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樂韻頂着冷風,思考着善後問題時所有的好心情也在秒速間化爲陣風飄走,瞅着滿地狼籍,心頭涼涼。
自己自力更生的解決,還是将這蕩手的山芋丢給肯方?
她真的想将善後處理丢給肯方,給他們找點事做做,順便讓他們的旅遊受點影響,讓某些人吃點啞巴虧,省得他們仗着有豐富的動物資源便信心膨脹以至小黑們敢岐視大天明人。
可真交給肯方,她覺得肯方爲了減少壓力,必定會抓人頂鍋,找不到人,最後結果有可能會将主意打到她和同伴們頭上,畢竟她和同伴是第一發現者,而且,她和同伴們爬山研究植物的事也是旅館人員有目共睹。
讓自己處理的話,看着被化學藥物威力摧殘得滿目瘡痍的大片地方,樂韻無力的翻白眼,微型小火箭彈頭的威力造成的破壞力太大,想抹掉痕迹是項大工程啊。
望天望地,思考數分鍾之久,再次在死翹翹的某個家夥旁蹲下,無視他七竊流血的慘樣,翻他的背包,找出他備用的幹淨衣服将手裏提的人頭包裹起來,再拿塑料袋裝着拎手裏。
再次認真的分析空氣裏的味道以确認蛇頭在哪,人渣們帶來的毒蛇全部壯烈犧牲,有些蛇與頭被炸成碎片,有幾條蛇被炸的屍首分家,那些蛇固然死亡,然而眼鏡蛇的蛇頭有一套獨立的感應系統,哪怕蛇頭與蛇身分離後在兩個鍾以内也不會真的死亡,有可能感應到熱源會再次捕咬人或物。
爲了減少麻煩,樂韻一手擒着裝有人頭的袋子在殘肢裏撿到半截手杖找蛇頭,找到一個蛇頭即先扔被炸出的土坑裏,蛇頭裏有毒腺可以利用,可她沒時間提取毒腺,放棄。
共找到五個比較完整的蛇頭,兩個殘頭,其餘的已經被炸碎,還找到幾截帶肉的毒蛇牙,本來想全部扔進坑裏想想又留下一個蛇頭和蛇身,以及大鳥的殘屍,單獨放到石頭上,将蛇頭用石頭壓住。
怕坑裏的蛇頭會蹦跳,順便将一些蛇的殘肢和一些人體零部件扔進去,做了粗步處理提着隻袋子爬回紮帳蓬的地方,用溪水洗手和手套,檢查衣服沒有粘有污物才進帳蓬。
帳篷将風擋在外,裏頭暖和多了,樂韻也沒功夫享受,将扔回空間的背包拿出來放在原位,再把兩隻帥哥連人帶睡袋提出來,并一一擺在原本他們睡覺時擺睡袋的位置,讓她自己的睡袋居中。
複原了原樣,拉開土壕帥哥的睡袋拉鏈快速的給他解穴,隻留最後一個穴先不解,幫土壕帥哥拉上睡袋拉鏈再拉開燕人的睡袋解穴,同樣留最後一個穴道不碰,先給他整好睡袋,讓兩帥哥的睡袋恢複原樣,快速的解開他們的最後一個穴道,坐着等兩人清醒。
穴道解開,兩帥哥很快有了反應。
燕行有意識的時候嚯然睜眼,看到亮光下意識的一個魚挺坐起來,看着面對着睡袋方向而坐的小蘿莉,太陽穴微微的跳了三跳:“咱們能不能講點道理,不要總點人穴道好不好嘛。”
小蘿莉動不動就點人穴道,一點也不講道理。
咕嚷一句,飛快的察看光源,是手電筒的光,并不是天亮後的自然界的明光,一時有點懵,天還沒亮啊?
與此同時,鼻子裏聞到了一股子酸臭腥膻味,看向小蘿莉發覺她提着隻袋子,燕行視線落在那隻黑色的袋子上頭,直覺可能在他被點穴道的時段又發生了什麽情況。
燕大校還在思考怎麽問小蘿莉有沒發生什麽,米羅帥哥也醒了,同樣是一個魚挺連睡袋一起坐起來。
米羅先是皺眉,然後大腦清醒,以懵呆臉望向小朋友:“小樂樂,我記得你戳了我幾下是吧?”被戳了幾下後就沒什麽記憶,好奇怪的感覺。
兩隻帥哥窩在睡袋裏像蠶寶寶,樂韻情不自禁的笑得咧開嘴,連眼睛也笑得彎彎如月牙兒:“帥哥們,趕緊起來幫忙處理屍體吧,要不然天就要亮了。”
“埋屍?”兩位英俊帥光的青年瞬間思維全線上崗,要埋屍豈不等于有暗殺者來過?
