
宣少搶到了先機之後再不顧任少,靈巧的攀杆而上,等任少追近,他已成功摘下挂在頂端的旗子,拿在手裏迎風搖了搖:“各位承讓了!”
旗子被摘,奪旗之争勝負已分。
混戰的人群猶如戰場上聞鼓而動的将士,休戰。
“我去!我還沒摸到旗杆呢。”
“姓宣的,你不厚道啊。”
“我這麽努力竟然又失敗了?”
“不帶這樣的,都帶着戰隊,這讓我們這些形如遊勇散兵的家夥怎麽打嘛。”
歇戰之後,青年們群中嚷嚷聲不斷,一邊說話一邊向外散開;除了宣少,旗杆上的另三人向下滑,先後輕盈落地。
奪旗團戰休戰,圍觀的人沒誰挪走,興緻勃勃的等着宣少主下地,對于旗落誰家,那并不是特别重要,勝出者會選擇哪個獎項才是大家最感興趣的。
樂韻觀看完奪旗戰繼續趴燕帥哥背上,朝着宣家衆人笑:“宣少好帥!那個倒翻的動作太漂亮了,簡直帥裂蒼穹哇。”
“過獎過獎。”
“運氣而已。”
“小姑娘如此盛贊,小宸北小尾巴要翹上天了。”
小姑娘大贊自家子孫,宣家衆老謙虛的回應。
圈内人員四散而開,樂韻也拍拍燕帥哥的肩膀,讓他蹲下身讓自己下去,當雙足踏地,将自己的背包又挪到面前。
小蘿莉不呆背上了,燕行又挪到她的身後當小跟班。
底下的人群全部移出圈,宣少拿着旗子,一腳點旗杆借力躍起,騰空飛縱于空,身如大鳥飛翔,在下落時又自己點了自己的腳背借力,再次飛縱而起,就那麽兩個飛縱飛出圈,落在宣家等人所站前方的圓環區内。
“好!”那飛身縱起的姿勢優美,足見輕功之好,很多人叫好。
宣少主縱身于空如鳥兒展翅,樂韻大腦裏記錄下了一份數據,摸着下巴思索,他那套輕功術很像“蒼天白鶴”,但與她腦子裏得到的資料又不同,或者應該說宣家的那套輕功身法并不完整。
自家後輩得勝而歸,宣家衆老微微點頭以鼓勵,玉島主對于妹妹的曾孫亦頗感滿意,眼底溫和。
輕盈落地的宣少,捧着旗子龍行虎步,幾步行至站在蓬萊島主身邊的小蘿莉面前,将奪回來的旗子遞過去,清麗的容顔上的笑容和照如春光:“小美女,别人借花獻佛,我借旗獻佛,一定要給點面子呦。”
等着看宣少将旗子給誰的衆人,看到宣少的舉動,皆一臉“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宣家衆老與玉島主也很淡定,燕行:“……”又來搶小蘿莉,好想開戰!
“啥,給我?宣少,求别坑我啊。”在分析宣家輕功術的樂韻,驚悚了,宣少難道不應該将旗子獻給玉島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