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得瑟夠了,賀小八兄弟幾個一擁而上,将小龍寶給拖走,秘密的“聊”了十幾鍾。
說是聊天實則飽受摧殘的燕少,隻能咽下自己造的苦果,陪長輩們到十點多鍾後回駐軍部,鬥志高昂的準備上工。
柳少在家陪長輩們過節,吃了晚飯就開溜,跑去自己心上人家刷個臉,還吃到一頓夜宵,然後戀戀不舍的回部隊,當他回到駐軍部已是十二點,和在等他的一票人馬窩營裏辦公會議室秘密策劃工作。
十幾個青年窩在會議室裏快快樂樂的熬通宵,熬到淩晨五點,個個興奮異常的走馬上任,各司其職。
于是,在夜貓子們也差多沒精神,在新一天的光明即将普照大地之際,網絡上悄悄出現數個視頻,标題簡單粗暴-狗血劇情:人妻與高官地下情曝光,被夫家罵得狗血淋頭,倒賠六十萬;什麽女兒竟系老婆與高官私生子,丈夫怒砸嶽母娘家獲賠六十萬,等等。
視頻閃亮登堂,一幫準備已久的人手立馬轉播,評論,不求力将其頂上頭條,好歹不會讓它沉寂無聲。
水軍們折騰一通,到天亮該吃飯就吃飯,該煅練就煅練,該散步就散步,等到八九點鍾才跑去看效果,嗯,不說奇效特效,至少與收效甚微四個字不搭邊,幾個小時好歹有了幾十條非他們自己方人馬的播看和評論,看播後的人評論的當然是大罵吳某女人不要臉,罵吳家人不要臉。
柳少等人爬上去,再次操縱一堆小号胡攪蠻纏一頓,然後又和大家展開讨論,最後又友好的提醒那些罵某個女人的,就一句話:親,難道最渣的不是那個什麽神秘的高官嗎?
于是,那一句就是一條導火線,瞬間引爆,一片人馬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偏,皆罵女人的高官情人,嚷嚷着要找人将某個高官人肉出來,再舉報。
E北吳家的事還沒在網上折騰出浪花,C省廣市王翠鳳的父親王舉已經相當不高興,老大老二中秋和重陽有孝敬幾百塊錢,就老三不僅沒給半毛錢,連個電話都沒打,他兒媳婦話裏話外都在說他養了個不孝的白眼狼,讓他很沒面子。
老三害自己在兒媳婦面前沒臉面,王舉心裏很火大,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現在過得好了,不要爹媽,那種忤逆子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
倍覺沒臉的王舉,早上趕早兒去市裏,王龍生聽說老爸要去市區,猜着要找三姐,也說要去市裏一趟,跟老爸一起。
父子倆從自己住的小縣鄉鎮轉幾次車才轉到廣市,再轉幾趟公交車到王翠鳳住的小區找到樓,拿出氣勢來,氣勢洶洶的上樓,爬到五樓,大力的用腳踢門。
踢門的咣咣嘭嘭的響聲,震得走樓道裏有回音。
咣咣的門響也驚動鄰居,有人開門出來看,看到是王翠鳳家被人踹門,不聲不吭的關上自家門,不置一詞,王家母子獨居,那女人不是正經人,那家人的事不沾爲妙。
有人大力踢門,在王翠鳳家的譚家父子火氣噌噌的往上冒,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吓人,吓壞譚家的孩子賠得起嗎?
