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樂韻心理承受力比較強大,也被閹人那忽如其來的一招給整得有點小暈乎,她真的不懂閹人是什麽意思好嗎?
縱使她是從鄉下來的窮娃子,手頭不富裕,但是,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她買東西自己會付款,不需要閹人跑來充當爛好人。
要是閹人昨天沒有對她動手,她沒有反揍回去,大家也算相安無事,他幫她付錢,她還勉強可以接受,反正他欠她人命,付款就當還一點藥費;
可事實上閹人昨天中午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想對她動手動腳,到今天就粘上來,一夜之間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變化怎麽猜怎麽的讓人不放心,要是真想講和還好,萬一他居心不良,現在幫付款,轉背就要搶走她買來的東西,又怎麽辦?
她淘來的東西大部分是有小小的靈氣的,算是古懂,要是被閹人找理由搶走,她就虧大了。
不過眨眼間,樂韻腦子閃過了諸多紛紛浮浮的思緒,一時也沒辦法,人家都把錢給了,她總不能說讓老闆退回來,她再給吧?
滿心糾結的樂小同學,默默的把剛摸出的錢塞回背包裏,将淘來的碟子和瓶子用袋子裹好收回背上的包裏。
拿回找回的零頭,燕行龍目炯烔,那張傾倒衆生的帶着公式化模式的俊容明亮了幾分,雖然說怪力小蘿莉打人時很兇殘,可她還是很有原則的,恩怨分明,在私人地盤軟硬不吃,在公衆場合不跟她杠,她還是給面子的,不會當衆給人沒臉。
有人突犯蛇精病,樂小同學心裏老大不踏實,再次遊蕩的時候長了個心眼,找到自己想要入手的東西,談價的時候先把錢揣手裏,談好就遞過去,不給閹人再搶着代付帳的機會。
她心有準備,速度極快,可燕少也不慢,仍然能搶到機會,三番兩次下來,兩人大概是平分秋色。
樂韻郁悶欲卒,閹人腦子進水了是不?她有時很想直接揮拳頭,狠狠的敲他的腦殼一頓,看看他是不是發燒給燒壞了腦子。
燕少心情很爽,他每次幫付一次款,小蘿莉眼神格外的……複雜,看着總頂着太陽花臉的小蘿莉露出糾結的表情,他就覺得爽。
他不能揍她,是事實;
他答應不玩陰的,也是事實;
他身有痣,需要她幫忙,仍是事實;
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啥也不能做啊,像這樣,她不待見他,他偏偏在身邊晃,他多多關照小蘿莉,向陽也樂見其成。
燕行決定當個文明人,寬宏大量點,盡量不跟小蘿莉硬杠,也不揍她,給小蘿莉添點堵就好。
燕某人終于想清楚,有主動向小美女服軟的意思,柳向陽滿心歡喜,小行行不惹小美女,小美女高興了,看他們順眼了,他們就能隔三差五的跑她那裏友好的玩耍啦。
一路轉悠,一路跟閹人拼付錢速度,拼來拼去,樂同學決定不拼了,特麽的,好女不跟男鬥,他愛幫忙就讓他幫忙好了。
噫?
又是一次不費吹灰之力的搶到付款機會,幫小蘿莉付款三十大洋,燕行滿腹驚疑,小蘿莉這麽快就坦然接受了?
這下,輪到他有點小郁悶,當又幫小蘿莉付了一次小錢,他發現之所以自己能成功,不是他手速快,而是小蘿莉根本就沒有要付款的意思,等着他幫結帳。
小蘿莉坑他錢?!
一來二去,燕行霍然反應過來,氣惱交加,小蘿莉太可惡了,竟然想讓他當移動的錢袋子,這是要把他當冤大頭來宰呢。
小蘿莉之前搶着付款,是欲摛故縱,他一不小心還真的上了當,小蘿莉人小,這心眼可不少,盡引他往坑裏跳,害他白白損失了一筆。
就算……就算錢不多,統共不到四百塊,可是,被坑的滋味實在太憋屈了!
