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圈子裏少數幾個家族知道他是古武弟子,修得一身銅皮鐵骨,然而,卻沒人知道他其實修的不是普通的内家功,而是道家的修仙功。
他之所以會修行之法,全因于一次機緣巧合,得一位隐世者所授,可惜他天資有限,修練多年僅隻完成百日築基。
他修道多年,就連同修武的家族也以爲他修的是古武,沒想到到了小蘿莉面前,一切好似無所藏遁。
盯着小蘿莉好看的側面,燕行心中五味俱雜,喜憂參半。
“讓你練功而已,大驚小怪的幹什麽?”燕帥哥總是大呼小叫,根本不像個鐵漢子,樂韻瞪圓了美人杏眼,沒好氣的嗆他,見他表情陰暗不明,特别氣,他那是表情?
他的情況太特殊,有些經脈與穴位暫時不能打通,不宜蠻幹,所以,她就是讓他運功,她好看看他真氣遊走的路線,看看先幫他疏通哪些經脈比較好,不能碰的經脈點,她自然不會亂動,免得給他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眼見燕帥哥沉沉的盯着着自己,氣不打一處來,不給面子的打擊:“外練一身骨,内練一口氣,也不知你練了多少年才贊得這麽點氣,偏偏還經常作死,弄得衆多經脈閉塞,導緻氣運轉不暢,難以精進,到現年紀一大把了,修爲還在原地踏步踏,你這樣你師父知道麽?瞪什麽瞪,比眼大啊?叫你練功呢,放着正事不做,看我做什麽?”
“!”燕行震驚得無以複加,小蘿莉果然知道他是古修!還知道他修爲停滞不前的原因,這,她連這種問題都能診斷出來,試問,還有什麽是她所不能的?
“我沒瞪你,覺得你可愛,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反應極快,迅速掩去心中的驚駭,睜眼說瞎話。
“我知道我長得可愛,不用你特意說明,喂,燕人,我在給你療傷,你究竟要不要治了?不想治就明說,要治的話練功,别磨磨唧唧的。”
小蘿莉冷眼睨人,大有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的架式,燕行的氣勢完全施展不出來,被她壓制得死死的,悒郁的嘀咕:“我本來就躺着了。”
“躺着不動叫挺屍,現在不是叫你挺屍,讓你練功,懂不懂?不懂回去重讀幼兒園。”樂韻樂了,燕人不高冷的時候真的像個小孩子,各種熊。
燕行忽然覺得心累,他照她的意思躺着,她說他亂動,他沒動說了兩句話,她說他在挺屍,左右都是他不對。
橫豎自己沒理,他也不争辯,老老實實的調整身體,擺出最舒服的姿勢,放松神經,默默入定,修煉。
燕帥哥聽話的安靜下來,樂韻微微合目,靜心聽他的呼吸頻率,兩根手指輕摁在他氣海穴上,感應他所海穴内真氣流向。
按照她的推測,以燕帥哥的情況,最遲一個鍾應該能完一個大周天,然而,她還是想得太樂觀了,他費了一個鍾僅隻完成一個小周天。
他修習時,真氣遊走的極爲艱難,真氣運轉時真的是氣若遊絲,随時會斷。
一般來說,運行一個小周天,真氣能潤養身心,讓人精清氣爽,然而,燕帥哥運功一個小周天,真氣潤養功效不到理想狀态的十分之一。
樂韻歎氣,燕人攤上那麽副破身體,也真的難爲他始終堅持修習,多年如一日的契而不舍的修煉才保得住一縷真氣不散,他若是沒持之以恒,那一縷氣早不知散去了世界哪個旮旯。
運功一個周天,燕行微微睜開眼,想聽聽小蘿莉有何高見,望進一雙悲天憐人的慈悲眼睛裏,他當即緊張了,該不會是他沒救了吧?
