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同學在專業領域上固執,生活方面不挑食,因此她吃得很歡。
賀家人前兩天食不香睡不穩,因懸着的心放下一半,胃口也好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接下來他們要照顧老祖宗,良好的體力與精神是必要的。
飯後,病房裏有食物味道彌漫,賀家小青年們收拾好茶幾,将生活垃圾丢去垃圾桶,開窗,開空調換空氣。
小女孩白白嫩嫩,腰細臀翹胸大,典型的巨乳蘿莉,笑起來眼裏閃着星光,特别可愛,賀盼盼手癢癢的,總想撲倒小家夥,捏臉捏胸捏腰的捏幾遍,最好能把人從頭到腳的捏一遍,來場人體研究,可惜,親眼見過小女孩不動武力用嘴巴就打得小龍寶小陽陽和小八仨無招架之力,她也不敢造次,隻敢看不敢去吃豆腐。
賀子瑞和賀祺文賀祺禮羅繡蘭年齡長,不知怎麽跟看着還是小女孩兒的醫界奇人聊天,所以陪小女孩子的重任就壓在小青年身上,賀明盛兄妹們跟小女孩也不熟呀,同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該說啥。
如此情況,陪聊天聊地聊人生的大事就落在柳少一個人身上,柳大少硬着頭皮沒話找話說,往往得幾個白眼,他仍一如既往的死皮賴臉的往前湊,跟在小女生身邊,像隻殷勤的小蜜蜂。
身邊粘着隻跟屁蟲,樂韻丢白眼丢得嫌累,幹脆無視,把他當空氣,把第二遍熬煮的藥汁倒出來,加水,重新丢進一味藥再煮第三遍。
柳少發揮厚臉皮特長,又問了十七零八個爲什麽,爲什麽還要加添加藥材喲,新添加的藥材有什麽作用啦,怎麽确定藥熬得差不多了啦,總之,他能整出一堆問題來制造噪音。
賀家兄妹們扶額,小陽陽好有耐心啊!
瞥一眼頂着雄雌難辯臉的帥哥,樂韻酷酷的高擡下巴,給他一個高傲挺拔的背影,回到休息區坐下,抓過背包再次翻找藥材。
“小美女,是不是還要配藥熬啊?”
“小美女,總感覺你背包是萬能的,能掏出好多東西來,像呼啦A夢的口袋。”柳向陽一屁股坐下,叽叽喳喳的又自言自語。
“你嫌我背包功能齊全是吧,行,我不貢獻我的珍貴藥材了,你們自己解決。”
“不要啊,小美女,我是贊美你醫者仁心,心思細膩,到哪都攜帶藥材随時救死扶傷,小美女堪稱醫者表率,聖手神醫,功德無量,我絕對沒有一丁點鄙視你時時把藥材當必備品的良好習慣,小美女,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美女不計帥哥過,别計較我口無遮掩好不好?小美女,千萬别當甩手掌櫃啊,都這個節骨眼上,你讓我們到哪找藥材啊,你不高興你揍我好了。”
小美女說變臉就變臉,柳向陽驚了一跳,冷汗唰唰狂冒,小美女不從背包裏拿東西,他們到哪找藥材?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能屈能伸的偉男子,立馬不要節操不要臉的求放過,求寬恕。
小女孩翻背包的動作停住的當兒,賀家人也被嚇得不輕,她真要不管了,老祖宗可怎麽辦?
