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國際包裹單,快遞已到,小樂樂收件後沒有打電話吼他一頓,感覺不正常啊,難不成小朋友在見到他買買買的成果時并沒有炸毛?
想想,他覺得不太可能,小樂樂最怕麻煩,也怕他買買買,在華夏國京城逛街,每次他說要去買什麽,可愛小樂樂就一副心驚膽顫的樣子。
他憂傷着憂傷着,丹特老管家打電話通知說他有快遞,需要他去簽字,米羅風風火火的蹿下樓,到酒館外拿快遞。
看到國際包裹箱上的标準意文與漢字對照,英俊的青年藍色眸子美麗得如夏日的晴空,晶光灼灼,明亮如星。
簽字,收包裹,米羅抱着小蘿莉小朋友郵寄給自己的禮物,風一般的跑回書房,折禮物。
看寄件日期是十天前,注明是航空加急件,仍然耗費十天功夫才到,說明快遞物流很忙,中間耗去很多時間,雖然有點慢,終是趕在元旦前到達。
折開箱子,是一包一包的餃子,沒有花卷。
看完禮物,米羅眼珠子一轉,拿手機打國際長途,撥通遠在亞洲的小朋友電話,當聽到小蘿莉那好聽的聲音,他先嚎了一句:“啊嗚,小樂樂,爲什麽沒有花卷,花卷花卷,好吃的花卷……”
燕帥哥柳帥哥走後,樂韻和晁哥哥坐着說話,晁家将收到的請帖拍照發給他家的博哥兒,再由他轉達給小樂樂,美少年又順便給小樂樂上講講邀請者的身份職業等等。
兄妹倆湊一起研究明天的出行計劃,去哪幾個地方轉,大概需要多少時,預訂到哪去吃飯等。
當手機響時,樂韻抓過來一瞅,是米羅那家夥,陰森森的磨牙,接通,立馬就聽到那邊呼天搶地似的嚎叫,腦子裏就一個想法: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
“米羅,你個惡趣味的家夥,你還好意思嚎?你瞅瞅你都寄了什麽給我,愛馬仕、香奈爾什麽什麽的,你一個漢子,能不能别學女性瘋狂買買買?你是購物狂就算了,别讓我一個女漢子承受你買買買的成果啊,米羅,你下次再把快樂建立在我痛苦之上,莫說花卷,連餃子也沒有了。”
吐槽,必須吐槽米羅帥哥的惡趣味,他有顆少女心,瘋狂采購的東西都是女孩子們癡迷的東西,簡直想揍他。
小朋友在咆哮,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感覺得到她炸毛的激昂情緒,米羅的小糾結瞬間煙消雲散,就說嘛,原來不是沒炸毛,是因爲想揍他又揍不着,所以幹脆不理他。
成功惹得小朋友咆哮,他心情倍好,哈哈大笑。
聽到米羅的笑聲,樂韻就有種想從信号波裏爬過去将他揍飛的沖動,可惜,無論她怎麽磨牙,就是奈何不了遠在萬裏之外的某人。
等挂斷電話的時候,她還氣呼呼的沖手機呲牙,那呲牙咧嘴的模樣可把美少年樂壞了,摸着她的腦袋笑得花技招展,比女性還美豔迷人。
晁宇博陪小樂樂說了一陣話,約好明天幾點出發,他回宿舍,讓小樂樂有時間做她的事。
燕少柳少蹭到飯,心情美好,一路奔回宿舍,到自己的地盤上沒形象的笑成傻子,樂呵夠了,兄弟倆湊在一起叽喱嘩啦的猜明天小蘿莉會去哪玩耍,什麽時候出發,他們怎麽才能偶遇得上。
農村有過陽曆年的習慣,樂爸和周秋鳳也照老規矩做了葷菜,供祭天地神靈和祖宗,然後才吃晚飯,他們早上跟姑娘通電話,晚上就不啰嗦了,幸福的享受二人世界,哦,不對,還有個在媽媽肚子裏,是三人世界。
陽曆年沒有除夕那麽正式,京中貴圈們卻有名目繁多的宴會,晁家沒有去參加什麽酒會啊什麽商業活動宴啊,老少們在家享受親情時刻。
賀家更是大團圓,因放假,元旦賀盼盼結婚,賀家那些在外地能回來的幾乎都回來了,全湧回老祖宗身邊,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
相比賀家的熱鬧,王家就壓抑多了,就算下午告知了所有王家請的客人們明天不能參加王家孫女的訂婚宴,終歸是件很丢臉的事,王老王市長心情不太好,沒什麽過節的氣氛。