因爲王翠鳳被強制戒毒,譚父譚母住進王翠鳳住的地方照顧孫子,周末,譚炤星早上也到小區看兒子,準備下午順便再送王晟軒去學校。
王晟軒在自己住的房間看書,譚炤星在和父母說中午吃什麽,聽到有人踢門,臉色秒速間晴轉陰,讓父母别出聲,冷着臉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門外站着一老一中年,老的六十來歲,臉幹瘦,中年的還染着紅黃頭發,有點胖,衣服沒扣,露出一身橫肉和紋身。
看到是王家父子,尤其是王龍生舉着腳正要踢門,譚炤星的臉色烏黑烏黑的,難怪王晟軒怕他外公和舅舅,原來背着自己這麽橫,想必以前沒少這樣,王晟軒被吓得有心理陰影。
“姐夫……”王龍生踢了幾腳門沒聽到人回應心裏火大,正要用力時踹門想把門踹開時門從内被拉開,一腳踹空,看到開門的是譚炤星,吓得臉色大變,所有的火氣瞬間就熄滅得一幹二淨。
滿身火氣的王舉,本來舉起巴掌,準備誰開門就扇兩巴掌再說,當門拉開,往前一步舉着巴掌就想扇,乍然發現不是自己家的白眼狼,而是一張冰涼的男人臉,驚得心髒顫了顫,那巴掌愣是沒敢扇下去。
拉開門的譚炤星,看到以前經常背着自己打王晟軒的王家父子,本來心中就存着老氣,看到一個舉着巴掌想打人,一個在用腳往前踹,火氣更大,就着抓門框的姿勢,擡起腿,一腳砰的踢王龍生肚子上。
他在道上混了二十幾年,大大小小的架不知打了多少,是真正的混混,那一腳之力大,将王龍生給生生踹翻在地。
“有手不會敲門,手是多餘的是不是,手沒用就剁了。”一腳将人踹翻倒地,譚炤星黑着臉,陰沉沉的盯着王龍生的手。
“啊啊,不要啊,姐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踢門了。”被踹倒摔個屁股蹲,王龍生剛要爬起來,聽到譚說要剁自己的手,吓得一把抱住自己。
“這個……這個……我們不知道你在這裏……”王舉吓得将手藏到身後,朝後退了一步。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們敢在小鎮小縣城耍狠,在譚炤星面前連屁都不敢放,譚是不要命的那種,說砍真會拿刀就砍,砍人手啊腳啊像砍雞鴨一樣簡單。
“我不在這裏你們就可以喊打喊殺,想打誰就打誰是不是?”譚炤星積怒未消,飛快的一腳送給王舉。
王舉被踹得倒退幾步,一時收腳不住撞在樓道欄杆上。
他已六十多歲,頭發沒白,因喝酒抽煙,臉幹癟黑瘦,也因常不務正事,看樣子硬朗,其實是馬屎外面光,外強内幹,完全不經事兒的,被一腳踹得撞上欄杆,硌到腰,痛得哎喲就扶着腰蹲了下去。
他也隻敢叫了一聲哎喲,沒敢再大聲嚎,要是換個人,誰碰他一下,他就會鬼叫半天,要人賠錢,不賠就鬧個天翻地覆。
一腳将礙眼的王舉給踢到一邊,譚炤星兩步走到樓道,居高臨下的看着王龍生:“你叫我什麽?再叫聲聽聽。”
自己的老爸被踢打,王龍生連個屁都不敢放半個,聽到問自己話,趕緊陪笑臉:“姐夫,您是我親親的姐夫。”
譚炤星一個冷眼,擡腳又一腳踢在王龍生胸口,用力的将王龍生踩倒在地還輾兩腳,冷聲問:“你叫我什麽?”
王龍生在鄉裏橫,在姐姐的姘頭面前連橫的念頭也生出來,三十多歲的一條漢子不敢反抗,被踩着胸還得陪笑:“姐夫,啊啊,不是不是,是……是三……三姐夫。”
譚在打自己的兒子,王舉看得直哆嗦,想求又不敢吭半聲。
“我老婆隻有妹妹,沒有弟弟,想當我小舅子,誰給你的膽子,你向誰哪借來的臉?”譚炤星用力的再次踩了兩腳才拿開腳,砰砰的踢王龍生腰和腿幾下,再問:“你叫我什麽來着?”