他不好意思直接問究竟怎麽了,視線平平的望向自己的小腹,瞅到自己露胸露腹,小蘿莉的手還摁還在他丹田處,耳尖又泛熱,羞澀的撇開視線,暫時不再管自己有沒救的問題。
“燕人,你不差錢對吧?”樂韻在心裏琢磨出好幾個針對他的治療方子,手指輕輕的摁壓燕帥哥的氣海、天樞、石門、關元等穴位。
“不算很富有,不出意外,一生也足夠用了。”燕行也沒刻意隐瞞自己有錢的事實。
“不差錢的話,找剛擠的鮮牛奶泡幾個澡,你應該能接受吧?”樂韻眨巴眨巴大眼睛,特别想問他所究竟有多少家産,以至不到三十歲就已經一生衣食無憂。
“用鮮牛奶洗澡雖然很浪費,如果有利健康,洗幾次還是能接受的。”這下他确認小蘿莉大概是要給他開藥方了。
“你自己有異火,那麽,能不能承受得住七十度左右的水?”
“雖然沒有試過,應該能受得住。”沒有試過用七十度左右的熱水洗澡,不過,卻在零下四十幾度的溫度裏洗過雪水澡。
“這就好辦了,我有個方子,不僅對重振雄風有益,對恢複受損經脈和神經樞系統也有很好的作用,需要先用鮮牛奶熬煮藥材,然後保持七十度水溫,人泡藥湯裏蒸煮兩個鍾左右,你不怕水燙,又不缺錢,你自己願意的話可以考慮一下。一般來說連用三副藥有奇效,你這破身體實在有點差,大概要連用五副藥左右才有效。”
“我想試試。”燕行心中一動,如果蒸桑拿泡有用,他不怕水溫度,也不怕浪費錢,但凡對身體有益,費點心思都是值得的,隻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履行自己的軍人天職。
“我還差幾味藥,等我把藥湊齊了給你。說好了哦,我免費贈藥材給你療傷,你不能再過問小墨猴的去留,不能再管我什麽時候放生。”
“我早說了,我随行去武夷,你做什麽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出賣你的。”小蘿莉關心自己幫自己療傷,燕行本來挺開心的,誰知她那麽好心的原因竟然是想封口,他表示有點受傷了。
“一碼歸一碼,在武夷山裏我挖藥材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另一回事,幫我掩護小灰灰回來,又是另一回事,以後不再過問小灰灰的去留,那又是另一回事兒,每件事得分清,免得你以後拿這個事情威脅我。”
先小人後君子,樂韻覺得那是最好的做法,要不然哪天她跟燕帥哥發生分岐,他拿小墨猴的事威脅她,她會很被動。
“好吧,成交。”燕行心情有些低落,還是同意小蘿莉的交換條件,反正就算小蘿莉不幫他配藥,他也不會出賣她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他說話算話。
感覺到小蘿莉的手在他腹部不停的搓按,他的肌肉一陣陣的微顫,小蘿莉的手細膩柔軟,纖纖玉手遊走過的地方像靈蛇遊動,引得皮膚發熱發燙,神經顫悸。
那種滋味,令人心弦情不自禁的繃直。
燕行抿着唇,努力的控制自己不顫,然而四肢肌肉不怎麽聽使喚,自己繃緊,雙腿僵硬,腳趾頭也曲蜷。
“放松放松,皮繃得那麽緊幹什麽?”樂韻輕柔的幫燕人疏導真氣,引得往他練功時的運行路線遊走,燕帥哥不太合作,肌肉繃得像鐵闆,給她工作造成了困擾和困難,她另一隻“啪”的拍了拍他的胸,示意他放松些。
“我又不是故意的。”挨了一記鳳爪拍打,燕行委屈的抗議,這不能怪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不介意讓你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樂韻沒好氣的嗆回去:“真的,你好歹是軍人好麽?自控力怎麽就這麽差?還有,這腹肌也不是頂美的,犯不着認爲被人看了就吃虧了好嗎?”
