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家是個例外,澹台家主在青大放假第三天将澹台覓雪趕回她選擇修煉的海濱城市,隻留兩孫子在京中修養,并讓壽伯在京陪同兩孩子,他自己回本家去主持過年祭祖之事。
澹台覓雪想和澹台尋陽尋歡一起在京城,可家主一發話,她也不能違背,如來時般又一個人離開。
蘭少沒有送她,因爲他于18日那天即乘機回本家居住地;姜少和兩位兄長也于18日回G隴省。
古武派的衆家的少主少爺們在18、19日兩天就從京中撤走,來得快回得快,倒也潇灑。
燕行在駐軍地呆了那麽久,赤十四眼睛也适應晚光線,他也不用時時盯着,自己帶隊離京任務,徹底不管不問趙家的爛攤子。
隊長不再監視,赤十四第一件事就跑去看貢獻出眼睛的那位倒黴蛋,眼睛對原主沒什麽奇特反應,他也放了心,暗搓搓的拟定加入訓練計劃,以備盡早參與出任務。
金廿二在醫院觀察良久,腿傷向良好的康複方向發展,盧教授康教秦主任本來想留着人觀察幾個月,駐軍區柳司令要求将人接回駐軍地休養以方便照顧,他們拗不過,隻能放人。
美少年回家後每天學習走親戚,和發小們打球交際,偶爾在重要權貴的宴會去露露臉,晚上早上練習打坐,過得十分惬意。
趙益雄父子們每日如坐針氈,就在17号那天更是讓父子們如墜冰窖:協作工作組核查公事帳務的賀家人查到許多漏洞,追查到他和他兒子轉移公司财産的證據和痕迹,工作組由此順藤摸瓜,找出各種偷稅漏稅的證據。
趙益雄與繼子膽大包天,十幾年來将公司錢款占爲私有,兩人名下共置有不動産十八處,趙宗澤用公司的錢私下投資開廠,并以交易爲由,将公司的錢轉給廠子,變爲自己的私有産。
父子倆嚴重侵犯公司财産,累計總額超過八億,以至公司多年來表面維持每年盈利極少的狀況,也嚴重的侵犯了公司擁有人利益。
同時,父子倆夥同親信做假賬,偷稅漏稅加起來共超三個億,那些款項也被父子和參與人員瓜分。
涉及款項巨大,屬于經濟犯罪。
工作組掌控真憑實證後經過核查,确認飛霞集團代理董事長與繼子轉移、侵占公司财産,偷稅漏稅,被提起公訴,同時燕行以集團法定擁有人名義委托賀家提起起訴。
元月19日,趙益雄和趙宗澤的噩夢來臨,上級批準逮捕趙氏父子,當天上午,相關部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趙益雄趙宗澤逮捕,同時還抓捕了參與其中的幾個高層人員。
趙益雄是從公司被帶走,趙宗澤則是在家被帶走,趙立看到小孫子被抓走,又聽說燕行以公司擁有人名義委托賀家人起訴趙益雄趙宗澤,當場氣急攻心,暈了過去,趙家人吓得六神無主,一片兵荒馬亂。
等被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弄醒,趙立呆坐了很久,給燕行打電話,關機!打起精神,試圖聯絡以前認識的一些京官,人人避之不及,并無一人願意幫他說半句話。
求助無門,趙立第一次當着家傭的面老淚縱橫,燕行回避不見,再不會庇護趙家,失去了燕行的庇護,他兒子他孫子哪能有好果子吃。
他終是見不得孫子和兒子受苦,去法院求見,因趙益雄犯的是經濟方面的罪,法院容許父子祖孫見一次。
趙立見過兒子父子一次,表示願意還回父子倆挪走的款項,補上偷逃的稅務,請法警轉告賀家人給他點時間。
賀家人給他三天時間,趙立回家即奔波于補漏的道路上,先找律師,然後将兒子孫子兒媳婦帳戶的款、兒子孫子名下的不動産全翻出來,交給律師找人評估價值。
在趙立努力補救時,賀家受燕行委托正式接手飛霞集團,由賀祺禮指派專業人員和律師員對飛霞集團進行大刀闊斧的整頓與調整,将趙家安排的親信與蛀蟲們全部剔除,實行唯才而任,提拔一大批真正有能力又人品可靠的中層人士。
賀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大動作,三下五除就掌控住集團,根本沒給趙家親信和幾個小股東任何反應時間,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的親信早已不是落網就是被辭退。
被辭退的人全部是自動辭職,原因麽,當然是他們也參與了或者幫掩護趙氏父子貪污、挪用公款、偷稅漏稅等行爲,不主動辭職,一旦公事公辦,那麽等着的将是與趙家父子一樣進班房,也會成爲臭名昭著的同犯,以後也别想在同行裏找到工作,更不用想在京都混職。