王龍生被踢,疼得呲牙,也不敢叫痛,臉糾成團,心驚膽顫的喊:“譚……哥,不不,不,是譚……總。”
“呵,挺識時務的,得罪我,看在我兒子王晟軒流着王家血的面子上,頂多讓你們缺手斷腿,不會要你們的小命,你們得罪某些不該得罪的人,隻怕連怎麽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但願你們能一直這麽識時務,說不能定能多活幾年,不識時務,怕是連屍體在哪都找不着。”
譚炤星踹踢王家父子如踩蝼蟻似的輕松,王家那種沒腦子又沒勢力沒能力的貨色也就敢在小地方耍耍橫,若去惹樂家那個孩子,估計連怎麽死得都不知道,說不定連屍首也找不着半點兒。
教訓王家父子一頓,轉身進屋:“有什麽事滾進來說,沒事自己滾。”
譚某人說話的語氣不好,王龍生哪敢有半點不滿,連滾帶爬的爬起來,拍身上的灰,屁滾屁流的跟着:“有事有事,譚總,我有事兒找我姐。”
被人呼來喝去,王舉也慫成哈巴狗,不顧還在錐疼的老腰,拍拍衣服,跟着兒子,低頭哈腰的進屋,還小心的将門關上,當看到一對年紀看着比自己年青的一點的老年男女在老三家,也不敢問是誰,爲什麽在他女兒家。
兒子在外面打人踢人,譚父譚母在屋裏就當完全不知情,安安靜靜的坐着當大爺,看到王家父子倆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很嫌棄。
王晟軒在房間看書,聽到外面的喧嘩聲,在門口偷聽,聽到是外公和舅舅,一聲不吭,等到聽到有人進來了才開門,看到跟在爸爸後頭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外公和舅舅,喊了聲“外公,舅舅”。
“軒軒,你回去看書做作業,大人不用你招呼。”譚母寶貝自己的孫子,讓孫子回房間。
譚父也叫孫子回去,譚炤星也支持父母的做法,王家是吃軟怕硬的貨對他犯不着給臉,他們是給臉不要臉的。
王晟軒乖乖的“嗯”一聲,回自己房間關上門。
譚炤星到自己父母不遠的地方坐下去,翹起二郞腿,完全沒把王龍生和他爸放眼裏,當他們是空氣。
譚父譚母也不招呼王家父子倆,讓他們愛坐就坐,不坐拉倒。
沙發有人坐了,王舉王龍生到一旁坐椅子,縛手縛腳,不敢亂動,王龍生眼睛四處張望,左找右找沒看到自己三姐,小聲問:“譚總,我三姐,她又打麻将去了嗎?”
“你姐被抓了,被公家送去戒毒,至少要關一年才能放出來,要找你姐等一年後再來。”譚炤星聲音沒有半點溫度,因爲王翠鳳自不量力跑去E北,她自己進去了就算了,還連累到他,現今他那裏查得嚴,許多交易不得不停止,對他的生意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
“啊?”王龍生吃驚的大叫一聲,一蹦跳起來:“誰舉報我姐吸毒的,我要去砍了他!砍死他全家。”
沒用的東西隻會口頭耍橫,譚炤星抓起煙灰缺朝着王龍生砸過去,當着他的面呼呼咋咋,無非是想讓他覺得王龍生對他姐挺好的,讓他多給點錢,那點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他們在王家内部玩可以,跑他這裏來玩,他看着嫌丢人現眼。
當有東西砸過來,王龍生下意識的偏頭,還是被砸到了,煙灰缸擦着腦袋殼飛過,撞得頂腦頭皮一陣疼。
那隻玻璃煙灰缸與人腦袋擦肩而過,落地,啪嚓,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王舉吓得不敢出大氣,王龍生砸砸到,摸了摸頭,後背直冒冷氣,僵硬的站着,一動不敢再亂動。
“你不是很能耐嗎,再鬧啊,”譚炤星本來想再抓東西砸,沒什麽能砸人的東西,兇相畢露:“你姐作死,拿孩子運毒,還跑去惹不該惹的人,差點被人一槍崩頭,沒當場把她槍斃,僅将她關進局子裏戒毒已經是你們祖上冒青煙了,你們還想去砍人?抓你們姐姐進去的是部隊軍人,你們有種去砍幾個當兵的試試?”
“……”王舉冷汗淋淋,王龍生吓得臉色發青,當兵的……他姐究竟惹了誰,被當兵的給抓了起來?
