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在扣動第一下之後,以與比倫的速度扣第二下,随之抱着槍在秒速間換了方位。
步槍子彈速度大約是700-900M/S,狙擊步槍的彈速約爲800-1000M/S,聲音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大約是340M/S。
狙擊點距溪谷中的目标距離不到二百米,因此,在悶響聲傳至耳膜的瞬間,24号便被一顆高速飛行的子彈斜着從右額鑽進他的頭顱,再從他左後腦飛出,留下一個瓶蓋大小大洞,鮮血以井噴之勢飛濺。
24号連哼都沒哼,因着彈大的反掀力量向後仰倒,砰啪倒地,他的眼睛還睜着,雙手也還保持着要開槍的姿勢。
因24号在右側,22号在左側,當24号被秒,他的血測到了22号臉上,22号在悶響入耳的瞬間,貓着的身子極速向下卧倒,同時扣動手中的槍。
然而,他那一卧并沒有躺開死神的鐮刀,一顆高速飛來的子彈撞來,旋轉着旋進他的胸口,貫穿軀幹,從後背飛出。
噴泉似的血液裏,22号眼皮掀了掀,喉嚨裏發出類似“呵”的聲響,那聲響被他步槍子彈出膛聲淹沒,他倒下去趴在凸起的石頭上,手中的槍也震得脫手。
22号臨死前的一擊,子彈飛進樹林,先擦着一顆樹經過,之後鑽進一顆樹軀幹,深深入肉,僅隻能看見一點彈屁股。
在兩黑衣人過溪時,樂韻機智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因先做了自我保護,沒被槍聲震壞耳朵,悶響聲裏,她看到一個黑人倒了下去,還看到他腦後噴出白與紅的顔色,然後又看到另一個黑衣人撲倒,在沒接解到地面的時候後背噴血。
她清楚的看清子彈是如保射中黑衣人的,當時,她的自主思維空白,過了一下下,從黑衣人那邊飛來的子彈“啪”濺進樹幹裏,聲音才把她的意識給拉回來。
恍然回神,樂韻忍着惡心感,觀察兩中彈的黑衣人,用眼睛的X光功能觀察他們身上的光芒變化。
要說一點也不怕,那是假的,隻是她在小時立志學醫時就接受到了爺爺提前給她的血腥論,又親眼看過車禍現場和死人,經過煅煉,心理承受力強大,内心也強大。
因爲心強大,所以看見兩黑衣人中彈的樣子能保持理智沒有尖叫也沒有暈。
眼睛奇異能之下,兩個黑衣人代表生命的光芒從微弱到無,說明人死翹翹了,她整個人又有點懵,就這麽解決了?!說好的激戰呢,說好的你死我活呢?
槍林彈雨,沒有!
生死角逐,沒有!
速戰速決,一彈一個,秒殺,姓燕的還能不能更牛叉點?
默默的呆了一會兒,樂韻松開捂耳朵的手,抱着樹幹,哧溜哧溜的滑下樹,滿臉幽怨的擰出自己的背包,挪向燕帥哥。
燕行兩彈放倒兩隻小老鼠,可沒有大意,端着槍瞄準溪谷兩人倒地的方向,雖然說有一個确認死亡,另一個卻還不能百分百确定已死,小心爲上。
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側目,看到小蘿莉從樹上滑下來,不由暗驚,萬一那邊的人沒死絕,狗急跳牆的臨死反擊,朝森林裏亂射子彈,小蘿莉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他本來想叫她别亂動,看到她提着背包,悶悶不樂的樣子又不忍心說她,自己飛身蹿起,飛向溪谷,去看看那兩家夥有沒死透。
樂韻看到燕帥哥飛出去了,拿出副口罩遮住嘴,去幫他提起背包,拿起藤筐子,慢吞吞的向外晃。
燕行鑽出樹林向着倒地的黑衣人那邊跑,左蹿右躍,不停的變換位置,那樣的話,就算那邊的人活着還有行動力,開槍也瞄不準他。
他一陣飛躍跑進,兩黑衣人一個頭部中槍,死不瞑目,另一個面朝下,臉砸在石頭上,眼睛灰暗。
黑衣人無聲無息,倒下的地方鮮血噴地,腥味撲鼻。