受趙立委托的律師工作效率再高,可其他方面不一定跟得上計劃,尤其是值年末之際,每個行業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趙立隻能焦急的等,等到大年二十七還沒任何消息,急得嘴都起了泡。
到農曆十二底,全國都進入過年的大忙碌中,忙着籌備年貨,農村更是忙,屯年貨,殺年豬,一般過了二十,有些人家就殺年豬,大多在過小年後殺豬,那樣過年時豬肉也還是新鮮的。
姑娘沒在家過小年,樂爸周秋鳳也沒怠慢,按習俗祭祀衆神,送衆神仙上天,之後自己打掃衛生,缺什麽去準備什麽,村裏有些人也忙着幫别人殺豬,還有些也忙着年前結工錢帳等等。
周村長家二十五殺豬,周秋鳳幫不上忙,沒去,周村長給樂家送去老大塊肉還有豬肝,說是給樂家姑娘的;
同一天,村裏很多人殺豬,程有德家也殺年豬,也給樂家送去一塊,還有兩家跟周秋鳳也合得來,給樂家提去一塊;
二十六,周家殺年豬,周秋鳳回娘家幫做零碎活,當忙完活,周哥二話沒說,給妹子提走一塊七八斤的肉以及一半豬肚。
提着一塊肉,周秋鳳哭笑不得,她們家二十八殺豬啊,時間隻間隔一天而已,因是哥哥送的,她也就沒客氣的提回家。
周春梅周天明學校放暑假都回來了,見樂韻沒在家,反而松口氣,樂韻沒來,他們爸爸也就不會拿他們跟人比較。
樂爸的老闆武老闆很體貼大家,上完二十六一天班,從年二十七開始放假,讓作坊裏的人員回去忙過年,他自己也回省首府漢市與家人團聚。
作坊則請兩個孤寡老人幫看守,每年都是如此,很早就預定了,也早早給看守人備有年貨還有紅包,工資也預付一半,其實,每年過年,老光棍和孤寡老人們都樂意給武老闆看作坊,有吃有喝還有錢收,對他們而言再好不過。
樂爸和同事們上完一年最後一個班,又完美的收工,揣着武老闆給的過年紅包和年終獎回家,他回到家天又黑麻麻的,到樓房外沒聽到女兒笑聲,便猜着人沒回來。
晚飯後,樂爸将紅包和獎金上交老婆管,家有個賢慧的老婆,他隻管做事,不用管錢,也不用爲油鹽柴米操心,簡直不能再美好。
元月24号,是二十七,當天是辛亥日,農村有些人家忌晦,逢亥不殺豬,所以當天殺豬的人比較少。
打天亮後,樂爸周秋鳳就叨念着姑娘,盼着她能回家,然而,從天明等到天黑也沒等着。
姑娘不回,年豬也要殺呀,因此,當25号年二十八,樂爸和周秋鳳清早起來做好吃的吃過早飯,把屋前屋後的零碎物收起來,等過九點,在屋前駕起大鍋燒水,準備好殺豬要用到的物品。
樂家火竈上燙豬毛的水還沒燒開,幫殺豬的人陸續到達,有周哥、程有德程有良、程老爹、周村長和他兒子周大海周小海,還有與樂爸玩得不錯的張破鑼,劉路。
張破鑼是綽号,他嗓門粗,所以好事者給他起個雅号,叫來叫去叫習慣了,張破鑼和劉路的父母與樂家老一輩很要好,在樂清遭難時,他們兩家也曾借錢給樂家,至今關系不錯。
兩人都是在外做工的日子多,雙搶都沒幫樂家,過年因工地上小年那天放假了,所以到樂家殺年豬來樂家幫忙,至于他們的父母,被他們的姐妹們接去了,沒在家,所以沒來樂家。
程有德的老婆柳嫂子,劉路的老婆胡嫂子,張破鑼的老婆趙嫂子也到樂家幫忙,女人們在殺豬前沒啥事,等年豬殺好幫着打下手清理内髒,幫腌臘肉等等。
程家兄弟和張破鑼、劉路早上清早還去幫别人殺了豬,吃過早飯後又去幫一家人殺年豬,然後才來的樂家。
男男女女到樂家坐了會兒,等水燒開,男人們去後院豬欄裏将要殺的那頭豬趕出欄,趕進樂家堂屋,農村人講究,殺年豬要在祖先堂位前殺,殺倒豬還要燒香,祈禱來年養豬頭頭壯。
将豬趕入堂屋,用鐵勾勾住豬下巴,然後大家一擁而上,扯尾巴的扯尾巴,抓耳朵的抓耳朵,綁腿的綁腿,将一頭大肥豬給綁起來,拖上橫條凳子,在豬下巴底下放接豬血的盆,程老爹操刀殺豬。
肥壯的年豬嚎了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流如注,嚎聲也就弱了,放出豬血,将豬從凳子上抛下去,豬連腿都沒蹬就登極樂而去。
大男人們擡豬去到外面燙毛、刮毛,一邊幹活一邊談家常話,一緻說周秋鳳有雙好手,養豬隻養半年比别人家養一年還壯。
人多力量大,燙完豬毛,洗幹淨,挂起來,分剖,豬頭整個切下來,主人拿去放祖宗香火案上,擺上酒,燒香祭祀管家畜的土地神。
祭祀完畢,管做廚的先稱一稱,再抱去細緻的處理毛,然後分一半剁了炖煮豬頭肉,農村有吃豬頭肉的風俗,殺豬不煮豬頭肉,那樣的人家會被看成第一小氣人,當面人家不說你,背後就會遭人看不起,下次也沒人願意去幫忙,除非因爲當天殺豬的人家多,不在這家吃飯,就不用煮豬頭肉給幫殺豬的人吃。