“揍你浪費力氣,去拿隻碗過來,再喋喋不休的廢話連篇你就去站走廊。”柳帥哥那慫樣,讓樂韻真想一腳送他去太平洋洗個澡。
“哎,我馬上就去啊,碗碗碗,小美女,要大碗還是小碗?”小美女沒甩人跑路,柳向陽心情由陰轉晴,歡呼着一蹦三尺高,興沖沖的跑去拿碗。
賀家老少們暗中松了口氣,幸好小姑娘沒走人,否則,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麽挽留。
“小碗。”樂韻掏出一些藥包放茶幾上,嫌不停的彎腰太累,她自己坐地闆上,慢慢的拆藥包。
電水壺在靠牆的地方連接插孔通電,裝藥的碗也放在距電水壺不遠的地方,熬好的藥汁也放那邊。
柳少跑過去拿一隻瓷碗,叮叮咚咚的又跑回小女生身邊,他和賀家衆人一樣隻有旁觀的份上,看着那擺得到處都是的小藥包,他們完全摸不着門路,不知該幹啥。
打開藥包,樂韻從茶幾底下摸出裝紙筆的袋子,拿一張A4絕對折,再撕下半張紙攤茶幾上,從藥袋子裏取藥,十幾樣藥攢成一堆。
取一樣藥即刻合上藥袋子放回背包,收起藥包,将放紙上的藥拌勻,捏成長條,用紙卷成一支手卷煙,它的個頭比大号雪茄還粗。
衆人面面相觑,搞不懂小女孩要用來幹什麽。
卷好藥材,樂韻還把它摁實,從背包裏摸出一隻打火機點燃一端,紙和細碎的藥材燃燒,冒出絲絲輕煙,沒有煙草的嗆人味,隻有藥味兒。
柳少:“……”囧,那種煙吸起來一定很銷魂。他管不住愛問十萬個爲什麽的心,好奇的湊近:“小美女,這種煙好吸不?”
“當然好啊,能治煙喉炎、鼻窦炎。”樂韻吹吹燃燒的藥材卷端。
“給我給我,我嘗嘗,我有煙喉炎。”柳向陽兩眼精光閃閃,涎着笑臉央求。
“給你吸幾口可以,把煙灰敲在碗裏。”
“好咧!”柳向陽喜出望外,接過大号的假雪茄,銜在嘴裏吸了一口,吸得一嘴的濃郁藥味合着草木煙味兒,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咳咳-”他隻撐了大約三秒,就撐不住,把煙霧全噴出嘴去,連連咳咳。
“沒有打虎的本事就不要上高山,自己沒能耐承受還嘗,活該。”樂韻才不心疼他,落井下石的鄙視。
“咳!”柳向陽咳了幾口,不怕死的再吸煙,吸一口煙霧在嘴裏留幾秒,再吐出,嗆得又咳咳,再試,吸了四五口,越來越适應,慢吞吞的吸,再慢慢的從鼻子裏吐煙霧。
那吞雲吐霧的模樣有幾分瘾君子的标準風範。
賀子瑞想拍人,臭小子,倒享受上了啊?
柳少吸幾口,瞅瞅灰燼,手卷煙燃燒掉一小截,他生怕煙灰掉地,輕輕的将灰敲在碗底,再吸,努力的吸煙霧,敲七八次煙灰,笑嘻嘻的沖賀三老爺子擠眉弄眼:“老爺子,您老要不要來幾口?這個味道真不錯,剛開始挺嗆,多吸幾口,喉嚨和鼻子就順暢了,像開竅似的,很通透。”
“你自己弄得到處是口水,讓我吸,讓我抽你的口水煙?”賀子瑞心裏癢癢,可就拉不下臉,嫌棄的哼哼。
“哦,老爺子嫌棄口水的話就算了,我自己來,人家有慢性咽喉炎,每當柳絮飄飛的季節就鬧騰,這次正好治療治療。”
“!”賀子瑞想飛一腳将柳小三踹牆上挂起來,臭小子,故意裝傻當聽不出自己的意思,哼,等柳小三到家裏蹿門,他非收拾柳小三兒一頓不可。
賀明盛哥們幾個悄悄的樂,小陽陽明知他們家老爺子也有咽喉炎和鼻炎,很想試試藥煙又拉不下臉,他卻故意裝不知,這下老爺子肯定有得郁悶。
柳大少真的裝癡賣傻,捧着支藥煙享受,在他不懈努力下,一支手卷藥煙燃到盡頭,他把煙灰敲在碗裏,隻有一截紙的煙蒂丢放桌底下的煙灰缸裏。
碗裏的煙灰積得一撮,還在冒着火星兒。
樂韻又從背包裏掏出一隻藥袋子,那裏面裝着三隻大小不一的瓷瓶瓷罐子,擰開蓋子,都是大半瓶的藥膏,像果凍狀,香味沁人心脾。
在場的老少們忙大口大口的呼吸香氣。
“……”樂韻默默的抽嘴角,拿注射器當勺,從每個瓶子裏弄出一小塊藥膏放裝有藥煙的碗裏。
“賀小八,再來一個碗來。”
“哎!”