“哼,難不成還有人比我更健美?我有八塊腹肌,比例還很均習。”燕行不服氣,他見過軍中的同仁,雖說體型很健美,腹肌也有,但是,大小比例嚴重失衡,他的八塊腹肌比例比較勻稱,誰說他不是頂健美的,絕對不服!
“不要當坐井觀天的蛙,天外有天,你這麽自戀,好意思?”樂韻不屑的鄙視之,不客氣的打擊他:“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是,我見過比你更健美的腹肌,就是那位米羅帥哥,米羅的身軀比例堪稱黃金比例,有着最健康的小麥色的皮膚,八塊腹肌肌理分明,人魚線深淺合适,非常完美,戳戳他的肌肉,很有彈性,震得指尖微微發麻,有輕微觸電的感覺。至于你,戳戳你的肌肉,硬梆梆的像石頭,兩者沒法比。”
又是米羅!燕行特别的不服氣,不就是一個老外嗎,能比他身材更好?那家夥身高就沒他高好麽?他的肌肉也很有彈性,不過就是因爲在小蘿莉面前有點緊張,繃得太緊,所以堅硬得石。
“你說的那個老外還沒我高。”沒他高,可以劃分爲十二等殘廢!
“切,你嫉妒别人,見不得别人比你更優秀,有時身高太高也是缺點,你這麽高,走到哪往人群中一站,得,明晃晃的是最佳靶子,别人搞暗殺想瞄準你都不費吹灰之力。”
鄙視,強烈鄙視有嫉妒心的燕人!樂韻朝燕帥哥丢了個白眼,拿起針套,掂出一根金針,瞄準穴位,準備下手。
“!”燕行氣郁的閉嘴,小蘿莉偏心老外帥哥!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高确實讓他容易成爲靶子,鶴立雞群,鶴能不成爲靶子嗎?
憋了幾秒,他悶悶的問:“你幫老外的藥配齊了沒有?”
“沒有。”樂小同學淡淡的答了兩個字,快速下針,手速快如閃電。
身上挨了一針,好似螞蟻咬了一口似的,燕行肌肉繃了繃:“是不是還需要找藥材?”
“是的。”她仍然吐出兩個字,也落下第二針。
“準備什麽時間去?”
“很快。”
小蘿莉接二連三的下針,燕行說話趕不上她的速度,等她紮了自己好幾針,才再次不死心的問:“小蘿莉,這次準備去哪?”
“山上。”
“!”燕行默默的撇嘴,小蘿莉是怕他又跟着,所以才說得模棱兩可,答了等于沒答,根本沒有用,你說山上,究竟是哪座山?說的很快,究竟具體指哪天?
“燕人,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沒把你扔出去就很不錯了,别總打聽别人的行蹤,要知道我的忍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沒其他意思,我就是随便問問,”燕行抿抿唇,快速轉移話題:“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跟你說的,你要我躺屍,我一時先把正事給擱淺了。”
“哦,現在你可以說了。”樂韻眼不偏,手不慢,出針速度并沒有因說話而緩慢,一心兩用,仍然完美。
“明天,樂詩筠的案子開庭,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旁聽。”
“沒興趣。”樂韻毫不遲疑的謝絕燕人的故做好人,樂副會長的案子不管咋樣,到時晁哥哥會告訴她結果,她跑去旁聽,沒得耽誤她看書的寶貴時間。
燕行呶呶嘴角,樂千金對晁家哥兒意圖不軌,小蘿莉那麽緊張她晁哥哥,他還爲小蘿莉一定氣憤填膺,恨不得旁聽親眼見證樂千金被判刑,誰知她竟然沒興趣。
“還有就是周五,青大學生會舉行酒會,答謝贊助商,你有沒興趣去看熱鬧?”
“沒興趣,我又不是贊助商,也不是學生會成員,我跑去幹嗎?”