男女們都上場幹活,将豬内髒分出,扛肉去稱,不算豬頭竟然有二百三十斤,這是淨重,如果沒殺之前稱,目測将近三百斤。
人人都有活做,幫主人清洗豬大小腸、豬肚等内髒,洗得幹幹淨淨,是真的幹淨,用鹽和生粉搓洗過,都可以直接下鍋。
男人們手氣大,将豬肉放闆面上,然後分割,豬腳剁下來,有人拿去燒燙毛處理,剖出豬肘子,把要煉油的肥肉分出來,制臘肉的、留着不用腌制的,還留有送人情的,把各有用途的肉塊都分割清楚。
周哥和程有德聽周秋鳳的,還特别留下一塊最好的肉給小樂樂回來做烤肉吃,還留有說要做餃子餡料的。
因爲還沒到中午,柳嫂子幾個女人幫腌臘肉,周哥等人也沒閑着,幫切煉油的肥肉,切成三指寬的塊,到時煉油直接倒進鍋裏,不用再麻煩。
身爲主人,樂爸倒是最閑的,隻管燒火,洗中午用的青菜等小事,閑的時候削烤肉的竹簽子。
男男女女忙到十一點半,活都做完了,擺下桌子吃飯,樂爸接來嶽母和娘家大嫂、周家姐弟。
人很多,女人坐廚房吃,男人在外面擺一桌,熱熱鬧鬧的。
在樂家吃了豬頭肉,周家姐弟和周嫂子早早溜回家,程老爹周村長和柳嫂子們也回家去,周哥和程家兄弟、張破鑼、劉路又去另一戶人家殺豬。
送走幫忙的人,周秋鳳和樂爸洗鍋煉豬油,周奶奶家裏沒事,也幫樂家做燒火工。
周奶奶中午沒見樂樂,本來想罵自家姑娘和樂清一頓,最終忍住了,等沒有外人在,下午唠叨唠叨的數落了自家姑娘和女婿好一通,怪小兩口沒家長威嚴,竟然沒把姑娘催回家等等。
長輩數落,樂爸和周秋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淚流滿面的背着長輩給的那口黑麻麻的鍋,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姑娘快回來救自己于水火。
樂韻也很想趕在二十八前回家,可她還有東西沒找到,隻能苦催的在山裏跑,直到二十八的中午才從深山老林裏鑽出來。
在從野人回歸現實社會前,将很多藥材裝背包裏,還打包個大包,都是用很厚實的黑色塑料袋裝起來。
從山嶺間鑽出,找到一條自然泥土公路,先搭順風車去公路上,在神農山區内,有些地方山民還保持着淳樸熱情的本質,很好搭順風車,當然是指講本地話的人,講外地話的人比較難點,怕做了好事沒句好話不說,萬一路上有點什麽,被人反打一耙,最後弄得自己傾家蕩産。
搭順風車到公路,等半天才等到跑運營的空面包車,包車回九稻鄉,面包車也隻能送到進梅子井村沒多遠的地方,有些地方路不通。
付了錢,樂韻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往前趕,路上經過幾戶人家家門外,被人瞅到,逮着一通好問,在路上也遇見幾個村人,又挨人一頓問。
被問N次,臉都快笑僵了的樂小同學表示她快扛不住了,求放過!等得到解放,她也不敢慢走,撒開腳步子逛跑。
她跑得太快,别人看得不太清,自然也就逮不着,也成功的躲過好幾人的“火力偵察”,平平安安跑到自家樓房外的園旁道路上。
調整了口氣,樂韻才得得跶跶的往家跑,跑到能看到家門口的時候,從老遠就聞到的香味就知家裏在煉豬油,見到新媽媽站着拿着東西在翻鍋裏的肉,有聽到鐵勺碰鍋的聲響。
“鳳嬸,老爸,小棉襖回來喽!”興高采烈的喊了一聲,歡蹦亂跳的沖向樓房。
聽到喊聲,周秋鳳欣喜的扭頭,果然看到樂樂回來了,樂樂小棉襖穿着她爸的迷彩服,背着背包,兩手都擰着鼓脹的袋子。
她丢下手裏拌肉的長柄鍋勺子,跑去迎着,跑到房子側,人便沖過來了,她搶過兩隻袋子幫提:“樂樂啊,你又遲了。”
“我也想早點回來,趕不及。”樂韻呲牙,蹦蹦跳跳的沖到大鍋旁看看沒好吃的油渣子。
煉過油的肉就是油渣子,也有叫油棱子的,像五花肉煉盡油,還有些帶皮的肉煉得香香的,特别香脆,孩子們的最愛。
小樂樂跑去東瞅西瞅,周秋鳳也不管她,幫她提着東西去她卧房。
樂韻在堂屋切豬大腸,聽到小棉襖喊,也拿抹布擦去手上的油,柱拐杖向外走,當看小樂樂跟在周秋鳳後一步沖進來,本來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往外倒,看到孩子那張燦燦笑臉,聽到那句甜甜膩膩的“老爸”,那點被長輩們扣黑鍋的委屈立馬就不知去了哪。
“樂樂,午飯有沒吃?”
