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有固定位,把石頭擺到卡位上,調好位置,卡穩,開機器電源,親自操縱機器台将石頭送到刀口上,硌牙聲裏,刀片吃進翡翠肉裏,有噴水頭自動噴水冷卻,不用擔心溫度升高燒壞刀片或石頭炸開,中途也不用停頓,隻需偶爾緩一緩,讓水噴進切口降溫。
切了一刀,去了大約四公分,換個面又切,不停的調換,将各個面都切了一刀,抱着石頭送去磨面。
磨了一陣,樂韻放下看,露出紫色光澤,再用毛巾沾水抹去面上的殼皮粉末,抹得切面幹幹淨淨,紫色濃豔,質地細膩無瑕疵,有玻璃光澤。
紫色分皇家紫、紅紫、藍紫、紫羅蘭、粉紫。
紅紫也叫茄紫,是比較深的紫色,一般來說紫翡大多是紫羅蘭、粉紫,藍紫,茄紫比較少,而皇家紫更爲稀有。
樂小同學新開出的原石呈現的那種紫比茄紫還濃豔,還深,也即是紫色中稀之又稀少的、最高品質皇家紫。
質地有玻璃光澤,結構細緻,那種質地與光澤都給人很穩很深的感覺,是老坑玻璃種。
翡翠中的綠中極品是帝王綠,黃翡翠中的頂級被稱至尊黃,紫色中的極品便是皇家紫,老坑玻璃種的皇家紫,比帝王綠還稀少。
瞅着自己淘回來的石頭,樂韻笑得嘴都快合不攏,有靈氣的寶貝啊,是她的喲!
心情美的要飛起來,抱着石頭又磨另一個面,磨一下看看,讓水冷卻一下,打磨了三四次,一個面又磨得光如鏡,然後再磨另幾個面。
磨去石頭各個面的殼皮,一塊深紫色的石頭亮閃閃的呈現,那種紫色說不出的高貴華美,又有神秘冷豔感。
唯恐被人看到,樂韻果斷的将它扔回空間收藏,獨家藏品,絕不外賣。
像賊似的藏好東西,又盯着那塊巨無霸瞅了一陣,決定按計劃行動,爬上吊車,試着學開車。
第一次試手,比較緊張,開着吊車前前退退的試了好幾分鍾,心中有數,也勉強掌握基本的吊車使用技能,将毛料吊起來,放到大型機器上。
将車倒退,下車。
切割機有點類似健身房的機器,台式,刀片薄如紙,刀直徑很寬,也可以移動機械手臂移位,還有自動噴水冷卻系統。
研究一陣,樂韻将毛料上的鐵絲條解開,開機,調好機器刀片方位,果斷的操刀切割,在機器聲裏,刀片吃進毛料裏,越吃越深。
到刀片吃刀深度的極限,移動機械手臂換個角度接着切,等刀片到能切入的極限再放角度,換幾下,關機器,又給石頭綁上鐵絲條,用吊車拖拉給它翻個身,然後繼續切。
将石頭翻了兩次,終于将一塊巨無霸給切斷,分成大小兩截,翻倒一塊,露出黃澄澄的亮光,再噴水,抹一抹,那面像面鏡子一樣光亮,滿屏黃,中間有一圈翠綠色,綠色成條帶狀,約兩指寬,十分均勻。
黃的色調正,鮮豔均勻,綠色濃翠,切面晶瑩透亮,種好水好,是老坑玻璃種的黃翡綠翠。
偵察一下四周敵情,沒有偷窺者,樂韻麻利的将大的那塊黃翡綠翠丢進空間,爲自己的私人空間增加靈氣。
再之,将留下小的一半拖開一些,勻出位置來,從空間轉移出幾塊殼皮與巨無霸那種殼比較相近的大石頭,搬到機器下切,切了一刀又一刀,将一堆石頭切的亂七八糟,把廢石料切完,關掉機器,将那些切碎的廢石搬去扔廢料的地方。
處理好做假場面,再次爬到吊車上開着玩兒,開來開去,玩了十來分鍾,打開門,開吊車出去。
阿玉帶燕行上二樓到平時吃茶休息的地方,用電熱壺煮水,爺倆坐着說話,阿玉問兄長健康狀況以及有關京都的情況,去年各世家後輩進京的詳情等等。
長輩垂詢,燕行知無不言,當水煮開了,他去泡茶,等師叔問完話,他也好奇的問師叔爲何會隐于邊城而不爲人知。
一個見着師侄,一個見着師叔,相互都很歡喜,當爺倆聽到樓下傳來切割石頭的聲響也一笑置之,不去看熱鬧。
考慮到聊了太久的話,丢着小姑娘不管不問不太好,阿玉沒有緊抓師侄不放,去自己卧室一趟,拿出一隻普通的木盒子,回來坐下後打開,揭開紅綢布,裏面躺着塊巴掌大、似鴨梨形并無雕琢打磨的美玉。
老人家将盒子推到小師侄面前:“小龍寶啊,咱爺倆第一次見面,師叔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這塊羊脂玉還可,給你拿着玩。”