第一眼,确認兩黑人雙雙死亡,不過,燕行仍然沒有大意到彎腰去碰觸兩人,而是用腳将一支槍挑起來,拿黑衣人的步槍将趴地的那人給翻過身,讓他面朝天,用槍支挑開口罩。
口罩蒙着的人是張大胡子臉,嘴角汩血,臉上的肉癟了下去,證明已失去生命體征;又挑開另一個黑衣人的口罩,也是一張胡子臉。
燕行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會化妝,别人也喜歡裝中年大漢。
兩個黑衣人死得不能再死,他将自己的槍支關上保險,從兜裏摸出一副薄乳膠手戴好,蹲身,扳開黑衣人的嘴檢查,從他們上牙最右側最裏邊一顆牙齒裏摳出一粒小小的乳白色膠囊。
将死士殺手攜帶的毒藥摳出來,燕行扭頭望向樹林方向,看到小蘿莉提着行李得咚得咚的溜來,有幾分無奈:“小蘿莉,場面有點血腥,你還是别過來看比較好。”
“哼,我親眼看着他們死那刻的樣子,還怕什麽血腥。”樂韻不爽的哼哼,她視力那麽好,早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看盡,再說血腥,太遲。
燕行瞅瞅兩屍體和污血殘漿,隻有搖頭的份,看到人中彈死去那刻的樣子不會太可怕,人死後的場面可能更凄慘一些。
小蘿莉自己願意看,他也不怎麽反對,讓她看一看也好,習慣成自然,以後再見血腥場面也不會覺得恐懼。
他拿着摳出來的毒藥,等小蘿莉過來。
樂韻擰着東西,蹬蹬的沖向燕帥哥,相距一米左右便能将血腹場面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皺眉,真的好血腥!
忍着沖鼻的腥味,走到燕帥哥幾步之外放下背包,樂韻抱出自己的醫用工具,拿出手術刀,躍躍欲試:“帥哥,我要廢物利用!”
她說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燕行默了默:“等我搜一搜,你再動手。還有,這是他們嘴裏的毒藥,你有興趣可以研究研究。”
他是個雷厲風行的,将藥交給小蘿莉,立即着手搜查大業,将兩黑衣人的背包解下來,再搜身,将他們随身攜帶的和藏着的東西全摘下來,連鞋子也脫下來,劃開層面,看鞋格子裏有沒藏什麽。
将黑衣人全身上下搜刮遍,脫去他們的上衣,露出胳膊,把他們身上的紋身全部拍下來。
胸口中彈的黑衣人,子彈鑽進肉時彈孔很小,貫穿而出,留下比大号可樂瓶蓋還大的空腔。
“小蘿莉,他們也化了妝,有沒辦法洗去他們臉上的東西?”
“好吧,看在你幹掉了他們的份上,我幫你一次。”樂韻撇撇嘴,她也知道兩黑衣人的臉經過化妝,猜着燕帥哥會讓她出力。
她沒有洗化妝品的藥水,拿出前幾次熬的藥,用針筒抽出一些混合在一起,倒一點在手心,抹在兩黑衣人臉上,再去捧幾捧清水擦洗,很快兩黑衣人露出真面目,都很年青,看起來三十左右,一個是亞洲人面孔,一個歐美人面孔。
樂韻揭黑衣人的眼皮,将他們戴的美瞳摘掉,東方面孔人是黑眼睛,歐美人是淺碧色眼睛,他戴上美瞳後因色彩調合的原理,眼睛呈黑灰色。
燕行幫兩們黑衣人拍照,提取頭發、指甲和沾血的布塊,一起密封,回去可以驗DNA,查查他們來自國外哪些家族。
他搜刮一番,退位讓賢,将兩黑衣人随小蘿莉處置。
樂韻拿手術刀,将一個人擺放好,幫他眼睛動手術。
燕行好奇小蘿莉會做什麽,等着她大展身手,隻見小蘿莉揮手刀如揮菜刀,刀刀利索,三兩五除二的一頓劃割,分離出眼有膜,裝在一隻小琉璃管裏。
“……”他默默的擡手臂,抹了抹臉,小蘿莉還真的懂廢物利用。
他找不到聊天的話題,憋了一會兒,悶悶的問:“小蘿莉,你有沒覺得我很兇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殺了?”
“壞人本來就該殺。”
“你怎麽确定他們是壞人?”
“是好人的話用得着化妝搞跟蹤?還非法攜帶武器,那種槍不是我們國産的吧?”