深覺自己上當的燕少,心情陰郁,當小蘿莉又淘到一件破銅爛鐵,他再也不願意當冤大頭,不幫買單。
唉,不搶功了,不表現了?
殺價成功,樂韻也不急不給錢,等幾秒見閹人竟然沒有跳出來當好人,微微偏頭,發現閹人在打量攤位上的東西,并沒有掏腰包的意思,倒讓她奇怪不已,那家夥不是财大氣粗嗎,咋不充款兒了?
閹人沒結帳的意思,她自己付錢,當又相中東西,她又特意觀察閹人,确認閹人不當好人了,樂小同學愉快的買單。
柳向陽東張西望,南盼北顧,欣賞千人千面,同時看着小美女買買買,特别的懵,小美女買的都是啥子喲?
他真的想捂眼,小美女大概是年齡太小,還是孩子心性,特别喜歡小巧的玩意兒,小勺子,小碟子、小瓶子和一些搞不清究竟幹什麽用的棒子、塊狀、條形物,在他瞅來全是一堆破爛玩意兒。
他是旁觀人員,沒有發言權,因此,哪怕每每看到小女孩買那種沒絲毫特色的破爛,他不停的安慰自己說小美女買的東西說不定是稀世珍寶,以免讓自己忍不住上去阻攔她,招人罵。
當歡快的嬌小女孩子又蹲在一個攤位上時,柳少心裏歎息一聲,也努力的裝作“欣賞”舊貨古玩,那是個主營石頭貝殼一類的攤位,石頭個頭比較小,有些畫了圖形,可以放家裏當裝飾。
燕某人也蹲下去,柳少不好意思,也跟着蹲下身“淘”寶,他知道小行行的一些愛好,小行行最愛石頭或金屬質一類的東西。
攤位前有幾個人,燕行蹲在最邊角的地方,左挑右選,選中一塊約有七八歲小孩子拳頭大的石頭,跟老闆來回殺價,講到一百塊,果斷付錢。
有些石頭畫了畫,很漂亮,看着很有趣,有幾個童心未泥的中年人也在欣賞,樂韻蹲在一角,目光在攤位上的貨品之間溜來溜去,看到閹人挑走一塊石頭,頗感驚訝,觀察他入手的石頭後又淡定的收回視線,不再關注。
在攤位上呆了會兒,從一堆沒有畫裝飾色彩的貝殼和小石頭之間摸出一塊小卵石,一枚蚌殼,連價都沒殺,遞過去二十塊錢。
小貝殼小卵石明碼标價,五塊一個或一塊,蚌殼略貴,十五塊,合起來二十塊,再殺價就沒意思了。
淘回來小玩意,塞背包裏,樂同學繼續淘寶行動。
晁同學和李少半路上撿到才同學,三人蹿至青大北門外美美的蹉了一頓,回校後直接去青大綜合大運動場工作。
青大占地極闊,大小運動場數個,最大的綜合運動場是曆來舉辦校運會的場地,也是每年新生軍訓的集合點。
當年的新生定于8月30日早上集合,在校場整隊,做軍訓前的準備,曆來新生軍訓由學生會和老師們共同參入,當天是軍訓前一天,下午,學生們和老師最後一次檢查和安排新生軍訓場地設施。
青大本科新生的數目每年或許會有浮動,也不會太大,總數在3200—3400之間,以往軍訓共分四營,學生會和負責老師的工作即是給新生們編軍訓班組,合理安排操練場地,同時做好各項預防意外情況的措施。
綜合大運動場能容全校彙聚一場舉辦校運,容三千多新生是綽綽有餘,不過,是指集合,軍訓則需很寬的場地,因此,綜合運動場是集合點和彙操場,當正式軍訓,會有部隊軍訓隊伍在大運動場,另一些會分去其他分場。
晁同學是學生會會長,也是學生指揮官,和幾個負責老師們指揮全場,在大運場上豎好标示牌,将營位置,排位置,軍訓班位置劃分出來,有标識,明天集合時新生們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所在的軍訓班,要不然,三千多人湧來,誰也不知自己該在哪排隊,像無頭蒼蠅亂蹿,那場面跟群魔亂舞差不多,太丢人。