同樣的,賈鈴不知道外孫的情況,又擔心燕行知道自己做的手腳,整天膽顫心驚,惶惶不可終日,哪有什麽過節的心情。
趙家過得很舒心,原本趙益雄收到過幾張商業活動請帖,因兒子在晁家被落了臉,有可能被捕風捉影的商界大佬知道了,他去宴會遇到那些些肯定尴尬,決定不去交際應酬,反正等明天宗澤與王家千金訂婚宴後,哪怕有些不好的傳言,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麽影響,誰想打壓他們父子前也要顧忌着王家、賀家的顔面,動搖不了他們的根本。
一顆心妥妥的放肚子裏的趙益雄,晚上吃海鮮大餐的團圓飯,老少六口其樂融融,玩樂到八點,趙宗澤給王玉璇打電話。
趙老太太也關掉電視,一家人坐等情況,他們是當智團的,如果聽出王玉璇情緒語氣不對,他們也好支招。
在打電話前,趙宗澤陽光溫柔體貼的一面全面上線,試過嗓音,笑容也是無懈可擊,萬事俱備才打電話。
當撥出電話後傳來的溫柔女音讓他笑容僵硬,關機?他不敢相信的又聽一遍,沒錯,就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而不是無人接聽。
王玉璇竟然關手機?
趙宗澤懷疑自己打電話的方式不對,挂斷一次,再重新打出去,仍然是電子公關的溫柔回饋。
“小澤,怎麽了?”趙立趙益雄幾個人也看出不對勁兒。
“關機了。”趙宗澤陰郁的皺眉,他兩天沒打電話,明天就是舉行訂婚禮的時候,這個時候王玉璇應該忐忑不安的在等他電話才對,怎麽可能關機?
“關機?”趙益雄也察覺一絲絲不對勁兒,想了想:“小澤,你打她家裏電話。”
趙宗澤“嗯”的應一聲,打電話給王玉璇父親王淩志。
王淩志因當初離婚跟現在的老婆結婚,老父親不喜歡他老婆,也不待見他,無論節假日,他能躲就躲,能不去父母那邊就盡量不去,多年也養成習慣,元旦節假,父母沒有叫他們過去,他便裝傻充愣,不去父母身邊。
王淩志懶洋洋的躺柔軟的沙發上玩手機遊戲,他隻是個科長,那點工資隻夠自己消費,家裏的家具都是王玉璇買的,王玉璇買東西,以前是燕行幫她買單,跟趙宗澤确定戀愛關系,由趙宗澤買單。
因以前趙宗澤跟王玉璇鬧小脾氣時,趙宗澤便打王淩志的電話,王淩志也存有趙宗澤的号碼,看到來電顯示,他愣了愣才接。
“叔,晚上好,您和阿姨吃過晚飯嗎?”趙宗澤打通電話,先問好。
“吃過了,你有什麽事?”王淩志想到家裏老母親和哥哥今天打來電話,對趙宗澤說話的語氣也冷淡了些。
不對勁兒,趙宗澤聽王淩志的語氣便知不好,更加恭敬:“叔,前兩天在晁家晚宴我被冤枉了,璇璇不相信我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很難過,花了兩天功夫才勉強調整過來,我想找璇璇,她手機關了,能不能麻煩您借手機給璇璇聽一下?”
“小璇還在她在爺爺奶奶和她大伯那邊,你找小璇就打小璇爺爺奶奶家的電話吧,就這樣啊,我忙着呢。”王淩志怕自己說什麽讓父母知道了又削他,飛快的挂了電話。
手機傳來嘟嘀一聲,通話中斷,趙宗澤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冷涼,望着手機,眼神越來越陰暗。
“小澤,你打王家的電話試試。”趙益雄心中也有點慌。
接二連三受挫,趙宗澤心情非常不好,深呼吸了幾個,調整好情緒才撥通王家的座機。
王老等人吃了不像年飯的一頓家常飯,王玉璇怯怯的呆一邊,王老太太在小心翼翼的給老伴按摩肩,王市長在看晚報。
座機響起來時,王市長夫人去看,看手機号與座機旁放的電話号碼一對照,認出是标有記号的号碼,向公公報告:“爸,電話是趙宗澤打來的。”
“叫保姆來接,就說我們去參加宴會了。”王老一肚子火氣,兩天都沒打電話,現在才打電話想糊弄誰,以爲王家都像王玉璇一樣蠢?