賀明韬應一聲,飛奔跑去拿碗,抱回一隻碗放小女孩面前,看着她又取一些藥膏放碗裏,他有種想捧起來喝掉的沖動,好香啊!
“小美女,能不能給點藥膏給我?”小美女要收瓷瓶子,柳向陽眼巴巴的湊過去讨要。
“做你的白日夢。”以爲她的藥是果凍,随便就能制出來啊?
“小美女,給點嘛,就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啦。”
“一點也不行。”
“我付錢行不行?”
“你很有錢?”
“不是很多錢,十幾萬還是有的。”
“最小的那瓶最低萬金,萬金是萬兩黃金的價格,你去計算出來多少錢再來。”
“萬金?那麽貴啊,我要最小的這一瓶吧,要刷卡還是轉帳啊……”柳向陽伸爪抓向最小的一隻瓷瓶子,一邊巴啦巴啦的說話,猛然感覺如鋒芒在背,飛快的望過去,看見賀三老爺子幾個冷笑着望着自己,不解的問:“你們看着我幹嗎?小的一瓶是我的,你們想要藥膏問小美女談其他兩瓶。”
“柳小三,萬兩黃金值多少人民币?”賀祺禮好整以暇的問。
“以古人的萬兩折合現價,也要好幾千萬吧。”
“你私房錢有多少?”
“大概也就百幾十萬。”
“你說要買的那瓶藥價值萬金是萬兩黃金,你确定你買得起?”
“什麽……什麽?”柳向陽愣了愣神,望向裝藥膏的小瓶子,遲遲不敢伸手抓下去,轉着眼珠子望向藥膏的擁有者:“小美女,這這……個是黃金萬兩?”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樂韻慢吞吞的蓋瓶蓋子:“五百年何首烏,六百齡不死草,四百年野參,近五百年鐵皮石斛全株,八百年千歲草,二百年五味子,三百年黨參,外加奇珍異草共二百餘種,可以說三瓶藥膏是齊聚神農山所生藥材于一體的精華,沒有它們,對賀家老壽星我也隻能愛莫能助。”
我的娘啊!
賀家老少們齊齊抹冷汗,小女孩手裏握的藥都是成百上千年的野生藥材所制,她究竟是誰家子弟,能找到那麽多珍貴藥材?
“我……我的天啊!賣了我也買不起啊。”柳向陽飛快的收回爪子,再也不敢去碰小美女的藥瓶,特麽的,都是幾百年的奇珍異藥,他要是不小心打翻瓶子,小美女分分鍾就會活撕了他。
“所以,你想要藥膏,可以去賣腎,賣了腎還可以賣肝,賣眼角膜,把全身零件賣掉一半,湊着就湊齊了。”
“我……我不買了,嗷,我受傷了,小行行,你快回來安慰我,我心好痛!”柳向陽悲催的捧着心口,一臉生無可戀:“小美女,你告訴我哪能找你說的那些藥材,我也去找幾樣,賣了就發财了”。
“神農山裏有,不過,你就算找到也未必識得它是多少年生,有可能你一腳就把百年生的一棵藥踏成了渣。”
神農山百年以上野生藥材有很多,當然,那是長在絕崖陡岩上的,不用直升飛機,人人隻能望而興歎。
“小陽陽啊,你還是做你的老本行吧,采藥行醫那碗飯真不是我們這類人吃的,像我們這種差點五谷不分的人,就算給棵千年生的什麽藥給我們,說不定也會當野草扔掉。”賀盼盼笑嘻嘻的安慰柳小三。
“你說得對,可是我還是很憂傷。小美女,你的那些珍貴藥千萬護緊啊,千萬别給别人用啊。”
“藥是救命的,不用來救人,我學什麽醫。你閃開點,别礙手礙腳的。”樂韻收起所有藥包,正想開工,柳帥哥又湊近,嫌棄的攆人。