除了場地等方面的事,又去檢查安排教官們居住的地方,将給教官們的各項用品一一分發到位,青大每年提前二個月向相關部門聘請軍訓教官,提前一個月安排負責老師和學生會負責人跟派譴教官們接觸,共商商訂、制定軍訓内容安排。
新生國防生們的教官不需青大操心,每年由軍部安排指定人員到校當教官,學校隻負責協助工作。
一番忙活下來,已是四點半,學生會成員們奔前跑後,也累得出了一身汗。
工作忙完,幾個愛運動的老師被好動分子拉走下場去玩球,幾個文靜的被學生拉去談理想談志向,老師們自然抵不過小青年的攻勢,樂呵呵的被拖走。
有些成員們不去運動,文雅的事也不愛,相約去嗨。
李宇博把體育部的好動分子全坑去玩耍了,他溜跶着拉走大才子,跑去找漂亮精緻的晁家少年。
“你們不會又坑我去流汗吧?”才子俊被拖到貴氣少年晁會長面前,無比憂傷的抹汗:“我先聲明,我今天不想打羽毛球,也不願碰乒乓球,你們愛去就去。”
“誰有空去打球啊,我們忙着呢,我們要去搬書,你不在,我們進不了你小窩的門好嗎。”
才子俊狐疑的打量李部長同學,李部長這麽積極,今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出來的?
精緻少年把文件塞進背包裏,還沒說話,手機鬧了起來,他精美的面容浮上暖暖的笑容,拿出手機查看短信,快速的回了幾個字,笑着對兩人露出溫潤如玉的微笑:“樂樂在回校的地鐵上,我去校外接她,順便買點東西,你們先回去搬書。”
少年把手機塞回手機套裏,從包裏拿出一枚鑰匙抛向李少:“這是小樂樂宿舍門匙,樂樂可能要一會兒才到,你們自己打門先進。”
“……”才子俊以四十五度角望天,晁大會長把他也算進去了,冏,他要保護好雙手啊,怎能幹那麽重的活!
怨念!
才同學無限怨念,他就是個路人甲,小晁爲嗎把他也捉去幹活?這麽無恥的壓榨勞動力,真的好嗎?
李宇博眼神驟然大亮,興奮的抓住鑰匙,樂樂小蘿莉要回來了,晚上肯定又能蹭飯,他一把攀住大才子的肩,正想吆喝上車,讓晁哥兒先送他們回宿舍樓,冷不丁聽到嬌柔的喊聲:“晃會長,晁會長-”
晁宇博剛轉身想去開車,聽到那聲音,面上的溫柔暖笑僵了僵,轉身之際又是一個眉眼如畫,清雅絕倫,淡然如蘭的貴公子。
才子俊和李宇博也轉個方向,一緻迎向那聲音來源的一側,看向那嬌柔女聲的主人。
那邊走來一個漂亮的女生,穿白色連衣裙,披一頭過肩長直發,一張秀氣的瓜子臉,薄施脂粉,白裏透紅,細眉如柳,眉尖長長,勾勒出妩媚風情,漂亮的雙眼皮,櫻桃小唇點着朱紅,微微泛亮。
她戴了美瞳,眼睛特别的大,足踩一雙約八公分的細足高跟鞋,提一隻精美的手提包包,美女容光照人,桃面生霞,綽綽約約,步步生蓮。
美女同學姓樂,樂詩筠,她的姓念yue,而不是le,現任學生會副會長之職。
美女越來越近,香風微微襲來,才子俊和李宇博看到儀态萬千的美女會長,帥氣的倚車而站,站成兩道風景線。
轉身而立的精緻少年如一棵飄香玉樹,卓越高遠,鳳目清淡,聲如清月朗郎:“樂副會長有什麽重要的事找我?”