“對啊,就是埋屍,有一群不長眼的家夥跑來擾人好夢,我心情不好,送他們去見上帝,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們趕緊的起床去幫着收屍處理痕迹。”
“有多少人?”
“是什麽人啊?”
米羅、燕行得悉真有暗殺人員光顧,飛快的拉開睡袋拉鏈鑽出身找鞋子穿,動作利索幹淨,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東南亞的某種特殊人員,追着我跑了好幾個國家,這次我消滅五個,他們應該還有接應人員藏在哪沒有露面,我已經被盯上,爲了安全,我們離開肯尼亞時,你們兩個立即各自回國,我去另一個國家轉一圈。”
“不行。”米羅第一個反對:“小樂樂,你一個人亂跑太危險,我們跟着你才放心。”
燕行沒吭聲,就一個意思:你去哪我去哪。
兩帥哥不配合,樂韻癟嘴,解開提着的袋子,再解衣服結,一把抓起一顆人頭提高讓人瞅:“看看吧,跟着我的是這種東西,你們遇上了能幹掉它們嗎?”
青年帥小夥的視線唰唰投過去,看到漂亮可愛的像小白兔的女孩子手裏抓着一顆人頭,那顆人頭齊脖子而斷,腔子裏還帶着一根管子連着胃、心髒,那顆頭面目全非,嘴和鼻子刺着木條,那東西若在野外撞見必定把人吓死,不吓死人也會吓得掉魂。
醜陋的東西散着一股難聞的味道,讓人覺得惡心。
看到人頭,燕行秒懂之前聞到的味道是什麽了,卻沒有因見到一顆頭而震驚,微微的眯了眯眼:“又是飛頭降?”
米羅看着小朋友小手裏抓着的一顆頭,藍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上帝啊,那種東西也跑來湊熱鬧,小樂樂是不是挖了那些家夥的祖墳?
小樂樂……竟然抓住了那種玩意?
瞪眼再瞪眼,瞅了好幾眼,米羅确認自己眼睛沒花,小樂樂真的是用手抓着又醜又臭的玩意兒,整個人有點呆:“小樂樂,你,抓住了她?”
“咦,米羅,你也認識這種東西?”樂韻愕然,土壕帥哥沒有因見到奇怪生物而震驚的喊“上帝”,好鎮定。
“我教父有提及世界上的奇怪生物,比如阿拉伯有木乃伊,歐洲美洲有吸血鬼,東南亞有幾個國家有會飛的人頭,印度有濕婆神和蛇神,大華夏國有鬼怪神仙或能跟死人溝通的陰陽人。”
“!”燕行抿唇,老外青年獵及很廣,知道古裏八怪的東西,隻是怎麽感覺怪怪的?
“米羅也聽說過,這樣就好了,這種生物行蹤詭異,普通人很難發現它們的蹤迹,這個玩意兒的家族跟我有仇,滿世界追着找機會殺我,”
米羅帥哥也聽說過飛頭降,樂韻不用找大堆理由向他解釋奇怪生物們存在的不科學的現象,隻說讓他們立即回國的理由:“這種生物的嗅覺超靈敏,對血和氣味很敏感,能從人的血液味道和氣味追蹤目标,隻要你沒有改變血液和體味,哪怕你換臉也沒用,還能從與你有血緣關系的親戚的氣味找到你和你家族人員,這次我幹掉了他們幾個家族成員,如果他們懷疑你們盯上你們,你們會很麻煩,所以你們各自回國,我再去一個地方轉一圈,讓他們相信你們隻是普通人,沒有能殺死它們的特殊能力。”
“米羅朋友先回國,我不怕飛頭降,就算被盯上也沒關系。”燕行才不願意自己先回國,好不容易能陪小蘿莉到處跑,中途冒出老外,害他也沒得跟小蘿莉獨處,那誰趕緊走吧走吧,别當電燈泡了。
“不行,這次情況有些特殊,沒得商量的餘地,你和米羅帥哥必須各自先回國,誰跟我讨價還價,或者又偷偷跟着破壞我的計劃,大家連朋友都沒法做了。”有兩帥哥跟着,害她不能放開手腳收集植物,不能去海邊尋寶,害她白白浪費時間和機會,損失巨大。