柳向陽讓到一邊,眼巴巴的望着小女孩,嗷嗚,藥是救命的沒錯,可是也要看人的啊,有些人不能救,救了就是浪費藥材。
樂小同學拿出自己的銀針,提起裝醫用品的袋子,拿兩隻碗走去熬藥的地方,賀家衆人呼啦啦的跟上去,圍在她身後。
樂韻席地而坐,用注射器從藥碗裏吸取藥汁,滴在有灰的碗裏,将藥灰和藥膏調成糊,再吸藥汁到另一個碗裏,裝得大半碗藥,攪勻,讓賀家小青年将兩小碗和一大碗藥全抱進病房。
賀祺文和賀祺禮、賀明盛小心翼翼的捧藥碗,小心翼翼的走進病房,将藥放床頭櫃上,和跟進病房的家人們站在一側。
進到病病,樂韻将各種儀器關閉,将病人身上的管子和吸氧面罩也全摘掉,最後将病人插的尿管也拔除,去洗手出來,看賀家人想旁觀,微微皺眉:“一會喂藥我要幫老人脫掉衣服做推拿,男士們退出去,兩女士留下。”
“這……”賀家男人們互視一眼,最終沒說什麽,一緻退出去,柳少走最後,還體貼的幫關上門,然後一群人就站門外等。
讓男士們退出去,樂韻讓留下的女士們戴上口罩和手套,提前囑咐:“你們按我說的做,等喂下藥湯後,我說可以了,你們扶老人家上廁所排便,一定要扶穩,我要幫老人家按穴位,讓她排毒,勻不出力氣幫扶。”
“我們懂得。”羅繡蘭和賀盼盼忙點頭。
家屬都是懂事的,樂韻也就不用千叮萬囑,解開病人的衣扣,把老人的衣褲全掉下來,隻用上衣系在老人腰間遮住隐私部位。
老人隻躺兩三日,全身已沒有幾兩肉,瘦骨嶙峋的樣子令人不忍直視,羅繡蘭和賀盼盼心疼得錐痛,眼淚奪眶而出。
她們家的老祖宗無論何時總是慈祥的微笑,無論家裏誰遇到過不去的坎,老祖宗總會用那雙幹枯而有力的手撫摸着人的頭頂,語重心長的說“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唯一邁不去的坎就是死。”
死,是唯一的一個坎,誰也躲不過,其他的坎,隻要堅持,總會邁過去的。
老祖宗一生經曆無數風浪,無數坎坷,她都走過來了,如今面臨這一個坎,她們相信也仍然能夠邁過去。
賀盼盼和羅繡蘭抓住老祖宗的手,用力的握着,傳達她們的愛的力量。
對于老人看起來很吓人的身軀,樂韻很鎮定,老人家跟她奶奶走時的樣子差别不大,她最親的奶奶逝世時也是瘦得隻有皮包骨,她是唯一的孫女,是她給奶奶洗的最後一個澡,爲奶奶穿的壽衣,也是她幫奶奶撫上那雙不願合上的眼睛。
生離死别,痛如錐心。
當年她太小,救不了自己的親人,如果,她開啓空間的時間早幾年,也許可以救回奶奶,可世上永遠沒有如果,奶奶沒有等到她能救死扶傷的那一天,留給她永遠的遺撼和無盡的心痛。
痛過,失去過,所以她知道失去親人的那種悲痛,所以她見不得别人也承受那種痛,她願意盡心盡力的救老人,讓老人再活幾年。
樂韻平靜的拆出真空包裝的軟管,點老人的面部幾下,讓她張開嘴,先把她含着的藥取出來,插軟管到位,再連接小漏鬥,将工作交給羅繡蘭和賀盼盼,讓她們喂藥。
羅繡蘭和賀盼盼一個穩住軟管,一個勺藥放進漏鬥,一小勺一小勺的添加,将藥灌進老祖宗喉管裏,先喂小碗裏的藥,再喂大湯碗裏的藥汁,動作小心,沒有抖落半滴。