王夫人依公公之言叫保姆,保姆在房間,聽到喊聲跑出來,聽王夫人的吩咐到座機那邊,電話斷了,很快又再次重響。
保姆接電話:“您好,這裏是王宏國老先生家。”
“阿姨好,我是趙宗澤,”趙宗澤聽到電話傳來的女聲知道是王家保姆,先自報家門,再問:“阿姨,王爺爺王奶奶王大伯大伯母在家嗎?”
“是趙少爺啊,王老先生帶家人參加晚宴會去了,都不在家。”
“阿姨知道王爺爺是參加哪位權貴家的宴會的嗎?”
“我不知道的,老先生們要去誰家,我一個保姆哪有權問呀。”
“不好意思,是我太急,讓阿姨爲難了,”趙宗澤連連道歉,又問了王玉璇好不好,得到的都是很普通的回答,他識趣的不再問。
挂斷電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王家什麽意思?
晁家的事才過兩天,王家又帶王玉璇去參加宴會,不怕丢臉?還是在晁家的事還沒傳開,權貴圈都不知道?
趙宗澤揣摸不透王家人的心思,心裏有點沒底,他兩天沒打電話,王家也沒發火,王玉璇沒主動打電話還跟去參加宴會,究竟在幹什麽?
趙益雄趙立也一頭霧水,王家還去參加宴會,是不計較趙宗澤讓王家丢臉的事,還是以此告訴趙家他們王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怕王玉璇因趙宗澤丢臉,仍然能在權貴圈裏混,讓趙家惦量惦量斤兩?
那麽一想,趙益雄心突突的跳,自己打電話給以前交情不錯的人家,旁敲側西的打探一下情報,比如王家有沒什麽異常啊,對方都是三言兩語就推脫說有事,結束通話。
他心裏的不安在擴大,隐約意識到了晁家那個新認義孫女的重要性,那些以前與他交好的人可能聽到什麽風聲,怕得罪那個醫術高明的晁家小義孫,不願再與他有太多牽扯,免得因此得罪晁家。
“小澤,我們極可能推測失誤,晁家的面子比王家更大,有些人可能甯願得罪王家也不願得罪晁家,在你被晁家小姑娘厭惡的事傳得人盡皆知之前,必須先抓牢王家,你明天早早到王家住處外面等着接王千金去化妝,事後我們再去王家道歉,免得王市長心中不舒服,以後不護你和他侄女。”
“我知道了。”趙宗澤心裏十分不舒服也沒有反對,晁家認了那個救賀老不死的小女孩子做孫女,權貴與頂級富豪們必定會上趕着去巴結的,他必須要抱王家的大腿,有王家當護身符才安全。
趙家不知道王家人的心思,心裏沒什麽底,那原本輕松的心情也不太輕松,等到晚十點,趙宗澤再次打電話仍然沒打通,一家人心裏有點急,也沒辦法,趕緊早早去睡,明天早起去酒店。
這一夜,趙家人睡得不怎麽踏實,到三點便全部爬起來,帶上衣服,開車趕往預訂的影樓化妝,做頭發等等。
趙宗澤趕到王家住的大院兒外,剛淩晨四點過,等啊等,就是沒等到人,也沒等到王玉璇打電話找他,等到五點,他實在挨不住,打王家座機。
電話鈴聲在淩晨特别刺耳。
保姆住一樓,被吵醒心裏也特别惱火,還要不要讓人睡了?她披衣起床,跑去客廳看,發現又是趙宗澤,依老爺子的話,不接,按靜音健。
猜着可能會不斷打電話,她坐下,将座機放在膝頭,手按在按健上,等鈴聲中斷再次響起時又按靜音,來一次摁一次。
趙宗澤連打七八次電話都沒人接聽,煩燥不已,開車去預訂酒店附近的影樓,停好車,剛走到影樓門口,聽到毫不掩飾的嘲笑聲:“喲,這不是趙家拖油瓶趙二少嘛,你還來這裏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