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店前的看客看到吳家人不敢報警,也小聲的交頭接耳議論。
“我也見過吳家女有好幾次跟人從酒店出來,那人不是吳家女婿。”
“聽說吳家以前很窮,突然有一天就跑城裏來買地建樓房做生意,那些錢哪來的啊?當然是來路不正呗。”
“吳家小子屁本事沒有,也沒有郵局專業的文憑,卻進郵局,聽說還拆别人的包裹,被發現被舉報還好好的在郵局上班,要不是有人罩着,早開除了。”
“吳家人自己也說認識大官,誰敢跟他們作對就搞倒誰。”
“我總算明白了,難怪以前我們開店總是被查,說我們這裏不合格,那裏不好,有安全隐患,吳家店子比我們還亂,從來沒要求整改過,原來是當官的罩着他們。”
鄰近的居民和做生意的店主們越來越覺得吳家人真有問題,議論聲越來越大聲。
吳母吳父慌了神,想打電話給兒子,手機根本不在身邊,心急如火,直冒汗。
張婧在三樓聽到樓下亂糟糟的聲音,忙下樓,跑到二樓,聽到是奶奶和姑姑們的叫罵聲,吓得沖進二樓一間房間以背抵着門,腿像打擺子似的抖個不停。
她半天都平靜不下來,聽着奶奶告訴别人她媽媽是别人的小三,說她是野種,氣得眼淚直掉。
樓下噼喱啪啦聲不絕,她心驚膽顫,過了好久才哆哆嗦嗦的将抓在手裏的手機捧高,劃開屏找到媽媽的電話打出去。
男人在思考,吳玲玲不敢打擾,手機鈴響,唬得心頭一跳,抓過放枕頭邊的手機,艱難的睜着眼看來電顯示是女兒的電話,接通:“小婧?”
“媽-”打通電話,張婧幾乎要哭出聲:“媽,大事不好了,奶奶和爸爸姑姑們來了,在砸店裏的東西,奶奶在罵街,好多人圍在外面……”
“你說什麽?張科他們來砸店?有沒有報警?快報警,讓警……”吳玲玲驚得險些蹦起來,張科媽和他姐姐們也全不是省事的,鬧起來還不得把家裏鬧個底朝天。
在陽台吸煙的黃局,聽到吳玲玲和女兒說話,轉頭,聽吳玲玲喊報警立即阻止:“不能報警!”
吳玲玲吓得一把捂住手機,發覺捂也沒用,心驚膽顫的繼續聽:“小婧,小婧-”
張婧聽到媽媽身邊有男人說話,像遭雷劈,那個男人一定就是奶奶說的媽媽的野男人!
吳玲玲喊幾聲沒聽到回應,急得挂斷電話:“邦哥,怎麽辦,張科家裏人來我家砸店,不報警怎麽辦?”
“讓他們砸,等他們砸夠再談,他們無非是要跟你離婚,你不要财産,帶走小婧,再賠他們一筆損失費就是了。”
“還要賠他家錢?”吳玲玲下意識的想反對,不分财産就很好了,爲什麽還要賠錢?
“不賠錢,你以爲他們能消停?現在他們知道小婧不是他們家的,等鬧上法庭做親子鑒定,同樣要賠錢,萬一姓樂的在背後再摻一腳,讓他們知道是我的孩子到我單位去鬧,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現在速戰速決,在他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之前私下解決,拿錢消災。”
他後悔了,這些年爽是爽了,也留下個大麻煩,要是沒孩子,給吳玲玲一筆錢了事,偏偏弄出個孩子,有私生子的事曝光,他烏紗帽難保,家族也會舍棄他,他得夾着尾巴做人。
黃局越來越煩燥,吳玲玲自己做了什麽就沒個數嗎?明知道姓樂的在首都混得風生水起,不收斂些還去招惹,她腦子裏裝的是草還是裝着豆腐渣?
男人說話的語氣非常不好,吳玲玲害怕,結結巴巴的問:“要賠……賠多少?”
“三十萬以内好商量,能壓低價盡量壓價。”黃局惱得聲音加大,自己發覺不妥又将聲音降低:“打電話給你父母,跟他們談判。”
“三十萬?”吳玲玲目瞪口呆,三十萬啊,那是多大的一筆錢啊!