家屬在喂藥,樂韻開啓眼睛功能掃描,等藥汁到達病人胃部,取出銀針,分别紮在老人胸口和腳底、腿上,引導藥力向下運轉,同時将注射器紮進病人胸口,那針頭刺穿肉,避開神經組織和血管,紮中老人的右肺一根血管裏,針管裏的藥注入血管,流向肺葉。
注射完一針筒藥水,收針,飛指疾點,不停的戳病人的穴位和血液滞停的地方,催動藥力盡管生效。
羅繡蘭和賀盼盼将藥喂完,摘掉漏鬥,緩緩的拔出軟管,剛抹了把額心的冷汗,便聽得小女孩說“可以了”,兩人立即一右一左的擡起老祖宗進廁所,讓老人蹲坐在馬桶上,她們分别左右相扶。
她們擡病人走,樂韻跟在後面,不停的戳老人後背上的穴位,到衛生間,站老人面前,彎腰,一手輕揉老人後背,一手按揉她的腹部,按揉一頓,病人“噗嗵”一聲,成功排便。
随着病人排便成功,一股污臭味沖天而起,那臭味極臭極臭,就算戴着口罩也好似沒戴似的,阻擋不住臭味的嚣張入侵。
羅繡蘭和賀盼盼堅定的扶着老祖宗,哪怕腹内翻江倒海,也以意志強制鎮壓下去,不吐不嘔。
在外力催動下,病人噗噗噗嗵痛快的新陳代謝,等老人肚子裏的殘留物全部清空,樂韻讓才收回手,沖馬桶。
羅繡蘭不敢勞賀醫生幫老祖宗擦屁股,她親自幫老祖宗擦幹淨,再用濕毛巾擦拭一遍,和賀盼盼将老祖宗扶回病床上躺好。
沖洗幹淨衛生間,樂韻洗淨手,重回病床邊,将調制的藥糊糊捏成團,塞在病人一個鼻子裏,把一隻鼻孔堵住,再給病人嘴裏含藥,戴上吸氧面罩,開氧氣。
其他儀器一律沒再用,收回銀針,和家屬幫老人穿好衣衣服,蓋上棉被。
賀子瑞等人在外等啊等,哪怕站得腳酸了也沒肯離開,等得良久良久,終于聽到腳步聲走向門,然後門從裏拉開。
看到小女孩,賀子瑞彎下尊貴的腰:“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賀祺文和兄弟侄輩們也躹躬緻禮。
“别,我怕折壽。”七老八十的老爺子向自己彎腰行禮,可把樂韻吓到了,一跳跳開。
不管小女孩受不受,賀家人彎腰成九十度的道了謝,再慢慢直起身,賀子瑞對羅繡蘭溫和的點點頭,眼裏有贊賞:“老七媳婦,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羅繡蘭眼眶發熱,又想哭。
樂韻避開賀家人的禮,走出病房間:“病人體内的毒大部分排出來了,還有殘餘部分需要慢慢清理,下午再熬一副藥,和這一副藥的第三遍藥湯混合,晚上十點左右喂,再派個人去采購紙尿片,給老人家用紙尿片或衛生紙,也不用太勤,每兩小時左右換一次。
出院回家後熬藥要注意,不能讓蜘蛛和蟑螂之類的小生物弄髒藥,由你們家屬自己守着熬,莫讓不可信的外人靠近,病人起居的地方也最好别讓外人來往,以免帶進去不幹淨的東西。
熬過的藥渣也全部保留下來,我回來要檢查。病房裏我調的藥糊到晚上十二點左右給病人使用,塞另一個鼻子,把我之前塞的藥糊弄出來。嘴含藥二十四時換,換下來的藥洗幹淨,晾幹保存。”
“是。我們記住了。”
賀家人頻頻點頭,簇擁小女孩坐下等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