“沒有,我留着肚子回來吃豬頭肉。”爲了哄老爸和新媽媽開心,樂韻肚子沒餓,也說沒吃東西。
“幫你留了好吃的,你放下東西去洗澡,我去幫你熱飯菜。”樂爸聽說貼心小棉襖還沒吃東西,也不好奇孩子弄回些什麽,轉身去廚房。
周秋鳳拿鎖匙開門,将東西提進姑娘睡房。
樂韻溜進房間,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地,解袋子透氣。
“香菌木耳?”看到袋子裏的東西,周秋鳳一臉懵,小樂樂滿山跑就是爲野生木耳和香菇?
“不是啦,這是表象,”樂韻一邊将木耳香菇往外拿,一邊解釋:“裝的都是藥材,我怕别人發現,所以最上面蓋上木耳和香菇。”
周秋鳳抹抹汗,感覺樂樂又去大掃蕩了的節奏,也如她所料,果不其然,當拿走香菇木耳,底下是一個紮起來的袋子,打開,全是各種藥材,有根,也有枝杆,還有有葉子的。
打開袋子,樂韻又從背包裏提出一袋蜂蜜,袋子紮得嚴嚴實實,蜂蜜不太多,大概有兩三斤重。
拿出東西來,她先不管,找幹淨衣服,拿桶到廚房倒熱水提去屋後洗澡房沖澡,從頭到腳洗刷一陣,擦幹頭發,滾進廚房吃飯。
周秋鳳欣賞過姑娘搬回些什麽,又去煉油,樂爸也繼續忙自己的。
農村養的年豬用糧食喂出來的,肉特别好吃,豬頭肉炖得香噴噴,樂韻吃了好多肉,還燙青菜吃,吃得八分飽。
飽吃一頓,拿竹篩子晾好自己的藥材,因爲家長不讓自己幹活,她找出幾樣藥材搗成汁,調出一碗醬料,再去割肉切成薄片放醬料裏腌制,腌十來分鍾,一片一片的串起來烤,烤一陣将肉片放醬料裏涮一涮,涮三四次,烤出來的肉香噴噴的,好吃得不得了。
樂爸周秋鳳也有機會大飽口腹,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自己吃一些,又送一些回周家。
周奶奶嘗兩串,周春梅周天明聞到從樂家飄來的香味饞得直流口水,又不好意思去看看是做什麽好吃的,當姑姑送來烤肉,貪婪的争搶着吃。
美食當前,姐弟倆也選擇性的将姑姑說烤肉是樂韻制作出來的話抛于腦後,将吃的搶光光,還沒過足瘾,可再眼饞也不拉不下臉跑去樂家找樂韻讨要烤肉,隻好暗中聞香充饑。
樂韻過足吃烤肉瘾,跑去洗衣服,洗完衣服發現天還早,再次切肉做烤肉,烤熟,放一邊涼,烤到快天黑時攢了一大堆,拿出從回家時買的真空打包機接電源,封裝烤肉。
周秋鳳樂爸是女兒控,孩子想幹什麽全由着她,隻要她開心就好,聽孩子說包裝起來要帶一份回首都學校,給晁家和她老師各一份,他們也欣然贊同她想得周到,有空的時候還幫她烤肉,切肉片,幫打包。
肥肉很多,到天黑的時候還沒煉完,周秋鳳也不急,邊做家務邊煉油,到晚上差不多十點完工,熄了竈火,油桶全搬進屋,竈爐和鍋不用搬,支幾根竹子蓋上防雨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