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熬了半個通宵,到早上五點結束工作,快速收拾好自己,開着自己的獵豹車,大搖大擺的離開軍區,晁悠悠的上市區内環城公路。
燕大少一路緊趕慢趕,趕在七點半回到青大,其時學生們正忙着吃早餐趕課,因此,當他晃至狀元樓,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算還有小貓三兩隻也是急匆匆的,所以狀元樓算得上清靜。
這時候,正好!
終于回複傾城容顔的俊美青年,暗搓搓的笑了笑,戴上墨鏡,提着一包東西樂颠樂颠的上樓,溜到四樓,敲響了那扇厚厚的紅色門。
宿舍内,樂韻挨着牆,右手兩指摁地,雙腳倒懸于空,擺出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一邊練功一邊看書,聽到扣門聲,眉心跳了跳,如果沒猜錯,極可能又是燕人!
有人跑來搞破壞,她隻好将書本反扣地面,一個倒翻着地,拍拍手,走往門口,當拉開門,果然一眼就看到燕帥哥,帥哥穿墨西裝白襯衣的兩件套,黑白分明,筆挺筆挺的站在門口,像棵迎雪青松,剛勁不阿。
“午飯還太早好麽?”她睨燕帥哥一眼,也不叫他進屋,自己轉身就走,昨天燕帥哥才幫她打掩護将小墨猴帶回來,當然不能翻臉無情,不好趕人的。
“我趕早餐。”燕行臉不紅氣喘,從從容容邁步進屋,掩上門,悄悄打量小蘿莉,小蘿莉穿秋運動衣褲,英姿飒爽,嬌俏活潑。
“!”樂韻默默的抽了抽嘴,不滿的咕嚨:“我隻說請吃三頓大餐,沒答應要無償提供早餐,要吃早餐的話,同樣算正餐大餐。”
“小蘿莉,三餐早餐抵一頓大餐行不?”燕行立馬揚起最俊美最迷人的笑容,溫和的打商量。
“想都不要想,别人跟我讨價還價,扔出去,看在你昨天還滿有人情味兒的份上,我不扔你,三早餐抵兩頓正餐,這是最大的讓步。”
“三餐抵兩餐,這個……不太劃算的樣子。”美男計不管用,燕行心中苦悶不已,小蘿莉軟硬不吃,不顔控,真的好難搞定。
“那是你的事,你有選擇權。”
“那,還是三次早餐抵兩頓大餐,留着一頓大餐不抵消。”
哎呦,又省了一頓大餐!
燕人做得選擇,樂韻暗中的笑眯了眼,果斷的進廚房拿隻碗和勺子,将電沙鍋捧出來放桌上,笑若春花:“我早上六點半吃過早餐了,這是我留着中午吃的份子,忍痛割愛分給你,這是三抵兩的第一餐喲。”
燕行坐在桌前就等吃的,結果,小蘿莉捧出沙鍋來,他有點懵,小蘿莉就想這麽打發他?
雖然那鍋粥很香,他能感覺到自己對它的渴求,他也知道那鍋粥是極爲珍貴的,可是,他還是想要特殊點啊,比如,好歹幫他炒幾個下飯菜。
“小蘿莉,沒有下飯菜……”他不敢支使小蘿莉,郁郁不樂的小聲嘀咕。
“我昨天那麽晚才回來,早上又那麽早煲粥,你讓我去哪買菜?”樂韻樂呵呵的坐燕帥哥對面,看他吃癟,心情簡直不能太好。
又坑他!燕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好像又被小蘿莉坑,說好請他吃大餐,結果轉而就來個以三抵兩,還是用粥來抵,典型的過河拆橋。
再想想,好吧,是他自己送上來給她坑的,他原以爲趕得不早不晚,小蘿莉心軟就會給他做好吃的,結果小蘿莉不買帳。
失誤啊。
棋差一着,燕行隻能認了,拿起碗盛粥,粥還有點溫熱,不需重新加熱,喝起來正合适。
米粥濃稠,放了很多藥材,他隻認得其中有松茸。
滿滿的二大碗粥下肚,整個人都精神了,燕行原本的小不滿一掃而光,雖然早餐沒有豐富的菜式,粥的效果和大餐的效果是一樣的,不虧。
吃得好,心情好,自己洗碗刷鍋,待他收拾完到小客廳,見小蘿莉在地面又攤開一大堆醫用品,她拿着針筒正在配藥,當即背皮莫明的涼了涼。
下一刻,他那種不好的感覺成爲現實,小蘿莉側目,笑容燦爛:“吃飽喝足了,休息兩分鍾,像上回一樣,自己扒光躺屍。”
咻-
燕行的臉爆燙的同時,神經“咻”的拉直,全身三萬六千根寒毛也于同一刻唰唰倒豎,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頭皮發炸。
天知道他經曆第一次扒光之後費了多大勁兒才說服自己每次面對小蘿莉的時候裝作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然而,事實上,每每獨處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回想自己隻穿小褲衩被小蘿莉“欣賞”的畫面,那感覺不能再羞恥。
如今,冷不丁的又聽到叫他扒光躺屍,燕行潛意識感覺到了驚悚,肌肉與神經在傾刻間僵硬。
“又……又要脫衣服?”不怕槍林彈雨,狙殺敵人不眨眼兒的鐵血大漢,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想重振雄風就算了。”她辛辛苦苦幫他治傷,她都沒說什麽,他吞吞吐吐遲遲疑疑個什麽鬼?