“槍型是E國的,我們國家沒有進口作軍用品,應是黑市走私品。”
“這不就是了,非法攜帶槍支不是殺人放火,就是在搞恐怖活動,妥妥的是壞人哪,不幹掉他們,死的是大天朝的無辜人士,壞人死有餘辜。”
燕行心裏莫明的覺得開心,小蘿莉見死必救,一旦确定對方是壞人,毫不手軟,黑白分明,善惡分明,是個可愛的愛國小青年。
樂韻手腳利索,絕不拖泥帶水,辦事效率那是杠杠的,将兩黑衣人眼角膜摘下來,保存起來,收起自己的醫用工具,甩挑子走人。
其實,如果換個地方,在城市的話,兩黑衣人身上能廢物利用的東西很多,心、肝、肺、腎等等都可以利用,收集起來,哪天遇到型号對得上的需要移植某種零件,也就有了用處。
然而,現在地方不對,崇山峻嶺裏醫療設備不齊全,那些東西取下來也沒法保存,隻能讓它們浪費掉。
對此,樂小同學深感遺撼,如果在城市該多好,這兩人身上的零件可以多救好幾個呢。
“帥哥,挖坑埋屍的事交給你啦,我挖藥去喽。”如何處理屍體,那是帥哥的事,不幹她事,她趕緊閃離,走得那叫個雲淡風輕。
“……”太不厚道了!燕行狂瞪,哪怕他惱得牙根癢癢,小蘿莉也沒理他,她背着背包,擰着藤筐潇潇灑灑的溜之大吉。
瞪着小蘿莉跑進溪谷邊的灌木雜草叢,他恨恨的收回視,将兩黑衣人搬到一起,丢掉沾血的手套,召出自己的異火丢屍體上,放火焚屍。
異火落下,衣物先着火,然後燒得軀體哧哧冒油,油助火勢,熊熊燃燒。
燕行重新另戴一副幹淨的手戴,清點兩黑衣人的物品,把沒什麽價值的東西全丢火裏焚燒,隻留下一些有用之物,全部密封起來帶回去研究,把槍也拆下來,裝進自己大背包。
異火焚屍,并沒有什麽濃煙,也不怕被别人見煙派無人機偵察,所以他不怕被人發現,至于槍聲,所在地在山嶺深處,距離保護區那邊很遠,槍聲傳不出那麽遠,就傳出去,等被人聽到也難以辯别在哪個方向。
兩具屍體共費了約一個鍾才焚燒完,燕行又把染有殘血的地方也用火焚一焚,清除掉污血污物,把沾有黑衣人血污的每寸地方處理得幹幹淨淨。
他怕小蘿莉嫌棄他身上沾有血腥味,自己又去洗個澡,換上幹淨衣服,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的才去找小蘿莉。
樂韻扔下燕帥哥善後,自己溜進草叢樹林裏找藥,跑遠一點,找到隐秘的地方,偷偷的去洗了個燥,換了身衣服,把沾到血腥味的衣服洗幹淨,放在溪谷石頭上晾曬,自己在附近挖藥。
等燕帥哥找來,她認真的觀察一陣,燕帥哥大概用了異火,消耗不少精神,眼中浮現疲憊之色,他身上的毒素也活躍了一點點。
她從自己背包裏拿出裝藥丸的袋子,倒出一粒藥丸給他:“燕帥哥,你用一次異火,是不是會有虛弱期?”
“嗯,用異火消耗精力,用過量的話,有時需要休息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元氣。”看到小蘿莉遞來的藥丸,燕行眼眸一亮,小蘿莉關心他哪!
他喜滋滋的接過藥丸塞進嘴巴裏,頓覺一股甘甜順嚨而下,沁人心魂的舒爽感散向四肢百骸,令全身毛孔都似張開了嘴在呼吸,渾身通透。
藥丸能助人恢複元氣,也能回複精神力,燕行的疲憊一掃而光,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的跟着小蘿莉出發,又鑽進深山,遇到好藥就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山裏玩捉迷藏似的遊走。
臨近中午,兩人翻過山嶺,進入一片更幽邃的樹林,小蘿莉走着走着停一停,改方向,走了不到二分鍾,她猛然站住傾聽,轉而又一次撒腿狂奔。
燕行拔腿就追,心裏閃過大大的問号,不會又有小老鼠跟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