“去擴展人脈啊,青大學生酒會不僅有贊助商,一般還有部分在京的青大學生後援會成員們出席,出席酒會的那些人全是潛在的人脈資源。”
“人怕出名豬怕壯,我不想成爲那隻豬。”豬太壯了,就會成爲最先挨宰的那個;人過早的出名,就會成爲出頭鳥,除非後台夠硬,否則必遭嫉妒,遭小人記恨陷害,她是白身出身,就不要去給自己拉仇恨了。
她需要宣傳廣告的話也不急于現在,她還沒成年,更應該潛心學業,過早的去擴展人脈反而容易讓人看輕,在快畢業前的大四大五去應酬更合适。
講真,樂韻也不想去所謂的上流社會交際出席什麽酒會宴會,晁哥哥說那些宴會很多都是沒啥實際意義,去了有時還得防備被人暗算,純屬浪費時間和精力,等到合适的時間在某個重磅級别的宴會上亮相,事伴功倍。
燕行望天花闆,小蘿莉對這沒興趣,對那也沒興趣,他手裏的兩份資源吸引不了人,他還能咋的?
他完全沒辦法,幹脆不再多說,他要是喋喋不休,最終也會被認爲是在強詞奪理或者幫人做廣告,或者居心不良,沒得反給自己惹來不受待見。
思前想後,燕行決定不遊說小蘿莉去聽法院開庭,也不想拐小蘿莉去出席酒會,他還是……還是費心思打探她下一步要去哪裏藥材更實在。
燕帥哥終于安靜下來,樂韻比較滿意,他乖一點的話,紮針更方便一些,他總是說話,胸口起伏的程度加大,她下針的力道也需要更謹慎,免得行将就錯。
随着小女生不停的落針,燕少胸前的針越來越多,組成一個奇怪的圖形,之後,連他的手臂與雙腿也沒落下,針排成一條線。
刺下最後一針,樂韻放下針套,拿起配好的藥,喂燕帥哥喝下去,燕行也沒矯情,咕咚咕咚的将一個燒杯的藥喝光,又直挺挺的躺屍。
他躺着沒五分鍾,身上燒了起來,那灼燒感從心燒上頭,燒至腳,燒得他感覺如置火中,冷汗一層層的滲出。
人汗如雨下,浸濕了襯衣。
燕行很羞恥,他明顯感覺到小褲子也濕了,粘貼在身上,他平平看過去,發現隐私部位特别明顯,真的……有的小!
他羞憤的撇開視線,狠狠的咬牙,他家老二自打上次紮針過後明明感覺長大了不少,怎麽今天又蔫了?
這麽小,難怪小蘿莉總揭他的短了。
羞恥啊,燕行羞恥的不敢看人,自己生悶氣,氣着氣着,在覺得自己快要化成火團的時候,濃烈的灼燒感從四面八方向小腹聚集,最後集中在小腹丹田附近一帶,那部分區域的灼燒感像火山裏岩漿,好似随時會噴礴而出。
樂韻一直在觀察燕帥哥,最初他汗出如雨,他也面不改色,之後,莫明其妙的紅了臉,轉過臉去,她特别無語,他是因爲濕身所以不好意思了咩?
爲了不把人氣得吐血三升,她也沒打擊他,等觀察到藥力全部彙至他丹田,伸出纖纖玉指疾疾連點經脈穴位,手指在金針間閃動,如蝴蝶翩翩起舞,優雅美麗。
随着她手指遊走一番,有暗色的血從金針孔滲出,慢慢凝結成一顆小小的血珠子,也不融于汗,好似是一顆暗紅珠子被針刺中釘在燕帥哥身上。
當血珠子凝成,樂韻一根一根的撥針,金針拔出,帶起一顆小血珠子,她把血珠子滴在一隻玻璃管裏,共收集到二七十顆小血珠,合成大拇指大的一團血滴。
收了燕帥哥腹部的針,再收其他部位的針,拔掉最後一枚金針,看着僵硬的一塊人肉鐵闆,眼角抽了抽:“燕帥哥,你可以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