誰說不想的?
燕行撇嘴兒,哪個男人不想雄風大振?就算不沾花惹草,不風流無度,但凡男人都不願成爲無能。
他默默的瞅瞅小蘿莉,佯裝鎮定的抹了抹額心,不過就是三言兩語的功夫,他的額心竟然微微見冷汗。
故作淡定的抹把冷汗,他轉過背,僵硬着手解皮帶,一邊解一邊用眼角餘光瞟向小蘿莉,瞅瞅她是不是在偷看,然而幸好小蘿莉又低頭配制藥去了,沒空關注他。
莫明的,心裏有點失落,小蘿莉怎麽就對他的肌肉沒興趣?難不成他的身材比老外帥哥差?
那麽一想,燕行整個人有點不太好,心窩子裏特别不是滋味,說不來爲什麽,反正就是非常不爽。
心裏不舒服,一張俊臉繃緊,賭氣似的一鼓作氣解開皮帶,脫去長褲扔地面,彎腰脫襪子時向後瞄,發現扔皮帶扣砸地碰出那麽脆的聲響也沒吸引住小蘿莉回頭的目光,可見小蘿莉對他真的沒興趣,頓覺十分窩火。
扔開襪子,他把外套脫下來當圍裙圍在面前,頂着張繃着的俊臉,揣着莫明其妙的不爽,蹬蹬蹬的走到小蘿莉面前的空地上,坐下去,用外套蓋住腿,抿着唇不說話。
樂韻忙着配藥沒管燕人,聽着悉悉索索的聲響就猜着他在扒衣褲,也有些無語,燕人好歹是軍漢是不是,明明最初是那樣的冷漠疏離,冷傲得明顯拒人于千裏之外,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罵傻了還是被她點穴功能點傻了,那家夥高冷形象竟然越來越趨向崩的傾向,在向無賴方向發展。
對于高冷,她自有應對之法,别人高冷,沒關系,不屑顧之;可遇上無賴,還是軍漢無賴,她就有點爲難了,罵,隻能罵他個人得失,不能牽連其他軍人,打,不能下狠手,你說,咋辦?
當燕帥哥老老實實的走到面前自己坐下,她從百忙中擡頭瞅一眼,掃到燕人那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差點沒樂出聲,不就是讓他露胳膊露腿,不就怼了他一句嘛,犯得着露出那種好似天塌地陷的表情?
燕人不開心,樂韻心情好極了,那被搶了午飯的郁悶一掃而空,笑得眉眼彎彎如月牙:“燕帥哥,我說了嘛,不樂意沒人勉強你的,你大可以摔門而去的,我絕對不會去拖你回來強迫你扒光。”
“哼!”小蘿莉笑顔如花,燕行更加氣悶,奈何又不能動手揍人,高冷的哼哼一聲以示不滿。
“看來是極不願意,君子不強人所難,你可以穿上褲子走了。”他是病人,她好心幫他收集藥材配藥,也不嫌他耽誤她寶貴時間幫他紮針,他還甩冷臉,還哼哼,他當他是誰呀?