“師叔,這怎麽使得?”燕行不好意思領受。
“按禮,第一次見面該給你見面禮,可誰叫師叔給你的正式面禮沒帶身上,又不能什麽都不給,這個小玩意兒你拿着無事時把玩。”
“燕行多謝六師叔。”長者賜不敢辭,燕行明白師叔這份見面禮是給定了,站起來,恭敬的捧起師叔贈送的美玉,抱盒子在懷裏,看看師叔,想說什麽又遲疑不語。
“你想說什麽就說,不用吞吞吐吐。”阿玉看着師侄那欲語還休的模樣,倒是不忍。
“師叔,您老給小侄的這塊玉,燕行能……送人嗎?”燕行小心翼翼的看着師叔,生怕他老人家一掌拍飛自己,若真那樣,小蘿莉肯定會笑死自己。
“你想送誰?是不是想送我未來的侄媳婦做定情信物?”阿玉驚奇不已,他這位小師侄守禮死闆,從沒有做出格的事,今天竟然想拿他給的見面禮當禮物送人,有古怪。
“師叔,您别取笑師侄,小侄還沒有女朋友,”燕行鬧了大紅臉,趕緊解釋:“是小蘿莉……就是帶我來見師叔的那個小丫頭喜歡和田玉,燕行想送給她。”
“哦,是那樣啊,”阿玉好笑的偏頭盯着小師侄:“你跟小丫頭關系不錯嘛。”
“好六師叔,您老别想歪了,小蘿……小家夥于小侄太外祖母和小侄本身有救命之恩,還有數次相助之義,小侄欠着她很多人情,她不愛錢不勢利,也無特别喜愛之物,唯獨對和田玉有些偏愛,小侄無以回報,所以想借花獻佛,将師叔所贈美玉送給小家夥,以示心中感謝。”
“小丫頭救過你?”阿玉眉眼間微有異色:“可是古武世家或隐世門派暗中對你出手?是哪家不長眼的敢暗中對我鍾離的後輩下手,告訴師叔,師叔去給那些不長眼的人個小教訓。”
“不是江湖人,是……家事和公務之事。”燕行心中劃過暖意,師父視他爲子,師叔也将他當鍾離家子孫,都是好長輩。
“唔,能傷到你,想必不簡單,你自己也要多多防備,你有公務在身也别松懈修行。”
“是,小侄謹記師叔教誨。”燕行認真的聽訓,末了,期期艾艾的:“師叔,那個玉……”
“啰嗦,”阿玉嫌棄的彎彎嘴角:“玉給了你就是你的,你愛送誰就送誰,還問我做什麽?這麽久了,扔小丫頭一個人呆着不是待客之道,你先下去幫招待吧。”
“謝師叔。”燕行歡喜的眉眼生輝,小蘿莉舍得爲一塊指頭大的和田白玉砸錢,羊脂玉更潔白無暇,送她想必會開心。
師叔讓自己招待客人,他欣然領命,後退幾步,轉身大步流星的奔向門,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出去,再回身将門掩攏。
“臭小子,春心萌動了啊。”看着最小的師侄輕盈輕快的飛奔出去,阿玉忍不住喃喃自語,小龍寶對仙醫門的小姑娘感情不一般哪,隻是年齡好似有點懸殊,若換上他徒弟那年齡倒是挺合适的。
有小師侄下去幫招呼小丫頭,他不急着下去當電燈泡,年青人有年青人的共同語言,他下去沒得破壞小青年們相處的氣氛。
燕行抱着小盒子下樓時聽到從開料間那邊傳來開卷閘門的聲響,等他跑到一樓,再跑到側面去看,便見小蘿莉開着吊車牛轟轟的殺出來,甭說,還真有老司機的氣勢。
看到小蘿莉刹車時猛的震了震,他的心都揪起來了,飛跑着沖過去,還沒跑近,那個熊孩子将吊車停之前停的地方停妥當,靈巧的爬下駕駛室。
那手腳靈巧的模樣,那笑臉像太陽花的歡喜勁兒,讓人看了想罵又不忍心,燕行也沒忍心說她胡鬧,快步跑近:“小蘿莉,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從吊車駕駛室跳下地的樂韻,不明所以。
“你學開吊車沒有撞牆或撞着自己吧?”燕行不太放心,看小蘿莉停車那麽猛,真沒法想像她開着吊車轉彎、倒車的畫面。
“沒有啊,我小心着呢,你瞅瞅,我好着呢。”樂韻歡快的蹦了蹦,證明自己毫發無損。
“沒事就好,”小蘿莉笑靥如花,燕行也受影響,心情很好,将抱着的小盒子遞過去:“唔,小蘿莉,這個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