受了驚吓,也不敢有異議,手指僵僵的打父親的電話,無人接聽,母親的電話也沒人接聽,隻好再次打電話給女兒,幾十秒後接通:“小婧,你下去,跟他們說讓他們不要鬧了,我跟他們談談離婚的事。”
“媽,我怕,他們會打我的。”張婧吓得發抖,那些人那麽兇,會打死她的。
“你在樓上喊,等會開外音,我跟他們談。”吳玲玲被逼得沒辦法,隻好改變戰術。
張婧嗯嗯應了,開門出去,進朝着路的一間房間,将門反鎖上,跑到陽台将手機開外音,朝下面喊:“爸,我媽說讓你們别鬧了,她跟你談離婚的事。”
張家女婿們還在砸東西,姐妹仨和老太太在控訴吳家女人不要臉的行徑,聽到上頭喊話,張大奶奶大喊:“小野種,讓你不要臉的媽出來,不要以爲躲起來就沒事,自己偷野漢子生野種,賴我家養十九年,平日裏把我兒子當牛馬使喚就算了,竟然做絕育手術要斷我張家的香火,惡毒的女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被野男人操爛的女人,臉跟下面一樣爛,趕緊滾出來,我們當面算帳。”
老太太罵人不留不口德,吳父吳母氣得被人扇腫的臉變成豬肝色,死盯着張家老太太,愣是隻有喘氣的份。
看熱鬧的人離遠點,免得無故挨噴。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罵音,吳玲玲氣得“呼哧呼哧”直冒火,還不能罵街:“我在醫院住院,張科,是個男人你出來說話,日子沒法過了,離婚!”
“你他娘的當小三,和當官的搞地下情的事曝光,自己逃跑還帶走我弟家所有存款,隻離婚就想算了?想獨吞我弟辛辛苦苦賺的錢,拿去買東西洗你下面讨你野男人歡心是不是?”張秋香搶在自己老媽前開口:“爛貨女人,叫你野種的親爹滾出來談談,讓我弟給他養十九野種,讓我弟幫他養十幾年的情人,當縮頭烏龜不出面,隻讓你離婚就算了,我呸,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我告訴你們,大不了我們全家回村裏去給樂家磕頭,求她告訴我們你姘頭是誰,我們去他單位跟他算帳,看看他給不給個說法。”
黃局挨着吳玲玲聽,聽到張家女人的威脅,一張臉泛綠,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鄉下村婦罵成烏龜。
“你們究竟想怎樣?”吳玲玲快氣瘋,張科的三姐粗俗不講道理,最霸道最兇,若不是她以前掌控住張科,還不知會要受他三姐多少欺負。
“這句該問你,我們沒想鬧事,是你自己不要臉,自己做的事曝光,你卷走我弟的存款逃回娘家找你當官的姘頭撐腰,還叫嚣着要分我弟一半家産,我呸,你哪來的臉分财産,是你姘頭的屁股給你當臉是不是?”
張秋香雙手插腰,朝上大聲罵:“不要臉的爛B,欺負我們張家是老實人,我弟讨你做老婆是倒了八輩子黴,不對,不是我弟讨你的,是你倒貼我弟的,當年你死皮賴臉的追樂清,人家不要你,我知道了,那個時候樂家應該是知道你懷了野種,樂家才堅決不肯要你當兒媳婦。
我說呢,爲什麽你剛嫁我弟七個月就生孩子,原來是懷着野種怕嫁不出去,見我弟老實才賴我弟頭上,你們吳家從一開始就是騙婚,騙我弟娶你,幫你養野種,你和你當官的姘頭風流快活,你吳家一家子人都在幫你打掩護,一家子的男娼女盜,豬狗不如。
王八蛋養的婊子,讓我弟給你養十九年的野種,讓我弟給你養十多年的B,把我弟的存款還回來,賠我弟養野種的錢,賠我弟的青春損失費,賠我弟的精神損失費,一口價六十萬,然後你他娘的帶着你的野種滾回吳家,到時随你跟你姘頭相親相愛,還是你們母女和你野種的有錢男朋友一床睡都跟我們張家沒關系。”
張家三姐一張口就是六十萬,把吳父吳母吓得差點吐血:“你們是搶劫!”