冏!
才子俊和李宇博内心那叫個冏,晁會長,風度啊風度,你是嬌貴柔弱的美會長,你是青大最正太最受的校草,對待美女要溫柔紳士,不要這麽直接的開門見山的總問公事呀。
學生會集全校之俊男美女于一堂,而晁會長打入青大的第一個學期,他那文靜嬌美,羸弱貴氣,清雅飄逸的長相倍受歡迎,用女生的話說那叫“身嬌體軟易推倒”。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晁家少年貌美,又是一副文弱氣質,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男女通殺,以絕對優勢擊敗N多的校草候選人,打敗高年級校草,一舉榮登最受最萌最正太的校草寶座。
晁會長是個安靜的美少年,不幹吸睛的事也能引學妹學姐競折腰,被表白N次,被N人追,奈何他面對前赴後續的美女古井不波,碎了無數美女的芳心。
唯一慶幸的是晁會長至今還是單身狗,也讓那些表白失敗的美女們心裏得到少許安慰,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心生希望。
兩人心裏在腹诽美貌會長,面上卻是笑吟吟的看着漂亮美女,李宇博擺了一個潇灑帥氣的美姿,向着美女學姐打招呼:“樂學姐下午好喲。”
“樂學姐好,一個暑假沒見,樂學姐又變漂亮了。”才子俊笑容清和,那笑臉與戴眼鏡的樣子,分外的斯文。
樂副會長年長他們一級,現讀大四,他們讀大三,低一個年級,就算同在學生會,兩人還是懂得尊長的。
婷婷娉娉行至三位青俊青年面前,樂詩筠對才同學和李同學露出端莊淑女的笑容算是打招呼,對着精美少年,桃面生花,巧笑嫣然:“小晁,難道非得要重要的事才能找你?”
“副會長有事請說,如果是工作上的重大事,趁老師和學生會成員大部分在,大家也好商量商量,如果沒什麽工作上的大事,我先走了,我有事,趕時間。”晁宇博溫潤的聲調如初,不冷不熱,不親近,也不太疏冷,完全是他一慣的态度。
“小晁還是這麽嚴肅。”樂詩筠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并無羞色:“我今天沒開車過來,就是想搭你的順風車回宿舍。”
“學姐,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不能送學姐回宿舍了,抱歉,大李,你送學姐一下。”晁宇博十分歉意的表明自己真有事,要趕時間。
“好的。送美女學姐,我的榮幸。”李宇博欣然接受托付。
樂詩筠微微抿唇,想改說順路搭她去校外,想到剛才自己說了要搭順風車回宿舍,再讓送她出校等于自相矛盾,便忍住了。
嬌貴的美少年略略向學姐點點頭,轉身,兩步走到黑色奇瑞駕駛室,開門坐進去,啓車,小小的轉個彎,徐徐而去。
“學姐,我昨天也沒開車來,你先等等,我去借輛自行車或借老師的車送你回宿舍。”當晁哥兒的車子一溜煙兒的開走,李宇博紳士的爲美女學姐服務。
“……呃,你不用送我了,我坐其他同學的車就好。”饒是樂詩筠很鎮定,也禁不住笑容略略僵了僵。
“那好吧,沒有車,也不好意思委屈學姐,隻能把當護花使者的機會讓給其他帥哥,唉唉,早知道如此我昨天說什麽也要開車過來了。”李宇博無比惋惜,一臉悔不當初。
“下次再麻煩你們了。”樂詩筠沖兩人微微笑,高雅的轉身,走向另一邊的幾位男生。
兩帥氣青年也轉身走向幾十米遠的主道岔道,才子俊憂傷的歎氣:“竟然要走回去啊,好遠的說,等丈量完腳下的土地,腳會不會起泡。”
“沒辦法,誰叫咱們連腳踏車也沒踩來,隻能騎自己的11号自行車回去喽。飯前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走起咯—”