“好嘛,小樂樂不要不高興啊,我聽你的,結束肯尼亞的行程我先先回國。”小朋友語氣嚴肅又堅決,米羅立即無條件的尊重她的安排,小樂樂讓他先回國,他還是先回國吧,要不然她生氣以後不讓他陪着遊世界。
“好吧,我同意就是。”老外青年妥協,燕行被逼得沒辦法,自己退讓。
“這就對啊,我以後還準備去西非幾個有原始森林的國家,米羅不配合,下次不邀請你陪我一起去旅行。帥哥啊,你回國還能趕得摘榆錢,記得多摘點,否則以後要去哪同樣不讓你同行。”
兩帥哥悶聲悶氣的同意不當小尾巴,樂韻心中樂嗨了,啦啦啦,帥哥們不跟着,她可以快樂的玩耍喽。
心情愉快,立馬就催人:“快點快點,帥哥,動作麻利點,再磨磨磳磳天就亮了。”
“好哒,馬上就可以上工。”
“就好啦。”
兩帥哥聽說下次仍然讓他們跟着去探險,原本因要提前回國的陰郁心情一秒陽光燦爛,三下五除二的系好鞋帶,拿上随身必備品準備出發。
說服兩帥哥,樂韻眉開眼笑的将人頭又包裹起來裝袋子拎手裏,拿了工具,帶着兩帥哥去找戰場。
越接近事故現場腥味越濃,因爲霧濃得化不開,米羅、燕行最初沒看見現場,當走到事發戰地,看到滿地的殘肢和唯一的一具屍體,額心也飄下幾條黑線。
“這,是怎麽弄出來的?”上帝啊,把地面炸成成這樣,那得多少炸藥,看樣子就知炸藥威力驚人,而他竟然沒有親眼目睹雙方交手,簡直……太遺撼了。
“我們沒有炸彈。”燕行打量着坑坑窪窪的地方十分納悶,他們要爬肯方的國家公園内的肯尼亞山,自然不能攜帶槍支,小蘿莉用什麽将渣渣們炸得滿地開花?
“我們沒有,但這些人自己有帶啊,帶着好幾個定時炸彈,他們本來想讓飛頭拿炸彈炸我們的帳篷,另外還帶了眼鏡蛇,就算炸不死我們會狙擊或者讓蛇咬死我們,打定主意要把我們留在這裏。我先下手爲強,把他們的炸彈丢回來炸了他們自己。我一個人收屍太累,必須叫上你們分擔工作,别愣着,趕緊将屍體收在一堆燒了,還要填坑,工作量很重。”
小蘿莉得意洋洋的仰着小下巴,兩帥哥:“……”完全沒法想象小可愛扔炸彈炸别人時的姿勢有多帥,還是那句話,得罪也不要得罪這個小不點,明明是個小白兔似的可愛孩子,發火殺人時比死神還兇殘,想殺她的家夥個個死得不明不白,活該。
“嗯,上工。唉,這麽冷的夜晚,你說這些人想看星星看月亮自己看啊,偏要來打擾人睡覺,太不道德了。”米羅嘴裏應了,順手操起唯一的完整屍體丢坑,再去找殘肢。
燕行也上工,先往坑裏丢一把異火讓它焚屍,再圍着坑附近轉,将斷腳殘臂或扔或踢進坑裏焚燒。
樂韻也沒真的站着,去找飄飛到草叢裏藏着的碎肉塊,把藏得很隐秘的碎屍和布片收集起來丢坑裏燒,等火焰達到一定的程度,将自己拎着的袋子丢進火焰中,那玩意兒又髒又臭又邪門,她才不想帶着,更不想丢空間,丢異火裏燒掉省事。
人頭被灌了奇怪的藥汁,又被封了嘴和鼻子,中途在被抓出袋子時在半醒半暈間有過睜眼,之後又陷于無盡暈迷,被丢進火裏當時也沒反應,直到布和袋子被燒盡,火焚盡她的頭發,燒她的臉和胃、心髒,劇痛之下醒來,急烈的亂跳亂撞,想要逃跑。
燕行對自己的火了如指掌,用意識控制着火包裹着不老實的飛頭降,重點招待它,讓它享受受烈火焚身的非凡招待,讓它明白大部分人對會飛的飛頭降師沒辦法卻不等于殺不了它們,小蘿莉能分分鍾幹掉它們一票人馬,他能分分鍾讓它們變灰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