一個病人那麽傲嬌,該打死。
每次給他治療,燕人從不百分百配合,樂韻特别的不爽,她是因爲有諾在先,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計前嫌幫他,要不是不想食言而肥,他這麽傲嬌,她早把拳頭呼他臉上去了,哪容得他唧唧歪歪的。
燕行被噎得頭冒青煙,褲子都脫了,又叫他走?這不是故意耍人玩兒麽?
他斜眼睨去,小蘿莉低眉淺笑,眸中星光燦燦,那一低頭的溫柔,如月下牡丹,不勝嬌柔。
若是換個人敢這麽耍他,他直接就把人擰成麻花,可眼前的偏偏是小蘿莉,看着她白晰的脖子,讓他擰,他也舍不得。
氣郁之下,燕行憤憤的撇開視線,向後一仰,卟的躺地,将西裝往下拉,蓋住大腿,抿着唇,一顆一顆的解上衣扣子。
燕帥哥自己乖乖躺屍,讓樂韻忍不住眉頭抽搐了一下,燕人就是驢子人,驢子是蠢貨,你好言好語溫柔以待,它跟你犟到底,你直接一頓狠抽,它反而老實,燕人也是那樣的,你平平淡淡的告訴他怎樣怎樣,他還傲嬌,當不給顔面趕他走,他反而賴皮,典型的吃硬不吃軟。
眼見他視死如歸般的解開衣扣,她忍不住惡劣的打擊他:“一個大男人用得着捏捏扭扭的嗎,早說了,你這身闆沒啥看頭,你扒光給我看我還不樂意看呢,遮遮掩掩的,你當你是擁有頂級身材的超模啊?衣服扔開,别礙手礙腳的。”
燕行臉黑了大一截,咬牙切齒的瞪總沒口德的小蘿莉,她就不能像正常小女孩一樣溫柔點,給他留點面子?
瞪啊瞪,可惜,小女生對他殺氣騰騰的眼神免疫,鳥都不鳥他,自顧自的在調和藥劑。
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惱火的收回視線,不跟小孩子計較,小蘿莉就是個熊孩子,比他們家小十六還小的熊孩子,跟熊孩子置氣,實在太不合算。
燕行努力說服自己寬容大度,不小雞肚腸,不斤斤計較小蘿莉的毒舌和一言不合就揭短的壞脾氣。
燕人怕羞不肯自己拿開衣服,樂韻也沒接二連三的催,配好藥劑,淡定的一把擰起男士西裝随手扔開,不等燕人出聲抗議,一隻手快速連擊,拍在他放在小腹捂衣服的手背上。
挨了一記拍,手背發麻,燕行氣恨恨的将手側放在身邊,哼,現在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小蘿莉哪天犯他手裏,他一定揍得她小屁股變八瓣。
燕人老實不像上次一樣喋喋不休的抗議,樂韻比較滿意,扒開他的衣衫,讓他袒胸露腹,露出他健壯的肌肉。
燕帥哥的身軀其實挺結實挺健美的,如果沒有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傷讓他去做健美廣告的頂級超模簡直不能再完美,可惜,遍布的明傷暗傷生生的破壞掉人體美觀。
他傷疤之所以常年累月仍然清晰明顯,也跟他體内的毒素有關,毒摧毀了人體自我修複功能,疤痕難消。
樂韻低着頭,仔細觀察燕人,眼睛X功能之下,她又一次發現了燕人氣海裏有一縷氣,一縷淡淡的比白色略深一些的氣體。
如果沒錯,那是内力,也可以叫真氣!
燕人氣海内的内力很純,可因爲他身上的毒,導緻許多穴位被堵,也大大限制住内力的發展,将它困在氣海裏,無法形成“田”。
田,即指丹田,丹田共三處,上丹田在頭,中丹田在膻中,下丹田即氣海一帶,常說的丹田指下丹田,而丹田之所以稱爲田,不是單指氣海穴,而是氣海附近一小片區域,氣海,是丹田的中心竅。
道家有雲“修得竅中竅,方爲人上人”,修真人士唯有開了氣海竅,才算真的入了修真門。
視線鎖住燕人内力,樂韻兩根手指輕壓它氣海穴,輕輕的揉動:“燕人,氣沉丹田,五心歸一,按你修煉時的方法引氣運行一個小周天。”
“……你說什麽?”燕行本是氣悶的裝死,乍一聽小蘿莉的話,驚得心頭打了一個突,小蘿莉是瞎猜的,還是真的知曉他其實也是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