王龍生又變孬種,譚炤星大罵:“怎麽不吭氣了?不是說要砍人嗎,你去砍啊?沖進軍區去砍啊,看看你有幾條命夠給人家打靶?在家橫慣了,真以爲你是老大,你算哪根蔥?莫說手裏有槍的想弄死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就我想弄死你也就一句話的事兒。”
“我……我錯了,譚總,我,我錯了。”王龍生吓得心頭冒寒氣,快要尿褲子,連連認錯。
“這麽多年我養着你姐,養着你們,你姐惹事害我也成警C們盯着的對象,生意一落千丈,每天少賺幾萬塊,你們家誰敢再惹事影響我生意,我混不下去,你們誰也别想混了,準備去投胎吧,現在你們從我眼前滾,滾回你們家老實呆着。尤其是你王龍生,自己賺不了錢養不活老婆,要三個姐姐幫你養老婆養孩子,還拿姐姐當狗使喚,你哪來的臉?你哪來的狗膽敢拿我兒子的錢當你家的?下次再來問我兒子要錢,吓到我兒子不能用心讀書,剁了你的手腳,反正你有手腳跟沒手腳沒區别,你娘老子願意将你當寶侍候你一輩子。”
譚炤星發火,王舉王龍生吓得小便失禁,弄得褲子濕了一大團,連滾帶爬似的蹿起來,争先恐後的朝門口跑,嘴裏叫着“我就走我就走”。
父子倆奪門而出,連頭也不敢回,蹬蹬的往樓下跑,一口氣跑下樓,沖出樓到外面挨涼氣一吹,發覺全身都是冷汗,後背衣服都是濕的。
父子倆哪顧得衣服啊,喘一喘,又逃也似的沖出小區,想叫個車送去車站搭車回家,猛然驚覺來時就想着問王翠鳳要錢,根本沒帶什麽錢,掏出來數一數,隻夠到坐車到縣城,連去村子裏的公交車費都不夠,好在王龍生有手機,到車站用手機付款買票。
父子倆乘公交車到車站買回縣城的巴士車票,坐車回返,等折騰三個來小時回到家,父子倆一臉菜色,王龍生老婆挺着肥胖的身子等着,看到父子倆表情不好,張口就諷刺:“喲,這是怎麽啦?是不是王家姑奶奶最近手氣不好輸了錢,像打發叫化子一樣打發你們回來了?”
王龍生在譚那兒受了氣,本來就一肚子火,再想到譚罵自己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沖過去,抓着女人的頭發就扇幾個大耳把子:“閉嘴,臭婆娘,再BB,打爛你的嘴。”
王龍生老婆姓張,人稱張老虎,她嫁家王家大門隻有對王家人喝五吆六,從來沒有誰敢對她叽叽歪歪,第一次挨打,爆發出濤天怒火:“王龍生,你他娘的竟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王龍生本來就氣,婆娘還罵自己,也真火了,一腳踹向老婆,将肥胖的老婆給踹倒在地,用力的再踢一腳:“你以前打我我不還手,是因爲不願意跟你打,你再兇試試?我打你是想救你,你再橫,哪天被人砍成幾塊,别說我沒提醒你。”
“你說什麽?誰敢砍老娘?”張老虎被踹翻,本來想跟王龍生拼命的,聽說有要人砍她,爬起來想抄家夥。
“我們這裏十裏八鄉沒人有狗膽敢砍你,市裏頭敢砍你的人多了去,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你橫屍街頭,你想橫就橫吧,哪天被人砍了,大不了我另外找個老婆。你敢在我們這橫,還不是我三個姐的男人們罩着我,我順着你,我不順着,你試試我姐他們還管不管你死活。”王龍生氣吼吼的丢下老婆回家。
王家是一棟二層的平樓,貼着瓷牆,當時挺洋氣,現在就有些落伍了,比不得村裏的那些潮氣的漂亮小洋樓。
王媽在門口,看小兩口子打起來也沒敢拉架,等男人過來想問問怎麽回事,見到男人烏黑的臉,也不敢問究竟咋回事,問男人餓不餓,要不要喝水什麽的,聽說父子倆連午飯也沒吃一口就回來了,趕緊去給做吃的。
張老虎被王龍生給吼懞了,也真蔫了巴拉,她敢橫是因爲王龍生聽她的,王龍生不聽她的,他姐姐們說不定真不管她生死,她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麽大事,第一次當個老實婆娘。
在王翠鳳家的譚炤星,将王家父子給轟走,享受一個中午的清靜,下午二點即早早送兒子去學校,再回家去送女兒去初中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