“老狗,閉上你的鳥嘴,”張秋香一口唾沫噴過去:“你們老不要臉讓姑娘給當官的做小,你們拿着當官的給的錢買房子買地做生意,當官的幫你們把小兒子走後門進郵局,你們全家老少高高興興的用着你們家姑娘賣B換來的好處,我們張家是要臉的,不用那種髒錢,隻要應得的賠償,爛女人在張家二十個年頭,賠二十萬養野種的花費,二十萬青春損失費,二十萬精神賠償費。”
黃局聽到女人獅子大開口的喊要賠六十萬,差點沒罵娘,姓張的一輩子能嫌幾個六十萬?他們也敢那個口!
當聽到女人們叫罵聲中說是吳玲玲的野男人幫房子買地給錢做生意給吳家小兒走後門的事,臉都氣綠了。
事實是那樣的,但是真相卻能要人命,一旦他被人舉報,就得挨從頭到腳的調查,即會挨調查與婦人不正當的男女關系,還會查經濟來源。
沾上一個吳玲玲,簡直就等于粘上了一泡屎,弄得一身臭,黃局氣得要命,臉上青筋在突突的跳。
吳玲玲驚呆了,六……十萬?她要是有六十萬,早跑大城市去買個房子,舒舒服服的當闊太太,哪用得着在鄉下做泥腿子?
張婧差點扔掉手機,賠六十萬?!
吳父吳母聽到女人罵他們全家享受用姑娘賣身換來的好處,又羞又惱,血往上沖,當時眼前發黑,吳母一口氣沒順過來,朝下一倒軟坐下去。
站在吳家夫妻身邊的張家姐妹騰的跳開,吳父吓了一跳,跑去扶老婆:“老太婆,老太婆—”
“果然是不要臉不知羞,全家幫姑娘和野男人打掩護偷情幽會,現在曝光了怕人戳脊梁骨裝暈,裝得有模有樣,騙誰呢?”
“真那麽容易氣到,以前姑娘跟野男人睡覺,懷野種的時候,以前姑娘給人做地下情人的時候早就氣死了,哪等得到現在,一家男女老少都是沒羞沒臊的貨色,臉比牆厚。”
“賤人就是會裝,他們不會裝的話哪會将吳家女兒送給人做三生野種的事隐瞞十幾年,一家子比電視裏唱戲的還會演,表面裝得老實裝好人,背地裏盡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家姐妹們才不管吳老女人暈還是不暈,一人一句,罵吳老太不要臉不知羞,罵吳家會裝會演戲。
吳母栽坐地上,被吳父拍了幾下好不容易喘順口氣,又聽到張家姐妹罵罵咧咧的指着鼻子罵吳家全家,氣得人直哆嗦,腦子裏連回嘴的話都找不出來。
吳玲玲被張家人提出的賠償數字吓得反應遲鈍,轉而從爸爸的聲音猜可能媽媽被氣到了,吓得心口砰砰跳,沒來得喊就被張家姐妹們的諷刺嗘罵嗆得氣沖大腦,大腦空白。
被氣急,哪說得出話,待大腦稍稍清醒點,忍不住罵街:“日你M的,操你NN個B的,跑我家打砸東西,還在BB個不停,不賠,一分都不賠,我也不離婚了,就拖着,拖死張科,看誰熬得過誰。”
頭上傳來氣極敗壞的叫喊聲,張大奶奶氣得正要爬起來回話,張秋香“噗”的冷笑:“你MB的,你姘頭在你身邊吧,是不是又抱在一起幹起來,打斷你好事兒你得不到滿足急得上火,不離就不離啊,不賠就不賠啊,這是你說的。”
諷刺一頓,張秋香揮手:“媽,姐,我們回九稻,從村口開始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拜到樂家,求他們告訴我們吳玲玲姘頭是誰,我們去女人姘頭家找他老婆找他家長輩說理,不行就去他單位堵他。”
“走,回家,反正我的老臉都被吳家不要臉的爛貨丢光了,我不怕給人磕頭,莫說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就是一步一叩頭我也願意。”張大奶奶手腳并用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走。
張家姐妹和兩老表呼啦啦跟上,張家女婿和朝吳家二老唾一口,說了句“晦氣”,追着自己的老婆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